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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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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云微张着唇，难受的哼哼，想逃脱这样的处境，却被按住后脑勺往前一送。
他痛苦得皱起眉头，眼角分泌出泪水，含糊道，
【渴，我渴...】
肖恒这样烂透的人，第一次长出点良心。
他将邢云散落额前的碎发，往后拨了拨，自言自语道，
【这次就放过你了。】
说着，他走到客厅倒了杯水，把人捞到怀里，嘴对嘴一点一点的喂。
邢云此刻就像是在沙漠中，走了很久的人，渴得几乎要冒烟了。
而肖恒就是唯一的绿洲。
他像是求生者的本能般，拼命的去汲取甘露。
表情单纯又无辜。
肖恒本就被他亲得心里发痒，再看到这样的神色，他忍不住一把将人按倒，用力一扯，扣子蹦得到处都是。
当他看到邢云身体上的吻痕时，愣住了，忍不住骂了声，
【C！】
他条件反射的想把屋里的东西，全都砸掉。
可他突然可悲的意识到，他甚至连生邢云气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傅忻州和邢云，不管是旧情复燃，还是打分手炮，都是他们之间感情的纠葛，与他无关。
想到这，肖恒胸口闷闷的，堵得厉害，突然就丧失了所有的渴望。
邢云被尿胀得难受，迷迷糊糊的想爬起来，往厕所走。
但人又站不稳。
邢云喝醉了，变得软弱了许多，会主动去求助肖恒，
【师兄，我要尿尿，你帮帮我...】
肖恒叹了口气，将心酸压下，任命的把人扶到厕所。
邢云喝得脑子都坏掉了，半天解不开牛仔裤的扣子。
最后还是肖恒动的手。
邢云站不稳，整个身子都依靠在肖恒身上，此刻完全就是依赖别人的心理，
【师兄，你帮我拿出吧。】
要是放在平时，这种话，他是打死都说不出来的。
肖恒：.....
邢云一泡尿拉了三分钟。
肖恒按下马桶键，把人扶到床上盖好被子。
走到楼下，打通了傅忻州的电话。
傅忻州睡着了，被人吵醒二话不说就开骂，
【肖家老二，你他吗脑残是吧，大晚上的你给我打什么电话？！】
肖恒在深秋的梧桐树下，点了根烟，闭眼吸了口，缓缓吐出，
【你是不是跟他z了？】
【是啊，怎么了。】
傅忻州挑衅中，带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他自愿的，还是...】
梧桐树旁，昏暗的路灯将升腾起来的烟雾照得很清楚。
【不是自愿的，难道还是我逼迫他的？】
肖恒哑声了。
他当交换生那年，问过邢云。
他回答他，他跟傅忻州是正常的恋爱关系。
【怎么了？你吃醋了？
你有什么资格吃醋啊？你是他男朋友吗？不是吧？】
一连串几个问题压下来，讽刺意味瞬间拉满。
肖恒捏着电话的手指泛白，他缓缓蹲了下。
傅忻州没有同情心那回事，有的只是趁他病要他命的狠劲，
【你知道吗？
还是他求着我，我才勉强上的他，你说人跟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我失忆了都还记得。
三年前，你跟条舔狗一样整天围着人转，结果什么都没吃到。
反观我呢，早就把他玩了个遍，腻了就像丢垃圾一样丢掉。
你连别人丢掉的垃圾，都得不到，你说你可悲吗？】
【你说够了没？！】
肖恒不是因为傅忻州嘲讽他而气愤。
他只是不想听到有人羞辱邢云。
【怎么，说到你痛处了？】
肖恒将烟头丢到地上，起身用皮鞋狠狠的碾压了几遍，嗓音发冷，
【再怎么样，你们也谈了六年，不爱了满嘴都是恶意。
你不觉得你很没素质，人品很差吗？！
我真为他感到悲哀，六年的青春就浪费在你这样的人渣身上！】
【是，我是没素质，我无耻，我卑劣。
你有素质，他给你上了吗？】
【还有，你肖二公子在我这装什么深情呢？
这六年，你也没闲着吧？我听你哥说你的烂事，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你转身就跑到我这，立深情人设来了？你当我跟他是傻子吗？】
傅忻州一下子就戳中了肖恒的心窝，力道之重，很不得直接捅烂。
肖恒胸口上下起伏，喘着粗气，恨不得把傅忻州从电话里揪出来，把他踹死。
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都是事实。
最终，他阴沉着脸，挂断了电话。
转身往梧桐树上砸了一拳。
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流了一手。
他到附近的小医院，随意的包扎了下伤口，转身走进弯弯绕绕的小胡同里。
他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想。
他脚下的这条路，六年的时间里，他们应该相拥着走过了无数回。
大多数时候，是笑着的，是幸福的。
他忍不住想。
如果，傅忻州没有失忆，他们依然相爱。
他其实是可以不回来了的。
相比于得到他，看到他幸福，更让人满足。
胡思乱想着，肖恒已经走到了门口。
这一晚，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他安静的睡觉。
时不时的，用脸蹭蹭他的脸。
邢云怕冷，肖恒身上火气足，他拼命往他怀钻。
肖恒正好抱了个满怀。
这一晚，他睡得特别的香。
