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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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发觉叶启铭今天的一举一动比往日格外乖巧。
不光是提前到家，放下书包第一件事居然是写作业。
switch手柄备受冷落，孤零零地躺在游戏房，无人问津。
这不是他的作风。
叶启铭面对着因奇怪他的举动而满眼狐疑的姜清，他满脸不自在，开口道：“今天放学我直接回家了，最近豆豆他们都在玩卡片，他们打卡片都没多大意思，我就趁机溜走，早点回家了。”
说完这一些后，叶启铭又下意识懊悔，他干嘛要和妈妈解释这些，妈妈看起来就心知肚明。
姜清似乎没有注意到，她柔和的嗓音响在叶启铭耳边：“既然时间早，你去帮家里买点菜吧。妈妈再整理下爸爸的茶室，你别在这把东西弄乱了。”
好吧，好吧，虽然这间茶室下午已经被阿姨打扫过了。
叶启铭熟练抽出一张十元现金，揣到口袋里，准备离开买菜。
姜清……没办法认真整理了。
她忘记了以前放在这儿给小家伙们备急的钱。
姜清面不改色，也不开腔，说了声去吧后继续低头擦起台面。
母子俩都很轻快，但一路跟着的app简直难以置信。
姜清这个小心眼居然不发一言，还是在进行家庭经济体制改制的重要关头。
可另一方面，app又觉得这样的使唤在和睦有爱的家庭中实属正常，好的家庭环境是要让每个人都有参与感，这恰好符合系统评定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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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里潮气的小公子哒哒跑回房间，换了一身外套，领着阿姨去了趟超市。
他有去买过菜，但说实话，以自己打头阵他真没试过。什么猪后腿肉、前腿肉、里脊肉、五花肉……他真的束手无措，盯着别人买的肉，他也照猫画虎，要了一斤。
恰好正值买菜高峰期，接下去他哪里人多跑哪里。学着来往的爷爷奶奶，他挑挑拣拣，选了自认为不错的青菜、丝瓜，自以为差不多了。
临近排队的时候，他又听到商超的大喇叭里播着的内容，寻音挤进货架，拿了最下面的一盒生鸡蛋。
叶启铭拎着一袋青菜，送到姜清手里，他看见姜清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儿子，你现在长大能干了，会帮家里分担。以后家里的伙食就交给你吧，妈妈每天给你70元的伙食费，你负责家里晚饭采购。周末给你100元，一天三餐都归你安排。”
已经是家里小小洗碗工，叶启铭觉得不错。怎么说也是多份工作多份收入。他也不推脱，爽快地应下。
至此这件活就包揽给了叶启铭，但后来的姜清却有些后悔没把规则定完善，让叶启铭狠狠捞了一周油水。
眼下或许是叶启铭自己买的缘故，又或许是大家一句接着一句的夸赞，小启铭这顿饭吃得热火朝天，一下敬一杯可乐，直到看见叶珩之警告的眼神才停手。
姜清注意到父子两之间的眼神官司，不经意地压住上扬的嘴角。
也算是给叶启铭一个小教训了：万不可得意忘形。
——
今晚的人民广场仍旧热闹非凡，霓虹灯变换的红橙黄绿间，广场舞响彻云霄。
消食过程中，姜清发觉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小朋友好像天生爱凑热闹。
叶启铭拉着叶乐知的手，跑进了广场舞的大部队里，左看看，右看看，奇形怪状地扭动，跳得别别扭扭。
姜清隔着和叶珩之不近不远的距离站立，余光里叶珩之也默契地停住，没有靠近。
前一天晚上还意乱情迷、水乳交融，现在，不到24小时，却疏离两立，互不对视。
至亲至疏夫妻。
“爸爸，妈妈！”叶启铭的呼唤声拉回了姜清的万千思绪，“我带妹妹到前面去跳！”
两人同时点头，如果有旁人经过，大概会发现姜清和叶珩之微笑、点头的速度和幅度都是一模一样的。
叶乐知没有社交牛逼症，站在第一排跳了三首歌后，跑了回来，大口喝水。
姜清摸她的后背，拿出包里备着的一次性洁面巾擦拭。可能擦汗的动作耽误喝水，叶乐知总是往前走，头扭向一边。
一群学习溜冰的孩子在广场舞大部队的右后方，行云流水间穿过约五六组的红桩子。
“妈妈！爸爸！”叶启铭社牛得很，扭得乱七八糟的，还敢在第一排大声嚷嚷，“过来一起跳！”
姜清嫌丢人，抱起叶乐知往叶珩之的宽厚的肩膀躲。叶珩之也嫌，但没地方躲，想装不认识他吧，叶启铭说着还边跳边靠近。
