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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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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秦年就在班级宣布宋安国因为自身原因转去别的学校，宋懿万万没想到方岚他们直接让人转学。
顾靖也少有情绪地抬头，面色复杂地看向身旁的人，她想着可以利用宋懿来对抗宋安国的骚扰，以为最多给他一个警告，根本想不到她家的实力到了这个地步。
下课铃一响，宋懿一脸兴奋地摇着她的胳膊，“他走了！以后不会来骚扰你了，我是不是很厉害，帮你搞定了他。”
顾靖笑笑没说话，她不知道这件事是好还是坏，以宋安国的性格，在学校里不行，极有可能私下变本加厉地骚扰她。
“走，我们去小卖部，买点好吃的庆祝一下。”
不等顾靖回答，拽着她就往外冲。
没过两分钟，两人就站在了学校小卖部门口。这还是顾靖第一次来这里，她平常都是班级与家里两点一线，学校里的很多地方她都没去过，不想也不能。
宋懿拿了个小篮子开始尽情挑选，见她傻站着不动，推了她一下，“别发呆了，马上上课了。快点拿，我请客。”
顾靖思索了一会，心里有愧，“不用了，我不爱吃零食。你拿吧，我请你。”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零钱，数了数，还好今天带的比平时多，用来买零食应该够了。
周五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顾靖罕见地跟班级一起下楼上体育课。宋懿拉着她站在自己旁边，报数的时候体育老师发现今天多了一个人。
她帮顾靖向体育老师解释了情况，以往他们班每节体育课都会少两个人。宋安国跑去打球，顾靖则被班主任喊去办公室，班里的人都以为她是被喊去挨批，秦年也确实这么在班里说的，觉得她回家作业写得一塌糊涂，要她去办公室重新写。
今天看她下楼上体育课，觉得新鲜，便没忍住问了她原因。这才知道其实她去办公室不是挨批，而是补习。因为她之前总是迟到，错过不少节语文课，秦年都一一给她补了回来。最近她几乎没有迟到，自然没有可以补习的，这才有了上体育课的机会。
就在做完基本准备活动时，体育老师要求全体慢跑一圈。刚开始还好，等跑到一半时，宋懿发现顾靖越来越慢了，彻底跟不上队伍了。她慢下速度陪在她旁边，只见她脸色白的吓人。刚准备出声问她怎么了，人就直直地到在地上了。
宋懿一惊，边蹲下来扶人边朝体育老师的方向大喊。
体育老师听到声音也是急匆匆赶来，心想自己也太倒霉点了，这要是学生在他课上出了什么问题，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快扶起来，送去医务室，来个男生帮忙。”
宋懿想到宋安国的事情，不太想让异性触碰顾靖，急忙制止了体育老师，“不用了，老师。她很轻的，你把她扶到我背上，我送她去就行。”
“你能行吗？”体育老师的眼神既担忧又怀疑。
“可以的！老师，你相信我！”宋懿眼神坚定。
体育老师想了下还是照做，扶着顾靖让她背起来。站起来的宋懿立马以冲刺的速度跑向医务室，看着她的背影，体育老师感叹这小姑娘劲真不小。
想到自己的职业生涯，他口哨一吹，集合还在慢跑的学生，让他们自由活动，并安排体委注意他们安全。
叮嘱好后，火速跑去医务室。赶到时，医务室只有她们两人，顾靖已经躺在床上了，宋懿就坐在旁边。
“校医呢？给这位同学看过了没啊？”
“看过了，校医去拿东西了。”
“同学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问题不大，就是昨晚没有睡好，睡一觉就好了。”宋懿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体育老师没有注意到宋懿心虚的眼神，听到只是睡眠不足导致的晕倒，心放下了大半截。