肖恒可能是得到的东西太多了。
多到他对所有的事物，产生了倦怠。
几乎没什么人与事能勾起他的兴趣。
失眠也就成了常态。
私底下脾气差，大多数情况下跟睡眠质量有很大的关系。
邢云是他生命中的意外。
他像黑暗中的一道光，像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地里的大树，像寒冷冬日的暖阳。
让他行将就木的人生，忽然间就迸发出生机，并感受到不一样的温暖。
这是肖恒睡过的，时间最长的一觉。
整整睡了十一个小时。
睡起来，心情特别愉悦。
但，还没高兴多久，李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的脸一下子黑了，心情低落到谷底。
他到阳台去接电话，忍不住骂了出来，
【你做人他吗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我拉黑你多少个电话了？！你还给我打？！】
【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忝语调极其的冷静，完全不受他情绪化的影响。
肖恒隔着屏幕想到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死人脸，就气不打处来。
【我说了，关你屁事！？】
肖恒利落的挂断电话后，又对着屏幕骂了两句。
他惹不起李忝，还躲不起吗？！
肖恒刚想抱着邢云再睡一会，电话又响了，差点没给他气死。
【你他吗的有完没完....】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说脏话不好。】
【你到底想怎么样？】
肖恒深吸了口气，咬牙道。
李忝缄默了一会，语调沉稳平静，
【我想你了，小恒。】
【你爱想，就慢慢想！
你少他吗的故意恶心我！】
肖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李忝对他有心思，他一直都知道。
他是喜欢男的。
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看得上的好吗？！
李忝这个人，又阴又狠，心机极其的深沉。
他对你笑时，不是对你好感，而是在想怎么算计你，送你下地狱。
平时就是一张死人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像一个机器人。
他所有的行为，都带有强烈的目的性。
不为钱，就为权。
这样的人，在商政两界不罕见。
罕见的是，李忝这种把事做绝的人。
与其说，肖恒厌恶李忝，倒不如说是恐惧。
看不透，摸不着，他站在你面前，你却觉得，你们之间隔着一道银河，你从未看懂过他。
哪怕一分一毫。
【小恒，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嗯？】
客观上来说，李忝的声线挺好听的，像一坛老酒，回味无穷。
带点沙哑，听了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我警告你，你别这样喊我！
我是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不是三岁小孩，你恶不恶心啊？！
你他吗的能不能滚远点？！别来烦我？！】
【不行，我说过我喜欢你。】
【可是我不喜欢你啊！强扭的瓜不甜，你知不知道？！】
【知道。】
李忝理所当然的回答。
【知道你还来烦我，你滚远点！】
【我口味比较独特，我喜欢吃苦瓜。越苦我越喜欢，你这样的，就很合我胃口。】
肖恒跟他说不通，抓狂得，喘着粗气，恨不得把他打一顿。
当然了，轮打架他肯定是打不过李忝的。
要不然，也不会被他强S。
想到那件屈辱至极的事，肖恒气得差点当场吐血。
但他又实在拿他没办法。
他威胁过李忝，会告诉自己的哥哥和爸妈。
结果人家根本不要脸。
李忝给他来一句，【既然你都打算带我见家长了，我们下周就结婚吧。】
肖恒差点吓尿了。
他要是跟李忝结婚，他这辈子都完了。
李忝这个变态，肯定会走哪都把他绑在身边。
把他看得紧紧的，他想出去喝酒找漂亮小男孩玩，那是不可能的。
肖恒浪惯了，受不了约束，光是想到那种场景，就窒息得想死。
更别说，真的跟李忝在一起了。
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他之所以要应付李忝，一是怕他怂恿他哥断他生活费。
二是怕他，跑过来，把他抓回去。
不然按照他的性格，他理都不带理他的。
肖恒灵光一闪，想到了拒绝他的借口。
他一本正经道，
【我认真想了想，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我喜欢年轻漂亮的小男孩。你太老了，你都三十八了。我接受不了。】
【三十八老了吗？】李忝这人情绪不是一般的稳定，他只淡淡的反问了句。
肖恒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他以为李忝自卑了，要放弃了。
结果，高兴不过两秒。
【我记得，你上次还哭了对吧？五个小时，你没爽到吗？】
肖恒隔着屏幕都能看到他那张，气定神闲等待他发疯的脸。
李忝很清楚，他的软肋和痛处在哪。
不偏不倚，直接命中。
肖恒又羞又恼，气得肺都要爆炸了。
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扇了自己两巴掌才勉强恢复平常的状态。
