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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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墨韵轩的烛火摇曳，映着木灵伏案书写的身影。她将记忆中魏也提及的所有零碎信息都誊写在纸上，用不同颜色的笔迹标注关联——西戎使者曾在乐府留宿、镇国公府与南疆土司有旧物往来、户部 recent 有一笔不明款项流向边关……
这些看似零散的线索，在纸上渐渐织成一张网，隐约指向一个惊人的可能。
“在做什么？”
魏也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木灵吓了一跳，手里的笔差点掉落。她回头，见他不知何时醒了，正站在阴影里，墨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我……”木灵有些慌乱，把纸往怀里藏了藏。
魏也却已看清，他走过来，拿起那张写满字的纸，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竟低笑出声：“你这丫头，倒是比本王还上心。”
“我只是觉得，这些或许有关联。”木灵小声说，“乐号和镇国公联手，绝不止是为了弹劾你。”
魏也放下纸，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写的“不明款项”几个字上划过：“你说得对。这笔钱，本王查过，却被乐尚书用‘军饷损耗’挡了回来。”
他顿了顿，眸色一沉：“现在看来，怕是流进了西戎的口袋。”
木灵的心猛地一缩：“他们想用西戎的手，除掉你？”
“不止。”魏也冷笑，“西戎若能借南疆之乱牵制边关，他们便能在京中趁机夺权。乐号野心不小，镇国公府……怕是也想浑水摸鱼。”
烛火跳动，映着他眼底的寒芒。木灵看着那张线索图，忽然指着其中一个名字：“这个人，你认识吗？”
那是南疆土司府的一个小吏，魏也提过此人曾在京城待过半年，寄居在镇国公府的远亲名下。
魏也的目光落在那名字上，眸色微动：“有点印象。怎么了？”
“我在南疆石室的刑具堆里，见过一块令牌，上面刻着的花纹，和镇国公府远亲的私章很像。”木灵回忆着，“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
“或许，这就是破局点。”魏也接过话，墨眸里闪过一丝锐光，“若能找到此人，证明镇国公府与南疆土司早有勾结，乐号的弹劾便不攻自破。”
可问题是，此人早已不知所踪。
“我去查。”木灵脱口而出，随即又意识到不妥，“我……”
“你不能去。”魏也打断她，语气坚定，“他们正想抓你的把柄，你不能露面。”
他沉吟片刻，道：“我让暗卫去查。你把那令牌的花纹画出来，或许能用上。”
木灵点头，很快画出花纹。魏也看着图纸，忽然道：“这花纹，像极了西戎的狼图腾变体。”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镇国公府与西戎的勾结，远比他们想的更深。
接下来的几日，京中风声鹤唳。乐号又联合几位大臣，在朝堂上步步紧逼，甚至拿出“证据”，说魏也在南疆私藏了西戎的兵器。皇帝虽未降罪，却也召魏也入宫问话三次，每次都气氛凝重。
木灵在墨韵轩坐立难安，却只能按捺住冲动，每日研墨等待。她知道，此刻的冷静，就是对魏也最好的支持。
这日午后，苏先生匆匆走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王爷让你看这个。”
密信是暗卫传来的，说找到了那个小吏的踪迹，他竟藏在京郊的一座破庙里，还带着一个箱子，行踪诡秘。
“王爷说，让你拿主意。”苏先生看着木灵，眼神里带着期许。
木灵一愣：“我拿主意？”
“王爷信你。”苏先生道，“他说，你的心思细，或许能看出些他没注意到的地方。”
木灵握紧密信，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竟如此信任她。
她仔细看着密信，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小吏每日傍晚都会去破庙附近的水井打水，风雨无阻。
“不对。”木灵蹙眉，“破庙里有水缸，为何要舍近求远？”
苏先生也反应过来：“难道水井有问题？”
“很有可能。”木灵道，“或许箱子藏在井里，或许……那里有他和外界联络的暗号。”
她提笔写了个纸条，递给苏先生：“请先生转告王爷，让暗卫留意水井，尤其是打水时的动作，或许有暗号。另外，别打草惊蛇，等他联系上家眷再动手，或许能揪出更大的鱼。”
苏先生看着纸条，赞许地点点头：“好，老臣这就去。”
送走苏先生，木灵的心依旧悬着。这是她第一次真正参与到魏也的谋划中，成败在此一举。
傍晚时分，暗卫传来消息——小吏果然在水井边用打水的动作传递暗号，对接的人，竟是镇国公府的管家！
“动手了。”魏也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兴奋。
木灵迎出去，见他风尘仆仆，玄色朝服上沾着尘土，显然是刚从京郊赶回来。
“都抓到了？”她问。
“抓到了。”魏也点头，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箱子也找到了，里面全是镇国公府与西戎往来的密信，还有乐号亲笔写的‘事成之后，共分疆土’的字条。”
木灵的心彻底落了地，喜极而泣：“太好了！”
魏也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是你厉害。若不是你注意到水井的破绽，怕是要让他们跑了。”
【叮——魏也对宿主的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00（情根深种，生死不渝）。】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木灵却没心思理会。她看着魏也眼底的笑意，知道这场仗，他们赢了。
“明日早朝，这些证据一呈上去，看他们还如何狡辩。”魏也的语气带着狠戾，“欠了我们的，该一一讨回来了。”
木灵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那些攻略任务、系统提示，都已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一起走到了这里。
窗外的月光温柔洒落，照亮了墨韵轩的竹影，也照亮了他们紧握的双手。
京华的风雨即将停歇，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篇章。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