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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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潜艇没有信号了！”塔利娅看着频幕上跳出来的红色警告，有些奇怪。
“外面起雾了！”江简听到喊声，进入驾驶室。
闻言，塔利娅切换到监控画面，仔细观察了一下，感叹：“太奇怪了，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大的雾气？”
“如果不是有牵引绳，我都有些怀疑游艇还在不在后面。”江简刚从海面上下来，“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这么低的能见度？”塔利娅更加疑惑。
看着眉头紧皱的塔利娅，江简也有些好奇：“你在海上没见过这么浓的雾吗？”
“我只在深海带见过，浅海带和半深海带？没见过也没听过。”塔利娅摇了摇头，“我上去看看。”
塔利娅爬出指挥台，转头望了望，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鳃裂乍现，体表出现一层薄薄的水膜，随后附身伸手探入海中。
回到潜艇中，塔利娅身上的鱼类标志正在慢慢消退。
“到底怎么回事？”是什么能让塔利娅这么大惊失色？
“太奇怪了！这么浓的雾，我只在迷雾海域见过。”塔利娅解释道：“你知道的，我的超凡能力是变异，变异方向是鱼人，当变成鱼人时，我可以分辨出不同海域的水汽，不是特别厉害的能力，但有时候能帮助我分辨方向。”
这倒是江简第一次知道。
“这雾气和迷雾海域的雾气水汽组成很像，但是海水是半深海带的。”塔利娅最终还是说出了心中疯狂的猜想，“就像是迷雾海域突然移动到这片海域。”
迷雾海域位于深海带深处，和这里隔着十万八千里。
江简也是一脸凝重：“迷雾海域是什么样子的？”
塔利娅回忆起迷雾海域的信息：“和外面一样，浓雾伸手不见五指，收不到任何信号。
迷雾海域是黯鸦号的地盘，他们有特殊的装置能够传递信号、照明。
进入迷雾海域，只有一条规则：禁止入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黯鸦号很欢迎其他船只进入交易，虽然黯鸦号在浅海的名声不好，但在深海却是很有信誉的买家。”
“禁止入海。”江简有些不解，“那么说，危险藏在海里，而不是雾里。”
“我第一次进入迷雾海域时，还很年轻，喜欢挑战规则，在迷雾海域的边缘曾偷偷跳入海中，还没有发现什么就被拉上来了。”塔利娅有些尴尬，后面被暴打一顿的事就不用说了。
“不管怎么，迷雾是从深海那边飘过来的，我们必须离开这片海域，起码也要回到平安灯塔。”江简又问道，“我们是朝着灯塔的方向航行吗？”
虽然信号消失了，但航向不会变。没有了追踪者，这片海域又没有障碍物，当然选择直线航行。
塔利娅：“没错。”
江简：“全速前进。”
……
“呜——呜——”
汽笛声穿透层层迷雾来到灯塔。
听到隐约的汽笛声，巡逻队长放开了对陈晚风的压制，吩咐手下的人，“把他绑起来。”
对巡逻队长来说，这场迷雾就是隐藏在暗处的危机，既然一切已经发生，那他也不需要再顾及什么。
众人来到灯塔码头，只见两艘钢铁巨兽冲破迷雾，破浪而来，停靠到岸边。
见到是部长的船只，巡逻队长松了一口气。
方安洋是避风港联盟分部的部长，也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之一。
“方部长，我们刚刚已经控制住守塔人。”
在迷雾弥漫前，巡逻队长何文凯已经把灯塔上发生的一切告知了方部长。
方部长沉思了一下，“检查一下守塔人的身体，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8楼工作区，陈晚风被五花大绑，倒在地上。
“你们没有权力这么对我，我是守塔人！”
“那我呢？”方部长浑厚的声音传来。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陈晚风停住挣扎的动作。
见到联盟分部长的面孔时，陈晚风像是突然泄了气，“我知道，不该欺骗你们的。”
方部长质问：“8月27日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8月27日晚上，是主降临的日子。
江简也怀疑过联盟对灯塔的监管，怎么保证两个守塔人不会叛变，但联盟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江简从陈晚风这里也得不到答案，只能静观其变，全力提升自己。
但这并不代表两人没有商量过应对联盟检查的借口。
陈晚风：“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陈晚风不知道联盟的人到底知道些什么，只能减少信息的外露。
方部长：“把污染检测仪拿过来。还有去检查一下灯塔门口的污染检测装置。”
很快结果出来了。
