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自己后我更爱你》斯科纳

3、第 3 章

　　第二天李沐进门看到只有陈思予在办公室，还是没忍住，装出随意的样子问道，“师妹，你昨天怎么没去看比赛啊，我们赢了呢”
　　“我去了呀，我也不太懂，看了一会就走了，没看到最后”，陈思予靠到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哦你去了啊”，李沐控制不住嘴角上扬，“那你也不来打个招呼，看没看到我的飒爽英姿”
　　“看到啦，很厉害”，陈思予郑重其事的比了个大拇指
　　“哈哈一般一般吧”，李沐像是被丢了个磨牙棒的快乐小狗，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道，“过两天就十一了，你有什么打算，回家么，还是出去玩”
　　“我没抢到票，准备3号回家，你呢”
　　“我懒得回，准备在学校摆烂，那我们1号出去转转呗，与国同庆一下”
　　“好呀”，陈思予没有犹豫，李沐昨天感觉被放鸽子的阴云彻底烟消云散
　　1号中午两人去市中心的一个商场吃饭，吃完就在商场逛街
　　李沐平时不怎么逛街，西城老家县城里没多少服装店，上大学之前都是妈妈周芳给买什么就穿什么，有时候都不需要李沐本人去试。
　　进入大学后，李沐偶尔跟舍友逛街也都是挑运动品牌的衣服，主打一个舒适，所以李沐对衣服的搭配不懂，也不是很感兴趣。相反，陈思予逛街的时候好像有自己的雷达，能在众多的衣服中一眼选中很出挑的款式，有的衣服摆在衣架上看不出特别，陈思予穿着从试衣间一出来，李沐总觉得眼前一亮。
　　李沐第一次觉得逛街这么赏心悦目。
　　陈思予第n次从试衣间出来后，看到李沐只坐在门口的位置等她，在几个等女朋友的男生中间有点扎眼，便问，“你不试吗”
　　“我不太会挑，思予，我感觉你审美不错，能帮我挑两件不”，李沐打量着陈思予新试的衣服，简单的白t，但是一边下摆有个折起，上面有个花纹图案，很有设计感
　　“哪有，我也是多试试才知道的”，陈思予说完看了李沐两眼，又转回了试衣间
　　李沐以为这就是拒绝了，也没多想，确实帮人挑衣服是一件蛮挑战的事，又或许，是比较亲密的事
　　在商场又逛了几家店，在一家小众品牌，陈思予逛着突然提起一条牛仔裤，问李沐，“你要试试吗”
　　李沐愣住了
　　“啊，我吗”
　　“是啊，你刚不是让我帮你挑两件吗”
　　“对对对”，李沐都忘了刚才让人帮忙挑衣服那茬，赶紧屁颠屁颠的去试了出来，牛仔裤有点紧身，不是李沐常穿的宽松款
　　“怎么样”，李沐没有看穿衣镜里的自己，直接面对陈思予问道
　　“挺好看的，这样你的腿型能显出来，脚踝也好看”，陈思予很认真的上下扫视了几眼
　　李沐这才看了下穿衣镜，好像是这么回事，瞄了一眼价牌是自己平时衣服三倍的价格，但也不是买不起，得到陈思予的认可就直接拿下了，后来陈思予又挑了一件oversize的t恤让她可以搭配裤子一起穿
　　逛完街，两人决定去汉江边吹风，汉城也是出名的旅游城市，十一假期汉江边的台阶上坐满了人，两人就一边散步一边聊天，陈思予之前的大学在郊区，所以没来过几次江边，李沐倒是常来，所以沿途给陈思予指认哪里是坐船的地方，哪里可以上汉江大桥，哪里有一家百年老店铺，宛若一个小导游，还讲她跟朋友来这边的一些趣事，到精彩处会转过身来倒着走，面对陈思予讲，把对方逗的频频发笑
　　江边遛狗的人很多，陈思予经常驻足看两眼，李沐注意到便问，“你很喜欢小狗哈”
　　“嗯呐，我家里有一只贵宾，养了七八年了”
　　“哇，那好久了，叫什么名字”
　　“叫乖乖”，陈思予满脸柔情
　　“乖乖，挺好听的”，李沐低声念叨
