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比特》空色咸橙

37、发情期

　　迎来高一第一个长假。

　　国庆假，举国同庆，各大景点人挤人。

　　刚假期回家第一天，喻纯和喻恒百无聊赖躺在家里，一个靠在沙发贵妃椅靠背玩手机，一个整个躺倒在沙发上。

　　喻恒左躺右躺，怎么觉得不舒服，像身上长了虱子。最后定在了一个平躺的、已经被他躺出形状的下陷处，抬高双臂刷着朋友圈，“姐，我们真要在家里这样八天啊？——”

　　“准确来说还剩六天，我们提前一个晚上就回去了。”喻纯抿起嘴转转眼球，仔细倒计时。

　　“六天不久吗？？？还不如去参加个比赛挥霍一下时间呢。手机都不好玩了，一天感觉切了八个软件！”喻恒大声哀嚎，把玛尼一把抓过来猛薅猛嗅。

　　喻恒手依旧没停，一只上下滑动屏幕，一只手抓着玛尼的下巴给她按摩，他的列表不是在到处旅游就是在吐槽早知道不出去了没看到景看了一颗颗人头，也有此时此刻分不清昼夜就在S市某些网吧、酒吧正嗨着的。

　　“我们班的人过的好滋润，怎么明明别人该羡慕我的轮到我羡慕别人了……”

　　“你要实在无聊带玛尼去什么宠物派对联谊去吧。”，玛尼是他们家的猫，品种是白化的稀有豹猫。名字是money的谐音，有人说猫最好生过一次再做绝育寿命更长，他们就一直没带她去。

　　但因为品种特殊，配种实在太困难了。管家经常被他们不在家的时候命令带着多去试试，带她去宠物派对碰碰运气，实在不行今年就把绝育做了……

　　很快又要到发情期了，玛尼会在家里一直叫。

　　喻恒忙打断，把手嫌弃的从玛尼身上抬起来，恨不得把腿上的她一把推开，“要能给玛尼配上我一年生活费都不用愁了，真能配上早配上了我才不去呢！”

　　……

　　说到羡慕谁，喻纯条件反射想到了徐蕴时。

　　现在听到“羡慕”，都会想起徐蕴时生日对“羡慕”的那番话。

　　其实是失落的，他们本来就不能在学校表现的太明显。终于有可以单独相处的时候，喻纯突然得知他放假当天就要跟着回老家，去隔壁M市。

　　那天喻纯和林松意刚走到校门口和平常一样道别，喻纯刚一只脚踏上保姆车就瞥到校门口路口对面的另一辆车。

　　徐蕴时心灵感应般多留了个心眼往校门口看，摇下了车窗。喻纯带着隐隐的生气下唇往上撅包住了上唇，看了一眼就一头扎进后座了。

　　喻纯还是一副上了车就撑着下巴在后座右排扶手看风景的样，喻恒则一直在旁边说他这周在学校里的发生的大大小小之破事，连这周拉了几泡屎，便秘了没拉都会说。

　　喻恒就是这样，每周什么事都要和喻纯说，他也知道喻纯虽然眼睛没盯着他看，耳朵是在听的。

　　手机从上车一直被放在大腿上，连着大腿神经都振了振。

　　【timing：让我猜猜，现在是哪个生闷气的小河豚故意不理人？】

　　喻纯没回。

　　【timing：嘴角往上拉拉，我很快就回来。】

　　喻纯这次回了。

　　【KY：哦。】

　　【KY：那什么时候回来。】

　　徐蕴时没忍住笑了笑，握拳放在嘴角咳了一声。喻纯的嘴角有没有往上拉他暂时还不知道，但他的嘴角一个拳头恐怕藏不住。

　　徐世恩还以为是不是空调太冷了，“石头你冷？”

　　“还行。”徐蕴时没抬头，正在输入中。

　　“噢，爸还以为你咳嗽因为空调太冷了。”

　　【timing：我也没想着我爸妈他们会突然回老家，我妈就这样想一出是一出。下一次我提前和你说好吗？】

　　【KY：嗯，原谅你了。】

　　徐蕴时心痒，浑身都痒。他恨不得现在就跳车拦个高速对面的车就把他送回S市。

　　点了加号，找到语音通话键没犹豫拨过去。

　　喻纯和喻恒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不带耳机，铃声突然响起把车里的四个人都吓了一跳。喻纯忙点接听，喻恒也忙在旁边问：“谁啊谁啊！”

　　“没谁，我挂了。你头给我伸回去。”

