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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了不得的小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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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听到了!我打听到了!小姐!”晚晚气喘吁吁的走过来,张小小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但没有贸然心动,打算先听听晚晚的消息后再分析一下。
她除了买俩包子还买了一些糕点和糖饼,把身上该当的东西全都当了,接下来会有用到银子的地方,把幼时母亲给她攒的一些银首饰玉镯子都当了,一共当了十五两银子,一个银子一百二十钱,一共一千八百钱,这些钱大概要梁大娘卖一年多包子,还是每天生意都不错的情况下,她该感谢原主母亲给她留了这些,让她有一些启动资金。不知原主和母亲在天上相遇了没有?
“怎么这么多吃的?!”晚晚惊讶的嘴都张成o型。
“我买的,慢慢吃。”张小小把她拉到对面坐下,倒了杯水,“以后跟着姐姐,有的是好吃的。”
她对这个攻略山崖书院的计划还是很有信息的,上辈子她也是把学校吃的透透的,赚了不少钱,出了变故之后就都是她料理后事,交学杂费等等。
“小姐,我出门就找人搭话,”晚晚把嘴里的甜饼咽下去说道,“这个山崖书院里的门生在书院中跟随先生研学,每每研学四天,就会休沐两天,这两天时间就会有一些寒门学子出来购置一些笔墨,咱们这条街有家笔墨价钱低,他们都喜欢来这里买,也有少数人会来这里赚些银子,比如代写书信,画工这种。”
张小小一听俩人打听到一块去了,“是北边的那个有家笔墨吗?”
小样儿,是不是还以为自己起了个有个性的店名,在这都被用烂了。
“对对,”张小小点头如捣蒜,“就是这个,说是明天就是休沐日了,明天那边应该会有一些门生。”
“那我们就明天去。”
俩人商量明天一早就出发,先观察面向,看谁好说话就对谁下手。
简单吃完一些东西天已经有一些蒙蒙黑,晚晚看自家小姐又要出门,紧忙跟上,最后被张小小以‘你太瘦了,养一养,吃完饭立马睡觉养肉’为由拒绝,主要是去俩人也没用,她是有计划的买一些东西,很快就回来。
她今天晚上吃了三个糖饼,一个包子,五六块糕点,属实有点吃撑了,吃的胃都有些难受,溜溜达达的往东街走去,记得白天看到了一个商铺。
找到了。
她走进去,商铺整体偏暗,里面还有一些打铁的声音,店里堆满了木材,时期,在店里的是一个有胡茬的壮汉。
“这位姑娘要看点什么?”说的话倒是客气。
张小小直接表明来意,“我想来这搞一批小玩意儿。”
她把自己画的简易的图纸拿出来,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东西,但是这样画着方便她和店家讲解,“大概手心这么大,一定要做成正方形,边角要平整,我要做一百一十二块同样大小的,记住,是同样的大小,要用沉一点的木头,颠起来要有重量,但不能太重,人手拿起来能感受到重量又不累手最好。最后,需要用红色以及黑色的染料画上相应的颜色,我已经详细的写在了这张纸上,每一种图案我都画上了,每一个图案需要画几张我也有,最后的成品就是一百一十二张有图案的小方框。
对了,每个小方框的周围需要打磨的很平整,不能扎人,我想在每一个上边都涂上比较润的油漆之类的,总之一定不能扎手。”
店家面色犯难,“小姐,您这个有些.......”
“不能做吗?”张小小把话接过来,又说,“做这些东西,我出二两银子,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也不能做吗?”
“能。”胡茬小哥立马严肃脸,“您尽管放心吧。”
“好。”张小小不想和他扯皮,于是抬高了价钱,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谈好后张小小也不含糊,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店家,“这是定金,如果这次做的好,我以后有了想法就一直在你这做,我会不定期的来这里看看进度怎么样。”
店家拿了银子,脸上爬满了笑,“您放心吧,我亲自把关,不知道姑娘做这个是要干什么?”
张小小笑的有点儿神秘,“以后你就知道了。”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张小小也不多停留,紧忙往家里赶了,这边天黑之后看着就很危险,她可不能先帝创业未半中道崩殂。
“小姐!”晚晚看着她回来担忧的跑到身边,急忙问,“小姐你去哪了?小姐身边也每个人跟着,这么晚回来多危险。”
张小小摆摆手示意没事,“你这是睡醒了?”
