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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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太久远的回忆了，现在回头看，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到最后几个人都醉了。叶钦本来就一杯倒，翟闻扛着他嘲笑道，“这么多年一点长进没有。”
叶钦直勾勾地看他，良久后眨眨眼睛，嘟囔道，“帮我……揍翟闻。”
“谁帮你？”翟闻叉着腰得意洋洋，“老实点认清现状哦，你现在任我宰割了！”
“韩承宇……帮我……揍他。”
几个人都愣住了。
叶钦却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惊天动地，只是把脑袋换了一只手枕，打了个哈欠，似乎是睡过去。
翟闻是千杯不醉，陆予珩则是根本没喝多少。沈念喝醉以后也没什么出格举动，就坐在那里发呆，仿佛很乖巧的样子。
“……对啊，还少一个人呢。”翟闻轻微地叹了口气，能分享感受的人却都醉了个七七八八。他把叶钦扶起来，发现对方一键跟随行走没问题，于是向陆予珩挥手，“麻烦你把小沈哥送回去了。”
“什么麻烦。”陆予珩警觉，假客气道，“其实是我的职责。”
翟闻为此人的占有欲无语凝噎。刚要走却想到什么，转头叮嘱陆予珩，“你别欺负他……明天还要录节目呢！”
“你从哪个地方看出我敢欺负他。”陆予珩举双手表示疑惑。
翟闻看着他清澈的无辜的眼神，犹豫再三下还是选择相信。其实他本身就对陆予珩抱有信任——原因无他，是沈念的态度。
翟闻一个电话喊来叶钦助理，一起把叶钦带回酒店。等他走后陆予珩俯下身，与沈念平视，轻声问，“我们回去了吗？”
“其实我没有很醉……”沈念好不容易眼神聚焦，认真反驳道。
“嗯嗯嗯。”陆予珩点头，实则对他喝醉的反应一清二楚。就现在这样，其实人也清醒，但会慢半拍。
“你把我抱回去吧。”
……好吧，其实也没有很清醒。
陆予珩不自禁咽了口口水，小心问，“真的吗？”
沈念冲他笑笑，这个笑是柔和的，恍若天边一弯淡淡的明月。“那算了。”他别过脸。
“不要啊。”陆予珩懊悔，又凑到另一边问，“可以吗？”
“不可以。”沈念一字一句认真地回答他，站起身后踉跄了一下，“你跟着我。”
“哎哎！”陆予珩连忙扶住他，不自觉柔声道，“慢一点。”
沈念走在前面，陆予珩护着他，小心翼翼走在后面。月光洒在前路上，像一层缥缈的薄纱。
沈念低头认真看路，陆予珩就帮他数，“一步，两步，三步……”沈念对这人多管闲事非常不满，扭头埋怨道，“你干嘛。”
“理理我。”陆予珩耷拉着眼角，可怜巴巴地说道。
沈念“哼”了一声，不做理会。
陆予珩一只手在联系车。沈念听到后面没了声音，转过头察看，又突然想起什么，问，“叶钦和翟闻呢？”
陆予珩心中一激，“他们走了——别提他们好不好，特别是那个叶钦。”
趁沈念喝醉，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吐露不满。
沈念觉得很新奇，停下脚步，歪着头问，“你讨厌叶钦？”
陆予珩被萌得心里一颤，连忙点头，“对！”
“为什么讨厌他。”沈念不满，“他人很好。”
刚刚雀跃的心就这么碎成一瓣一瓣。
陆予珩突然想起曾经一件一直令他耿耿于怀的事。沈念当时选秀出道后团名叫Pulse，签署合约三年，也曾火过一段时间。
那时他和叶钦的cp“钦念”一度跃升队内美帝，即最火的那对cp。陆予珩阴暗视奸过好一段时间，发现他们有一个“神药”。
那是某次采访的时候，因为出道时做票原因，Pulse一直队内不和。那次叶钦有事不在，主持人问到了成员对他的印象，傅跃齐等人就开始明里暗里说他骄傲，恣意，王子病。
本来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团学场面。当时沈念因为与他们不合而神游在外，可巧就巧在他听见这些话时，下意识接了一句，“但这很可爱啊。”
cp粉的狂欢开始，唯粉大战一触即发。
后来沈念被傅跃齐粉丝带着骂得很惨，说他就知道跪舔有钱人，唯粉则找补说这只是剧本。陆予珩反黑很久，依然如心里哽着一根刺。
别人不了解沈念，但他再清楚不过。沈念当时的神情，语气都很自然，很明显的是脱口而出。而他对叶钦的确是不一样的。
那是一种被霸占了位置的感觉，尽管沈念对除叶钦以外的翟闻等人同样很好，但陆予珩却只对叶钦有如此敌意。
陆予珩想到这里，内心更为酸楚，苦涩道，“他很好——那你喜欢他吗？”
沈念一愣，细细端详陆予珩，从高挺的眉峰扫到下巴，然后皱眉道，“你说什么呢？”
陆予珩心里松了口气，又因沈念的下一句话一跃吊至嗓子眼——
“我喜欢的是你啊。”