　　喻纯没敢说话，对喻恒继续说：“我要听会歌，我过两天有音乐鉴赏小测。要说晚点回家继续说。”拿出耳机，把两只耳朵都带上。

　　【KY：你干嘛啊。】

　　【timing：让你知道我在干嘛啊。这样你就不会胡思乱想生闷气了。】

　　两个人打了电话但都没人说话，也没人挂。就这么打了全程将近六个小时徐蕴时从S市到M市的电话。

　　徐蕴时也把耳机带上了，两个人的耳机里互相传来对方生活里的白噪音。对方家庭的交谈声、吃饭碗筷的碰撞声、车载外放的音乐……

　　虽然和你分隔两地，但又好像没分开。

　　晚上两人发消息说要去洗澡，电话被中止了。

　　徐蕴时的老家在农村，徐世恩后来发展的好了才盖了个自建房给他爷爷奶奶养老。以前每次回来都要农村城里来回跑，白天在村里晚上就住镇上的酒店。盖了房后就不用这样来回了，每次回老家都住在这里，一共三层。

　　在老家爷爷奶奶睡得早，带的全家的作息都会相对比较早，加上舟车劳顿轮流洗澡很快就到他了。喻纯比他晚去，回来之后发现电话被挂掉了。

　　【KY：？】

　　徐蕴时回的很快，他一直对着聊天框发呆，等着喻纯洗完澡。

　　【timing：能视频吗？】

　　喻纯直接发去了视频通话申请。

　　画面里出现了熟悉的脸，喻纯比上次给他视频唱生日快乐的时候柔和了更多，睡衣也换了一套印着小碎花的睡裙，领口还有蕾丝。

　　这个年纪的男生就是对“蕾丝”有种敏锐的洞察力，总觉得是什么禁忌之物。对女生而言就是很普通的装饰物而已。

　　徐蕴时说话突然结巴了：“你……你换了新睡衣？”

　　“我睡衣很多套啊，每天都换。”

　　“噢……哦哦。”徐蕴时不知道说什么，机械的附和。

　　喻纯一脸从容，“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今天下午我外公打电话说他们民乐团国庆有特别演出，如果你回来的话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徐蕴时脑子里灌了一大桶黄色废料，总觉得现在这样特别像成年后他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他因为工作在外地，喻纯就这样在家里等着他。

　　“好。”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喻纯喝了口热牛奶，声音变的软哝哝的。

　　“外公……哦不是，张老师的演出什么时候？”

　　“他特别上台的话应该是5号。”

　　“我5号之前一定回去。”

　　“好，我等你回来。”喻纯眼睛终于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动人，打了个哈欠。“你要准备睡觉了吗？我想睡觉了。”

　　“我还没收拾好东西，你别挂，我看着你睡。”

　　喻纯本来犹豫了一下，她这几年睡眠一直不怎么好。睡觉要放着治愈综艺睡，让她觉得她不是一个人，如果打着电话会影响热闹氛围的音质。

　　但也想试试，总依赖不是什么好事。

　　“那我先睡啦。你也赶紧睡，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是不是很不舒服。”

　　徐蕴时声音低哑，“嗯，我看着你睡着我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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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纯闭着眼睛辗转反侧，总觉得很不自然。徐蕴时看着她抱着抱枕翻来翻去，轻轻对着听筒问：“睡着了吗？”

　　“徐蕴时，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可能是手机离喻纯很近，喻纯没睁眼。完全像下意识对身边人依赖撒娇式的语气唤着他。

　　徐蕴时开了悬浮窗，去网上搜了几个助眠小故事。他突然想起喻纯的琴房书架上有很多个版本的《小王子》，搜了小王子的电子绘本一页页读给她听。

　　《小王子》她看了太多遍，也搜过各种声音博主读过的音频来助眠，光是一个导言她就听出来了。喻纯本来想惊讶一下，但在徐蕴时没停歇的、温和的语气下还没来得及就睡着了。

　　徐蕴时读完一整本，看到她被狗狗抱枕压住的脸颊，红扑扑的。

　　喻纯的呼吸逐渐平稳，耳机里此起彼伏传来她时轻时重的呼吸声。徐蕴时摘掉耳机，把手机放在一旁听着她柔和连续的呼吸声也进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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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喻纯是被手机巨大一声“我操”震醒的，脑子还懵着以为是喻恒的声音，刚准备下床去看看喻恒怎么了。

　　回过头来才发现这声音带了电音。

　　喻纯揉揉眼拿起手机，刚睡醒还有鼻音慵懒的对着屏幕问了句：“你醒了吗？怎么了？”

　　没听到回应，只隐约听到徐蕴时爸妈的揶揄声。“哎哟，儿子长大了。”，“石头，没事这是正常的，看来你昨晚做了个好梦。”

　　喻纯也是有弟弟的人，一下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

　　徐蕴时妈妈还感慨了一句：“我说昨晚听到村口有猫大半夜叫那么大声，发情期看来到咯。”

　　徐蕴时爸爸很善解人意，声音也和徐蕴时一样明亮清澈，完全听不出是已经做父亲的声音：“好了好了，石头你洗干净了就出来吃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