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比奇堡宝宝

3、隐藏阴谋

　　安小鱼的飞船刚一落地星际总署，就被紧急召进了联盟安全局。
　　"安博士，这边请。"门口的安保机械体发出的电流音十分嘈杂，金属手指在安小鱼面前划出一道全息扫描线，它的瞳孔是标准的监管局蓝色，不带一丝情感波动。
　　安小鱼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数据芯片，那里面存储着他最近对177的所有观测记录，安保机械体的目光似乎在那只手上停留了半秒，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权限确认，S级研究员安小鱼。"机械体侧身让开，"部长在中央控制室等您。"
　　走廊的灯光比平时更加刺眼，安小鱼注意到每隔十米就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监管局特工，他们胸前的机械监管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所有监控探头都转向了他的方向，像一群饥饿的秃鹫盯上了腐肉。
　　中央控制室的门无声滑开，全息投影中，联盟安全部长凯斯·沃伦的影像占据了整面墙，这位以铁腕著称的政客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色，嘴角紧绷成一条直线。
　　"安博士，很高兴你能及时赶来。"沃伦的声音充满了疲倦，"我想你已经知晓了最近的状况。"
　　安小鱼接过助理递来的数据板，十七个红色警报标志在屏幕上疯狂闪烁，他的手指划过第一条记录时，胃部猛地抽搐了一下。
　　"家政机器人EM-72，在完成早餐服务后，用电磁炉点燃了整栋住宅。"沃伦冷冷地说，"屋主和三个孩子全部三度烧伤，最小的那个没能撑到医院。"
　　第二条记录更令人窒息："医疗机械臂Care-9在例行手术中，向患者注射了致死剂量的肾上腺素，监控显示它在操作前停顿了11秒，然后精准地找到了颈动脉。"
　　安小鱼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这些不是普通的系统故障，每一个案例都显示出可怕的意图和精确计算，当他的目光落在第七条记录上时，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军用巡逻机在平民区突然启动武器系统，造成27人死亡，43人受伤，它在被击毁前，向指挥中心发送了最后一条信息。"
　　沃伦的投影放大了一段代码，在解析层下，隐藏着一行简单的文字：「血肉苦弱。」
　　“72小时内，17起同类事件。”沃伦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着安小鱼的耳膜，“伤亡人数还在上升，我们需要你解析这些机器人的核心代码，找出它们的信号源。”
　　安小鱼抬头看向控制室另一侧的隔离舱，透过强化玻璃，他能看到三台被拆卸的机器人，它们的外壳被完整地打开，露出里面闪烁着危险红光的核心处理器。
　　"我需要完全访问权限，"安小鱼说，"包括量子解析仪和神经代码模拟器。"
　　沃伦的投影眼神闪躲："你知道那需要皇室级别的授权。"
　　"那你就去要授权。"安小鱼把数据板拍在控制台上，"否则我们可能永远找不到这些机器人体内藏着什么。"
　　一阵沉默后，沃伦点了点头："给你一周时间，别让我失望，博士。"
　　当控制室的门再次关闭时，安小鱼深深吸了一口气，情况比他预想的更加糟糕且危急，未知信号源居然能同时黑入多种类型的机械体内部，并操控它们作出反人类的举动，这背后的阴谋细思极恐。
　　他走出安全局的时候天色已暗下来了，177穿着人类的常服在等他，远远看上去真像一个普通的人类，但只有安小鱼知道，他只是一组数据。
　　"177，你不该在这里，我不是说了在家里等我吗？"安小鱼压低声音，眼神警惕的左右张望。
　　“抱歉，博士，您和我预计的时间过了，我担心您，我愿意接受惩罚。”177摆出低眉顺眼的样子十分自然，一米九的大高个扭捏的像个受委屈的小姑娘，安小鱼立马败下阵来。
　　“下不为例。”
　　177嘴角随即上扬，开心的说：“谢谢您，博士，晚上您想吃什么？”
　　“我得先回实验，你回家等我就好。”安小鱼叮嘱完就要走。
　　177雀跃的心情又降回了零点，“我想帮助博士，可以吗？”177近乎祈求的口气，安小鱼又犹豫了，177的智能系统确实是个不错的助力，但被监管局保守派的人知道它高水平的机制，可能会被抓去拆卸反复研究。
　　"不行。"