【你年纪大了。我尊老爱幼。
我怕你自尊受挫，装的。你还真信了？！你别丢人现眼了行吗？！】
肖恒脑子好使，嘴皮子也利落的很。
这回，李忝还真就被他惹恼了。
肖恒见他没回话，马上就嘚瑟上了，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一个老男人就不要去做吃天鹅肉的美梦了行吗？！】
李忝打断了他的话，
【一个小时之内，我会让你哥冻结你名下所有的卡。】
肖恒直接一顿连吗带爹的输出。
李忝那头把电话一挂。
他只能听到“嘟嘟”的忙音。
20分钟后，他的卡果然全都被停了。
肖恒一口大白牙都要咬碎了。
他不敢找他哥对峙，只能给李忝打电话要个交代。
他越是气势汹汹，李忝就越是心如止水。
【你以为，你让我哥把我卡停了，我就会屈服于你吗？！
我告诉你，你做梦！】
【这样吧，你喊我一声老公，我就给你解冻。】
肖恒整个人都要炸掉了。
他想不通，李忝做人脸皮怎么能厚到这种程度呢？！
【我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李忝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落地窗的高楼大厦，点了根烟，但没抽。
肖恒知道李忝这人，说给一分钟，就真的只给一分钟。
但凡超过一秒，都会收回承诺。
为了钱，他心一狠，颤抖着声线，喊了出来。
【老公。】
他念得极快，生怕大脑反应过来。
念了这两个字，他浑身都不舒服。
李忝笑了。是一种很愉悦的笑。
【小恒，你还是那么可爱。】
【我已经喊了，我命令你，赶紧把我的卡解开！】
肖恒趾高气昂道。
【行。】李添也惯着他，嗓音里带点宠溺的意味。
【我忙去了，下次跟你聊。
你再敢拉黑我，下次还冻你的卡。】
不等肖恒骂人，李忝就挂了电话。
肖恒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他曾经恨李忝恨到，重金买凶杀李忝。
然后等到的是，他哥的一顿毒打。
因为杀手集团的老大，是他哥和李忝的朋友。
至此，他就断了这个念头。
平时只能用精神胜利法则来对付李忝。
每天抽出半小时，诅咒他出门被车撞死，喝水被水呛死....
肖恒走回房间，看到邢云温和俊秀的眉眼，心情瞬间好了一大半。
邢云踢了下被子，他怕他着凉，上前帮他压好被角。
然后出门买菜，准备给他做一顿大餐。
因为，有一句话叫做，要想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肖恒在美国生活，日常的吃喝，有专门的农场提供。
到了北京，也就入乡随俗了。
邢云住在胡同里，这附近就有不少老人拉开一张布铺在桌子上，放上新鲜蔬菜与猪肉牛肉一同卖的。
肖恒指着那块看起来不错的牛肉道，
【大娘，来十斤牛肉。然后把这些生菜都给我装起来。】
【哟，你小伙子你长得真帅啊，你结婚没？我有个女儿.....】
【离过三次，正在相亲。怎么大娘你要给我说媒吗？刚好我三个儿子需要人带。】
大娘脸色瞬间就变了，兴奋的笑立刻僵在脸上，
【哦，小伙子拿好你的菜，慢走不送了。】
肖恒憋着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红票子递给他，接过塑料袋就走了。
身后传来，几个大娘的议论声，
【果然，男人越帅，越花心，按我们说啊，你还是给你女儿找个一般长相的吧。】
【姐妹们，你们是不知道。我女儿说，男人不管是丑的还是帅的，都管不住下半身，
所以，干脆就只找帅的。】
【也对....】
肖恒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加快了脚步。
他回到家的时候，邢云还在昏昏欲睡。
他拿着菜到厨房处理。
肖恒一边做着饭，期待着邢云醒来时的反应。
一边回众多床伴给他发的消息。
有不少人给他发性感照片的。
肖恒用的是08年最新的苹果手机，即使发图片，也清晰可见。
只是像素没有那么高而已。
【肖哥，你好久都没来找我玩了，你是不是把人家忘了？】
【怎么会，你长得那么可爱，我怎么会把你忘了呢。】
【那你有空了，要来找我玩哦。】
【没问题。】这种送上门的货色，只要长相身材达到他的要求，不玩白不玩。
肖恒玩过的小男孩太多了，他只知道他睡过的肯定不丑。
但给他发消息的人，他还真就忘记了他的名字。
他将手机放到口袋里，哼着歌，准备火锅的食材。
一切都准备好后，齐越给他发了条消息，
【肖哥，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你别跟我磨磨唧唧的，有事说。】
齐越还是没敢把分手这两个字打出来。
他担心他过河拆桥的行为会被肖恒记恨。
到时候，别说逐梦演艺圈了，可能会查无此人。
他只匆匆发了条，“想你了”的消息过去，就将手机丢到了一旁。
突然想到客厅里还有人，立刻把手机拿起来，准备删除消息。
结果，被陈霖撞了个正着。
齐越慌乱了一瞬，正想偷摸着把消息删个一干二净，然后死不承认。
二十二岁的青年阴沉着脸，几步上前，一把抢过他的手机，看到了露骨的聊天内容，目露凶光，
【你要我怎么夸你呢？齐越哥哥。】
陈霖捏着齐越精致小巧的下巴，看着他漂亮的眼眸，笑得阴森，
【说话呀，齐越哥哥。】
齐越下意识回避陈霖恐怖的目光，但下巴上突然传来的痛觉，让他闷哼了声。
齐越昨晚被他折腾了四个小时，他哭得嗓子都哑了，身上又酸又疼，陈霖还是把他往死里蒸腾。
