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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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晚上，吃过年夜饭之后，文楠家就开始慢慢的聚集起村里的大人小孩。原因文楠也懒得想，除了来看他们家买的电视剧之外，没别的事情了。她们村虽说已经差不多全部接上电，可一两块钱一度的电，对于现在农村家庭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啊。要知道现在那些在工地做建筑工的工人，一天也才几块钱的工资。
电视放在堂屋后堂的木制长桌靠右边一点，长桌的长度刚好是堂屋的宽度，左右靠墙的两头是连在一起的柜子，这种桌型连文楠也不清楚从啥时间就开始有的。反正文楠大小就记得村里基本上是家家都有。貌似是属于家装中不可缺少的一件，加上堂屋左右两边墙摆放的两张一米多长跟公园里准备的修行座椅差不多的木条长凳。被记得满满的堂屋里，文楠郁闷的被文立正逮住抱在怀里被迫看春晚。
“呦二嫂子，这电视要多少钱啊。咱们村就说你家买了电视机，年前摆地摊买衣服没少赚钱吧。”
文楠被文立正抱在怀里，不自觉嘟着嘴，听到三婶边哄着怀里几个月的儿子，边夹枪带棒泛着酸味的话，微皱小眉头。而文霞也压下心中的不悦，看了文三婶一眼回到：
“巧他婶子说的，小打小闹的赚了两个年货钱。买电视机也是孩子吵吵着没办法才紧巴巴的凑钱买的。还不如老三收猪赚钱来的多来的稳当。”
文三婶讪讪的笑了笑岔开了话题，文楠夫妇和文立正合伙买衣服，虽然不清楚具体，不过文三婶上街办年货路过时看热闹时，光看人流就知道绝对稳赚不亏。
“勉强过日子，一家大大小小的都要用到钱，俺家又刚添了一个娃，超生罚钱。”
表情苦哈哈的夹着酸，农村从88年开始就严抓严打，超生罚钱的不少，而文三叔的最小的儿子也出生几个月了，他儿子带满月酒时就跟文楠爷爷奶奶又闹了一顿。
“唉。。二嫂命好啊，二哥不少赚钱，胖丫这么小也就知道往家里扒拉钱。。。。”
本就听不惯文三婶的酸言碎语，见又扯到文楠身上，文立正打断了文三婶的话头。
“看三嫂说的，我和二哥折腾了两个月也没赚啥钱，利润小本钱少没办法。不过我可是听三哥说过他年底收猪忙，可没少拿提成钱。小胖丫那纯粹是瞎胡闹，没我和二哥在边看着本钱都收不回来。”
不是文立正隐瞒事实，只是明白怎样才能省去麻烦。
果然听文立正说完后，文三婶也歇了打探的心思。人都有攀比之心，妯娌之间更甚，在文三婶的心中自己除了没有儿子之外，其他各个方面都从来不必文霞差。现在自己儿子也有了，自己终于处处压制文霞一头，倍觉的面子里子都有了，腰杆也不会因为没儿子没法挺直，脸上也掩不住的得瑟。
文楠窝在文立正怀里翻了个白眼，转头看电视去，眼睛没有近视真是看啥啥清楚啊，这不连文三婶脸上的雀斑皱纹和黑白电视上的雪花点都看的一清二楚啊。文楠下定决心今生要好好保护眼睛，近视模糊什么的都还来的及拯救啊。。。。
文楠窝在文立正怀里兴趣怏怏的听着噢噢吼的歌，兴趣高昂的再次欣赏搞笑的小品。对于现在红的发紫的董美女宋美女毛美女什么的很不感冒，尤其是经历过后世各种嘻哈风格的音乐淬炼后，这种本就不喜的风格更加不喜啊。
真是让文楠听着歌曲跟催眠似的越来越想睡。。。。。。
年初一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文楠被她老妈从暖和的被窝里给揪搭起来。文楠在老妈的催促声中不情不愿的起床。
文楠老家过年老规矩多，年初一起床太阳不出来不能梳头刷牙，文楠迷迷瞪瞪的用毛巾擦了擦脸。坐堂屋的方桌边吃着微甜不咸的菠菜煮面条加水饺。
年初一早上不能吃盐，寓意闲一年，一般不是放糖就是什么调味都不加，而菠菜寓意发财。文楠对白开水煮的菠菜实在是无语，寡寡淡淡瑟瑟的实在是咽部下去，本身她就不喜欢吃菠菜，又不是大力水手波波，可是。。。。年初一不能剩饭，几十年来造成的心理习惯，文楠从来都遵守。
硬着头皮把半碗美味道面条加水饺吃光，就被爹妈拉着去老宅子给爷爷奶奶拜年。想到拜年文楠更是忍不住的叹气，拜年可是要跪下磕头滴，叔叔婶婶还有其他长辈。。。。
在文楠印象里，还想小时候磕过头的说。现在一丝要磕头什么的真的有些接受不了，给长辈磕头也没什么，只是一时适应不习惯。文楠瞧了瞧一脸笑意的爹妈，突然感受到很多年都没有感受到年的喜庆年味了。
“涛子，阳子胖丫待会给你们爷爷奶奶拜年记得要磕头，不给磕头就不给压岁钱。”
文楠在黑色夜幕的掩饰下翻了个白眼，这句话文楠可谓说是从小听到大。
“爸，今年我多给我奶奶磕几个头，奶奶给的压岁钱会不会和月丫和梅丫她们一样？”
文楠对文涛说的事情没啥印象，毕竟重生前那么久的事情怎么可能还记得，但去年的事情了，文楠也挺意外老哥还记得。
“他爸，你说咱爹妈偏心看不起咱我也认了，可是孩子跟着一起被淘埋。。。凭啥去年给老三家的俩妮子每人一块压岁钱，给咱孩子五毛？偏心也不带这样的，其他的我也懒的提。”
文霞抱着文阳发泄自己的不满，打从她自个嫁过来后，没一样对不起公婆两口子，老三两口子没少和他们生气，就这样婆婆还偏心成这样。
“行了，过去的事还说它干嘛，大过年的孩子还在跟前。”
文楠老爹不耐的打断媳妇的抱怨，他心里清楚，可是又能怎么样，一边是生养自己的父母，一边是妻小，再怎么说那都是他爹妈，子不言父之过。
“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
文霞咕哝一句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儿子多家里穷，想大方也要有条件。文霞明白，可偏心的这么明显怎么可能没有意见，同样是儿子同样是孙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十根手指头长短不一样，要那根都一样疼。
人啊。。。。谁能说的准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