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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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怀玉第一场比赛还是一如既往地稳定，没有受到昨天情绪的影响，反应快、操作稳、心态好，和他平时的表现天差地别。
生活中，他已经塌成废墟了；但是在赛场上，他永远是那个勇往直前的选手。
这种反差加上边家大少爷身份加持的花钱如流水的满不在乎，匡鹏给他打造了独一无二的人设，粉丝也买账，本身是实力取胜，因为颜值还算过得去，硬生生地成了明星级选手。
少年时期，他拉小提琴那会儿的温润已经尽数换成了比赛上的锋牙利爪。
他不得不，他要挣钱，要让刁默在一个好的环境里修养，要养得起俱乐部和团队里的人。
边怀玉在赛后采访的时候一如既往得张狂，主持人问他有什么对粉丝说的吗，边怀玉配合主持人带了个红色蝴蝶结的发箍，笑了笑，明眸皓齿地说：“看我打就好了，不要沉迷游戏，没事多看看书。”
主持人尴尬地看了一眼站在镜头后的游戏方，不动声色地圆了场：“看来我们边选手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边怀玉配合地拍了照，把发箍摘了下来：“我的粉丝年龄普遍小，他们叫我一声哥，我就应该有这个责任。”他顿了一下，对上匡鹏的眼神，圆了回来，“和我年纪相仿或者比我大的哥哥姐姐多多关注游戏，我今天用的那个新角色非常值得入手。”
边怀玉结束了采访，微微笑了一下，向主持人致意，游戏方也没什么怨言，一碗水端平。
匡鹏走过来，拿着手机，边怀玉以为匡鹏要数落刚刚那件事，匡鹏递给边怀玉，示意他看：“邹理事好像来看比赛了。”
“嗯？”边怀玉一愣，看到了小报上的邹景照片，是在内场包房，是他粉丝拍的，只拍到了一个远距离的侧脸，带着口罩，指了指粉丝的手幅，用大拇指点了赞，他不太确定地说，“我之前跟他说了，他要来让你给内场票。”
匡鹏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我此等小人物能有人家的联系方式吗？他要来看你比赛还用我？”
边怀玉那天随口一说，根本没以为邹景会来，他拿了设备，听从匡鹏的建议，给邹景发了条消息：你来了？
邹景回他：恭喜。
那就是来了。
边怀玉以为邹景会要他回家什么的，邹景过了一会儿说：Lee过来把胡椒接走，赛季里忙，就别分心了。
边怀玉看了一眼，当自己知道了，就没回，怕邹景又说出一句直愣愣的话来。他因为刁默对着邹景生气之后，就有一种不想面对邹景的尴尬，此时不见面正和他意。
边怀玉从选手通道走出来的时候，有的粉丝喊他“哥哥”，他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逐个签字、签手幅，他是不收礼物的，但如果看到有人举着玩偶和花会和对方拍张照。
三十多米的距离边怀玉走了半个多小时，他刚进入选手停车场，不远处的一辆黑车往外开去，边怀玉下意识往那边看，他愣了一下，车牌号是星球独一无二的。似乎邹景知道他的尴尬，所以并没有提出别的邀请，甚至都没有见面。
邹景在车上看着边怀玉新鲜出炉的赛场照片，这才应该是边怀玉，自然的自信与张扬，而不是装出来像泥鳅一样的圆滑，小林问他：“邹理事，晚餐在哪儿用？”
“不用了，没胃口。”邹景皱了皱眉，他最近胃口一直很差，Lee他们变着方法、换着花样做饭，他就是吃不了多少，一直反胃，医生来检查也没查出什么。
邹景闭着眼，在车上休息了一会儿，快到理事会的时候，突然说：“晚饭吃点热乎的汤汤水水吧。”他实在怕晚上犯胃病。
“好的，邹理事。”
半个月，边怀玉第一系列比赛结束，在回俱乐部和回家之间选择了回家，他跟匡鹏说想胡椒了。
鬼知道，那天邹景来过一次，他每次从停车场上车的时候总往那辆黑色轿车停过的方向看，每次都空空如也，然后他就控制不住地想——邹景到底在想什么。
匡鹏把他送回了邹景的住处，他以为要自己走进去，没想到匡鹏的车识别之后就放行了。匡鹏非常激动地看着边怀玉：“我这算不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边怀玉非常无奈地挤出了一个微笑，他回了家，Lee似乎已经准备好了，他拿过温热的毛巾擦了擦手，又喝了口常温的柑橘汁，问Lee：“他呢？”他不想一进门就看见邹景，但没看见又有些意外。
自然是在问邹景。
Lee往里面看了看，意思是在客厅。边怀玉以为在客厅工作，没想到邹景又在沙发上睡着了。
亮了一盏落地灯，能看到胡椒趴在邹景的胸脯上。
