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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话 青之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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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话 苍之谣
“录歌给我？”
“我不会唱歌。”
“我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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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的话希望你可以乖乖和我们走。”
西装革履的男人说出这句话时，夏羽正在他半步外的长椅上用吸管搅着可乐里的冰块。喀拉喀拉地响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忽然想起面前有人一样抬起头。
“那么，请问您找我有事吗？”回答的声音很甜，接在寒蝉划开夏季残留热量的嘶鸣之后，语气听起来颇像话机里回答的“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如果说被人无视已经是够恼人的事情，那眼前现在这不温不火的轻蔑着实是挑断了男人最后的耐心。
“够了！”他一把把夏羽从椅子上拉起来，“跟我走！”
哎呀哎呀，这真是……夏羽无声地苦笑，穿越到人可以生蛋的世界已经很扯了，现在又是什么？地痞？绑架？黑手党？
夏羽生前（听起来真让人不愿意承认）从来都很乐意把“腹黑”当做夸奖收下，但天地良心，今天这状态纯粹是因为……
头疼。
昨晚睡觉前，抱着“叶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的想法给窗户留了条缝，今早被电话叫醒时，看看枕边还睡得相当死的甜心，瞬间脑袋也收到了报应。
可恶……为什么头疼还要陪你来游乐场啊……
夏羽以无辜又哀怨的眼神看看男人光火的脸色。
你说来就来吧干嘛丢下我一个人去排队买票啊。
又重新审视一下现在身处的，只有正在装修的铺面的，荒凉的公园角落。
如果说我被扯进了不知道是童话还是狗血的剧情，我是不是可以指望一下某人来上演一下英雄救美啊。
男人见眼前小丫头完全不把他当回事的反应，手上的力道忍不住加了一点。
“知道吗？”这才见到女孩抬头，微笑地说着听不懂的语言，“我不是那么喜欢有人随便碰我呢。”
果然，只有靠自己吧……
夏羽莫名觉得有点失落，双脚迈开一些扎稳了重心，忽然地出力想要挣脱。哪知手臂却被一下子别到身后，韧带拉扯的疼痛一下子冲进了恍恍惚惚的意识中。
“放开！”
听到这声不知道能不能算呵斥的阻止的同时，夏羽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擦着头顶飞过。
正中红心……
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间高大的男人已经躺倒在地揉着额头。
哈……很痛吧……
“你没事吧？”冰蓝色长发的女孩走到夏羽身边，仰头问道。
不能说是甜美……夏羽有些失礼地看着声音的主人，确切来说，是空明吧……
女孩吹弹可破的双颊带着浅浅的酒窝，一歪头，笑起来的样子让夏羽想起电影里看过的北海道。精致得像是音乐盒上琉璃的芭蕾舞者呢……夏羽不禁想了个实在不怎么样的比喻。
除了……左手上的网球拍是怎么回事啊喂！！
“没关系，还好你来了，谢谢。”夏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摆出的笑容，毕竟明明内心里翻江倒海地想问诸如“你有没想过可能把我打晕了”这样的话。
“能帮上忙就太好了。”女孩忽然地开心起来，使劲一点头。
脑中掠过“神马都是浮云”的句子，夏羽已经不知道怎么反应了，这就是所谓地……被治愈了吗……
“对了，我叫千叶雏影，你呢？”
“羽……木下羽”夏羽美景大脑就回答出来。
“这就算是认识了~”女孩歪头眨了下眼睛，从外衣口袋中找出一张传单，“不介意的话要去看吗？”
夏羽接过来，念到：“繁星之空……演唱会？”
“嗯，我也会去的~”
“这样啊，我问问看吧。”说真的，夏羽对演唱会这些事从来没兴趣，但又单纯地觉得喜欢这样邂逅的雏影。
“诶~还有一起来的朋友吗？”
“哈……”脑内闪过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算是吧……”
“我有事要先走了呢……记得一起来哦！”女孩一下扑过来抱了抱夏羽，便赶忙朝本来要去的方向跑去。
夏羽轻笑一声，脑袋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嗯？”听到响声回头，夏羽看到刚才倒下的男人又爬了起来。
“差不多……得去找空海了。”夏羽缓步走到装修的铺面前，走到堆放在一边的脚手架用的钢管旁，“我不想谁为我打架，”收起了微笑，表情淡漠得像是在叙述无关紧要的故事，“更不想他看到我打架呢。”
男人见状，不知道夏羽又准备演哪一出，虽然不爽却也不敢妄动。
右手拾起一根长度差不多的，鞠躬，左手握上末端，双脚分开到齐肩宽，右脚后撤：“那么，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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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总有个人治得住你。
