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日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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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日落总是比别的季节来得迟钝，放学时阳光还很灿烂，却没有上午的这么毒辣。
许若灼背着一书包作业，踢了脚路上垃圾桶，没想到垃圾不但是铁的，还被固定在地，他脚踢的生痛，心里的火更大了。
想起到班主任任拉着他的耳朵语重心长，“许同学，都什么时候了还不道学习，以为你叫同学帮你写作业我就看不出来了？就你那狗爬字，我看一眼都辣眼睛，咋地？准备以后去当医生？先提前把字练好？”
她从桌子上找出尘蒙许文的练字帖给他，“去，今候把这一本写完，明天拿给我检查。”
许若灼盯着落灰的本子有点嫌弃，瞄到桌上的纸巾抽出几张勉强把它接过，见他这幅样子，班主任气得想再去揪他耳朵。
许若灼感受到杀气，丢下句，“没什么事老师我先走了。”
快步走向门口，刚越过门槛他转头真心实意建议：“老师，我觉得你需要太太静口服液了”
班主任太阳穴突突直跳 ，“滚！”
现下，许若灼想把手上这本碍眼玩意丢进垃圾桶。
这么厚一本，放他这里，人走书还在，一本传三代。
在原地站了许久，还是觉得不扔好，他承受不起更年期女人的怒火。
忧闷地来到北门，路过废弃教学楼，脚步顿了顿，偏头望去，大门被铁链锁着，但旁边窗户破了个大洞，基本一个窗都没了玻璃阻挡。
他听过不少关于这里闹鬼的事，但哪个学校没有废弃教学楼呢？几乎全部都有闹鬼的传闻，没有才算是奇怪。
这座教学楼正对着西方，可以完全欣赏到日落，他心下一起翻窗进了楼里。
里面还算干净，摆弄整齐，只有地上的一堆玻璃，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吱吱咯咯声，这声音放半夜绝对是个悦耳的声音。
悦耳到让人心寒。
一路直奔天台，发现门被外面锁上。
不对劲，这门要锁也是锁里面，怎么锁外面了？低头一看，地下有个破旧的锁，一看就是被人暴力解开了。
他试探着推门，外面用的是铁链，绑的不算紧，用力推勉力挤出空隙，他侧身比划下，应该……可以进去？
说干就干，他用力抵着门，侧身耗了许久，费了老大劲才挤进去。出来后他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吐出，他真的差点成肉饼了。
抬头看到一个人直勾勾盯着他，吓的他打了个激灵，上去的那囗气差点没下来。
少女见他被吓到了笑出声，很快又收视线看向天边，许若灼恼怒，“笑什么笑？”
少女扁嘴，“你好凶。”
许若灼语塞，她坐在没栏杆的墙边，双腿随意摇晃着，他视线扫了两眼很快收回，把书包丢在距离不远的地上双腿交叠坐下。
“这里的风景挺好看的吧？”他问。
少女转头，想了想，“还行，第一次上来。”
“我认识你。”她说。
“认识我的人多了去。”许若灼往下看了眼，随囗道。
天边金烂烂，晚霞散落在底下，不远处有一大团云遮挡住了太阳，一束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大地，整片云迸发出光，望去满眼全是光。一只只鸟飞过，光照在羽翠上多了种别样的色彩。
从没有直观看到光的样子，此刻突现出来了脑中浮现出了一个词一一
丁达尔效应。
咔嚓一声，打断了他的神游天外，少女手着手机一顿猛拍，甚至还转向他，“来，比个耶。”
他下意识比了个耶，反应过来后没好气问：“不是拍风景吗？怎么拍起我来了？”
“你帅，风景随时可以拍，但拍校霸可不一定了。”
许若灼注意到她左眼周围是一大片紫色脸记，除了这个，其他平平无奇，算得上普通。
少女注意到他的视线抚上胎记，“我是不是很难看？”
他没正面回答，“是很普通。”
少女这毫不意外，紧接着她听到许若灼说，
“女孩子怎么样都算是可爱的不是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女性是生命之母。”他没哄过人的经验，绞尽脑汁想着，“好比一些普信男来的强。”
“女孩子化化妆都很漂亮的。”
少女闻言轻笑，“是吗？”
许若灼点头，日落的余晖像剪影洒落城市，少女站起来，伸出的指尖触碰到空中飞过的小鸟的翅膀，她蜷曲手指，眼中无不羡慕。
许若灼偏头看向她，有种她是一只翅膀被束缚的鸟的错觉，楼下走在路上的学生成群结伴熙熙攘攘，没有人会抬头注意到这。