　　投胎做陈思予的小狗也不错，李沐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神经到
　　两人走到第二座桥的时候陈思予就提出往回走，李沐第一次觉得两座桥之间的距离这么短，回程的路上遇到一只小泰迪不顾主人的牵绳，扯着来蹭陈思予的小腿，陈思予也不躲避，顺势蹲下去摸了摸小泰迪的头，还抬头跟小狗主人聊了几句，初秋的江风将陈思予的发丝吹起，夕阳洒在陈思予的后背，李沐突然觉得周围的嘈杂人声都安静了下来，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晚上李沐躺在床上，来来回回翻看，选了一张陈思予抚摸小狗的照片作为跟陈思予的微信聊天背景
　　忍住喊陈思予出来吃夜宵的冲动，李沐给陈思予发了两个学校附近的餐馆链接，约着第二天中午和晚上去吃，陈思予回了个可爱的狗狗表情说好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李沐明显感觉陈思予跟她熟络了起来，对话有来有回的，不再是李沐问陈思予答的模式。陈思予回家的几天两人也会在微信聊些有的没的，陈思予给她发遛狗的视频，李沐给她发办公楼里误入的小花猫的照片。
　　两人还互关了微博，李沐看到好笑的段子会艾特陈思予，一天十几次，到后来陈思予也会艾特她一两次，李沐很开心，因为陈思予艾特她的那一秒一定是想到她的，哪怕只是一闪而过，她也占有了陈思予一天24小时中的几秒
　　国庆结束后，李沐天天就是泡实验室和办公室，陈思予研一课程比较多，但其余时间也经常在办公室待着
　　李沐发现自己每次去办公室开始有一种期待，期待能看到那个偶尔会出现在自己梦境里的身影，如果只有陈思予在，李沐就会站在桌边跟她聊会天，如果张静或向蓉在，李沐就不多聊，微信上偶尔给陈思予发两个段子，听到她在背后两个办公桌距离之外的轻笑声，李沐就会觉得很满足
　　天气逐渐转冷，李沐从衣柜翻出黑白灰色系的长袖，卫衣，外套，而陈思予是阴郁秋冬的一抹亮色，李沐很喜欢看她穿一件湖蓝色毛衣，办公室的灯光照耀下显得很温柔，也让人很想靠近
　　接近圣诞节是陈思予的生日，李沐之前帮她打印材料的时候留意记下的，陈思予在办公室里没提过要过生日的事，李沐也摸不准她是怎样的习惯，但是本着礼多人不怪的原则，她定了个六寸蛋糕，上面奶油绘制成小鸭子的形状，就像陈思予的水杯把手。
　　当天早上她问到陈思予在三楼实验室，就提着蛋糕去了，把陈思予叫到门口走廊
　　“生日快乐”，李沐笑嘻嘻的捧上蛋糕
　　陈思予愣住了，完全意料之外，她本人很怕那种一群人给她过生日的社死场面，也不喜欢这种送礼物的人情往来，所以除了导师王老师，她没有跟课题组任何人说过自己的生日。
　　“谢谢师姐，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嗯，你之前不是让我帮你打印过研究生信息表么，我当时多瞄了一眼你的信息，不好意思啊”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谢谢你，有心啦”，陈思予这才反应过来接过蛋糕，从侧面透明包装看到里面是个小鸭子的形状，嘴角不自觉翘起
　　“不客气，我原来吃过他家蛋糕还可以的，奶油很香，刚好找机会让你尝尝”
　　李沐说完顿了一下，又挠了挠头问道，“对了你今天怎么庆祝啊，晚上没事的话我请你吃饭”
　　“啊”，陈思予这才觉得有点尴尬，眼神不好意思的躲闪了一下，然后又对上李沐带着期待的眼神，有点支支吾吾的说，“我跟朋友约好了晚上吃饭”
　　“哦哦，那刚好你把蛋糕带上啊，有点小了，希望够你们吃的”
　　“好，谢谢”，陈思予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要说几遍谢谢，我们是朋友，别客气，那你做实验吧，我先走啦”
