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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   心脏在胸腔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温眠迅速收回视线,浓密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试图掩盖那短暂的慌乱和失言。
      她拧开瓶盖,接受惩罚再次喝茶。

      但不由自主的一瞥,都被镜头尽数收录。

      【!!!她看的是凛神吧,绝对是!】
      【“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心情”?是指对凛哥吗?】
      【凛凛抬头了!他看到了!他肯定懂了!】
      【姐我以为你和许律一样是纯粹理性脑,没想到你竟然……啊啊啊!】
      【这算不算变相表白?(疯狂尖叫)】

      沈安娜的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和其他嘉宾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夏薇薇则瞪大眼睛,看看温眠又看看谢凛,一脸“我好像发现了什么”的兴奋之情,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游戏还在继续,但之后的几个问题,大家显然都有些心不在焉。
      温眠能感觉到旁边有一道时而落在自己身上的复杂视线,也能感觉到,自己心头那份被悄然搅动的波澜。
      某些东西,就在这火光与夜色的交织中,悄然改变了质地。

      名为“在意”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开始了它不可抑制的生根发芽。在别扭与挣扎中,悄然破土。

      ——

      篝火渐熄,化作一地暗红的余烬,零星的火星偶尔蹿跳一下,就隐没在夜色里。

      白日的喧闹彻底沉淀,森林重归它固有的宁静,只有早春不知名的夜虫在不知疲倦地叫着。
      后续又聊了很多情感话题后,嘉宾们显露出疲态,打着哈欠相互道了晚安。
      然后,陆续钻回各自白天亲手搭的帐篷。

      温眠却没什么睡意。
      她独自走到营地边缘,那里视野开阔,能避开零星的光源。
      仰起头,是城市里难得一见的星空,银河像一条朦胧发光的绸带横贯天际,清冷而浩瀚。
      夜风带着凉意拂过,她裹紧了睡衣外的米色大衣。

      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踩在落叶上,将存在暴露。
      她没有回头,却隐约能猜到这步伐属于谁。

      谢凛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同样沉默地仰望着星空。
      两人之间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既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又不会过分亲密。
      像隔着银河遥遥相对的两颗星辰。

      一时间,空气里只有风声和虫鸣。

      过了不知多久,谢凛的声音响起,打破这片寂静。
      他的语气是一种不常有的、甚至有些笨拙的认真:“白天,谢谢。”

      温眠疑惑地“嗯?”了一声,他才简单解释说,指的是那部被她捡起来的手机。
      她淡然回道:“没什么好谢的。”
      顿了顿,短暂思量后,才将视线从星空收回,侧过头,借着微弱的星光看向他模糊的侧影。

      “你的工作……是遇到很大的麻烦了吗?”
      这是她第一次,越过“雪豹”这一层关系,去触及他作为“谢凛”这一个体所遇到的困境。

      谢凛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身体僵了一下。
      他转过头,对上她沉静的眼神。
      在昏暗的光线下,他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自嘲道:“习惯了。这个圈子,无非就是那些东西,捧高踩低,造谣生事。”

      他轻描淡写,将那些恶意一语带过。

      可这样的伪装对同样经历过一次的温眠而言,约等于无。
      但她也仅仅经历过一次,就难以承受。
      她张了张口,想问他一定要在这个圈子里挣扎吗,却连自己都觉得太高高在上。

      对当时的谢凛而言,以他的来历,那不是选择,而是唯一解。

      沉默再次降临。
      谢凛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试探着问:“你……好像很会应对,是经常需要处理这种突发‘状况’吗?”

      “嗯。动物情绪不稳定,或者出现意外状况,都需要第一时间处理。”
      她如实回答,没有过多修饰。

      这话像一盆冷水,直直浇在谢凛心头那点期待上。
      果然,他对她来说,与一只情绪不稳、或者需要帮助的动物,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她为他所做的,都源于她的职业和本能。

      温眠敏锐捕捉到了他瞬间低落的情绪。
      她看着他隐在黑暗里的轮廓,想起篝火旁他听到“孤独无助”时的沉默。
      想起他砸掉手机时无声的绝望。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促使她再次开口,声音很轻,像羽毛般飘散在静谧的夜色中。