夏羽现在总算是相信了这句话。
我居然……听信某初一学生的不负责任言论坐什么过山车我绝对是疯了啊！！！！！！！！！！
当然，这话只有在心里荡气回肠去，表面上看来还是那个有点胆小的木下羽。
“没关系吧？”
戛然而止……没错，摩擦轨道的声音、风掠过时的呼啸、切身感受着的物理力量……
在那只手的温度从额头传来时……
全部，戛然而止。
缓缓睁开眼睛，世界像是快进的画面，凝着风精灵翠色的双瞳带着笑意温和地定格在那里。
比天高远，比水温存。
“有我在。”
瞬间，倾涌进所有的意识。
夏羽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几乎是靠着感觉找到可以遮挡阳光的树荫，一下子瘫坐下来。等渐渐清醒点，火烧云已经绚丽进漫无边际的蓝色。
“身体状况不好为什么不说！”一向让人安心的声音带着略有些急躁的责备。
“还不是你叫我出来的。”想都没想就顶了回去。
空海一时愣住，看着夏羽仍旧迷离着的双眸。
……
“抱歉。”移开眼神，把靠在肩上睡了很久的女孩抱进怀里。
等，这是什么情况？
容不得夏羽继续迷迷糊糊，现在算是彻底醒了，头被埋在还不熟悉的胸前，睁大眼睛，什么也看不见：“空海……你在……做什么？”
不知道心跳有没有罢工两秒，不知道有什么能想的就只好在心里吐槽自己：我在问什么啊白痴！还有为什么我要结巴啊！
“没什么。”空海笑着揉揉夏羽的脑袋，“马上有演唱会，要去看吗？”
不带过渡句的……你不擅长岔开话题呢。
“什么演唱会？”夏羽一边无语地整理和思绪一样乱的头发，一边脑残地明知故问。
“歌呗会出场，要去吗？”
歌呗是谁？
算了，问了会被当外星人看的吧。
“很期待？”
“看起来有吗？”
“谁知道。”夏羽把头别朝一边，“你叫我来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bingo~不愧是羽，很聪明~”
为什么……不否认……
“能站起来吗？”空海起身，伸出手。
“嗯。”没有回应，而是自己扶着树干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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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声震得人找不到重心，架子鼓和的声音好一番疯狂之后，夏羽终于梦境般地听到了主持人的报幕。
“接下来，是大家期待已久的……”
“歌呗！歌呗！歌呗！……”
“看样子很受欢迎嘛。”空海的语气里也有些兴奋。
哈……饶了我吧……夏羽现在只想吞了阿司匹林睡觉。
“前辈，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啊。”背后缺乏兴趣的声音虽轻，却还是像给热烈的气氛浇了盆冷水。
“宫崎同学？！”夏羽在看到这个有些自大的六年生时第一个念头就是“你们不要打起来啊”。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翎轻笑一声。
现在的小孩子啊……夏羽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回答的话我就理解为没有好了。”翎别有意味地对着空海一笑，一把抓起夏羽的手腕，“和我走吧，羽。”
哈？！
没有吐槽的时间，夏羽直接被拖到了舞台的后台。等翎终于停下脚步才开口：“不介意的话，可以问个问题吗？”
“什么？”
“简单说……空海做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了吗？”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总归是觉得宫崎同学有点针对他啊。”
“羽你想多了啦~”翎摘下帽子，冰蓝色的长发入冰瀑般散落。
“雏影？！”
“我只是想要羽更近一点地看而已~”
“莫非你是……”夏羽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故事性强得让她没办法接受。
“猜对了~等一下哦~”
闲来无事，夏羽四下看了看，见不远处的树林外停着一辆微型车。
“EASTER……”夏羽念出上面印的标志。
没过多久，聚光灯下，似冰雪洗涤过后天空一般的长发轻巧地落在如同天鹅绒羽柔软的洁白雪纺裙下。那或许不是歌声，像雪霁的晴空飘落下来，轻轻聚成透明而精美的六角形，倏忽融在空气里。
等待的时间中，夏羽已经通过那份想要听歌的人幸福的心情明白了那么多人痴迷歌呗的原因。不等她疑惑为什么没有人为雏影的登场喝彩，无名的空旷已经消散了些许残留的震颤。
雏影，你不擅长说谎呢。
转身，看到好容易找到后台的空海。
如果不是因为记仇，你这样针对他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吧。
算了。夏羽摇摇头，和我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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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中央，海拔四千的地方……
过分的蓝色，对我终究是奢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