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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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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谷与淙在静谧的卧室里缓缓睁开眼睛,定好的闹钟在枕边不断震动。
他坐起来,脑海中还残存着一夜未睡的疲惫,身体却已经经过长达十几个小时的睡眠,精力异常充沛。
谷与淙按下脑中的疲惫,起床落地,柔软蓬松的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雪白劲瘦的胸膛。
感谢多年来坚持不懈的锻炼。
让他这具草食系的身体,也逐渐呈现出一种危险的轮廓,偏低的体脂率让他身上的肌肉看起来分明又流畅。
锁骨分外明显,横亘在柔软的胸肌之上,像一对精心雕刻打磨过的玉雕。
或者说他的身体本像是一整块上好的和田玉精心雕琢而成。
他随手系好浴袍腰带,长腿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轻飘飘的往楼下走。
白天布置的十分考究的大厅,只亮着一盏散发着昏黄灯光的小夜灯,一道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
在谷与淙出现的瞬间就锐利的看了过来。
翠绿锋利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小憩后怔松。
看清来人那双眼睛在他松散的浴袍上扫过,黑暗中浓密的剑眉微微蹙起,绿眸在那人察觉之前重新合上。
谷与淙轻车熟路的走向酒柜旁的咖啡机,动作轻快熟练的给自己做了杯咖啡,他习惯在做正事之前让脑袋清醒一点。
苦涩的香气慢慢飘进鼻尖,他没什么细心品尝的心思,一口气喝了下去。
临走之前,想了想从旁边抽出便签纸写了什么贴在旁边的杯子上。
谷与淙很快换上一身庄重的西装,匆匆离开。
恢复静谧的客厅,一双小麦色的大脚悄无声息的走出阴影,男人来到刚才谷与淙停留过的位置。
绿色的眼睛微微上挑,俊美硬朗的脸上看着便签上张扬的字迹没什么表情。
昏黄的灯光隐隐照亮字迹:打扰你了,这杯咖啡算是赔礼,晚安大哥。
显然写下便签的主人对将一杯咖啡当做赔礼送给还未入睡的人,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甚至语气还有点陈恳。
李玉卿宽大的手掌没有去拿咖啡,反手将便签轻飘飘的扔进垃圾桶里,垂下的双眸有些若有所思。
谷与淙在挑衅他?
坐在车里的谷与淙同样闪过这个念头。
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要当做没注意到,气氛还真是……有点怪?
他记得李玉卿觉醒的基因是猞猁吧。
大概和李老爷子一样有些昼伏夜出的习惯,送他一杯咖啡希望能搞好关系。
希望到时候他出尔反尔和李玉呈离婚,这位前攻略对象不要迁怒他。
银色的跑车在一座古老的庄园外被拦了下来,早有准备的侍者接过谷与淙的车钥匙,让他坐上庄园内部的代步车。
他看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风景,扯了扯唇角,想看来昨天的事老爷子已经知道了。
谷与淙跟在训练有素的女仆身后,两人落在地上的脚步同样悄无声息。
女仆在一座厚重的木门钱停下脚步,低头示意他:“夫人,到了。”
他目光扫女仆头顶露在外面的毛绒猫儿,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带。
老爷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彰显自己的权势和富贵?
觉醒者就算是草食系不拘性别,都是社会上抢手的人才,却在这阴森的古堡,露出最柔软的姿态侍奉一个老头子。
谷与淙垂下眼眸不再多看一眼,径直推门而入。
厚重的门扉隔绝的声音随着他踏入的动作传入耳中,青年低声痛苦的呻吟,让冰冷的房间带上一丝粘稠的氛围。
谷与淙垂着眸子,从对面办公桌旁的烛台倾泻过来的光源打在他脸上,落下昏黄的阴影,也模糊了他的神情。
办公桌后的老人看了过来,神色堪称和蔼。
他放下钢笔,朝谷与淙招招手。
“与淙过来。”
李老爷子今年已经八十五了,一张精神奕奕的老脸上镶嵌着两颗存在感过于突出的眼珠,圆溜溜的像两颗玻璃球。
谷与淙放轻了呼吸,安静的走了过去,整个过程视线都没偏移一分。
即便那个青年被当做凳子被李老爷子坐在身下。
即便青年向他不住投来求助的目光。
他早就警告过谷与清,不要靠近主楼,不要和李老爷子扯上关系。
这是谷与清一意孤行的后果。
李老爷子早几年就将生意都交给李玉卿了,这几年都窝在这栋古堡中修身养性,他保养的还算光滑的手上似模似样的捏着一串佛珠。
跟谷与淙说话的时候,手指还不住捻动:“玉呈的事情我听说了,多亏了你帮忙,我们欠你一次。”
那两颗玻璃球一样的眼睛落在谷与淙身上,探究道:“只要你好好完成当初的合约,为李家生下继承人,不仅是你们谷家,我还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谷与淙纤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道深刻的阴影,他站在桌前,脊背挺直:“老爷子我这次来,是想要商量一下和玉呈的婚姻协议。”
“您大约也知道他不喜欢我……”
李老爷子轻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的:“只要你肯做,不可能完不成,那傻小子可没坏心思。”
被当做人肉椅子的谷与清约莫已经支撑不住了,豆大的汗珠不住顺着清秀漂亮的小脸往下流。
他的四肢都在打颤,却不敢让李老爷颠簸一下。
求助的目光落谷与淙的身上,那人脸上平静到淡漠的神情,让他的心凉了下来,另一种情绪忍不住向上翻涌。
他目光如刀一般划过青年挺拔修长的身形,英俊到有些漂亮的脸蛋。
以及那该死的看似温顺实则目空一切的表情。
谷与清恨死他这幅模样了。
凭什么他们都是谷家的孩子,都是Omega。
谷与淙那个劣质Omega就可以风风光光的当李家的二少奶奶,他就得在这老东西身边受辱!
谷与淙深吸一口气,自进门以来第一次和李老爷对上视线:“如果我能找到能治好李玉卿的人呢?”
“唯一的条件就是和李玉呈解除婚约,至于公不公布,或是怎么样公关都由李家说的算,我不拿李家的东西。”
书房里安静了一会儿。
能够让李玉卿的病好起来,自然比抚养李玉呈的儿子更划算。
饶是李老爷子也心动了片刻。
但是。
他审视着对面的青年,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看清过他:“就连李家都找不到的人,你又从哪里得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