没办法，自己家的皮猴。
叶珩之无奈又急切，说：“你别过来，自己跳！我们看你跳，你跳着就好了，别过来，不想认识你。”
三人坐在广场的椅子上，叶乐知在中间晃悠着两条短腿。
“penny，你说你哥怎么成长的，变得这么外向。”
叶乐知盯着右边摇头，敷衍地嗯嗯，反而是一旁的叶珩之在回应。
“我当年可是省里的三好学生来着。”
“那你的意思就是像我呗，谁还不是个三好学生啊。”姜清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扭头不说话了。
看似问妹妹，实则是夫妻俩关于青春的对话。
这么多年了，一和姜清谈起，就有些欢喜冤家，哪怕是无意争执，也会对上。
叶珩之一时心塞，最终还是拗不过，转头哄她，这一眼便怔愣了。姜清发着大小姐脾气，却巧合地和叶乐知看向同一方向。
恰逢叶乐知被别处吸引跳离椅子，二人中间的间隔显得刺眼。
姜清兀自平复心情，今天的夕阳很好，此时天际的火烧云美不胜收。云下是卖冰淇淋的小推车，小推车前是戴着红头盔滑行的少男少女。
广场的这一角是岁月静好，姜清欲起身跟上叶乐知时，一双有力的手从旁边横伸过来，握住姜清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肘，一把把她拽入怀里。
她下意识地往后仰，下一秒她便天旋地转，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姜清的的双手被人反剪在身后，紧紧捆住她腰腹的手臂孔武有力。
姜清整只耳朵迅速染上绯红色。
她现在被按在硬邦邦的大腿肌上动弹不得，费力地回头看叶珩之一眼，叶珩之便坏心眼地上移手臂，若有若无地蹭着她。
姜清完全挣脱不了，他甚至只用了一只手就把她的双手钳制。
人民广场一直被誉为“天然氧吧”，露天的氧气在此时却显得稀薄。叶珩之乌木沉香充斥在周围，隐秘又放肆地和馥郁的玫瑰花香交织缠绕。
是饱含克制的沉稳和无边无垠的千娇百媚，在缠绵悱恻。
“很热。”姜清说话用得几乎都是气声，一不留神就听不清。
叶珩之学着她，凑到绯红色的耳边，揶揄道：“还抱吗？”
姜清感受着他的唇在颈侧轻轻摩挲，抿了抿嘴，在叶珩之以为她不予回应时，启齿：“不要这么紧，喘不上气。”
腰间的力道松弛了不少，有那么一段时间两个人都安静下来，谁都没有动，只听到微不可查呼吸声。
“还气吗？”叶珩之的声线较往日柔和低沉，在姜清听起来痒痒地挠人耳朵。
她摇头，又点头。
衣衫的窸窣盖住了二人的呼吸，轻微的摇头和点头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响动。
是叶珩之。
她动作到一半，睫毛颤了颤。叶珩之本就半弓着的背脊顺势向前倾，加重手臂的桎梏，俯身含住姜清的耳垂。
男人的干燥的掌心向下移，安静地欣赏了一会姜清的白嫩的侧脸。
身后翻涌的气息如热浪包裹，来来往往的人或多或少用余光打量，姜清急得要哭出来了，边喊他放开，重获自由的双手边反过来拧他的后腰肉。
叶珩之不放人，虽然松了力道，但还是把人箍在腿上，甚至腿部肌肉发力，抱着人往里颠。
潮意在四肢百骸蔓延。
她咬牙并拢双腿，恼意、羞意，伴着紧张和亢奋齐齐涌了上来，她的脑子混乱不堪，只想到这个。
是外面，不是自己家。这样……不好……
她为自己的同流合污感到狼狈不堪，眼瞧又来一波人，姜清手脚并用挣逃他的怀抱，匆匆拿起矿泉水瓶，咕噜咕噜三两下喝掉半瓶。
一旁的叶珩之低声闷笑，她的羞耻一路红到脖颈。
“不知廉耻。”姜清嘀咕。
一个小时后幼鸟归巢，两个小孩一声不吭地喘着粗气，瘫倒在公园的椅凳上。
“喏，儿子。”姜清递过去一瓶拧开盖的矿泉水瓶，“喝点水。”
小酷哥乐哒哒地跟上去，抱住姜清：“哇，妈妈你真好！”
“噫～我哪天不好？”姜清亲昵地贴着他，接过湿纸巾。
“每天都好，但今天格外好。”叶乐知捧着新到手的溜冰鞋抢答。
“不用谢我，囡囡。”姜清转而看她，“这是你贷款买的，花的是压岁钱。不过看在你是初次，又这么喜欢的份上，妈妈不收利息。”
“那妈妈也特别好！”叶乐知人傻钱多，被骗了还在帮忙数钱。
“我觉得妈妈超级无敌好！”莫名其妙地，叶启铭和妹妹比上了。
“超级无敌特别好！”
“超级超级无敌特别好！”
……
随着精力的耗费，完美的一天就这么结束，回程时车上只存在孩子们恹恹的呼吸声，以及窃窃私语。
姜清坐在副驾驶座上，时而划看app界面，时而抬眸透过挡风玻璃，了解路况，顺带思考着后续怎么抽时间落实还略显粗糙的成长计划。
做母亲的日子就是如此，如此“充实有爱”。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