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人成众，祸之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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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向北的探究在诸葛烬预料之中，甚至是他刻意引导的结果。
这位原著主角的注意力，是现阶段最好的护身符和“观众”反馈。
他需要适时地抛出一些“饵料”，既维持神秘感，又逐步坐实“预言家”的人设。
讲台上，老师已经开始讲解数学题，公式写得密密麻麻，声音平稳得像一潭死水。
但玩家们谁还有心思听课？刚刚扣分的阴影和即将到来的考试像两座大山压在心头。
每个人都高度紧张，感官放大到极致，试图从任何蛛丝马迹中捕捉生存的线索。
狄文州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白慕灵强迫自己盯着黑板却显然心不在焉，时子皓更是惊弓之鸟，身体不住发抖。
岳卿卿小脸煞白，手指紧紧揪着衣角。
辛元尔则努力学着君向北的样子试图观察，但闪烁的眼神暴露了他的不安。
诸葛烬的白纱下的目光淡淡扫过全场，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知道，第一个显眼的规则陷阱即将触发。
根据原著，这堂课隐藏着一条关于“注视”的规则。
就在老师转身在黑板上书写一个复杂公式的瞬间，诸葛烬微微侧头，用恰好能让身旁辛元尔和稍前方一点的君向北听到的声音吐出四个字：
“低头，勿视。”
声音轻若耳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辛元尔猛地一愣，下意识地就想抬头去看发生了什么。
但诸葛烬刚才那句“安静”和“后面有东西”带来的惊悸尚未消退，一种莫名的信任感让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猛地低下了头，死死盯住自己的桌面。
几乎是同时，另一边的君向北，虽然无法完全理解这突兀的警告，但他超强的计算分析能力瞬间权衡。
基于之前对诸葛烬异常冷静的判断，他选择了相信这份直觉，极其自然地将视线下垂，落在摊开的空白笔记本上，仿佛在沉思。
而其他玩家，离得稍远的狄文州、白慕灵、以及仍处于恐慌中的时子皓，并未听到这声警告，或者听到了却未能及时反应。
就在这时，老师书写的手突然停住了。
他保持着背对大家的姿势，头却以一种人类无法做到的、一百八十度的方式猛地转了过来！
脖子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脸上的肌肉扭曲，那副和煦的笑容变得狰狞无比。
“这几位新同学，”老师的声音不再是温和，而是变得尖利冰冷。
“老师在上课，你们的眼睛却不看课本，四处乱瞟，是对老师讲的内容有什么不满吗？还是说……你们觉得其他‘同学’比老师的课更有吸引力？”
老师扭曲的头颅缓缓转回正面，身体也跟着转回来，恢复了那副“正常”的样子，只有脸上残留着一丝冰冷的怒意，“扣1学分！好好反省！”
【玩家时子皓，白慕灵，狄文州，岳卿卿，触犯规则，扣除1学分。】系统提示音再次冰冷地响起。
时子皓如遭雷击，瘫软在椅子上，脸上彻底失去了血色，眼泪无声地流下来，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魂。
又是他，为什么又是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他现在只剩下三学分了，离死亡只差一步。
而其余三个被扣学分的人同样恐惧不安。
而低着头的辛元尔听到老师的厉喝和系统提示，心脏狂跳，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猛地意识到，如果不是诸葛烬那句警告，现在被扣分甚至可能面临更可怕后果的，很可能就是同样在四处观察的他。
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强烈的感激瞬间淹没了辛元尔，他偷偷瞄了一眼身旁依旧平静无波的银发侧影，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敬畏和难以置信。
君向北垂着眼睑，他同样听到了那句扣分提示。
不是因为奔跑，而是因为“东张西望”、“不尊重课堂”。
结合诸葛烬那句精准的“低头，勿视”……
一条模糊的规则开始在他脑海中成型，上课时，必须保持低头，不能随意注视老师或其他地方？
或者……有特定不能注视的时刻？
他抬起眼，目光再次落向诸葛烬。这一次，审视中多了更多深沉的考量。
这个人，不仅冷静，而且似乎真的能预知危险。
他是怎么做到的？
异能？特殊道具？还是……
此时直播间弹幕吵的热火朝天：
「卧槽？！又扣分了？！」
「这次是因为东张西望？上课不能乱看？」
「这规则也太坑了吧！谁知道什么时候能看什么时候不能看？」
「等等……刚才那个银发的，是不是说了句什么？」
「好像是对幸运儿说的？低头什么的？」
「然后幸运儿和北极星大佬就低头了，剩下几个没低头的就被扣分了！」
「预言家！他真的是预言家！」
「诸葛烬直播间」的人数开始悄然上升，虽然弹幕还不多，但已经出现了猜测：
「他预判了！他绝对知道规则！」
「低头勿视，他怎么知道的？」
「开挂了吧？还是特殊异能？」
「不管是不是碰巧，我决定先关注一波！」
「预言家牌跳了？」
接下来的课，气氛更加凝滞。
除了老师们毫无波澜的讲课声，就只剩下玩家们压抑的呼吸声和鬼同学们偶尔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细微响动。
所有玩家都学乖了，大部分时间都低着头，只有在极少数情况下才敢飞快地抬一下眼确认情况。
诸葛烬依旧保持着他的姿态，偶尔会极轻微地调整一下坐姿。
终于，煎熬的下课铃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玩家们如同惊弓之鸟，甚至不敢立刻起身。
老师又恢复了那副和煦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冰冷扣分的人不是他：“下课了，同学们放松一下吧。要记住课堂纪律哦。”
说完，便夹着教案离开了。
老师一走，剩下的六名玩家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但气氛依旧沉重得能滴出水来。
短短一节课，就有两人被扣分，其中时子皓更是被连续扣了两分，只剩下3学分，岌岌可危。
