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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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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弛拾掇完自己就离开了。
房间就剩下喻祈一人。
他盯着天花板发呆，慢慢平息着身体的躁动。
虽脑回路不明，但不可否认的，程驰拥有着万中无一的好身材。肩背宽阔，肌肉线条清晰流畅，是格外具有性张力的一具躯体。
而他也不吝向屋里的另一个人展示这一点。
喻祈一个活了十八年的小gay佬，平日里清心寡欲，最多看擦边男模过个眼瘾，面临的冲击力可想而知。
然而此刻。
喻祈的舌头舔上自己的尖牙。
他浑身上下蒸腾而起的，并非那方面的情欲，而是……食欲。
他难以自持地想象着肌肉纤维在齿间断裂的触感，温热的血喷射而出，湿淋淋的浸润整个口腔——
偏偏“大餐”毫无自觉，一天到晚打赤膊，还把最脆弱的脖颈往他嘴边送。
丧尸化并非是一瞬间的事情。
现在的喻祈几乎无法摄入正常食物，昨天到现在只勉强吞下了半个水煮蛋。
而睡眠时间则显著增长，伴随着偶发性的失去意识。往往回过神时，只见腕间扭曲的手铐，和几乎断裂的金属环扣。
喻祈不知道程弛是以怎样的精神状态，给他更换新的手铐，又浑不在意地继续把他锁自己房间里的。
“海洋球”还在上下浮动着。
不能再耽搁了，喻祈心想。
只要有守夜人在，这个人类基地就是末世中的绿洲。
但异变问题不解决，哪天没控制住把程弛给啃了，就算变回人类，靠他自己也苟不了几天。
等事情了结，他就把这明显不怀好意的系统丢得远远的。
至于那个“食物系异能”。
喻祈素质屌差地想，堂堂丧尸病毒，应该有改变人类认知、造成记忆混淆的功能吧。
反正现在有了。
他终于下定决心：“来，验资。”
“海洋球”应声而动，倏得飞到他跟前，像团史莱姆一样形变出触角，牢牢扒在了喻祈的手腕上。
机械音响起。
【您名下的资产总计：拾贰万叁仟元整，总计1230积分，初步复合使用条件，是否花费1000积分（拾万元整）解锁商城？】
喻祈一呆，当场就要扯断手铐去和程弛对质。
说好给我搜罗了二十来万呢？
男人都这样张嘴就骗人吗？
【资产总计为扣除名下欠款后真实余额哦~】
即将脱口的脏话被迅速咽了回去。
喻祈话锋一转，捏起“海洋球”，作势要继续拍它：“解锁商城要十万？你怎么不去抢？”
【这里推荐您使用外卖员身份登录，解锁积分一折起，划算十倍，名额有限，快来加盟吧～】
喻祈眯起眼睛。
“海洋球”在他的注视下瑟瑟发抖。
他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你知道的。”
喻祈轻声细语，“宽进严出都是诈骗。”
光屏再次弹出弹窗。
【是否直接解锁：Y/N】
他深吸口气，“扣钱吧。”
【叮！系统商城已解锁，智能语音助手为您服务。请给它起个可爱的昵称，即将陪伴您开始商城探索~】
喻祈看了眼手里的“海洋球”，“那就叫狗蛋。”
“海洋球”：……
系统商城页面终于展开，余额显示在右上角：230积分。
喻祈险些被自己富笑了。
随意扫过一眼，商场琳琅满目，从异能提升道具类，到丧尸处理，再到种田基建，游戏区，美食区和医药区，不一而足。
还有区域是灰色的锁定状态，和主线任务同步解锁。
喻祈甚至眼尖地瞄到美食区里还提供佛跳墙，标价200积分。
他啧了一声，拍了一下狗蛋，“瞎推送，下次不许了。查找恢复药剂。”
狗蛋又被拍瘪了，忍辱负重调出对应页面。
【高效版老尸康复新液：3699积分】
喻祈点进商品详情页。
[起效仅需三秒钟！持久度高达三个月！只需1689，还你柔嫩肌肤！一站式解决牙齿健康和甲沟炎问题，从此引吭高歌不再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喻祈沉默了一下，拒绝思考它的原材料。
他又去看另外两条链接。
【永久老尸蜕变剂：6999积分】
伸手一点，没点开。
狗蛋适时解释：“您的资产水平暂不支持查看高级链接，这里建议登录认证外卖员……”
喻祈把小白球拍飞，用力戳开了最后一条链接。
【老尸急救箱：399积分】
[60分钟效用期，写遗言去吧穷鬼。]
简介言简意赅，高贵冷艳。
连穷鬼都够不上的喻祈看了看积分，关闭了商城界面，啪地一下躺回床上，安详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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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坐落于B城郊区的烂尾楼群，总共九栋楼，施工队建房时完全没考虑到楼距和光照，邻间吵架急眼了能直接拿晾衣杆干架。
然而，这黑心工程却保障了居住区的人类被守夜人的异能严丝合缝地护在安全区内。
再向外辐射半公里为次安全区。