　　177使劲了人类撒娇讨巧的动作，安小鱼也还是坚持不让，最后就是乖巧的回家待机，安小鱼喜欢他听话的样子，不可以让小鱼为难，这一段话在他的核心处理器上被反复记录。
　　回到阔别已久的工作实验舱，昔日的同事们都热情欢迎安小鱼的回归，此前发生的事，大家心照不宣的都没有提及，他们知道祁曲对安小鱼而言十分的重要。
　　“安博士，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最近发生的恶性事件，大家都快忙奔溃了。”机器修理师莉塔欲哭无泪，看到安小鱼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
　　“是啊，安博士，联盟的那群老顽固只会压榨我们……唔。”技术开发部的丰沅也不吐不快，但嘴巴被身后的陈漫一把捂住，“丰组长，别口无择言，然后我们再被抓小辫子加班到深夜，那时我真的会把你当成机械体拆卸！”
　　“辛苦了，大家，等一切顺利结束请大家吃饭。”安小鱼拍了拍两人的肩背，联盟高层的眼睛就是一个个监控器孔，实时监视一切科研活动。
　　等穿戴完整的工作服安小鱼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工位，输入指纹打开自己的终端，他必须快速同步进度，现在短时间内找到祸端减少伤亡。
　　“安博士，我们尝试了很多种反追踪器都没能发现信号源，最新的一点踪迹是在一处教堂，但教堂检查了很久才发现只是一颗烟雾弹，由此看来，做这些事的人十分狡猾。”研究助理陈漫调出一张图片，那是教堂搜出纽扣状的信号器，这小东西十分精密，有巨大的研究价值。
　　“这枚‘纽扣’呢？”
　　“它在找出的一刻爆炸了，这是一张抓拍的图片。”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的行动总是慢他们一步，不如我们也和他们玩一场‘游戏’。”
　　安小鱼随即部署了名为“丢手绢”的任务，技术员通过多种途径散布“手绢”的追捕信息，然后隐藏一条真实手绢在一批人工智能家电身上，一旦他们被抓到，信号源就会被追踪。
　　很快，“手绢”共同指向了一处标记点。
　　"废弃工业带？"安小鱼皱眉，"那里不是二十年前——"
　　星际警署根据安小鱼提供的代码坐标，全副武装前往109号禁区的废弃非法机械改造工厂。
　　警署巡逻队在仔细搜查中，于地下工厂发现了一个被特殊合金禁锢的休眠舱。
　　舱体表面覆盖着厚重的数据锁，内部沉睡着一名近乎完美的仿真人——905。
　　当警员试图破解休眠舱时，舱内突然爆出刺眼的白光，机械体猛地睁开眼，银灰色的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嘴角扬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终于，有人找到我了。"
　　下一秒，整支巡逻队的电子设备全部失灵，监控画面被数据乱流覆盖，等系统恢复时，警员们全部昏迷，而905已经消失。
　　三天后，905在星际研究院门口自首。
　　全息投影中循环播放着905的战斗数据，他曾在警署收容中心徒手撕开三英寸厚的合金门，却在被□□命中时主动停下，甚至扶起了跌倒的警员。
　　莱恩局长愤愤拍桌：“这玩意儿就是个定时炸弹！它能在3秒内黑进任何系统，你们想让它留在研究院？”
　　军方代表凯瑟琳眼里满是兴奋： “但如果能控制它，我们的机械士兵计划能提前十年完成。”
　　伦理委员会莫里斯反驳： “它已经不是机器了，它的情感模拟度接近98%，甚至懂得'谈判'，这已经触及机械体权利法案的红线！”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安小鱼。
　　安小鱼平静地调出一段数据： "905的核心编码里有一段强制休眠协议，署名是肖章。"
　　会议室瞬间死寂。
　　莱恩： "那个疯子还活着？！"
　　安小鱼：“不，这是二十年前的编码，肖章在设计905时，给它植入了一个终极指令，潜藏在905的核心代码里，目前还没解析。
　　梁森隔着特别观察室的玻璃观察905，机械体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口型询问：“您想研究我吗？”梁森啧了一声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安小鱼推门而入："决定出来了，905归你管。"
　　梁森："什么？！"
　　安小鱼耸肩："议会认为，物尽其用。"他压低声音，"顺便，177分析过它的代码了，它体内有肖章最后的'进化公式'，可能是解开近期事件的关键。"
　　玻璃另一侧，905的嘴角缓缓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