他二十七了，马上就要奔三了。
哪里受得了他一个二十二岁，正对性有强烈探索欲望的小伙子的折腾。
要是陈霖再折腾他，他可能就活不过今天了。
陈霖语气发冷，语调陡然拔高，
【我让你说话，你听到没？！】
齐越十六岁就辍学出来混社会，一肚子的心眼与坏水。
知道承认只有死路一条。
他抱住陈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腹肌里，撒起娇来，
【宝贝，我跟他只是逢场作戏，算不得真的。
你也知道，我刚接了个角色，没有他的帮助，我连导演的面都见不了。
我唯一爱的人，只有你。】
陈霖听着他面不改色说的鬼话，忍不住笑了。
是一种极具讽刺意味的笑。
齐越只觉得后背窜上一股凉意。
下一秒，他被陈霖拽住头发，往床上一摔。
头皮传来的剧痛感，让他倒吸了口冷气。
他刚想骂他两句，就被一双大手掐住了脖子，一点一点的收紧，直至他彻底无法呼吸。
就在齐越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陈霖松了手，笑得特别的好看，前提是得忽略眼里汹涌的恨意，以及冷死人的语气，
【齐越哥哥，你不会以为，我还会被你三言两句哄得团团转吧？】
陈霖温柔抚上他脸庞，脸上带着笑，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这一幕温情的画面。
齐越根本就不敢动，生怕一点风吹草动刺激到他某根神经。
三年不见，陈霖完全变了个样。
曾经忧郁单纯的少年，现在彻底变成了个阴晴不定的疯子。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了。
他的脑子疯狂运转，想了半天，却也只是磕磕绊绊的憋出几个干巴的字眼来，
【陈霖，你真误会我了...】
【误会？呵，说来听听，我还真想听听，我到底是怎么误会你的。】
齐越手心冒起冷汗。
看目前的架势，不管他说什么，陈霖都不会信。
陈霖坐到床边，一把将齐越搂进怀里，低头看着他好亲但喜欢骗人的嘴，
【齐越哥哥，我奉劝你，可要好好解释清楚哦，解释不清楚，我会请你吃好东西的。】
【那我直接吃行吗？】
齐越眨巴了下眼睛。
他又不是什么良家妇男，用不着装纯。
陈霖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齐越看呆了。
一方面是，陈霖这长相确实帅。
不笑时是自带一股忧郁的气质，笑起来就像温暖的太阳，阳光帅气。
也算是他喜欢的一种类型。
另外一方面，他在想，孩子不会馋傻了吧？
很快，齐越就知道，他想偏了。
陈霖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泪，然后拽着齐越的头发，把他拖下床，往储藏室里走。
齐越心里瞬间涌现出不好的预感，吓得赶紧求饶，
【我疼，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陈霖，以后我都听你的，你别这样，我害怕...】
这里是陈霖的别墅。
别墅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要是真的发生了点什么。
根本就没人能救得了他。
齐越哭得眼泪流得到处都是。
陈霖对此无动于衷。
他把储藏室的门反锁，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抵上了他的额头。
【三年前，我想要你的爱，三年后，我只想要你的命。】
【可是我舍不得你，我爱你....】
齐越一边抹眼泪假惺惺的哄他，一边观察他的神情，见他神色丝毫没有松动，心中一凉。
【爱我，那就更应该去死咯。】
陈霖迅速滑动保险栓，齐越身体一软，跪倒在地。
他浑身止不住的发抖，脸色惨白如纸，用祈求的眼神楚楚可怜的望向陈霖，哭得梨花带雨，
【别杀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齐越出来混社会的十一年，自然是能屈能伸。
他说出的话，有几分真心，他自己知道。
陈霖用枪抬起他的下巴 ，他的眼泪顺着精致的脸颊滑落。
这要是放在三年前，陈霖得心疼死。
现在嘛，呵。
他早已看穿了齐越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真面目。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断往下淌的眼泪，眼里只有浓浓的讥讽与怨恨，
【贪生怕死的软骨头，为了活命，什么骗人的鬼话都能说得出口，你贱不贱啊你？！】
齐越抹了把眼泪，往前凑了凑，献媚道，
【我贱，我是贱人，陈霖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都不会骗你了！】
陈霖突然觉得，他痛苦了三年，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就让他解脱了，那可真是太便宜他了，
于是，他起了逗弄的心思。
就像猫捉到老鼠，不急着吃，偏要折磨老鼠身心至彻底崩溃，然后才慢慢吃掉美食。
享受的不是美食，而是对方崩溃绝望的精神食粮。
陈霖居高临下的发号施令道，
【张嘴。】
齐越小心翼翼的张开嘴巴。
他生怕，陈霖往他口腔里开枪，送他上西天。
陈霖却收起了枪，将手指伸进他的口腔里，玩弄起他的舌头。
因为无法吞咽，没一会功夫，他就嘴角就淌下了银丝。
