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如星》月岛祺川

32、情难自禁

　　会所外的街道风有些凉，刘耀文跟在宋亚轩身后走出门，才发觉自己心跳得厉害，掌心不知不觉已经沁出了薄汗。
　　他原本在高铁上的路上想了很多遍，甚至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下了几十种不同的开场白，但此刻，所有预想都在宋亚轩轻声说出“好”的时候崩塌。
　　即使他知道宋亚轩是喜欢他的，但他仍旧无法压抑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夜色静谧，脚步声落在湿润的石板路上，一前一后，距离并不远，却好像隔着漫长的时间和未说出口的千言万语。
　　宋亚轩停了下来，转身看他：“你是特地来看我的吗？”
　　“嗯。”刘耀文轻声应了一句，喉咙干涩得像含着一口灼热的烟。他抬头看着宋亚轩的眼睛，心里的话终于顶到了嘴边，堵得他心脏像是要炸开。
　　“宋前辈。”他开口，声音一开始竟有些发颤，“我……我其实不是一时冲动来的。”
　　宋亚轩望着他，眼神依旧温柔，但眉间已经悄悄泛起一点暖意。
　　刘耀文把手揣进口袋，又拿出来，指尖有些发冷，却还是直直地看着宋亚轩的眼睛。
　　宋亚轩走得很慢，像是在等他开口。
　　而刘耀文的心跳，却一下一下撞得太响，仿佛每一个鼓点都清晰到能透过胸膛传到耳边。他垂着眼，不敢看宋亚轩，指尖藏在衣袖里紧紧攥着，指节已经泛白。
　　几次张口，嗓子却像被什么堵住了。
　　刘耀文舔了舔干涩的唇，努力组织着心里的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剩下一句最笨拙最简单的告白：“我……我想你了。”
　　宋亚轩微怔，目光微微动了一下。
　　“我以为，我只是习惯你在我身边，”刘耀文的声音有些发颤，他咬着牙继续说下去，“可是后来你不怎么回消息，我就开始一直看手机，等你一个字两个字都能高兴半天。我刚开始只是把你当朋友来看……可我发现仅仅是朋友的话不会让我这么焦虑、不安、一晚上睡不着。”
　　“我不想再这样隔着手机说晚安，也不想再等你一条两个小时才回的消息。”
　　“我看到你和江礼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像有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得不行。我才明白，我是吃醋，是那种会想把你藏起来，只想你多看我一眼的喜欢。”
　　“但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到底算什么才有资格站在你身边。我没有你那样的名气，也没有那样完美的表演和光环……”
　　“……可我还是想靠近你，哪怕只是走得更近一点也好。”
　　刘耀文低着头，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几不可闻，像是怕吓到宋亚轩，又像是在用尽全部力气说出压在心底太久的情绪。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配得上你，可我可以努力去成为更好的人，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可以更理直气壮地，站在你身边。”
　　他的眼睛终于抬起来，直视着宋亚轩，语气里再没有颤抖，像是把所有挣扎和迟疑都熬成了最笃定的一句话：
　　“宋亚轩，我喜欢你。”
　　空气静得出奇，街灯映在宋亚轩的眼中，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那个在片场坐在角落里认真翻看备忘录的身影，猜测这场告白是否也记录在对方的手机备忘录里，在心里排练了很多遍。
　　宋亚轩静静地看着刘耀文，眼中是温柔的笑意。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抬手揉了揉刘耀文的头发，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确认他的话语是否出自真心。
　　夜风拂过，微微凉意渗透进骨子里，但刘耀文的掌心却烫得厉害，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你傻啊。”宋亚轩的嗓音很轻，带着笑意，“喜欢一个人需要资格吗？”
　　刘耀文怔住，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宋亚轩的目光柔和下来，他转向刘耀文，轻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的消息，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在等你？”
　　刘耀文猛地抬头，看向他。
　　“我不是不想回你。”宋亚轩缓缓说道，“只是工作太忙，等到想要好好回复的时候，又怕自己太累，没办法说完整的话。”
　　片刻后宋亚轩走近了一步，然后又一步，直到站在他面前，抬手轻轻把他揽进怀里。
　　刘耀文下意识想退，却被宋亚轩更坚定地抱住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宋亚轩低声道，声音温柔得仿佛能融进夜色里，“你不需要跟我比名气，也不需要多完美，你是你，就已经足够了。”