丧尸虽对人类表现出高攻击性，但对其余的猫猫狗狗、禽类牲畜都视若无睹，也不会恶意踩踏庄稼，偷摘瓜果。
于是次安全区没过多久，就被开辟成了种植区和畜牧区，最外围种了大片的玉米田和甘蔗田，作为天然丧尸路障，护卫队轮流分点盯梢。
程弛此刻正坐在一处水稻田边发呆。
正值盛夏，半人高的青色稻谷在风的浮动下翻出浪，蛙鸣阵阵，离他不远处，还有人三两成群，带着草帽耕地。
怎么看都不像末世，更像出了bug的植物大战僵尸，院子里种着满满当当的植物，僵尸还绕行，十分无聊。
“老程。”
有人从身后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你干什么呢。”
程弛懒恹恹地把他的手拨开。
来人是他多年的老同学宋嘉伽，也是基地里除程弛之外唯一的异能者。
程弛的眼皮懒倦半耷着，金色的瞳孔在阳光下透明度极高，像卷透明胶卷，倒映着苍蓝天空和大片稻田。
看见这表情，宋嘉伽就知道他是无聊狠了，于是提议：“今天玩UNO牌还是麻将，飞行棋还是狼人杀？”
没人敢让守夜人干活。
程弛呆在基地半年有余，唯一工作就是吃好喝好，保证睡眠质量。
他兴致缺缺地摇了下头。
盯着远处依稀可见的玉米田，他突然开口：“基地下一次外出获取物资，是不是就在明天？”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程弛拍了拍掌心的尘土站起来，要往一个方向走，被宋嘉伽无奈地拽住。
“你知道大家不会让你去外面冒险的。王叔现在一看见你就肝颤，想怎么拒绝想得头都秃了，心疼下那小老头吧。”
程弛面无表情：“我可以帮他找生发剂。”
“你少来，守夜人没有攻击力，你本人……你长这么大打过架吗？”
这个问题倒真的把程弛问住了。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这几天的肉搏经验。
喻祈看着瘦小，身体薄薄一片，但失去意识挣扎起来，劲却着实不小，好几次他险些没摁住人。
如果外面的丧尸都是这个战力，那他确实不太适合往外跑。
可按客观身体素质条件来看，他这一身腱子肉，没道理比不上那些高矮胖瘦参差不齐的游击队。
好歹他没近视呢。
宋嘉伽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你这身板怎么来的心里没数？病床上一躺几年，正巧赶上进化才豆芽菜变棒槌，你这是忘本。”
程弛沉吟片刻，觉得有点道理，决定先和宋嘉伽打一架，估测一下自己的实力水平。
宋嘉伽婉言谢绝，他的异能点在攻击力上，打伤程弛事小，被他追着碰瓷事大。
他岔开话题：“那什么，你领回屋的那小男生，相处得怎么样？”
程弛一摊手：“如你所见，复合了。我们小日子过得挺好，不必挂念。”
“扯淡。”
宋嘉伽无语：“你唬别人就算了，我还不知道，你出事那年才几岁，那会儿你‘前男友’又多大，国中二年级上了没？”
“少拿你母单的思维来臆测我。”
“……行，就算你俩是那个关系，你至少也带他做个检查吧。”
宋嘉伽好声好气：“你到处找人讨现金首饰，硬让人当面签字划归他名下，虽然也很没礼貌，但大家都一块这么久了，都能凑合过。”
“但血液检查是没人能豁免的，好歹给大家打个定心针，嗯？”
说起讨钱这茬，程弛又想到了喻祈的狮子大开口。
单纯的钱财在末世等同废纸，但相较于其余人类基地，守夜人打造的百分百安全区，让住民对末世前习性的保留程度出奇的高。
以武力值、贡献度为导向的梯队并未充分建立，毫无用处的钱财依旧被众人敝帚自珍着。
可惜程弛就是个我行我素、道德低下的ky精。
没有当面拒绝就是十分同意，拒绝两次再同意是欲擒故纵，拒绝两次以上……没人敢这么拒绝他。
但这对他搜刮“民脂民膏”的效率造成了困扰。
他必须挨个回答对方的“您要钱是有什么用途呢”“其实我逃命的时候也没带多少傍身的，给您这些行吗”“这是家里传的宝贝”一类话语。
程弛感到不满，这事儿难道不该和学生时代抽别人桌上的抽纸一样简单便捷吗？
“……你跟我说实话。”宋嘉伽说：“他是不是感染了。”
“瞎说。”
程弛回过神，面不改色道：“他就是怕生，人又比较物质。前男友不都这样。”
“……”
“再者说。”
“是或不是，有区别吗？”
归根结底，是基地无法承受守夜人的离开，而守夜人随时随地可以拔腿就走。
没有道德就不会被绑架，而倒欠道德还可以顺势绑架他人。
程弛在这憋闷了半年，正愁找不到借口跑路。
宋嘉伽无言以对。
于是程弛拍拍屁股，就这么溜溜达达地四处乱逛，见人就讨钱，俨然爱上了收保护费的感觉。
钱无关紧要，但找茬实在让人愉快。
最后他又去了总指挥室，正打算薅掉王大爷脑袋上的最后几根毛。
一推开门，便看到个熟悉的身影，头发睡得乱翘，脸上戴着个黑色口罩，举着个纸板子咔咔一顿写，又乖乖巧巧递给屋内的人看。
程弛眯了下自己视力5.2的眼睛，看见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字，最顶上写着——
【还记得你被丧尸非法入侵的家吗】
【房子给丧尸住不如送我】
【诚邀天使投资人，盘活闲置资源，肯定不会让你们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