陈霖阴森的眼神，看得他头皮发麻，背后渗出了冷汗，
【你说，我要是把你的舌头剪掉，是不是就不能骗人了？】
齐越吓得拼命摇头，想说话又不敢吐出他的手指，只能含着呜咽着求饶，
【陈霖，我错了，我以后都不会再骗人了....】
现在的他，根本摸不准陈霖阴晴不定的脾气。
为了活命，他只能摆出最卑微的姿态，以此激出他对他为数不多的怜悯。
陈霖不知道怎么的，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讨好自己的模样，不仅没有报复的快感，反而生出更多的恨意。
他抽回手指，一把拽住他的头发。
齐越疼得闷哼了声，却不敢发出声音。
陈霖看着他隐忍的神色，冷笑了声，
【你知道，你离开的三年里，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他不允许他的视线有所回避。
齐越僵着身体，被迫仰着头直视他。
他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把祖宗十八代都求了一遍。
陈霖嗓音带点低哑，那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眼仿佛都淬着蚀骨的恨意，
【当我从外地办完画展，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抹茶蛋糕回来的那天。
我看到了什么呢，空荡荡的屋子。
你走了，我给你打电话，结果电话号码是空的。
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那会，我还傻傻的担心你，以为你得了什么大病，为了不拖累我，就偷偷的离开了。】
说到这，他停顿了下。
齐越看到陈霖眼尾泛起红晕，眼里的恨意浓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活活掐死他。
陈霖敛下眉眼，细碎的头发掩下他的神色，语气也变得云淡风轻了起来，似乎他在谈论别人的事，
【结果，你猜怎么着。
公司财务告诉我，你转走了公司账上五千万的现金。
律师说，你们是专门做合同诈骗的。
你是个骗子，接近我只是为了骗我的钱。】
【你知道，当时我有多绝望吗？
我差点就以为，我熬不过去了。
齐越，你有良心吗？还是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齐越对上他的眼神，嘴唇哆嗦了下。
他当然不可能与他感同身受了。
他骨子里早就烂透了。
家暴的爸，跑路的妈。
教育是缺乏的，满脑子想的都是填饱肚子。
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不像人，更像是人形的牲口。
遇上位高权重的人，就奴颜婢膝，摇尾乞怜。
为达目的什么肮脏的手段都能使出来。
遇上比他混得还要差的人，别说同情了，眼神都懒得给一个。
如果再给他一次，他肯定不会去做局坑陈霖。
但这不是出于良心，是怕法律的制裁以及他的报复。
陈霖见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面色阴沉，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没有心？】
【我错了...】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假的不能再假的话！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心？】
陈霖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陈霖真的很恨齐越。
他不理解，为什么有人的心能狠到这种程度。
同居一年，几百个日夜的亲密无间，丢下他就像丢掉一无是处的垃圾一般，毫无留恋。
齐越看到陈霖痛不欲生的神色，心头一颤。
他能怎么回答。
他怎么回答都是错。
他能做的，只有降低陈霖的怒火保命。
于是，他心下思索一番，小心翼翼的回答他，
【我会用我下辈子来赎罪...】
【赎罪？你拿什么来赎罪？你的贱命吗？】
陈霖唇边勾起一抹嘲讽意味很浓的笑。
【我可以当你的狗，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我知道我欠你的，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齐越咬了咬唇，满脸愧疚的望向陈霖，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齐越就是天生的演员。
一分的感情，他能演出十分。
有时候入戏了，他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了。
陈霖哪怕知道真相，但他或多或少还是心软了。
他沉默了一会，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猫耳女装丢给他，冷声道，
【穿上。】
这套连衣裙，有猫耳朵，还有猫尾巴。
连衣裙后方有个洞，刚好尾巴可以从那出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齐越深吸了口气，在他炙热的目光下，把连衣裙以及猫耳朵都戴好了。
现在只剩下猫尾巴了。