　　“我一直在等你开口，耀文。”他轻轻拍了拍刘耀文的背，语气像在安抚，又像在承诺，“你说你想我了，我也一样。”
　　“每天拍戏那么累，可只要你一句话，我都觉得那些熬过去的瞬间，都值得。”
　　刘耀文缓缓回抱住他，指尖扣进宋亚轩的背后，“我是真的喜欢你，宋前辈。”
　　“我知道。”宋亚轩回应他，声音柔软坚定，“我听见了，也收下了。”
　　“而且，明明是我先跟你告白的，你怎么会这么紧张？”
　　刘耀文放任自己抱紧了一点：“毕竟我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
　　宋亚轩轻笑了一声，低低的声音像春夜微雨，落在刘耀文的耳边：“那我是不是该表扬你？”
　　“嗯？”刘耀文抬起头看他，眼神里还藏着一点未散的紧张。
　　“表扬你，终于肯面对自己的心意，也终于来找我了。”宋亚轩伸手替他捋了一下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目光柔和得像月光，“其实你买票的那天，我就知道了。”
　　“你知道？”刘耀文瞪大眼，“那你还……”
　　“还装傻？”宋亚轩挑眉，“因为我想让你亲自找我，亲口跟我说你来做什么。我想知道，在你脑海里想了那么多遍的告白，最终会是什么样的。”
　　“那你还满意吗？”刘耀文咬了咬牙，难得羞涩地问。
　　“满意得不得了。”宋亚轩轻声回答，声音低而温柔，“比我想象中，更耀眼，也更……心动。”
　　两人相视而笑，彼此眼中都倒映着对方。
　　那一刻，没有人再说话，风依旧吹着，城市还在远方闪烁着车灯和霓虹，但他们之间，像是只剩下了一种安静又明亮的心跳。
　　宋亚轩忽然想起什么，微微偏头看他：“那你备忘录里写的几十个开场白，要不要给我看看？”
　　“你怎么知道？！”
　　宋亚轩一脸戏谑，“因为你紧张的时候就会做很多准备，比如疯狂背台词，记备忘录，还有……”
　　刘耀文羞耻，赶紧捂住宋亚轩的嘴：“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许说，太丢人了。”
　　说完又耍赖埋进宋亚轩的肩膀，忸怩问他：“你这次拍摄什么时候结束？”
　　“还有不到一周，怎么了？”
　　刘耀文闻着宋亚轩身上淡淡的香味，安心很多，又想让对方赶紧搬进自己家……
　　“嗯，我问过小郑了，接下来没什么事，我陪你到结束杀青好不好？”
　　刘耀文现在一点也不在乎住酒店的花费，毕竟《散雾》拍完结了一笔数目不小的片酬，过两天剧宣也得等宋亚轩先结束这边的工作，所以他还可以放松几天。
　　宋亚轩笑了笑，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待在这里你会不会无聊？”
　　刘耀文摇了摇头，“没关系，明天我去逛街买几身衣服，晚上你结束早的话我接你去吃饭，如果忙我就把饭带给你怎么样？我还可以坐在你的保姆车里等你，不会无聊的。”
　　宋亚轩细心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子，“在我的保姆车里？有种金屋藏娇的感觉。”
　　刘耀文对着他笑，不自觉凑近小声咬耳朵：“可不是嘛，宋影帝金屋藏娇，我是宋影帝的金丝雀，这要是娱乐新闻肯定大爆！”
　　“那cp粉要激动死了，他磕的cp是真的。”
　　刘耀文不惊讶宋亚轩关注他们的cp话题，只是有点小小抱怨宋影帝有空逛超话没空多回他几个字罢了。
　　不过他是一个成熟的年下男友，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埋怨自己的大明星男朋友。
　　但刘耀文没忍住啄了一下宋亚轩的嘴角，当作惩罚，“要记住今天，以后要过纪念日的。”
　　宋亚轩被啄得有些懵，慌忙看了下周围，然后意识到现在才注意这些也是于事无补，刚才他们的举动就已经很亲密了。
　　刘耀文看他慌乱的样子笑了笑，“我看了，没人的。”
　　宋亚轩怕他以为自己是害怕两人的关系曝光会影响到自己的事业，其实不然。
　　他怕自己会影响到刘耀文的事业。
　　毕竟刘耀文现在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如果这时恋情曝光，在外界看来就会认为刘耀文所获得的资源都是源自于他手，从而忽略他本身的努力。
　　他牵起刘耀文边走边说：“我的车在那边，在车里的话……没关系。”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的耳朵迅速攀红，自己的手心也开始出汗。
　　这种直接的暗示让他觉得身边人有种难以言说的魅惑，两个人在戏里亲过不少次，如今换了个身份，就多了几分旖旎。
　　再加上刚才说到的“金屋藏娇”，好像他们真的在偷Q，还有几分刺激。
　　刘耀文攥紧了宋亚轩的手，心里美滋滋的。
　　……
　　宋亚轩从车上下来时脑袋还有些缺氧。
　　刘耀文没什么经验，逮着他的嘴唇又啃又咬。他也是恋爱新手，看别人拍吻戏时从容不迫，当自己真正上阵时他和刘耀文差不了多少，只不过一个毫无章法，另一个僵硬无比罢了。
　　戏里尤散雾和尤散暮接吻也仅限于嘴唇厮磨，刚开始两人都是磕磕绊绊，笨拙的一点都不像两个成熟的男人。
　　宋亚轩捂着嘴唇，脸上还是未退的红晕。
　　他让刘耀文开他的车回酒店，临走时刘耀文还摇下窗户隔空给了他几个飞吻，活泼得很。
　　租住的公寓门口灯光明亮，空气好像也没有那么凉了。
　　忽略发麻的舌根，宋亚轩打开手机，发了一条消息过去，脸上尽是难以掩饰的笑意：
　　【男朋友，路上小心，到了酒店记得报备。】
　　【狗狗探头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