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章 鬼载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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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灵子脸上露出了极度挣扎的表情。一边是师门戒律和可能存在的阴德报应，另一边是债务免除和顶配电子设备……这诱惑，对于一个穷困潦倒的网游宅道士来说，太大了。
他天人交战了足足五分钟，最终一跺脚，悲壮地说：“罢了罢了！贫道就当是……为民除害，积累阴德了！不过说好了，我只负责‘引导’和‘搭建沟通桥梁’，具体它们聊什么，贫道概不负责！还有，出了事，你的责任！”
“没问题！”杨逍爽快答应，“小王！去给道长准备法坛需要的东西！要最好的！再弄点金元宝、冥币什么的，给那边的‘朋友’当辛苦费，咱们这叫……规范化、人性化的阴间债务外包服务！”
于是，在杨逍的钞能力下，一场极其荒诞的“阴间追债”行动，悄然展开。玄灵子找了个夜深人静、阴气最重的时辰，在郊区一处乱葬岗摆下了法坛，开始嘀嘀咕咕，烧纸摇铃。
而杨逍，则带着左颂星和小王，躲在远处的车里，通过加装了“阴频接收器”的监听设备，紧张地关注着“业务”进展。
起初，监听设备里只有呼呼的风声和玄灵子那神神叨叨的咒语。左颂星紧张得直啃指甲，小声问：“辉哥，这……这能行吗？俺有点怕……”
“怕什么！”杨逍虽然心里也有点发毛，但嘴上硬得很，“咱们是债主，有理走遍天下，做鬼也得讲道理！”
突然，监听设备里传来一阵滋啦的电流杂音，接着是玄灵子略显慌乱的声音：“无……无量天尊！各……各位大哥大姐，有话好说，排队！排队啊！对，就是那个叫郑雨的，欠了赌债不还那个……地址是……哎呦喂别挤！”
然后，设备里就传来各种模糊不清、阴森诡异的低语、哭泣和冷笑声，仿佛开了一场异次元的债权人大会。
杨逍兴奋地一拍大腿：“听见没！有反应了！博士，记录数据！分析‘客户’情绪波动！”
王贞博士：“接收到多段非标准灵体波动信号……情绪分析：愤怒（占比45%），怨恨（占比30%），贪婪（占比15%），其他（占比10%）。信号正在向指定坐标（郑雨住所）移动……”
接下来的几天，郑雨那边果然开始“反馈”了。
先是他在家里莫名其妙地听到牌九碰撞和骰子滚动的声音，紧接着他珍藏的几幅名画上的人像，眼神都变得怨毒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晚上睡觉，他总感觉有冰冷的手在摸他的脸，耳边还有人不停地念叨“还钱……还命……”。
郑雨被吓得精神濒临崩溃，整天疑神疑鬼，甚至跑到寺庙里去住，结果连佛像的眼睛他都觉得在瞪他。
他开始疯狂地给各种“大师”打电话，花钱做法事，但效果甚微。那些被他欠了债（或害过）的“存在”，仿佛认准了他，如影随形。
消息很快传到了郑风云那里。他一开始以为弟弟是赌输了钱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但请了心理医生和好几个所谓的高人都束手无策后，他也开始觉得事情邪门了。尤其是当他查到，郑雨在赌场惨败前后，杨逍和那个诡异的左颂星也在澳岛时，一股寒意从他心底升起。
“杨辉……你到底做了什么？！”郑风云第一次感到了某种超出他掌控范围的力量，那是一种源自未知的恐惧。
而杨逍这边，看着郑雨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郑风云也明显慌了神，他得意地晃着手里监听记录的“精彩片段”，对依旧有些后怕的玄灵子说：“看见没？效果显著！这比派杀手文明多了，还环保！下次可以考虑开个‘阴间债务清算公司’，绝对蓝海市场！”
玄灵子看着杨逍那兴奋中带着疯狂的眼神，感觉自己好像打开了一个比鬼门关还可怕的潘多拉魔盒。他喃喃自语：“无量天尊……祖师爷在上，弟子这算不算是……跨维度再就业了？”
王贞博士则一如既往地冷静总结：“本次‘非对称心理干预’实践取得阶段性成果。目标郑雨心理防线已接近崩溃，目标郑风云出现决策不确定性增加迹象。建议下一步：利用此契机，结合阳间商业手段，施加更大压力，迫使其在‘智慧新能源’项目上做出实质性让步。”
杨逍点点头，眼神锐利：“没错，趁他病，要他命！是时候让郑风云知道，欠债不还，阴阳两界都容不下他！”
