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隙茉莉开》偏逢屋漏偏逢连夜雨

32、yes！稳定发挥

　　六月的阳光炽烈得晃眼，青澄中学考点外挤满了人。宋时野刚走出考场，就看见父母举着写有“时野加油”的牌子朝他挥手，他笑着跑过去，接过母亲递来的冰水；许时凡被人群里的父母喊住，父亲忙着给她擦额头的汗，母亲则把切好的水果盒塞进她手里；白翎安走到校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提着保温桶的爸妈，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母亲则絮絮叨叨问着考得怎么样。
　　三人目光下意识地往白翎安身后望，江清念正背着书包慢慢走出来，手里攥着准考证，眼神平静地扫过喧闹的人群，没有停留。
　　“清念！”许时凡率先跑过去，拉着她的胳膊，“我爸妈带了好多吃的，一起吃点？”
　　江清念摇摇头，嘴角扯出一抹浅淡的笑：“不用啦，我不饿。”她的目光掠过许时凡身后的父母，又快速移开，落在地面的影子上。
　　白翎安走过来，手里拿着一瓶常温的矿泉水，轻轻递到她面前：“考得还好吗？”
　　“挺顺利的，大部分题之前都练过。”江清念接过水，指尖碰到瓶身的凉意，心里却没泛起波澜。宋时野也凑过来，笑着说：“我跟时凡也觉得发挥得不错，咱们四个这半年没白拼！”
　　许时凡眼睛一亮，拉着三人的胳膊：“对了！之前说好高考结束去看的那场演唱会，今晚就有！票我早就买好啦，咱们现在就去？”
　　“好啊！”宋时野立刻响应，白翎安看向江清念，见她点头，也笑着应下。四人没再多提家长的事，拦了辆出租车往演唱会场馆赶。
　　演唱会现场灯火璀璨，音乐声震得人心脏发烫。许时凡跟着舞台上的歌手一起唱，手里的荧光棒挥得不停；宋时野举着手机录像，偶尔会把镜头对准身边的许时凡；白翎安怕江清念被人群挤到，悄悄走在她外侧，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脸上。江清念看着舞台上闪烁的灯光，听着周围的欢呼声，心里积压的情绪好像慢慢松了些，也跟着轻轻晃起了荧光棒。
　　散场时已是深夜，晚风带着夏末的凉意。许时凡揉着肚子喊饿，宋时野提议去附近的小酒馆，“就点几瓶啤酒，吃点小吃，庆祝咱们高考结束！”
　　小酒馆里人不多，昏黄的灯光透着暖意。四人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点了啤酒、毛豆和烤串。许时凡和江清念平时很少喝酒，几杯啤酒下肚，脸颊就泛起了红晕，眼神也变得朦胧。
　　“清念，我跟你说，宋时野那家伙以前总抢我笔记……”许时凡趴在桌上，对着江清念絮絮叨叨，宋时野在一旁无奈地笑，偶尔插句话反驳，气氛热闹又温馨。
　　白翎安看着江清念，她正安静地听着许时凡说话，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他犹豫了很久，还是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清念，我有话想跟你说。”
　　江清念转过头，眼神带着几分醉意的迷茫：“嗯？什么事？”
　　“从高二第一次跟你同桌，我就……”白翎安的声音有些发紧，他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看着她，“我喜欢你，江清念。想跟你考同一所大学，想以后都跟你在一起。”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进江清念的心湖，她愣住了，眼神慢慢清明了些，随即又染上水汽。她攥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白翎安，你怎么现在才说啊……”
　　“我好喜欢你，从初中就喜欢你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你还记得初中那次体育课吗？我跑步摔了，膝盖流血了，体育老师还说我娇气，是你跑过来挡在我前面，说‘老师，她是真的疼，我送她去医务室’。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好有安全感，像……像太阳一样。”
　　江清念的眼泪越掉越多，声音也哽咽了：“我以为你早就忘了，以为我们只能做朋友……我爸妈从来不管我，连高考都不来，可我一想到你，就觉得好像没那么难过了……”
　　白翎安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他伸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眼泪，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进怀里，声音温柔又坚定：“对不起念念，我才知道你藏了这么久的心事。以后我不会让你再难过了，我会好好对你，会一直陪着你。”
　　江清念靠在他怀里，哭得更凶了，所有的委屈和不安好像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
　　另一边，许时凡看着宋时野，眼神里带着醉意的嗔怪：“宋时野，我恨死你了！以前总抢我零食，还故意在我作业上画小鸭子，让我被老师骂……”
　　宋时野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听着她带着撒娇的抱怨，心里一动，突然俯身，轻轻吻住了她的唇。许时凡愣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连呼吸都停了。
　　宋时野慢慢松开她，声音带着几分紧张：“许时凡，我欺负你，是想让你多注意我。我喜欢你，不是开玩笑的。”
　　许时凡的脸颊更红了，她别过脸，小声说：“我……我虽然恨你总欺负我，可也知道，你会帮我挡开走廊里乱跑的同学，会把唯一的伞留给我……我也喜欢你。”
　　宋时野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满是温柔。
　　快到凌晨时，四人准备离开。江清念醉得站不稳，白翎安只好扶着她，跟宋时野和许时凡道别后，拦了辆出租车往自己家走。
　　回到家，白翎安轻轻把江清念扶到卧室的床上，给她脱掉鞋子，又拿了条薄被盖在她身上。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庞，眼眶微红，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小声说：“念念，以后有我呢。”
　　安顿好江清念，白翎安拿了条毯子，走到客厅的沙发上躺下。虽然沙发不舒服，但一想到卧室里的人，他心里就满是暖意。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洒在地板上。这个夏天，有高考结束的轻松，有演唱会的热闹，更有藏在晚风里的告白，和即将开始的、满是希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