少女问:“你觉得我值多少钱？”
许若灼眯起眼，“我认为，人不是可以用金钱所定义的。”
少女释怀般展开双臂，“我也是这么觉得。”随即她喃喃，“我好想当只鸟，好想考大学。”
许若灼没听清后半句，疑惑，“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少女笑起来，“你也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可怕嘛。”
许若灼没反驳，少女跳下墙头，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对他摆摆手，“许若灼，这次和你聊得很愉快，下次见。”
许若灼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少女没说自己的名字，学校就这么大，总会再见的。
但他没想到这次是最后一次见面，再也没有下次见。
往外走的时候手机一直振动，拿出来看了眼接通，“怎么了？”
盛泽严肃的声音传出，“快来照妖，有人砸场。”
许若灼脸色一凛，说:“马上到。”
挂完电话，盛泽看向对面的人，店里的客人全被轰了出去，他的私生子弟弟赫然站在闹事者身边。
林一赫窝在沙发里指高气昂使唤林序允倒酒，后者没分给一点余光，嫌恶地往旁边挪了两步。
“什么意思，这就是贵店的服务态度吗？”
盛泽冷笑，“你配吗？”
盛钦插嘴火上浇油说，“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一赫哥哥？”
盛泽淡淡道:“想变一只鸡就别到处说，不知道以为盛家人兽杂交。”
盛钦额头青筋直跳，想怼回去却不知说什么。
林一赫怒火中烧，看一眼身后带来的人，对方知意，上前拉扯林序允，后者扯扯唇，知道这人专挑软柿子捏，可惜遇上他只能自叹倒霉。
想着他被扯到林一赫面前，肩膀被人使劲往下压，试图迫使他弯腰，他纹丝不动，反倒被搞得烦了，反身扯住那人衣领。
盛泽刚伸出的脚收回，饶有兴趣看戏。
被揪住衣服提起来的少年面色通红，挣扎着去掰那只手，刚碰上手背林序允就把人甩到一边，蹙眉抽纸巾擦手。
林一赫狠狠剜了眼不争气的手下，怒声质问，“你什么身份敢动的人？！我可是林家二房的独生子！让你倒酒已经很给你脸了，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林序允握上已经醒好的酒瓶，囗里溢出意味不明的笑声，“倒酒是吗？希望你能喝完它。”
手腕抬到半空，大门蓦地被推开，林一赫还没来得及转后，腹部传来被异物击中的巨痛。
林序允站得不远，清楚听到小石块的破空声，看到石子精准击中目标，侧头看去，来人背光站在门口，刺眼白光晃神，但林序允一眼看出他是许若灼。
许若灼手中把玩着路边随手捡到的石头，似笑非笑说:“贵客光临，小店招待不周呢。”
把石头往兜里一揣，他款步走近，路过盛泽，来到林序允面前，把他手中的酒瓶拿过，俯视捂着肚子的林一赫，“这位客人你尽管吩咐，小店都可以满足。”
林一赫张口就骂，许若灼睥睨着他，像在看一只蚂蚁，等他骂够，许若灼俯身掐住他的下颔，虎口强制让嘴巴张开，毫不留情把瓶口送进。
林一赫睁大双眼，身体扭动想逃离下巴却被紧紧遏制脱离不了，眼看着一瓶酒急速往下到底，许若灼才松开他，把酒瓶往对方兄弟群里砸，有人躲闪不及被砸中忍不住痛呼，敢怒不敢言。
林一赫捂住一阵阵剧痛传来的肚子蜷缩成虾仁，衣服大半被酒液浸湿，狼狈至极。
许若灼叫人把他若灼叫人把他拖出门囗，驱赶众人，盛泽狭间其中，死死盯着许若灼，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杀意。
很快，店里安静下来，员工被提前派遣回家，许若灼扫了眼地上的酒瓶碎片，啧了声。
可惜了这么好的酒。
盛泽上前几步，许若灼拍拍他的肩，“谢了。”
盛泽摇头，开口刚想说什么，电话铃声急促尖锐响起，看到备注后他冲许若灼道别大步离开。
许若灼没在意，他刚才看到了盛钦，自然知道这通电话来意，头痛地看着屋里地上的酒渍垃圾，余光瞄到身后站着一人，转身问:“不是让你们先回去吗？”
林序允没回答，说了声谢谢。
许若灼敷衍摆了摆手。
林序允说:“许若灼，你真是个好人。”
许若灼:“？？？”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日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