“灯塔的污染检测装置正在正常运行！”
众人看着绿色的检测仪，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齐齐望向方部长。
方部长捏了捏鼻梁，语气舒缓了很多：“陈守塔人，还希望你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你我都知道，8月27日晚上灯塔熄灭过，而灯塔里的监控录像全部被覆盖，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晚风：“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我们曾经被污染了……”
两人的借口很简单，真假参半，灯塔熄灭是因为陈晚风被污染，没有给灯塔补充燃料，最终导致灯塔的熄灭，在这个过程中，另一位新手守塔人下海意外被污染，但是她熬过了污染，成为超凡者，重新点燃灯塔，还和路过的流浪者交易净化药剂，唤醒陈晚风的理智。
“是我太贪心了，还想留在灯塔，我是个罪人，让灯塔熄灭的罪人，如果不是江简，我，我应该在第一时间向联盟汇报。”陈晚风脸上露出悔恨的表情，“江简成为了超凡者，我不应该耽误她的前程。”
如果这件事被第一时间上报，陈晚风肯定会被立刻调离平安灯塔。
按照陈晚风的说法，为了不离开灯塔，他隐瞒灯塔熄灭的事实，可惜最终被发现。现在的结果似乎更差，他很有可能被驱逐。
方部长知道陈晚风的事迹，他这个连续坚守5年的守塔人很少见，如果不是没有人愿意到危险的深海边缘，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方部长有些惋惜，虽然他还有些怀疑，有些细节陈晚风并没有说清楚，但一个被污染的人本来就容易失去理智，记忆有些模糊很正常。
可惜，联盟对灯塔的监管有限，而灯塔里的监控和记录早就被删的删，改的改，联盟没有其他的证据，何况污染检测仪也证明了陈晚风的正常。
不管怎样，解决掉迷雾后，陈晚风必须离开平安灯塔。
但目前来说，他们还需要陈晚风，灯塔不能没有守塔人。
望向窗外，在灯塔的光照下，大部分的浓雾被隔绝在外，可仍然有丝丝缕缕的雾气飘了进来，世界好像被加了一层朦胧的滤镜。
关于这场迷雾，方部长有他自己的猜想。他曾经在联盟的记录中见过类似的情况。
如果真的和传闻中一样，或许和迷雾海域一样，迷雾中可能存在遗迹，会有大宝藏。
他知道，危险与机遇并存，很有可能一去不复返。
但是联盟的职责就是守护这片被深海包围着的安全区，他对自己这么说。
“何队长，另外两艘巡逻船什么时候失去联络？”
“早上7点03分，巡逻船发来最后的信息：陆地。”
当被迷雾包围，方部长一行人尝试联络各方无果后，第一时间穿过迷雾抵达灯塔，直接开始处理陈晚风的事情，这才知道那条信息。
“陆地！”方部长的心跳“砰砰砰”加速，他已经下定决心。
这次行动总共来了6艘战舰，2艘已经迷失在迷雾中，只剩下4艘待命。
新的指令被下达。
1艘战舰前往浅海区域，不停地向外界发送信号，尝试逃离迷雾。
方部长带领1艘战舰前往深海，探寻迷雾深处的秘密。
剩下的2艘船停靠在灯塔码头，陈晚风暂时获得“自由”，在监视下继续履行守塔人的职责，维护灯塔的正常运行。
两只船两个方向，一点点淹没在迷雾中，‘尽量不要下海！’想到方部长最后的警告，留在灯塔中的众人心中总是有些不安。
……
迷雾从深海蔓延而来，终于停下扩张的脚步。
无边无际的迷雾边界线，将大片的海域围起来。
在珊瑚守望者举办的海上集市附近，就能看到那无边无际的迷雾边界线。
海上集市，本就吸引了大量的船队，许多人甚至为了一个停泊船位大打出手。
当迷雾出现在眼前，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激灵。
“迷雾海域扩散到这里了吗？不应该呀！”
“这是海怪的动静吗？”
……
能够在深海中航行的人都有自己的见识，知道海上的一些秘密。
虽然明天就是拍卖会了，但很多人只是想涨涨见识，比起买不起的珍贵藏品，还是近在眼前的神秘宝藏更有吸引力。
大大小小的船只消失在迷雾中。
眼看拍卖会开不下去了，珊瑚守望者最终还是决定取消拍卖会，但集市还在，随着消息的传播，相信会有更多的船队被吸引过来。
随着拍卖会被取消的消息传来，没有人抱怨，更多的船队在集市上采购补给品，急匆匆地闯入迷雾。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被未知的宝物蒙蔽了双眼，也有不少船队仍待在原地，静观其变。
……
海面上依旧弥漫着浓郁的雾气，太阳，海鸟，偶尔露头的海鱼全部不见了，整个天地都是白茫茫，静悄悄的，只剩下船只划破海浪的声音。
航行在这样的海面上，孤独与不安藏在迷雾中，四面八方地向人涌来。
“还有多久能抵达灯塔？”江简问道。
“如果没有意外，还剩一个小时，我们就能看到灯塔。”塔利娅一直盯着操作台上的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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