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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长璟的夏天 ...

  •   谢遥向我靠近,慢慢地贴近我的后背。我们之间只有不到几毫米的距离,我却觉得比直接接触更加亲密。
      “这几年,你过的好吗?”他的声音就在我身后,若隐若现。
      “还好。”我吞了下口水。
      “真的吗?”他声音放得很轻,呼吸撒在我耳边。
      “真的。”我的语气应该是不太坚定的。
      他没再提问,只是牵起我慢悠悠地走。
      一瞬间,我以为我们回到了小时候。
      我们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这么久没见,即使说了话,仍感觉隔着一道戳不破的屏障。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路灯没有亮,大概是电路出故障了吧。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了,长璟还是这股旧旧的味道。
      不过月亮仍然很亮,我掏出手机,已经十一点了,怪不得街上没人。
      谢遥忽然停下,我也就跟着他停下。
      “怎么了?”我问他。
      他摸着我的头发。
      我两年前留了长发。也没有很长,就到蝴蝶骨那个地方。大部分是短的,但后面很长,有的时候我会扎起来,甩着一条细细的小辫。
      “头发,为什么留长?”他的手指插进我的头发里,一点一点地捋顺。
      “不知道,想留长了。”我总是做这种没理由的事情。
      我今晚没扎头发,大概有人见了我也会以为我是个姑娘吧。
      不过一米八的姑娘倒也很少见吧。
      “接吻吗?”谢遥抓着我的头发,他的眼睛黑亮亮的,仿佛一池深不见底的潭水。
      “什么?”我的大脑好像无法处理这些信息。
      他忽然靠近,深深地吻了过来。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我用力地推着他,可即使是我练了这么多年琴,也没能推得动。反而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我放弃了挣扎。
      他捂住我的耳朵,我能清楚地听到水声搅弄的声音。
      我变得非常难受,既贪恋着他带给我的快乐,又因为缺氧而变得难以呼吸。
      他终于放开了我。
      我用力推了他一下。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真的很不明白。
      被别人看到该怎么办,他怎么能这么肆无忌惮。
      怎么胆子就大到这种地步,怎么也不征求别人的意见就直接动手,变得这么蛮横无理?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接吻。”他说得道貌岸然,好像这是什么很正当的事情。
      “你也会随便亲你其他的朋友吗?”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来,我以为那是生气,因为他冒犯我而产生的生气。
      “我从来不会跟朋友接吻。那是你以为的。”他走近我,拉起我的手,不顾我的反抗就带着我回了家。
      把我送到家门口,他就走了。
      我的心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事情,但实际上又什么都没想,最后也挡不住困意睡着了。

      这是我在长璟待了的第三天,谢遥也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请这么长时间的假。我以为的律师都是那种每天忙的连饭都吃不上,各种法律法规铭记于心,开庭的时候背一麻袋的证据的人。难道是因为因为他没接到案子?
      傍晚的时候我爸在院子里支上烧烤炉,想要亲自烤。
      我妈还叫来了谢遥和他妈妈,我们五个人一起吃。
      我爸在生火,我妈跟沈姨在串串,我跟谢遥没有固定任务,在这两方之间穿梭。
      买的是五花肉,还有些淀粉肠,大虾,蒜瓣什么的,我爸还弄了一把知了鬼。不过我对那个没兴趣,太硬,而且扎嘴。
      五花肉烤的滋滋冒油,淀粉肠划刀抹了酱料。烤炉里冒出一股接一股的烟,我只能避着烟来回转圈。
      “小梨,去屋里拿根蚊香点上,咬死人了。”我爸一边拿蒲扇拍着自己,一边翻着烧烤炉上的肉串。
      我拿出蚊香点上,蚊香燃烧时总是放出甜腻的烟。我把蚊香放在离他们近的地方,因为自从我上初中以后蚊子就对我没兴趣了。
      不过有的时候也会咬我,就是不起包或者起的很小了。
      因为这件事,老宋一直嫉妒我。
      我去屋里搬了张小桌子,五个人围着桌子吃烤串。谢遥去小卖部买了一大瓶橙汁,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其实我不太爱吃烧烤,而且老宋烤得不太好吃。但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聊天,已经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吃完饭就留下我跟谢遥打扫卫生,老宋去找我大伯唠嗑,我妈跟沈姨去跳广场舞。
      我不在的这几年,他们也过得挺好嘛。
      经过上次,我已经不敢跟谢遥共处一个房间,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状元怎么也有糊涂的时候,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他纠正一下恶习。我倒是不会怪他,可他万一对别人这样做,那不就是纯纯性骚扰啊。还律师呢,上学的时候都学了些什么啊。
      “你谈过恋爱吗?”我试探着问他。
      “谈过。”他回答的很干脆。
      也是,他条件这么好,没谈过才奇怪吧。
      “谈过几个?”我脱口而出。
      “一个。”他细心地擦着桌子上的油污,都不抬头看我。
      竟然才谈了一个,这么专一。
      谢遥会跟什么样的人谈恋爱呢,会是那种温柔漂亮又善解人意的人吗?他们是不是也经常接吻,是不是还会拉着手去看电影,谢遥会不会在天冷的时候替对方披衣服,会不会在对方做错事情的时候笑着跟他说没关系。
      我控制不住地去想,仿佛自己得了癔症。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脏突然很涨,我不知道这种情绪应该怎么描述。
      “那你呢?你谈过吗?谈了几个?对方什么样子?对你好吗?他知道你家的情况吗?他看过你所有的演出吗?”一连串的问题砸到我身上,我听的很真切,又好像一个都没听清。
      “没有,我没谈过。怎么可能会有人看过我的每一场演出,别说在乐团里了,就算是我开个人场,也不可能有人全部看过。”
      怎么会问这么奇葩的问题?
      谢遥没说话,静静地盯着我。
      他其实平常没什么表情,但是我之前总能从他没表情的脸上读出不同的感受。
      但此刻,我却看不出他的情绪。
      他走近我。
      “我看过。”
      “我看过你的每一场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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