边怀玉把胡椒抱起来，亲了亲。邹景感应式地睁开眼，看见了边怀玉，这回没像上次一样伸出手，只是一愣：“怎么回来了？”
“不欢迎吗？”
邹景笑了笑，边怀玉的到来扫清了他的疲惫和疼痛，这么短暂的休赛期，边怀玉还要回家，甚至是披星戴月地回家，他高兴还来不及。
邹景难得有些胃口，主动问边怀玉：“晚上吃饭了吗？”
边怀玉一愣，时间已经很晚了，难道邹景还没吃吗，他实话实说地回答：“俱乐部聚餐。”
邹景站起身，摸了摸边怀玉怀里的胡椒，说道：“我有点饿了，陪我吃点宵夜吗？”
边怀玉晚饭吃得很饱，组团去吃火锅，牛油火锅吃得他很爽，所以对宵夜兴致缺缺，先去洗澡了。洗完澡，他有些渴了，想喝口水，看邹景一个人开了餐厅的灯，孤零零地吃着面，他裹紧了浴袍，走了过去。
邹景喝了口温水，看他，以为边怀玉有什么事情：“怎么了？”
边怀玉看到邹景在看的广告，是他自己拍的，他问：“看广告干什么？”
“平时又见不到你。”
边怀玉脱口而出：“看这干什么，都是为了挣钱接的，”他怕邹景又给他钱，马上说道，“钱这玩意谁怕多呢？”
“也许…你可以试着依赖我。”邹景放下筷子，看着他，语气放慢了一些，显得格外真诚，“我还算有些积蓄。”
边怀玉耸耸肩，装得洒脱：“靠谁都不如自己。”他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已经可以回头一笑了，所以邹景的好意来得太晚了，如果早上三四年，他可能会感激涕零、甚至恨不得以身相许。
邹景倒没说什么，他和边伟岸不同，他希望边怀玉依靠他不是出于控制，而是成全。一只漂亮的雪鸮应该属于蓝天，而不是围栏，他甚至愿意人为地为这只雪鸮布置猎物，但他也不愿限制他的自由。
边怀玉看到了邹景手边的药，拿起来看了看，还没凑近，就感受到比上次的苦味更甚：“胃还不舒服吗？”
“有点。”
边怀玉心想，这邹景能不能行，胃不好还在结婚那天喝那么多酒，后面好像有一次到公馆来也喝多了。别竞争对手派克还没怎么样了，邹景先出事儿了，他叮嘱道：“规律饮食，少食多餐。”
邹景低头笑了笑，边怀玉在关心他，他微微笑了笑，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边怀玉，连带着脸上那颗小痣，确定边怀玉没有亏待自己，答应道：“好，洗完澡就早点休息吧。”
边怀玉转天早上就走了，虽然休赛期，但是他还要继续训练。邹景非要送边怀玉，先把边怀玉送到了俱乐部，然后才去理事会。
边怀玉前脚刚从车上下去，邹景胃里就开始闹腾，早上吃的早饭在胃里翻江倒海的。
邹景上午实在没忍住，吐出来之后好了一些，中午吃不下去多少，饭菜放凉了也没再吃。小林看他吃得不多，照例端来了碗热汤面，面没吃，汤喝下去的时候好一点，但毕竟没吃抗饿的食物，下午邹景胃又开始不舒服。
连续两三天胃里不太舒服，邹景回家也早了一些，开着电视看一会儿边怀玉的实况转播，倒也舒服了一些。
边怀玉采访结束，就收到了邹景的消息：打得不错，怀玉。
边怀玉还记着邹景胃不舒服，他想，这个时间邹景没应酬、没工作，有时间看他比赛，莫非早早回家了？他试探性地问：还不舒服？
邹景回他一个“嗯”字。
边怀玉看着一个“嗯”字，琢磨许久，不知道邹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要回什么，只好自说自话：怎么回事？得按时吃饭啊。
邹景又回了他一个“好”字。
边怀玉没再说别的，邹景内心是希望边怀玉说些别的，但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哪怕加在一起两辈子，他都没有和伴侣聊天的经验。
邹景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手机暗了下去，胃里的痛感真实了一些，他仰面躺在沙发上，有些懒得动，不想吃饭，也不想工作。
Lee过来说道：“您脸色不太好。”
邹景挥了挥手：“帮我叫下医生吧，胃里还是不舒服。”
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又去特许医院检查了一遍，没什么器官性病变。最后，医生试探性地建议他看看心理科。
邹景挥了挥手，没再多说什么，脸色有些疲倦，或者已经料到这个结果，回家之后就让Lee去休息了，自己去楼上书房处理些事情。
一直都是闷痛，有些磨人，没到疼得不能忍受的程度。如果疼得厉害就吃点药，又死不了，边怀玉在还能卖卖惨，讨上一两句关心，人不在就剩自怨自艾了。邹景想，反正也没听谁是胃疼疼死的，就这样吧。全然不见因为一杯凉果汁大发雷霆的重视程度。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