他拿在手里，有些手足无措，用一种哀求的眼神望向陈霖。
可惜，恨他入骨的陈霖非但没有心软，反而起了恶趣味，
【戴上啊。怎么，刚说出口的话，就打算反悔了？】
齐越没办法，只能红着脸，扭扭捏捏的捏着尾巴往身后慢慢的放。
做完这些，他已经流了满头的大汗，
【好了，我放好了。】
齐越为了能活命，也是拼了。
他想好了，只要在娱乐圈捞够八千万就跑去悉尼定居。
他不陪他玩了。
陈霖将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漆黑得犹如深渊的眼神，蕴藏着复杂的情绪。
他瞥了眼他们之间遥远的距离，皱着眉头对他招了招手，
【过来。】
齐越心里再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没走几步，就落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中。
他被他抱了个满怀。
紧接着，他浑身一颤，一股电流从身后窜向每一寸神经末端。
【别，陈霖，不要碰尾巴...】
齐越双手抱住他劲瘦的腰，带着哭腔求他。
不仅没能起到劝诫的效果，反而让陈霖愈发的兴奋。
他的手掌，一点一点的抚摸着他的尾巴，感受他在他怀里的颤栗。
然后，在他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猛的拔出来。
齐越尖叫出声，眼泪止不住的流。
不是疼，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陈霖咬上了他的耳廓，一点一点的咬，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敏感的皮肤上。
他难耐的在他怀里蹭了起来。
陈霖眼神暗了下，一把掐住他纤细的腰肢，
【浪什么？】
齐越微微喘着气，不敢说话。
陈霖意味不明的笑了，低低的笑声引起他胸膛小幅度的震动。
齐越被他掰过肩膀，背对着他。
几乎是下一秒，齐越的裙摆飞了起来
滚烫的温度，烫得他失神了片刻。
湍急的浪潮，将他打得措手不及。
一个小时后，齐越终是受不住哭出声了，
【小霖我错了...】
【你当初不就是穿着这种裙子，把我骗S床的吗？！
你一句错了就能抵消掉我所有的伤害，你当你是谁呢？！】
长久的怨恨与委屈，让陈霖的情绪在此刻全都爆发了出来。
这是他找到齐越后，第一次流泪。
陈霖死死掐住齐越的腰，让他从背后完全贴着自己。
齐越就像是在浩瀚大海里，随着巨浪起伏的小船。
上一秒被送到十几米的高度，下一秒就被狠狠的拍打下来。
他根本无力抵抗，只能咬着唇呜咽。
齐越听出陈霖嗓音中的委屈与哽咽。
他大概猜出陈霖哭了。
三年前，陈霖跟他谈那会，就经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脾气，掉眼泪。
他每一次都能把人哄好。
或许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又或许是烂人有了一丝人性。
齐越转头去够陈霖的唇。
陈霖怔了下，眼神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齐越小心翼翼的撬开他的唇。
还没等他发挥他高超的接吻技巧时，陈霖犹如一头饥肠辘辘的野兽般咬上了他的唇，吞没了他的声音。
齐越被他--得全身发软，又被他亲得脑子缺氧。
他几度产生濒临死亡的错觉。
陈霖看着怀里，被他--得说不出话来的齐越。
弱小无助，没有一点攻击性，不带半点危险。
微蹙的眉头，让本就动人的眉眼，显出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
陈霖心头一软。
他情不自禁低头吻了吻，他眼角滑落的泪。
对于齐越，他很矛盾。
恨他时，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他乖乖的躺在他怀里时，又想拼命将他揉进血肉里。
齐越整个身体都依靠在陈霖身上，他缓缓睁开眼睛，氤氲着水雾的桃花眼，无辜的望向陈霖，软绵绵的喊道，
【老公，我好累....】
齐越的计谋奏效了。
陈霖全身的肌肉在这一刻，紧绷了起来。
齐越失神了好一会。
陈霖识破他的小心思，狠狠的打了他几下。
【下一次再跟我耍心机，小心我杀了你！】
说完，陈霖抱着他到浴室洗澡。
喷头的水淋下来，陈霖耐心的帮他洗澡。
没一会，齐越理所当然的享受了起来，
【满意我的服务吗？】
陈霖一手搂着齐越纤细白皙的腰肢，一手拿着喷头往他身上冲。
齐越装死。
陈霖直接拿着喷头对着他脸上喷。
【说话。】
【满意，老公。】
【你脸皮挺厚的啊，这种情况下还能把这两个字喊出来。】
齐越被他抱在怀里，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神，大概能猜出他眼里的讥讽。
那会，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他经常这样喊他。
齐越为人轻佻浮夸，陈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对齐越来说，称呼不过是感情的润滑剂。
陈霖却当了真，上了头，真以为碰到了可以相守一生的人。
陈霖一开始对这样的称呼，很不适应。
他一喊，他就脸红。
他故意逗他，是不是不喜欢，不喜欢他可以不喊。
陈霖羞涩拉着他的手说，喜欢。
齐越勾搭过那么多男人，陈霖是他见过的，最单纯的一个。