“我们……我们得谈谈！”狄文州的声音带着颤音，他脸色苍白地看向其他人，尤其是君向北和诸葛烬。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根本不知道规则，随便动一下就可能被扣分！”
白慕灵也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没错，必须信息共享。刚才……刚才低头是不是关键？”
她的目光转向君向北和诸葛烬，带着询问。
岳卿卿也怯生生地点头，小声道：“北极星先生，还有……诸葛先生，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辛元尔立刻激动的说道：“是他！刚才就是他提醒我低头的！诸葛大佬，你肯定知道点什么对不对？救救我们吧！”
几人下意识地向着君向北和诸葛烬的位置靠近，狄文州、白慕灵，以及失魂落魄的时子皓也围了过来。
六个人就像在其他副本一样，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小圈子，紧张地讨论起来。
“刚才扣分，一次是奔跑，一次是抬头……”
“是不是不能看老师？”
“或者上课必须低头？”
“还有，那个老师神出鬼没的，会不会不能出门？”
他们急切地交换着有限的、破碎的信息，试图拼凑出安全的图案。
然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当他们六人聚集在一起，声音因为焦急而略微放大时，走廊外，一个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那是一位穿着同样教师制服、但面容僵硬如同蜡像的女老师。
她的脖子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扭转着，正透过教室后门的玻璃，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教室里聚集在一起的玩家们。
她的嘴角，缓缓咧开一个极其僵硬、极其标准的“微笑”弧度。
诸葛烬的指尖在桌面上叩击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看”向了教室后门的方向，白纱下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通过增强的感知，他“看到”了那里凝聚起来的、冰冷的恶意。
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又像是某种无意识的谶语：
“三人成众，祸之所起。”
他的声音很轻，但离他较近的辛元尔和一直分神留意他的君向北都听到了。
辛元尔一愣，还没完全理解这话的意思。
而君向北则是瞳孔猛地一缩，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低喝一声：“散开！”
但是，已经晚了。
教室门被无声地推开。
那位面容僵硬的女老师走了进来，她的脚步轻得像猫，脸上挂着那副标准的、诡异的微笑。
“同学们，聚在一起在讨论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她的声音像是坏掉的留声机，刺耳又扭曲，“幸福校园，提倡团结友爱，但是……”
她刻意拖长了语调，僵硬的目光扫过聚在一起的六名玩家。
“拉帮结派，私下聚集，可是会影响校园和谐，破坏同学之间纯洁友谊的哦。”
“这样，很不好。”
她的笑容猛然放大，几乎咧到耳根，露出里面黑洞洞的口腔。
“每人扣2学分。希望你们记住，要做一个合群的好学生。”
【玩家狄文州，触犯规则，扣除2学分。当前学分：3。】
【玩家白慕灵，触犯规则，扣除2学分。当前学分：3。】
【玩家时子皓，触犯规则，扣除2学分。当前学分：1。】
【玩家岳卿卿，触犯规则，扣除2学分。当前学分：3。】
【玩家辛元尔，触犯规则，扣除2学分。当前学分：3。】
【玩家北极星（君向北），触犯规则，扣除2学分。当前学分：3。】
一连串冰冷的系统提示如同疾风骤雨般砸在每一位玩家的脑海中！
除了诸葛烬。
因为他在众人聚集时，依旧独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指轻叩桌面，仿佛游离于整个事件之外。
他甚至没有看向那群聚在一起的玩家，也没有看向突然出现的女老师，仿佛早就预见到了这一幕。
“不……不！！！”时子皓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尖叫，1学分，他只剩下1学分了。
下一次任何微小的错误，都会直接要了他的命！他彻底崩溃了。
狄文州和白慕灵也是面无人色，浑身冰冷。
2学分，一下就扣了2学分？！
只是因为聚在一起说话？
岳卿卿吓得眼泪直接掉了出来，无助地看向君向北。
辛元尔也是傻眼了，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连君向北的脸色都瞬间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惩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严厉，而且竟然是范围性的，他因为身处人群中，也被一并判定触犯规则。
这个规则的残酷性远超他的预期。
他猛地看向依旧安然无恙的诸葛烬，脑海中回荡着他刚才那句低语——“三人成众，祸之所起”。
他早就知道！他不仅知道不能抬头，还知道不能多人聚集！
他究竟是谁？！
此时直播间弹幕议论纷纷——
「我操！一下扣2分？！还全员扣？！」
「聚集也算犯规？这什么破规则！」
「时子皓完了……只剩1分了。」
「君神也被扣了？这规则太坑了吧。」
「等等！为什么诸葛烬没被扣？！」
「因为他没聚过去，他一直一个人坐着。」
「他又说中了，‘三人成众，祸之所起’，他刚才说了这句话。」
「预言家！实锤了！绝对是预言家！」
「大佬！求抱大腿啊！」
而在读者视角则是——
【全员扣分？这规则太狠了。】
【诸葛烬又躲过去了。】
【这先知人设有点带感啊。】
女老师看着一片惨淡的玩家们，脸上的诡异笑容更加灿烂了，似乎非常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
她僵硬地转过身，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教室。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三人成众，祸之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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