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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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苏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出餐厅的时候她在他背后悄悄嘟着嘴，说了要请她吃东西，结果就吃到一口带血的牛排……其实也没吃到，吐出去了。
她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闪闪发光，真好看。
服务生把男人的车开到门口，于苏不认识这车，只觉得车漆很亮。
“Por……”保时捷于苏还是认识的，只不过这个保时捷的英文下面还有一排花体小字，P什么什么S。
一时间她也看不出来。
服务生帮忙开了驾驶位的门，见男人身后跟着于苏，又小跑到副驾驶这一侧。
男人挡在他前面，高大身影挡住服务生，伸手拉开车门，笑着看她：“我送你。”
于苏顿了顿：“我就住这附近，我自己可以……”
他嘴角微微颤动，笑容变得有些奇怪：“我送你。”
语气不容拒绝。
于苏也不敢拒绝，她天真娇气，还很胆怯。
她上了副驾，轻轻拽了拽短裙。
漆黑的瞳仁盯着男人走到驾驶位。
他真的很帅，比她前夫还帅，感觉他快要一米九了，肩膀也宽，长得……长得像她高中时候喜欢过的男团成员。
可惜是个精神病。
但好在是个有钱的精神病，这就还可以忍受了。
男人坐上驾驶位，关上车门的一瞬间世界立刻安静下来。
于苏自己扣上安全带，不知道怎么调整座椅，她也不准备调整了，因为她家真的很近，很快就能到，她可以忍一忍。
可男人不打算让她忍。
“右手边调座椅。”
陌生的车，贸然调整座椅很容易让自己更加尴尬，于苏只应答却不准备伸手，可见她不动，男人忽然伸手过来。
他右手撑着于苏的椅背，左手伸过来，整个人几乎压在于苏身上。
肩膀这么宽的人忽然离自己这么近，是很有压迫感的。
于苏双手握着安全带，后背紧紧贴在靠背上，微微皱眉看着他，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手背。
鼻梁高耸，眼角狭长，嘴唇薄唇峰清晰。
不知道他喷了什么香水，淡淡的木质香，有些好闻。
他身上还有些细不可闻的烟味，他还抽烟啊，于苏不禁去想，摄入尼古丁会不会加重病情？
座椅缓缓向后，她的手离男人远了些。
“舒服些吗？”
于苏迫不及待的点头，舒不舒服都舒服。
男人狭长的眼睛看向她：“你喷的什么香水，这么香？”他还没离开，整个人还笼罩在于苏身前。
他好高大，能轻而易举的把于苏完全笼罩住。
车停在餐厅门口没动，服务生不禁投来好奇的目光。
于苏微微侧着头，不敢直视他颤动的视线。
“就，就洗衣凝珠的味。”
他深深吸气：“不是，是你香。”
于苏没法接话，他终于离开了，车子启动：“你家在哪？”
于苏指了指商场后面的老破小区：“就那。”
“几号楼？”
“2号楼。”
小区里一共就两座板楼。
这个房子是于苏结婚的时候前夫全款买的，买在这方便他上班，六十多平米，小小的一居室，在寸土寸金的海城花了大几百万。
于苏不喜欢流离失所的生活，也不知道前夫到底有多少存款，所以离婚的时候她毅然决然的选了房子。
车停在小区楼下。
老校区，没有地下停车场，小区里的车沿着低矮墙边整齐停着，老保安只扫了一眼车标便放他们进去了。
车熄了火，男人看着于苏：“这里不安全，你不能住这。”
于苏的手已经搭在了车门上。
“嗯……”她含混不清的应着。
“有人照顾你吗？”
第三次了，他第三次这么问了。
“我一……”于苏顿了顿，差点忘了面前的红发男人是精神病了，还是个高大的，看起来力气很大的精神病。
“我老公照顾我。”她喘了口气：“他就在楼上，家里。”
男人盯着她饱满红润的嘴唇，看着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她双眼皮淡淡的褶皱不说话。
她颈侧的血管随着心脏跳动，一鼓一鼓的，动起来好像有声音。