也是他付出的感情，最多的一个。
但这些所谓的，虚头巴脑的真爱，对他这样利欲熏心的人来说，就像一把空气，伸手就能抓住的东西，没人会稀罕。
洗完澡，齐越被陈霖抱到了床上。
陈霖拿过齐越的手机，打开他的□□，以及短信差岗。
齐越心脏差点跳出来。
好在他平时有删消息的习惯，除去肖恒最近给他发的几条消息，其余的他全删了。
陈霖点开肖恒的头像，眼神直直的压了过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又低又沉，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来压死人。
【你喊他肖哥，挺亲密的嘛，你们S过床？】
【没有。在聚会上见过几次而已。】
齐越面不改色的撒着谎。
发消息算什么，他跟肖恒都不知道睡过几次了。
当然了，这些事他是不可能让陈霖知道。
否则，轻则被他弄成残废，重则吃花生米。
为了讨好陈霖，他给肖恒发了，以后别联系了的消息后，主动删掉了他。
陈霖依然僵着脸，但细微的表情，显出他愉悦的心情。
齐越面上装得乖巧，心里却在笑他蠢。
这么好哄，难怪被他骗。
骗子只能骗傻子。
陈霖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见他丝毫没有心虚的表现，似乎是有点想象了，
【你要是敢骗我，你就死...】
齐越都不知道骗过他几次了。
光是刚在一起那会，他就骗陈霖说，他是处男。
陈霖是他第一个男人。
陈霖信了。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敢与不敢之说。
齐越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吻住了他的唇。
被哄好的陈霖特别吃他这套。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
陈霖的初吻给了齐越。
在同居一年的时间里，陈霖的吻技逐渐炉火纯青。
从生硬的啃咬，到后来的轻车熟路，没一会的功夫就把齐越撩拨得满脸潮红，动了情。
陈霖停了下来，把他抱到饭桌前吃饭，一口一口的喂他。
齐越虽然长得精致漂亮，但内心里住着个大老爷们。
被人喂饭这种的事，他就觉得特别的别扭，难受。
一顿饭吃下来，浑身各种不舒服。
陈霖却是心满意足。
无论是生理上还是精神上。
齐越想从陈霖怀里下来。
陈霖搂在他腰间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陈霖凑过去，唇贴着他的耳朵，声音很轻，
【齐越哥哥，你爱我吗？】
他顿了下，语气带上了点迟疑，
【或者说，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点...】
【爱。我过去爱你，现在更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齐越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因此显得更加真诚。
陈霖不是第一次问他这样的问题。
同居的那年，几乎是隔几天就要问他这个幼稚的问题。
齐越总是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抱着他说，【哥哥爱你，永远爱你。】
每一次的肯定，陈霖都像是从中得到了莫大的力量一般。
常被阴郁之色笼罩的眉眼，会舒展开来，露出真心的笑容。
陈霖常对他说，
【哥哥，我没有你活不下去。】
他说得很认真，很感人。满眼都是他。
齐越内心几乎毫无波动。
如果陈霖是他谈的第一个，他可能已经感动得泪流满面了。
但很可惜，那年他二十四，早已是混迹情场的老油条。
当陈霖在想和他共度余生时，他满脑子都是什么时候收手走人。
陈霖听到他的回答，眼睛红了，转过头去抹眼泪掩饰他的脆弱。
齐越叹了口气，转身捧着他脸颊，吻上了他眼角的泪，
【别哭了，哥哥心疼。】
【嗯，好。】
此刻的陈霖乖巧得让人心疼，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水。
齐越有些恍惚，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三年前。
陈霖依然是那个喊他哥哥的，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乖巧少年。
他们之间没有背叛没有仇恨，跟普通的情侣没有区别。
只要他想，他可以选择牵上他的手，和他一直走下去。
齐越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亲了亲他的唇，
【这一次，哥哥想和你走下去。
只要你不松手，哥哥就不会松手。】
一句极其平淡的话，就让陈霖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他爱他的哥哥。
他不舍得再恨他了。
陈霖的眼泪止不住的流，齐越抱着人哄。
好一会，才把人哄好。
有时候他会想。
跟陈霖谈，也蛮有意思的。
三言两语把人弄哭，再费点力气把人哄好。
多有成就感啊。
齐越吃完午饭有睡觉的习惯。
陈霖一直在闹他。
他干脆把人赶了出去。
陈霖只好依依不舍的去一楼画室画画。
齐越见他走后，立刻把门从里面反锁，给肖恒发了条消息，
【肖哥，晚上相见你一面。】
