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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江南旧友 ...

  •   “那我们约定…”浅蓝的画面像被冻在寒冰中,面前人的脸像是被蜡笔染了完全分辩不出长像。

      谢宁想要凿开那一层冰,低头的瞬间双手染血,冰层上除了鲜红血液没有任何改变,一切都是无动于衷的只能看着自己与画面的距离逐渐变远,直至无法看清,像是被隔了一层堡垒。

      “你是谁!”谢宁大声的喊到,梦中的回音像一把利刃直直刺向他。

      他条件反射式的快速坐起,坐在那里大口呼吸着空气,从来没有梦到过那段被封存的记忆,为什么最近却梦到了呢。

      恍惚间他好像想起了生活中的一个变量,想起那人他便头痛,下意识的皱起眉接着下床坐到白瓷桌上。

      手摸到纸上的印花时,他才从那种恍惚的境界退了出来,纸的最底端烫金的东部徽章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

      谢宁实在感觉胸闷的时候的时候,会写一些东西,然后烧掉,他端坐在桌前一身灰蓝色睡衣,似乎是他做的过于端正,那褶皱似乎变成了西装。

      阳光照射在纸上印出一圈的象牙蓝,看着自己将沈昱的名字写上又划掉,但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

      他现在感觉自己只想撕了面前这东西,接着便站起身,将额前的碎发向后别去走向阳台。
      拉开窗帘后才发现似乎时间还早,天也没有那么亮。

      一缕斜阳照相桌上的徽章,他似一把金黄的匕首,桌上的徽章昨晚回家后随手摘下放在这里也就没有管,他走过去拿起金色的徽章。

      他的紧紧握住想让自己清醒些,下一秒一股撕裂感爬满全身,低头看去浅红色染上金属徽章,他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样的心情,顺着时间一分一秒,他不知道该干嘛。

      接着又坐回了回去,晨时的风还带着点点寒意,顺的洁白的窗帘刺向坐在桌前的人,再看到那个名字时似乎刚刚的窗帘又被重新拉了回去笼罩住了他整个大脑。

      钢笔被摔在桌上发出闷声,墨水溅到四周,灰蓝色的纸将墨吸尽只有那闪着金光的徽章,似乎永远都无法被盖掉。

      他从不远处拿来火机银白的火机在阳光的照射下溢出的光伙昨夜寒风中高挂的残月,似乎身处昨夜的寒风之中。

      随着火机的打开声,他开始烧纸。他不打算写了,因为他感觉这次好像没什么用。

      他紧紧盯着那团幽蓝色的火焰,纸触碰火的瞬间,并未立刻点着只是层层雪松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但毕竟是纸一会儿就被火燃烧,四周的一切似乎被蒙了一层雾他紧紧盯着那浅蓝被猛火一点点烧尽,直到沈昱两个字被大火吞噬连那残骸都被狂风袭走。

      谢宁松了出一口气抬起头,望着在风中摇曳的残骸他讨厌一切变量尤其是会破坏平衡的变量。

      然而…他其实现在也没有搞懂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对待沈昱。

      变量就是应该被讨厌,对吧。突然短促的铃声响起“少爷,老爷您现在请下楼。”管家苍老的声音重复了一遍,话毕谢宁直直的走向衣柜。

      谢宁低头看向手表“还有5分钟”他下意识的加快了动作的步伐。

      下楼后谢宁走到客厅处才看到父亲,他穿着一件双未见过的浅黑西装,低头优雅的看着报纸谢宁只开口叫了声“父亲”后便站在偏左头未再言语。

      谢衡砺视若无睹的继续看着报纸,谢宁的余光看到父亲那双与自己相似的桃花眼与平日相同的无喜无怒。

      “准备好了么?一会出发。”

      “准备好了。”

      男人站起身,双眸望向谢宁似乎有一把刀将心脏盯到墙上,他站在原地感受到父亲的手落到自己肩上。

      “昨天去接小陆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谢宁去那里他都知道,那群保镖不只是保证他的安全,更重要的是像一个活人监控一样。

      幸好去医院时是避开保镖的。

      “是的,他应该是留在首川不走了。”

      窗吹进来风,寒风吹过谢宁的衣角看着父亲还算满意的表情似乎风也没那么冷了,简单说了几句后谢衡砺便回房间了。
      忽的电话打破那片寂静,看到来人谢宁转身也回了房间“查好了?”对面贺安没有回答反而说“当年的事,绝对不无关紧要。”

      谢宁整个人僵住,他没有想到贺安的话会这么直白,记忆的空缺处疯狂长满化出荆棘,刺向试图伸手的人。

      “你说查到什么了?”