花边方领的小上衣露着锁骨，上面没有装饰，微卷的发丝就是装饰，小巧的白色绸缎蝴蝶结发卡夹在头一侧，饱满的额头上还有细软的短短额发。
像个娃娃。
男人想起商场里那些男人看着她时□□的眼神……让他生气。
红彤彤的小嘴一开一合，什么老公，什么家里，男人在心中嗤笑，想说，放屁。
她男人怎么会允许她出门？
她这样的女人会被人拽进巷子里，压在机箱盖上，或者是商场的无障碍厕所里……平坦柔软的小腹会变得鼓溜溜的，她最后一定连话也说不出来，吐着红彤彤的舌头，软声求饶。
男人甚至笑出了声音。
小骗子，怕的发抖，还要嘴硬。
于苏见他没在说话，伸手去扣车门，车门一动不动。
被锁着……
她被迫和精神病同处在这狭小空间了。
她只觉得空气里的木质香气更浓郁了些，她微微低头看向男人，他的笑自然很多，只是目光像是在看她，也不像是在看她。
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搭在腿上，视线灼热。
于苏看了他的黑色裤子上的明显形状，红着脸侧过头，手指继续努力地扣车门把手。
“咔哒”一声，车门开了，是男人放走了她。
呼吸到老旧小区陈旧灰尘气味的那一刻，于苏松了口气。
一只脚已经迈下车门，手腕上的镯子在阳光下泛起细碎金光。
她舍不得还回去。
她知道她是个拜金的女人。
“谢，谢谢。”
她没敢回头。
几乎是跑进单元门的，拉开单元门的那一刻于苏无比讨厌这个没有门禁的破小区，单元门甚至只是个摆设。
她颠颠跑上四楼，打开电子锁，关上门的那一刻才松了口气。
她看着自己的手腕，找着手镯的锁扣，把手镯解下来之后用手电筒小心照着，观察上面是否有磕碰痕迹。
确认无误之后她走到茶几旁边，抽出几张纸巾垫在下面，然后才把手镯放上去。
于苏躺在沙发上，长长叹气。
抬眼看向这小小的一居室，当初为了扩大空间而改造的开放式厨房，现在里面最疲惫的家电就是微波炉，于苏经常用它热吃剩的外卖。
那这么一想还是冰箱最累，里面装满了她以为自己会接着吃结果没吃，放了几天后就拿出来扔掉的外卖。
于苏不会做饭，也不愿意做。
拿到房子之后于苏身无分文，于是卖了前夫给她买的奢侈品包包，还有首饰。
钱被人忽悠着充了附近商场的美容卡，上个月她再去的时候人去屋空，于苏投诉无门，吃了个哑巴亏。
可即便手机里只剩几千块，她还是会点外卖。
因为这几个月钱只要花没了她就会给前夫哥打个电话，委委屈屈说几句话，他就会打个一万或者大几千过来。
只是最近不怎么好要钱了，好像是被他新老婆发现了。
于苏努努嘴，不太高兴，搞得好像她才是小三一样……
她看着桌上的镯子，漆黑的瞳仁映着淡黄色的镯身，她起身把镯子重新戴在手上，认真端详了一会。
于苏很少认真的去思考，她看事情总是浮于表面，所以她当时会相信前夫说爱她一辈子的话。
她世界中的一辈子，就是一辈子。
直到离婚那一刻。
于苏想，啊，他骗了我。
但她也不会质问，她只能接受。
眼眶渐渐酸涩，于苏嘟了嘟嘴，起身脱掉上衣和短裙，走到浴室的时候才想起没拿浴巾。
浴巾挂在阳台，她想都没想就直接打开阳台门走了出去。
她家阳台对面是一片迁而未拆的低矮民房，正下方便是停着那排车的矮墙，这老小区稀疏的住户都是些老人，白天都不怎么出门，所以她之前从不避讳穿着内衣裤站在阳台上。
前夫总为了这件事说她，于苏并不在意：“去海边玩的时候还穿比基尼呢，我这又什么都没露。”彼时她撒个娇就能把前夫的气压下去。
她举起阳台上的晾衣杆，踮着脚够着高处挂着浴巾的衣架。
于苏没注意到，铁栏杆外，那辆她眼中，看不清什么牌子，车漆亮亮的黑车并离开。
一头红发的男人倚在车尾，双手聚在一起点燃口中香烟。
烟气袅娜升起，他顺势看向四楼。
披散的卷发挡住大半雪白的背，白色的小蝴蝶结在后腰晃动，轻轻跳起的时候男人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都跟着颤了一颤。
白腻腻的，看着就软和。
小骗子，家里哪有男人。
他轻笑，掐着烟的手不受控制的发颤。
嘴唇开合，语气轻快：“爱撒谎的小骗子。”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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