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红与黑的互换》半寸桃花

36、烽火相交

　　“考验需要拿别人的命去考验？！

　　胡说八道！”

　　工藤新一在开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或许是冲动了。

　　对方目的虽然不明确，但是对方的话已经明晃晃的表示出他的身份。

　　黑泽阵的前恋人。

　　“恋人？”

　　这个词像一颗炸／雷，在工藤新一的脑海里轰然爆／开，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他猛地扭头，难以置信地瞪向身边的黑泽阵（柯南身体）。

　　对方那张稚嫩的小脸上，此刻冰封一片，只有紧抿的嘴唇和骤然收缩的瞳孔泄露出一丝极其罕见的、近乎杀意的恼怒。

　　恋人？！

　　黑泽阵这种冷血、残酷、以自我为中心的恶魔，居然会有恋人？！

　　还是个用狙击／枪打招呼的疯子？！

　　工藤新一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又憋闷的情绪猛地堵在胸口，让他呼吸都有些不畅。

　　工藤新一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工藤新一（黑泽阵身体）压着嗓子问道，声音因复杂的情绪而显得有些沙哑扭曲。

　　他吃不准这个“Rye”和黑泽阵到底什么关系，是组织的同伙？还是……别的什么？但无论如何，用这种方式出现，绝对没安好心！

　　电话那头的Rye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一种慵懒又危险的磁性，仿佛毒蛇滑过耳际：

　　“别紧张，作为恋人，我可不会让你有事。至于狙击……只是给你……们的一点小考验而已。”

　　考验？！拿人命考验？！工藤新一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几乎要压过那诡异的酸涩感。

　　他刚想厉声反驳，身边却响起了另一个冰冷的声音——是黑泽阵（柯南）用变声器调出的、属于他本人（琴酒）的声线！

　　“玩笑差不多可以到此为止了。”黑泽阵的声音透过变声器，带着十足的冷厉和厌弃，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工藤新一一愣，看向黑泽阵。对方正用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瞥了他一眼，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嫌弃他反应慢的意味？

　　然后继续对着手机（虽然用的是柯南的手机）冷声道：“这种无聊的把戏，趁早收起来。Rye，说出你的真实目的。”

　　工藤新一忽然反应过来——黑泽阵这是在替他解围，也是在掌控对话主导权！

　　他现在顶着“黑泽阵”的皮囊，任何过激或不符合人设的反应都可能引起Rye的怀疑。而由“柯南”这个“外人”来斥责，反而更合理。

　　他立刻收敛心神，努力模仿黑泽阵平时那副冷傲不屑的样子，冷哼一声，补充道：“而且，你的枪法退步了。

　　刚才那枪，偏得离谱。”

　　他故意刺激对方，试图让对方露出破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Rye似乎更加愉悦的低笑：“哦？是吗？那可能是……看到你身边多了些‘有趣’的小朋友，有点分心了。”

　　他的话语意有所指，目光仿佛能穿透电话，落在“柯南”身上。

　　工藤新一的心猛地一跳！Rye注意到黑泽阵了？！

　　他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试图将黑泽阵（柯南）更严密地挡在自己身后。

　　这个细微的动作做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他在干什么？

　　保护那个恶魔？

　　而且……为什么听到Rye用那种语气提到“小朋友”，他心里那股无名火又蹭地冒起来了？

　　黑泽阵（柯南）显然也察觉到了工藤新一这保护性的动作，抬眼看了他一下，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诧异，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

　　他对着电话，语气带着孩童特有的、故作天真的尖锐：“穿黑风衣戴帽子的叔叔，你是在玩捉迷藏吗？躲那么远开枪，是不是因为长得太丑不敢见人呀？”

　　这话毒舌又幼稚，瞬间把刚才那点暧昧危险的气氛破坏得一干二净。

　　电话那头的Rye似乎被噎了一下，随即失笑：“呵……牙尖嘴利的小鬼。Gin，你现在的‘口味’还真是……特别。”

　　就在这时——“嗡……”工藤新一（黑泽阵身体）口袋里的另一部手机震动了起来！是那个神秘人的号码！

　　工藤新一立刻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看来你们遇上了别的朋友，似乎……玩得很‘愉快’？

　　不过，别忘记你们正在和我玩游戏，而且游戏时间结束了。

　　现在，立刻去五楼的健身房。最后的线索在那里。

　　这次，没有时间限制，但……只允许‘黑泽阵’一个人来。”