为什么选择在晚上，因为今晚陈霖需要回老宅吃饭。
陈霖是私生子，没有拒绝的权利。
肖恒这会刚把火锅准备好，就收到了齐越的短信。
他皱了下眉头，将手机丢回口袋里。
前一秒说不要见面了，后一秒就提出约会。
他对齐越耍的把戏，毫无兴趣。
他心里只有邢云。
这个火锅的底料是他自己调的。
肉跟菜也是他提前用秘制的酱汁腌过的。
就连他哥尝过他的手艺，都夸他在这方面有天赋。
肖恒一想到邢云震惊的眼神，就忍不住笑得咧起一口大白牙。
他转了个身，想把人喊起来。
就看到邢云捂着闷痛的脑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邢云看到他唇边的笑，愣了下，
【怎么了？】
肖恒有点嘚瑟的邀功，
【中午，师兄给你做了火锅，你快来尝尝好不好吃。】
邢云仿佛看到了他身后有尾巴在不停的晃动，连带笑都多出了几分谄媚。
他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他温柔的回他，
【好，我去漱口，然后来尝尝师兄的厨艺。】
肖恒被他笑得心神荡漾，傻傻的站了好一会，才坐到餐桌前，拉开椅子等他入座。
邢云洗漱完坐到餐桌前，发现肖恒已经给他盛好了米饭。
肖恒笑着给他夹了块牛肉，
【看看好不好吃。】
邢云都有点好不意思了，
【师兄，我真的麻烦你麻烦的太多了。
昨晚，我喝醉酒。你照顾了我一晚上。
今天，又给我做午饭，你让我怎么好意思？】
肖恒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见他没动筷子，他干脆夹起他碗里的牛肉，抵上他的唇，
【这些都是小事。先尝尝师兄的手艺...】
牛肉都抵到唇边了，邢云不好拒绝，只能咬了下来。
肖恒尝到甜头，就想接二连三的投喂。
邢云果断拒绝了他，他也只能作罢。
【师兄，你这牛肉是不是腌制过？】
【是啊，味道怎么样？】
【挺好的，能不能分享下秘方？】
邢云本来是不报有任何期待的，尝了一块牛肉顿时食指大动。
腌制过的牛肉，又滑又嫩，带有一股青草的芳香，非常的爽口。
肖恒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唇边笑意更深，
【那可不行哦，秘方只能分享给我未来的媳妇。】
邢云略微有些尴尬，顿了下道，
【哦，那算了。】
【你想吃，师兄随时都可以给你做...】
埋头吃饭的邢云顿了下，缓缓抬起头对上了他笑意盈盈的眼睛，心中一紧，
【师兄....】
肖恒打断他的话，完全不给说话的机会。
【你不用跟师兄客气，师兄喜欢给你做饭。
你说你喜欢女孩子，师兄除了不是个女的，女人能做的事，师兄也能做。
师兄不仅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师兄还会针线活。】
两人之间的氛围陷入诡异的沉默。
肖恒满眼期待的在望着邢云。
虽然他没有把话挑开了说，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邢云放下筷子，极其严肃的注视着肖恒。
肖恒瞬间紧张了起来，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师兄，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吧。】
肖恒激动得不行，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与喜悦，
【师弟，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邢云面上没什么变化，端起一旁的果汁喝了口，平静道，
【师兄，我不喜欢你。】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拒绝肖恒。
肖恒没想到反转会来得这么快，眼里的光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
再怎么样，肖恒帮过他不少忙。
他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正想说点什么，肖恒唇边扯出抹勉强的笑，
【师兄刚才跟你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师兄，你开玩笑的，我也不喜欢你。】
邢云只想快刀斩乱麻。
肖恒算是彻底破防了。
但他心里素质强得可怕，还能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局外人态度，跟他谈论感情与工作。
【如果你想在仕途上有更好的发展，师兄完全可以帮到你。
你跟师兄在一起，师兄会对你很好很好。】
邢云瞥了眼他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付之一笑，
【师兄，我先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你想帮我。
但走裙带关系，确实不是我的风格。】
肖恒瞥见他坚持，也只能作罢。
邢云这种人，说好听点是不染一尘，淡泊名利。
说难听点就是，给脸不要脸，自命清高。
但偏偏，肖恒就是稀罕他这股带点清高的，羁傲不驯的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