玄灵子那场“规范化阴间债务外包服务”的效果，好得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被无数鬼债主盯上的郑雨，精神防线彻底崩溃，阳气衰弱到了极点，简直成了各路孤魂野鬼眼中的“五星级快捷酒店”，还是免费入住的那种！
这天，郑风云实在看不下去弟弟整天胡言乱语、对着空气磕头求饶的疯样，强行把他接回了郑家老宅，请了据说法力高深的法师来驱邪。然而，法事刚进行到一半，异变陡生！
原本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郑雨，突然猛地挺直了腰板，眼神变得浑浊而诡异，嘴角歪斜，发出一种混合了男女老幼不同声线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嘿嘿……郑风云……郑大老板……好久不见啊……”
这声音，赫然是几年前被郑风云在商业竞争中逼得跳楼的一个对手！
“还有我！郑雨！你个王八蛋！当年在澳岛出老千坑我的钱，还记得吗？！” 声音又变成了一个粗豪的赌徒。
“我的命……还我命来……” 这是一个被郑雨酒驾撞死的冤魂。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一时间，郑雨仿佛成了一个“怨魂集合体”，各种声音、各种控诉从他嘴里交替冒出，时而痛哭流涕，时而狰狞咆哮，力大无穷，几个保镖都按不住他。他把郑家老宅砸了个稀巴烂，指着郑风云的鼻子骂他是“伪君子”、“黑心资本家”，甚至还抖搂出几件郑风云早年发家时见不得光的秘辛！
郑风云看着状若疯魔、被无数“赌鬼”和“债主”上身的弟弟，听着那些被尘封的丑事一件件被当众抖出来，脸色铁青，浑身冰凉。他请来的那位“高僧”早就吓得念珠都扔了，连滚带爬地跑了。
郑家，彻底乱了套！鸡飞狗跳，鬼哭狼嚎，往日里高高在上、秩序井然的豪门大宅，一夜之间变成了大型灵异脱口秀现场兼拆迁工地。
就在郑家被“鬼上身”的郑雨搅得天翻地覆的同时，杨逍这边也迎来了一个历史性的时刻。
玄灵子看着杨逍日渐歪斜的脖子和偶尔流露出的痛苦表情一一毕竟长期负重，终于良心发现，掏出了他压箱底的宝贝——一个据说是祖师爷传下来的、布满铜锈的“移魂铃”，和一张画得跟儿童涂鸦似的“借物化形符”。
“杨老板，贫道豁出去了！”玄灵子一脸悲壮，“用这铃铛和符咒，配合王博士自己的魂力，可以暂时将她的魂魄转移到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上，持续时间大概……嗯，看王博士魂力强度和物体契合度，短则几个时辰，长则三五天。但这玩意儿有违天道，而且肯定瞒不过阎王爷的巡查，时间一到，王博士必须立刻返回地府报到，否则……”
“否则啥？”杨逍迫不及待地问。
“否则就可能被当成孤魂野鬼给‘清理’了，或者直接被阎王爷抓回去加重惩罚！”玄灵子强调，“风险极大！”
王贞博士的声音在杨逍脑海响起，却带着一丝罕见的兴奋波动：“风险与机遇并存！临时获得独立载体，将极大便利我的观测与数据收集工作！同意进行该实验。建议选择载体：最新款水果牌平板电脑，运算能力强，便于记录分析。”
杨逍二话不说，立刻让小王买来了顶配平板。在玄灵子跳大神般的施法和王贞博士自身魂力的牵引下，一道微弱的白光从杨逍脖子上飘出，缓缓没入了那台崭新的平板电脑中。
平板屏幕亮起，出现了王贞博士那戴着厚眼镜、面无表情的虚拟头像。
“载体适配完成。感知系统运行正常。数据采集端口已就绪。” 平板里传出王贞博士毫无波澜的电子合成音，但仔细听，似乎有那么一丝丝……如释重负？
杨逍猛地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了“咔吧咔吧”的脆响，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激动地差点哭出来：“自由！老子终于能正眼看人了！”
平板电脑（王贞博士）则开始疯狂地扫描周围环境，屏幕上数据流瀑布般刷新，甚至从屏幕里，还伸出了虚拟触手，好奇地戳了戳旁边的咖啡杯。“阳间物质的微观结构……有趣。环境能量场读数与阴间差异显著……需要重新校准传感器……”
杨逍捂着嘴巴挪揄道：“那只鬼手三更半夜偷偷伸出来就行了，千万不要吓着小朋友。”
……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六十章 鬼载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