刹那间陆予珩心里如烟花绽放，一簇一簇闪得五彩缤纷。他强忍住满溢的欣喜，颤抖道，“你再说一遍，我是谁，沈念？”
沈念盯着他看了良久，随即嘟囔道，“不认识。”然后说什么也不肯再说了。
所以沈念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予珩止不住在心里复盘，他刚刚是在告白吗？他认得出自己是陆予珩吗？他会不会是把自己认作了其他人——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陆予珩就觉得自己恨不得从崖上跳下去。
在车上时沈念眯着眼，似乎睡着了。陆予珩看他的侧脸，窗外忽明忽暗，光影在他精致的脸上流淌。
像一幅无价的油画。
这样安静的空间里，心跳都显得突兀。
陆予珩数着自己心跳的声音，渐渐由兴奋冷静下来。他知道一切都没有定论，但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最受期待的可能。
或许，或许沈念也喜欢自己？
那他当时为什么不告而别。想到这里陆予珩再度沮丧，但随即又为对方找到理由：说不定是公司逼迫，说不定是手机突然丢了，说不定是发了消息但被外星人不小心接收到后删掉了？
好吧，陆予珩不得不承认，他依然耿耿于怀。
陆予珩伸手把沈念往自己这边靠，轻轻把他的脑袋移到自己肩上，希望沈念这样睡得舒服点。沈念感受到外界施力，紧闭着眼睛，无意识地往陆予珩肩上蹭了一下。陆予珩瞬间石化。
好吧，他绝望地想，可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陆予珩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直到到达目的地。
沈念察觉到动静，睁开眼睛，从他肩上抬起头来。
“醒了吗？”陆予珩轻声问他。
他无法判断沈念是不是还醉着。
沈念呆了片刻，然后点点头，“头疼。”他的声音很轻，在这样的夜里，恍惚间让人觉得近乎于撒娇一样。
“我让人准备了醒酒药，我们回酒店吃好不好？”
他们下车，外面是带着凉意的晚风。自稍微清醒后沈念就不再多说话，仿佛回到了他们之前的相处模式。
但陆予珩不希望这样。
“我刚刚……是醉了吗？”推开房门的时候，沈念突然回头问道。
陆予珩点头。
“那有没有说什么话……我喝醉了喜欢胡说。”沈念抓着门把的手一紧。
陆予珩想问清楚，但与沈念对视时却突然退缩了。那是一双清亮的，琥珀般的双眼。或许现在不是时候。陆予珩心想。
“没说什么，就聊了聊叶钦。”
“小叶？”沈念似是有些惊讶，“我说他什么？”
“说他幼稚讨人厌。”陆予珩咬着牙信口胡说。
“怎么可能。”沈念一下子分辨出他的谎言，无奈道，“别逗我了。”
陆予珩再次酸溜溜，“你一下子就听出来是假的……”
“因为叶钦不是这样的人。”沈念哭笑不得。
“他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哪里说得上幼稚。”
“哦。”陆予珩应下，“那你喜欢聪明的人吗？”
“我喜欢笨的。”沈念回答。
我算笨的吗？沈念都去浴室洗澡了，陆予珩还在纠结。虽然平心而论，以往要是谁说他笨的话，大少爷肯定是要掀桌的。但是沈念喜欢，既然沈念喜欢……
“你要去洗吗？”沈念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一头湿发。
他们就这么自然地默认了睡在一起。
陆予珩看着一滴水珠从他颈边流下，顺着锁骨滑进衣领，内心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一红，抓起毛巾就落荒而逃。
“我去了！”
沈念一头懵，觉得陆予珩莫名其妙。
等陆予珩出来时沈念已经坐在床上，安静地看一本书。整个画面恬静又祥和，陆予珩小心坐到他旁边看书的名字，发现自己也不懂是什么，于是转而寻找话题。
“你们这一期节目要录制多久？”
“明天，后天。”沈念翻了个页。
“哦。”陆予珩应道，突然想起导演好像跟他说过录制时间，沈念会不会觉得自己在没话找话？
他沉浸在这种猜测里担心不已。
沈念却忽然合上书。
“你要睡了吗？”陆予珩下意识问。
沈念就这么看着他，薄唇轻启，吐出惊心动魄四个字，“做吗？”
陆予珩猛地瞪大双眼，双手抓着床单不知所措，“那个……明天要拍节目，那个……你今晚喝了酒不舒服，那个……”
他“那个”半天，憋不出其他的了。
沈念本来就是想逗他，看到这个反应后满意而归，还要装作遗憾道，“那好吧。”
陆予珩憋红了脸说不出来，看他关了灯，四周陷入一片寂静。良久以后，才在寂静里轻声道：
“那，晚安。”
晚安。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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