　　李沐笑着转头后有点失落，不对，很失落。
　　相处这几个月她一直在小心翼翼摸索陈思予的性格，她觉得陈思予是一个界限感很强的人，脸上永远保持友好的微笑，但面对不熟的人总是有一种距离感，十一之后她看陈思予的眼睛，感觉这种距离感在慢慢消失。前段时间有个朋友来玩，李沐就三天没去办公室，回去后张静调侃道，沐沐你总算来了，思予一直念叨你呢。李沐听了更觉得自己打破了陈思予的防线，可以进入她的朋友圈。
　　可是人家过生日庆祝根本没想着喊她。
　　算了，估计还是不熟，莫名想到暑期在出租车上不小心瞄到的聊天，那个师弟后面课题组开组会的时候倒是没看出他跟陈思予很熟，那这次生日庆祝陈思予会叫上他吗，久违的烦躁感又在李沐心底升起。
　　晚上陈思予发了一张蛋糕照片给李沐，“鸭子很可爱，蛋糕很好吃，我朋友也说好吃”
　　李沐放大看照片，蛋糕旁只摆了三个盘子
　　李沐知道陈思予没有男朋友，这下心里也排除她有暧昧对象，否则应该是两个人吃饭吧，也不是一群人，看来她的认知没错，陈思予不是那么e的人，估计就叫了两个很好的朋友
　　李沐对自己的推理很满意，醋意稀释了很多，回复，“顾客的满意是我们的荣幸，今天忘记问了，我早上是不是第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
　　“不是，很多app比你早”
　　“好吧，那我希望是今天最后一个，再说一句，生日快乐”
　　第二天，陈思予约李沐去食堂吃晚饭，又说到生日的事，陈思予主动提到昨天一起吃饭的两个朋友是她本科舍友，都还在汉城读研，之前本科的时候大家就会在宿舍一起过生日，所以早就约好了今年还要一起过
　　李沐的醋意被彻底冲刷了，她甚至在想，陈思予一定是在乎自己的想法的，否则为什么要解释呢，李沐这么想着，心里还有点甜滋滋的
　　“真好啊，我生日是暑假，都是在家过”
　　“你几月的”
　　“七月的”
　　“哪年的”
　　“94”
　　陈思予沉默了，悠悠的来了句，“我93的”
　　李沐笑道，“我知道，不是跟你说我看到资料了吗”
　　“那你是跳级了么”
　　“没有，我们老家那边上学早”
　　接下来几天，李沐发现陈思予不称呼她为师姐了，开始跟着张静向蓉一样喊沐沐
　　但是李沐发现一点差别，别人喊她是第一个沐字拉长音，而陈思予声音软软绵绵的，把两个沐字都拉长音
　　“沐沐，去吃饭吗”
　　“沐沐，你下午去实验室吗”
　　“沐沐，等会王者带我啊”
　　听上去酥酥麻麻的
　　平安夜，405办公室四人组一起去广场看圣诞树，陈思予穿着深蓝色的牛角扣大衣，戴着极具圣诞气息的红白毛线帽，葡萄般的眼睛不知道是因为灯光还是寒冷的天气，显得更加水润，腮红粉粉的，口红带一点橘色，整张脸看上去像一颗好吃的水蜜桃，李沐觉得自己要疯了，她想上去亲一下陈思予
　　其实最近想靠近陈思予的时刻很多，陈思予在她旁边的小桌子上看显微镜的时刻，陈思予凑近电脑问她问题的时刻，陈思予因为犯困在办公室里踱着小碎步的时刻，陈思予在实验室里乖巧做实验的时刻
　　尤其陈思予生日之后，李沐好些个晚上琢磨着她对陈思予的感情，到底是想占有的友情还是爱情，最后的决断标准很简单，玩的极好的女性朋友有男朋友后她会觉得可惜，而如果陈思予有男朋友她会觉得伤心
　　李沐看着圣诞树前的陈思予，想到前几天特意重温的yes or no，也觉得心里有一万只蝴蝶飞出来，两只手都在口袋里扣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李沐清醒了一点，掏出手机
　　“诶，思予，你这样好看，我给你拍两张”
　　陈思予听到声音侧过来看李沐，就这一刻，所有的背景在李沐眼里都自动虚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