他还是担心班级没他在会出问题，想着人躺在医务室也不会有事情了，就让宋懿留在这里照顾她，有情况随时告诉他，便匆匆跑回操场。
宋懿看着他跑远了，一下瘫在椅子上。
顾靖根本不是睡眠不足，而是饥饿过度。她多少能猜到原因了，估计是这个月生活费不多了，前天还请她吃了零食，只能考每顿少吃来应对了。她太有体会了，自己住校时也会出现偶尔生活费花超了的情况，但顾靖从不去看她，宋安国又喜欢把钱挂在嘴边，根本没有勇气打电话要钱。
此时此刻，宋懿是心疼顾靖。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她觉得顾靖既明媚又忧伤的，总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的名字，她的成绩，她和宋安国的事情……
窗外小鸟叽叽喳喳，吵得宋懿心烦意乱。
顾靖醒来后，宋懿去小卖部买了面包和牛奶给她。
一开始她强烈拒绝，坚决不要。宋懿才不管她，直接撕开包装，捏了一块塞她嘴里。
“你已经吃了，要是再拒绝，我就扔了。”
顾靖明白她的心意，顺从吃下。
“谢谢。”
“你生活费是不是不够了？”宋懿直截了当。
“还行。”
“哼，还行你今天怎么晕倒了。生活费不够就不要逞能啊，到底是你身体重要还是我的零食重要？”宋懿不留情面地拆穿她。
“你帮了我，我不想欠你的。”
“哦，那你现在欠我很多，为了你我错过了本就不多的体育课，还照顾了你一节课，现在还给你买了面包，你打算怎么还？”
“你想我怎么还？”
“我说怎样就怎样？”宋懿瞥了一眼正在吃面包的顾靖。
“嗯。”
“好，这周六上午九点学校附近的那个图书馆见。不准迟到！否则不算数。”
顾靖迟钝了一秒，还是点了头。
—————
周六早晨，家里人都还没起床，宋懿在厨房里弄的叮叮当当一阵响。
方岚一下楼就听到了声音，“懿懿，你大早上在厨房干什么呢？”
正在忙活的宋懿被吓了一跳，略显狼狈的回头，“啊，我今天要和同学去图书馆，我想自己做点吃的带给她。”
“哎哟，你在学校交到朋友啦？都到了一起去图书馆的地步啦？是谁啊？”方岚瞬间激动。
“嗯，就是我新换的同桌。”
“太好了呀！那你晚上领她来家里吃饭啊，她喜欢吃什么？你告诉我我转达给刘姨。”
宋懿心想方岚也太夸张了，“下次吧。她比较害羞，等我下次提前告诉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好吧，你一定要记得啊。”
“嗯嗯嗯。”宋懿手上打包的速度越来越快。
时间不早了，她叮嘱顾靖不要迟到，自己却要迟到了。
“要到约定的时间了，我先走了，中午不回来吃了。”说着就从鞋柜里拿出鞋匆忙穿上。
看着宋懿的背影，方岚嘴里哼着小曲儿上了楼，“今天是个好日子……”
她要告诉宋闻礼这个好消息！
九点整，宋懿卡点到图书馆，顾靖早已等候多时。
“你几点到的，怎么都写上题啦？”
“十分钟前。”顾靖放下笔。
“哦哦，你还真是一点时间不放过。”
“你约我来这里干嘛？”
宋懿朝她神秘一笑，拿出从家带的餐盒，“当然有好东西给你。”
将餐盒推到顾靖面前，示意她打开看看。
顾靖带着疑惑慢慢打开餐盒，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份造型有点“丑陋”的寿司，但看起来还是很有食欲。
“什么意思？”顾靖抬头问她。
“我给你做的，你不是要把欠我的还回来吗？你一共欠我三次，这个算你一次，快尝尝。”宋懿一脸期待地看着顾靖。
顾靖在她的凝视下挑了一块看起来相对好点的，放在嘴里嚼了一下后，她石化了。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咽了下去，“好吃，跟店里一样。”
“真的啊？这是我第一次做，没想到你评价这么高，给我也尝一个。”说着就要伸手去拿。
顾靖没让她“得逞”，紧急撤回一个饭盒。
“不是说给我的吗？你不能吃。”
宋懿笑了，没想到她这么护食，朝她摆摆手，“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都给你吧！”
顾靖硬着头皮将所有地寿司吃完了，跳楼的心都有了。
