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隙茉莉开》偏逢屋漏偏逢连夜雨

34、你就是个疯子

　　查分前夜的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紧张与期待。白翎安坐在电脑前，江清念挨着他并肩坐着，两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屏幕上的查分入口。窗外的夜色渐深，客厅里只听得见鼠标点击的轻响，和彼此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准备好了吗？”白翎安握住江清念的手，指尖传来她掌心的微凉。江清念点头，声音轻轻的：“嗯，点吧。”
　　白翎安深吸一口气，输入两人的准考证号和身份证号。页面加载的几秒钟，像过了一个世纪。当分数跳出来的那一刻，白翎安先是愣住，随即猛地握紧了江清念的手：“念念！我们都超线了！比A大去年的分数线高了二十分！”
　　他的声音里满是激动，不等江清念反应，就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转了个圈。江清念靠在他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眼眶却突然热了。分数出来的那一刻，她本该开心，可不知为何，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
　　白翎安察觉到她的颤抖，立刻停下动作，轻轻把她放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满是担忧：“怎么哭了？是不高兴吗？”
　　江清念摇摇头，抬手擦了擦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哽咽：“没有，我很开心……只是突然想问你，如果我因为生病，不能和你一起去上大学，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你会怎么样？”
　　白翎安皱起眉，伸手把她脸上的眼泪擦掉，语气带着几分认真：“说什么傻话呢？你身体好好的，怎么会生病？就算真的有什么事，我也会陪着你，等你好起来，我们再一起去实现所有约定。”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江清念心里一暖，突然破涕为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骗你的啦，就是突然想问问。”白翎安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以后不准说这种吓人的话。”江清念笑着点头，靠在他肩膀上，看着屏幕上的分数，心里却悄悄藏了一丝不安——顾寒的影子，总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卧室。白翎安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他揉了揉眼睛，喊了一声：“念念？”没有回应。客厅、厨房、卫生间都找遍了，也没看见江清念的身影。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白翎安慌得手都在抖，立刻掏出手机给许时凡打电话。电话接通后，他的声音带着急切：“时凡！你见过念念吗？她不见了！”
　　许时凡的声音也瞬间紧张起来：“没有啊！我昨天还跟她约好今天一起去买东西的，她没联系我。怎么会不见了？”
　　白翎安挂了电话，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顾寒。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打车直奔江清念家的小区。到了楼下，他几乎是跑着上楼，用力拍着门：“顾寒！开门！江清念是不是在你这儿？”
　　门开了，顾寒靠在门框上，脸上带着诡异的笑：“白翎安？你找她做什么？”
　　“她在哪？”白翎安盯着他，眼神冰冷。顾寒嗤笑一声，侧身让他看见屋里的景象——客厅的沙发上空无一人，但卧室的门紧紧关着。“她在里面，”顾寒的声音带着占有欲，“我把她关起来了，以后她再也不会跟你走了，她是我的。”
　　“你对她做了什么？”白翎安冲上去想推开顾寒，顾寒却突然后退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刀尖对着他：“别过来！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对她做什么。”
　　就在这时，许时凡和宋时野也赶来了。看到顾寒手里的刀，许时凡吓得脸色发白：“顾寒！你疯了吗？快把刀放下！”宋时野挡在许时凡身前，盯着顾寒：“你把清念放了，有什么事冲我来。”
　　顾寒却完全没听进去，他转头看向卧室的门，笑着说：“你们不是想救她吗？可以啊。”他伸手推开卧室门，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江清念躺在地上，衣衫有些凌乱，脸色苍白，眼睛紧闭着，显然是失去了意识。
　　“我给她喂了安眠药，”顾寒的声音像淬了毒，“现在，该考验你们了。你们要是敢报警，或者敢硬来，我就……”他的刀指向江清念，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白翎安看着地上的江清念，心脏像被狠狠揪住。他想冲进去，可顾寒手里的刀挡在前面，他不敢冒险——万一顾寒真的伤害她怎么办？
　　许时凡捂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顾寒！你快放了她！你这样是犯法的！”
　　顾寒却像没听见一样，盯着白翎安：“白翎安，你不是喜欢她吗？你不是想保护她吗？那你跪下来求我啊，求我放了她。”
　　白翎安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他看着卧室里毫无反应的江清念，又看着顾寒手里的刀，心里的愤怒和担忧交织着。宋时野悄悄掏出手机，想偷偷报警，却被顾寒发现了：“把手机放下！不然我现在就动她！”
　　宋时野只好把手机揣回口袋，眼神示意白翎安别冲动。卧室里，江清念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似乎想醒过来，却又因为药效，重新陷入沉睡。
　　顾寒看着几人的反应，笑得更得意了：“怎么样？不敢动了吧？我早就说了，江清念只能是我的。”
　　白翎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不能跟顾寒硬拼，必须想办法救江清念。他盯着顾寒，语气尽量平缓：“你想要什么？只要你放了她，我什么都答应你。”
　　顾寒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想了想，笑着说：“我要你发誓，以后再也不跟她见面，再也不打扰我们。”
　　“不可能！”白翎安想都没想就拒绝，“我不会丢下她的。”
　　顾寒的脸色瞬间沉下来，手里的刀又往前递了递：“那你们就看着她跟我一起……”
　　他的话还没说完，宋时野突然冲上去，一把抓住顾寒拿刀的手腕。顾寒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下意识地挣扎起来。白翎安趁机冲进卧室，抱起地上的江清念，检查她的情况——还有呼吸，只是睡得很沉。
　　“时凡！快打120！”白翎安抱着江清念往外跑，宋时野还在跟顾寒扭打。许时凡立刻掏出手机，手抖着拨通了120和110。
　　顾寒被宋时野按住，却还是在挣扎。江清念现在昏迷不醒，也不是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