晚晚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好家伙,这是担心她,一直没睡。
张小小有些感动,她上辈子一直都在忙碌着,没有太好的朋友,也没有时间去维护和朋友的关系,这小丫头这样真是让她有点想哭。
最后她也没哭,拍了拍她的肩膀,“睡吧,我也收拾一下睡了,明早我们还要去北市办事情呢。”
晚晚点了点头,两个人分开各种睡觉去了。
张小小收拾完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像铜铃,脑海里思绪乱飞,不知道在床上折腾了多久才睡着。
“小姐,起来了吗?”
晚晚的声音从门缝传进来。“小姐,不是说早上就去看看吗?”
张小小像个小疯子一样做起来。
搞不懂。
真的搞不懂。
在没有闹钟的古代丫人都是怎么准点起来的???
他们已经晚了一些了,最后是晚晚忍不住了才敲门叫的张小小。
张小小打仗似的劈里啪啦收拾了一番,这两天时间绝对不能错过。
两人急忙的出门,路过买了两个糖饼吃。
一到北市,果不其然,怎么说呢,感觉今天的北市多了很多书香气息,有很多年轻人一看就是读书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甚至已经有人支了个代写书信的摊儿了。
笔墨店也陆陆续续走进一些人,张小小在一旁观察了半天。
“小姐,晚晚也来帮忙,我们要干什么。”晚晚在她身旁小声说。
“去那个茶水摊和茶水去,接下来交给我。”
说罢,她就向目标走去。
“先生,写一封信要多少钱?”
此人穿着白色长衫,十分干净,脸看着也算舒服,张小小观察他很久,他是真的很善谈,每一个来他这写信的人他都能拉着人家唠很久,小嘴叭叭没听过,给张小小都有点看傻了。
“是个姑娘啊,姑娘的话就给个便宜价。”说罢,很骚气的眨了下眼睛。
张小小感觉自己吃了个蚂蚁,此人有点儿抽象。
“先生贵姓?”
“免贵姓薛,单名一个常字,姑娘怎么称呼?”
“薛大哥好,我叫李翠花。”张小小眼睛都不眨地说道,“我在旁边看你的字写的挺好的。”
“翠花妹妹。”薛常道,“我这字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这条街的人都找我写,那个刘家的小姐,宋员外的夫人,还有那个谢家的大哥都认准我,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不知道翠花妹妹都想写什么?是要写给小情郎?”
他将纸放好,“别不好意思,就这些小情书我一天能写好几封,是含蓄委婉的,热情露骨的我都能写,我还能顺道给你写首诗,对,藏头诗我也会啊.......”
张小小腼腆的说,“你们山崖书院的门生都这么厉害啊,又会读书又会作诗,长得也好。”
薛常咽了咽口水,这一番话下来给他整不会了,安静了一下,“实,实不想瞒,这位翠花姑娘,在下在老家已有一个私定终生的姑娘,待我考取功名就回去娶她,翠花姑娘还是另谋他选......”
“哇,那个姑娘可真幸福,有薛大哥你这样的人喜欢她,那你再给我介绍介绍呗,我就想找个会读书的,我就喜欢读书人身上那股气质,你给我物色物色,咱直接就把小情书给写了。”
“翠花姑娘,”薛常的眼眸里有了一丝认真,“读书的男人非尽是良人,抛妻弃子者有,酗酒打妻者有,泯灭天良者亦在,莫要盲从,误了终身。”
张小小突然明白了电视里一些老师傅遇到中意徒弟时那种难以言说的激动神态,身体里的感官都冲刷着自己的大脑,让她喊出那句‘此子将来必成大器 !’
“不过让我给你介绍两个好人我还是可以的,山崖书院那片我都熟,你可以发展发展,而且,”薛常又恢复了寻常神态,还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小声说,“你相中书院谁家小少爷了,我还能直接把小情书送到手里,只需一两银子,童叟无欺,绝对是看着读完。”
“.........”张小小来了精神,“薛大哥,那你给我介绍介绍。”
她从袖口拿出六十铜钱,“薛大哥,你刚才跟我说的我都记在心里了,我家里穷,都吃不上饭,我打小就喜欢读书,奈何没有机会,你多给我说说山崖书院里头都是啥样的,我就爱听这些,我今儿来也不为别的,就是来打听这些的,咱俩不行找个茶室说说,我请客。”
薛常眼睛在张小小身上不经意的流转了一下,也没客气,美滋滋的收下了六十铜钱,“当然可以。”
俩人说着说着薛常就开始收拾小摊了。
“薛公子,今天就要回去了吗?”在张小小后边等着的一个白裙女子急匆匆上前询问。
“阮姑娘。”薛常笑笑,“我接下来有点事情,可能午后会来,姑娘先回去吧。”
被叫软姑娘的女子眼神有些不舍,眼睛带着一丝敌意和不甘心扫过张小小。
md,这薛常也是个人精,钱也赚了,事儿也让张小小帮忙挡了。
眼看着两个人要走了,晚晚有些急了,怕自家小姐被拐走,小跑着走了过来。
张小小对着晚晚微微摇了摇头。
晚晚一个急转弯到旁边小摊,“这簪子咋卖的?”