      对面的人骂了一句脏话,他似乎能想象到对方一边烦躁一边将额前的碎发,向后挽的模样“不是查到了什么,是根本没有查到什么。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正常,我父亲做事。”

      沙发上谢宁从小柜中拿出烟,随着打火机打开的清脆声白烟完全挡住他的视线,他的视线紧盯着自已手背上的创口贴。

      “一会儿到你家再跟你说吧,快到了。”

      电话早已挂断,好像全身被冻住不是很想起身,望着手中的烟想到抽完这根烟。

      一根烟结束后他立刻起身穿过走廊推开书房的门,到了一副墙画前摁住一块画面后整个墙面快速翻转。

      枪身的寒铁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寒意,整个书房用的是红木,搭配着每一本书籍古色古香,这翻出来的一面枪扰乱了这片气氛。

      赤白的枪身被擦的很亮,部分小的银白上似乎看到了谢宁低着的眸子像冰,平淡无光的双眸中只有模糊的枪。

      感受着枪冷冽的触感谢宁低头沉思,没有人会比他更懂自己的父亲,谢衡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任何一句话。

      枪被带走在谢宁离开房间的一瞬间,一切恢复原样。今天倒没有下雨只是天很暗,贺安今天也要去宴会,没有多待就走了。

      机场的私人通道随着深入细小的交谈声逐渐清晰,谢宁只依稀模糊的便看出了是谁,随着走近才发现还有另一个人。

      “谢首席”

      随着那道平稳低沉的声音看去,身穿深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正是沈昱的父亲,西部联盟首席,江环陆军部副司沈萧均。

      握手时两个人都浅浅的笑了一下。

      男人看起来对比自己父亲少了几分精名,倒是多了几分温和,沈昱站在其身后微微直起的腰比他城实。

      “那倒不巧啊”两个人站的很近,谢宁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能远远的看着来辨别。

      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谢宁吩咐着旁边的助手去让机场准备,谢宁抬眸正刚撞入沈昱墨般的眸中。

      空气中弥漫着机场中独特的香,谢宁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看着他,父亲的声音越来越小。

      “真巧,谢少”

      对方额前的几缕碎发随着风轻轻晃动,谢宁并只轻轻回了一个嗯不是很想看他但是好像控制不住自己。
      浅蓝色映左沈昱的后面,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浅浅的笑,谢宁觉得很奇怪,在他曾经的记忆中沈昱总是冷漠的,可以形容成南极洲最常见的冰霜。

      “少爷”谢宁快速别过头看向助手。

      谢宁上前一步准备叫父亲一起去登机,却听到了两家要一起,怪不得两个人站在这里不动,原来是飞机坏了。

      “正好我们两个一直没有好好聊聊。”

      沈父说话时将手搭在了谢父的肩膀上,看两人的表情倒真像是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友自己的父亲也应和着“是啊,两个孩子也许多年没见了。

      谢宁的手下意识握紧成拳状。

      他更改不了父亲的决定,瞬间似乎有一场阴雨淋湿了他,不知真假,站在空旷的地方吹着风总觉得风中带着丝丝水雾。

      沈昱悄无声息的靠了过来,谢宁在谁都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跨步走向远方。

      最后谢宁和沈昱单独坐在一起,他本想将文件摔到小桌上,但却想到父亲只能压下火,将文件好好的放到桌上。

      航行的路上非常稳,舱内有一股淡淡的雪松味不像是航空公司喷的安神类的东西。谢宁低头处理一些没有来得及处理的东西。

      他的余光正巧能够看到沈昱,他也在处理文件,这一次氛围异常安静稳定。

      谢宁松了一口气独自在心中想着,其实只要这人不找事儿,两个人也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处理完所有的东西,他才来得及去看贺安查的消息东西不算特别多都是属于那种不痛不痒的事情。

      直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沈昱。看到这个名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怔,为什么会…