　　只允许“黑泽阵”一个人？！工藤新一心中警铃大作！这绝对是针对他的陷阱！

　　几乎在电子音落下的瞬间！

　　咻！砰！

　　又一发子弹破空而来！

　　这一次，不再是警告，而是精准地打在了工藤新一脚前不到半米的地面上！

　　溅起的碎石擦过他的裤脚！狙击手Rye在用子弹明确地阻止他们前往五楼！

　　“他不想让我们去健身房！”伏特加低吼道，紧张地护着工藤优作等人寻找掩体。

　　工藤新一和黑泽阵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Rye的行为很反常！他似乎在和那个神秘电子音唱反调？

　　一方要求去健身房，另一方则武力阻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健身房必须去。”工藤新一压低声音对黑泽阵说，眼神坚定，“那是找到大叔的关键！”

　　“嗯。”黑泽阵（柯南）点头，小手飞快地在自己的儿童手表上操作着，“Rye交给我。你掩护我，我需要一个射击角度。”

　　“你疯了？！”工藤新一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对面是专业狙击手！你拿什么跟他较量？！”担忧和一种莫名的焦躁让他语气冲了起来。

　　黑泽阵甩开他的手，冰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冷静到极致的疯狂：“赌他的‘恋人’身份，不会真的对我下死手。

　　况且，我也是一个专业的狙击手。

　　而且……”他看了一眼工藤新一，“你不会让我死的，对吧？‘资产’管理员先生。”

　　工藤新一被他的话噎住，心里那点担忧瞬间被怒火覆盖！又是资产！这个混蛋！但他看着黑泽阵那副豁出去的架势，知道阻止不了。

　　他咬咬牙，猛地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快速团成一团。

　　“我数三下，我把衣服扔出去吸引注意力，你找准机会！”

　　工藤新一低声道，心脏因为紧张和一种说不清的愤怒（气他不在乎自己安危？还是气那个Rye？）而狂跳。

　　“一。”

　　“二。”

　　“三！”

　　工藤新一猛地将团起的西装外套朝着侧前方用力抛了出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

　　咻！砰！

　　子／弹精准地击中空中的外套！布料碎片纷飞！

　　而就在这零点几秒的间隙！黑泽阵（柯南）如同鬼魅般从旋转木马后探出小小的身体，举起了手腕——

　　那上面根本不是儿童手表，而是一个经过巧妙伪装的微型高精度弹射装置！

　　一道细微的银光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射向对面大楼的某个窗口！

　　那不是子／弹，而是一个极其细小、带着强效干扰磁粉和定位器的特种弹／头！

　　噗！

　　一声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命中声从对面传来。

　　紧接着，对面狙击点的枪声，戛然而止。似乎通讯和设备都受到了短暂干扰。

　　“走！”黑泽阵低喝一声，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小小的身体如同利箭般冲向电梯口！

　　工藤新一立刻跟上，同时对伏特加喊道：“保护我爸妈和妃律师！找地方隐蔽！”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两人冲进电梯，工藤新一猛地按下五楼的按钮。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他还能听到对面大楼隐约传来的、Rye似乎带着一丝错愕和无奈的轻笑透过电话传来：

　　“……漂亮的一击。小看你了，小朋友。不过……游戏还没结束。”

　　电话被挂断。

　　电梯里，只剩下工藤新一和黑泽阵急促的呼吸声。

　　工藤新一看着身边那个小小的身影，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刚才那默契无比的配合，那惊险万分的一刻，此刻回想起来都让他后怕。但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

　　“那个Rye……”工藤新一忍不住开口，语气硬邦邦的，“他到底是你什么人？组织里的？前男友？”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极其别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黑泽阵（柯南）正低头检查着弹射装置，闻言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玩味，他盯着工藤新一看了几秒，忽然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恶劣的弧度：“怎么？你很在意？”

　　工藤新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脸颊莫名发烫，声音猛地拔高：

　　“谁在意了？！我只是需要评估风险！万一他是你惹来的情债连累了我们怎么办？！我可是被你硬拖下水的！”

　　他语无伦次地反驳，试图掩饰那一刻被看穿心事的慌乱。

　　黑泽阵轻笑一声，那笑声透过柯南的嗓音发出，带着一种诡异的嘲弄：“放心。他和我之间……只有你死我活的关系。‘前男友’？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点，侦探先生。”

　　他刻意加重了“你死我活”四个字，却并没有直接否认“那种”关系，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

　　工藤新一被他这话堵得胸口发闷，一种“果然如此”的酸涩感和“关我屁事”的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恨不得揪住这小鬼的领子问个明白！

　　但电梯此时“叮”的一声，到达了五楼。

　　健身房的门近在眼前，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所有的情绪被迫压下。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重新戴上“黑泽阵”的冰冷面具，率先走出了电梯。

　　黑泽阵（柯南）紧随其后，小小的身影依旧沉稳，仿佛刚才那段对话从未发生。

　　然而，工藤新一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的瞬间，黑泽阵看着他那明显带着情绪的背影，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