薛常若有所感的回头看了一眼,但什么都没看到。
“走吧,薛大哥。”
两人到了附近一个茶楼。
张小小谄媚的给他倒了杯茶,“您快给我说说,这些门生平常在书院都干些什么?”
“要是人呢,我能说说。但是要说干些什么,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薛常嘬了口查,“无论何时,读书都是有些枯燥的,平常无非就是读书,写字,完成先生布置的课业。”
说到这,薛常嘴角一勾,“还有看热闹。”
张小小将桌上的糕点往对面一推,“细说热闹。”
“学院里头王权富贵太多了,自然就有热闹看。”薛常道,“比如一些门生为了谁争风吃醋,一些世子互相看不顺眼给对方使小辫子,还有........”
薛常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一些惹了不该惹的人最后被打个半死的,这热闹可多了去了。”
张小小听的头皮发麻,在这个时代的律法似乎并不普及,权贵才是真正的律法,王室真能视人命如草芥,自己走的每一步都要三思,再行。
“不如您先跟我说说书院里有什么人是不能惹的吧,我以后避着点。”苟住性命才是要紧事,即时重活一世,张小小也怕死怕疼。
“书院毕竟是清净之地,安分守己,卑躬屈膝的活着的话,大部分人都很友善。”薛常说道,“如果非要说惹不起的话,确实是有几个人。”
“宋御史的长子,宋之章,此人确实飞扬跋扈,心情不好时候对上视线都免不了一顿骂,平时还是离远些。礼部尚书方道元的次子方文,这人很好女色,名声就不太好,中书侍郎林木家的嫡子林潮声,这人吧,我说不上来,反正看着不像啥好人........”
薛常每每说一个人,就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字,他一直说一直写,没一会纸上就多了十多个名字,有的竟然还写上了备注。
张小小简直被薛常的业务能力惊呆了,仔细的听着他说的每句话。
“差不多就这些吧。”薛常又喝了口茶。
张小小拿起这张写满‘山崖书院不能惹学生’的名单,简直如获至宝。
“对了,还有一个。”薛常眉毛一挑,把纸从张小小手里拿过来,在最上方写了个迄今为止这张纸上最大的三个字,‘魏自鸣’。
“这个人也最好不要去惹。”
张小小面露疑惑,先前的人都说的很决绝,这个人决绝里又带着几分松动。
“我对这人也不是很熟悉,”薛常解释道,“好像脾气不太好,但又挺讲道理,有时候又不讲道理,模样生的挺好,好像有很多女门生爱慕他,挺绝情的,说话也不咋好听,据说是个天才,但是又总挨先生的骂,总之这个人挺复杂的,我也看不透。”
“听上去好像还可以。”张小小弱弱说。
薛常没有接茬,只是反问“李姑娘是家在京城?”
“是近些年才来的呢。”
薛常摇了摇头,“可曾听过魏家?现在掌家的应当是是当朝太傅魏定远。”
张小小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发现原主本身没什么记忆,不爱出门也不爱说话,少有的记忆都是和家里人。她诚实的摇了摇头。
“李姑娘猜猜魏家祖上是干什么的?”
“商人?”
薛常摇头。
“皇亲国戚?”
薛常摇头。
“草民?”
薛常摇头。
“是开国上将。”薛常说道,“这个王朝存活了多少年,魏家就存活了多少年,就连当朝皇帝对魏家也要忌惮三分。
魏自鸣是魏家最小的世子,可以说是话本里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魏太傅没有妾,只有一个正妻,生了三个孩子,祖上是开国上将,爹是现今朝廷命官,大哥是大理寺卿,二姐姐嫁给了瑞王为王妃,是当朝皇帝的亲嫂嫂,姑姑是当朝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虞贵妃。”
“和这种人打交道,必须处处小心,一步走错就可能让自己身陷囹圄,轻则受些皮肉之苦,重则铃铛入狱,流放西北。”薛常抬眼认真的看向张小小,“甚至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