对面的人还沉浸在自己的强大厨艺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你有嘛？”
“没有。”
“那正好，都在图书馆了，我们一起学习吧，怎么样？”
“我一个倒数第一，你跟我学习什么？”顾靖试图劝退她。
“那怎么了，学习又不分高低贵贱。”宋懿一脸坚持。
“随你。”说完顾靖不动声色地将原先的理科资料换成了语文背诵册子。
宋懿拿出了准备已久的数学题目，这是她前两天看见顾靖写的资料，特意去书店找了同款。
她随即翻开一页，咳乐两声，试图引起对面人的注意，奈何对面只是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她干脆将资料推到顾靖面前，“顾顾，你看看这题怎么写？好难啊。”
“我不会。”顾靖看都没看，直接拒绝。
宋懿不满，但又有些得意，“你真的不会吗？你都没看。”
“不会，我是倒数第一，还用看吗？”
“那你每天都在写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隐藏实力。”
“你想多了，谁有好成绩会藏起来。”
“好吧，我冤枉你了。”说完又直勾勾地看着她。
冬日的暖阳透过玻璃，照射在两人的身上，如聚光灯般，金灿灿的。
不知过了多久，街上已经亮起了零星的灯光，她们已经学了一天了。再次抬起头来，宋懿觉得脑袋昏沉，看了眼对面的人，拿着英语册子和单词书换着背一天了，似乎不知疲倦。
还在装……
她主动开口：“天快黑了，我们回家吧。”
“好。”顾靖快速收好东西。
等走到两人的分叉口时，顾靖问她：“你明天还来这里吗？”
“不来，明天在家休息一下。”宋懿脸不红心不跳。
“嗯。”
绿灯亮起，宋懿率先行动。
丢下一句，“走了。”
周一这天又下起了雪，温度急剧下降，冷得宋懿直哆嗦。
早餐桌上，宋懿询问方岚，“妈妈，我中午不想来回跑了，能不能让刘姨给我送饭啊？”
“怎么突然不想回来了？”
“天太冷了，实在不想跑了。等元旦之后我在回来吃，这个月也没几天了。”
“也行，这天是挺冷的。那我等会告诉刘姨。”
“给我装两份饭，给我同桌尝尝。”
“好，你记得找时间领她来家里吃饭啊。”
宋懿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到学校门口后，她一路小跑到教室，身上暖了不少。
“顾顾，你今天中午别出去吃了，就在教室里等我。”
“为什么？”
“先不告诉你，中午你就知道了。”
“不要。”
“算你一次人情。”
“那行。”
宋懿无语，合理怀疑她就在等自己这句话。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一响，宋懿就火急火燎地冲出教室。
老远就看见学校门口的刘姨拎着两个饭盒在等她，宋懿招手吸引她的注意。
“刘姨，这里！”但女人还是没看到。
宋懿唰得一下出现在刘姨面前，吓了她一跳。
“哎哟，你这丫头！还好没有心脏病，不然倒在这里了。”刘姨拍拍胸脯。
她手里的饭盒递给宋懿，还从包里拿出两瓶红枣牛奶茶。
“这是自家做的，好喝又暖胃，最适合你们小女孩喝了，一定要喝完啊。”
宋懿摸着杯壁，头点得像拨浪鼓，表示自己一定会喝完。和刘姨说了再见之后，火速回班。
班里的顾靖边写题目边等，很快宋懿上楼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她面无表情地收拾好桌面。
她盯着空无一人的教室，走廊上传来的脚踏声，每一声都踩在她心上，罪恶感被无限放大，又卑鄙又可耻。
“发什么呆呢？吃饭啦！”宋懿举起饭盒在顾靖面前晃了晃。
“这什么意思？”顾靖不解。
“意思就是这个月剩下的几天里，你的午饭我包了！”
“我……”
“不准拒绝，你今早已经答应我了，笑着说不就是反悔。”
“哦。”
“吃吧吃吧！”宋懿十分满意地为她打开饭盒，菜香味扑鼻而来。
“尝尝这个……这个也好吃……那个是红枣牛奶茶，你记得喝完，放学我检查。”
“嗯……好……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