      四周的空气中嵌入了潮湿的雨水,他到过爷爷的糖水铺子…到底你会知道多少沈昱,那片空白到底是什么。

      他转身看向对方正巧对面的人处理完了公务,二人对视沈昱漆黑的眸子像江南四月的湖水浅浅流动“怎么,谢少有话对我说?”谢宁将身边的保镖遣退示意对面的人也如此。

      飞机行驶在万米高空,气流扣打着窗户湛蓝的天空在窗外缓缓流过让人在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幅江南水墨画。

      “八岁,你去江南了对么。”

      谢宁开门见山,他的双眼紧紧盯着沈昱任何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

      对方却没有接着回答,随着咔嚓一声沈昱解开了安全带,来到了他面前“你终于想起来了。”

      谢宁想顺着他的话演下去,但是却不清楚怎么演他盯着面前人的眸子最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接着他看到了近期来最震惊的事,沈昱…哭了,沈昱低着的眸中含着泪连睫毛都在微微发颤并带了点点水珠。

      面前人眼尾泛红,滴滴泪落在谢宁的手背他下意识解开安全带在他站起身的瞬间,沈昱抱住了他。

      谢宁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了,雪松的味道霸占了他的感官,他感受着沈昱的体温手自然的回抱住他。

      他被抱的很紧似乎要将它融进骨子里,感受到沈昱的气息的顺序,他下意识的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但是就一点点,沈昱”谢宁不忍心再对他说实话了,但他深知这样演下去早晚有一天要露馅。

      又抱了很久很久沈昱才松手,他泛着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谢宁“你又骗我”谢宁正怔在原地,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

      对面的人第一次收敛的戾气,像是一个乖顺的孩子。沈昱抹去眼泪“算了,我乐意让你骗。”

      话落对面的人笑了一下,谢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脏像被抽打了一样的疼。

      谢宁有些着急的拉住他的手“那既然这样,你不如把江南的事情全都告诉我。”

      钟表一分一秒的转动而发出的滴滴声在这片寂静的地方显得格外明显,沈昱的眼下还盈泪。

      “那你可得给我点报酬”

      “说吧,是资源还是钱?”

      面前的人摇了摇头,将他抱进怀中沈昱的动作很快他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向后退导致两人都向后跌去沈昱整个人压了下来。

      他不是特别习惯和人亲密接触,他想要推开重新谈但抬头的瞬间看到沈昱墨色的眸子像一片死海一样,无波,无澜。
      像…一个被欺骗的孩子,谢宁的心很久没有这么清晰的跳动了,等到他回过神手已经回揽住沈昱的脖子了,指尖触到柔软的发根。

      算了,就当可怜他了。

      “你知道我是怎么猜出来的吗。”沈昱的手扶上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上有着一层薄茧,蹭来蹭去很不舒服。

      “不知道,我觉得你现在很过分”

      “谢宁…你脸红了”

      一股无名的感觉窜上心头,谢宁想现在就下飞机,谁知道沈昱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要是真记起来了,就不喊我沈昱了…”

      因为离得太近雪松味儿萦绕在他的鼻尖,身上人的体温逐渐通过血脉传至全身,沈昱摸过的每个地方都像电过一般。

      时间像被拨慢了一样,像是一朵海棠掉进了糖水一样黏腻拖沓。

      感受到对方的手停在自己的唇部,他出言警告“沈昱,你别太过分。”抬头看沈昱那双眸子不像刚刚那般死寂。

      太近了…

      沈昱的动作不轻不重,却引的谢宁微微仰头,有些瞬间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发烧了,脑中闪过一些他曾看过的电影片段。
      对方的指腹轻轻蹭着他的唇,谢宁的眼半眯着意识混顿望着沈昱的脸变的越来越模糊,黑白中突然闪过一段记忆。

      两个孩童并肩而坐,他的画面随着孩子动了起来谢宁看清了身边的孩子,长像很漂亮像江南映着刚开花的樱花。

      然后视角的主人亲了另一个孩子的脸颊幻境中声音分辨不清,谢宁来不及细想就被一个声音拉回现实。

      “我们以前是…朋友,还是很好很好的那种。”

      谢宁的心中不禁斟酌起这几个字,似乎要将这四个字撕碎,回溯到那年去寻找那其中波涛汹涌的海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江南旧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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