      “不过,人和动物……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说得有些模糊,可就是这模糊的一句话,让谢凛的心跳停了一拍。
      随即,猛烈跳动起来。
      他倏地转头,灼灼看向她,试图从那片朦胧的星光下、从她平静的侧脸上,解读出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然而,温眠已经重新转过头。
      那句话就好像只是随口一句无心的感慨,不再给他任何探寻的机会。
      只留给他一个沐浴在点点微光下的侧影。

      交谈无疾而终。两人不再言语,先后离开,回到了各自的帐篷。

      躺在睡袋里,身下是坚硬的地面。
      隔音并不好的帐篷外,传来自然界各种细微的声响。
      温眠闭上眼。
      谢凛在篝火旁那寂寥的眼神,他询问她时专注的目光,以及刚才在星空下骤然亮起、又迅速黯淡的眼眸,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旋转。

      她清楚地感觉到,一种陌生的、超出掌控的情绪,正悄然滋生。
      下意识地,她想将那种感觉厘清,却又迅速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冷静、克制,带着一贯的自我保护。

      而在另一个帐篷里,谢凛枕着手臂,同样毫无睡意。
      黑暗中,他反复回味着温眠最后那句话——“人和动物,终究是不一样的”。
      挥散不去的疑惑和在意,伴随着一丝不敢确信的希冀。

      她是什么意思?
      怎么不一样,而他又属于哪一方?

      他在她眼里……有开始变得不同吗?她看见了他作为“谢凛”这个人本身吗。

      种种猜测让他心烦意乱,却又无法抑制地,感到了一丝隐秘的雀跃。
      无尽黑暗中,他看到了一线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光。

      ——

      周日上午。

      清晨的森林被鸟鸣唤醒。
      阳光透过帐篷,睁开眼就是朦胧一片白。

      大家陆续起床,开始收拾行装,准备返回。

      简单两口早餐过后,营地里变得忙碌却有序起来。
      霍骁和林远超心血来潮,在比赛谁卷睡袋更快。男嘉宾们将帐篷拆除,而几位女嘉宾则仔细地将垃圾分类打包。
      夏薇薇擦拭着折叠桌椅上的露水,温眠在她旁边,收拾起昨晚用过的烧烤架和炊具。

      金属架上也凝结着清晨的露水,冰凉刺骨。
      温眠拿起一个带着油污的小锅,指尖接触到锅柄,被冰得轻轻皱眉,缩了一下手。

      下一秒,一张干净柔软的纸巾递到了她手边。
      顺着那只拿着纸巾的手,向上望去,她看到了谢凛低着头看向自己时面无表情的脸。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旁边,正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几根木柴,递纸巾的动作自然得像是顺手而为。

      她有些怔愣地接过纸巾,轻轻说道:“谢谢。”
      视线掠过他递来纸巾的那只手,却发现在他的虎口下方,有一道不算长的红痕。

      像是被粗糙的树枝划过,边缘渗出了一点细微的血丝,与他冷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难怪他能这么及时递来纸巾……原来是因为自己刚好也在用。
      但他显然只是简单擦了一下伤处,却没有多做处理。

      没有询问“你怎么受伤了”,也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惊讶,她只是默默地将擦完手的纸巾丢进垃圾袋,然后将手伸向自己随身携带的包。
      从其中一个分隔里,她取出一枚独立包装的防水创可贴。

      利落地撕开包装,她递到他眼前,声音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处理一下吧,野外环境,小伤口不注意也容易感染。”

      听到她的话语,摄像师才反应过来,将镜头对准谢凛手上的细小伤口。

      谢凛看着她递过来的创可贴,又低头看了看手上那道连他自己都没太在意的小伤口,眼神里闪过一丝被戳中的软意。
      但他第一反应却是侧过身,将手挡在背后,不肯让她看到:“就一点小擦伤,没什么好紧张的。”

      这份不愿在人前示弱的倔强让温眠有些无奈。
      她强行拉过他的胳膊,将创口贴塞进他并没有攥死的掌心,缓慢摇了摇头。
      “听话,万一感染就严重了。”

      在她的坚持下,他终于拿起创口贴,笨拙地撕开一侧的保护膜,有些别扭地试图对准伤口。
      原本冷漠的神情松下来,嘴角无法抑制地上扬,暴露出他十分的受用。

      摄像师忠实将这一切记录了下来,不错过两个人互动的任何小细节。

      就在这时,不远处正在收拾最后一项帐篷的林远超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随着一声闷响,那顶原本已经快要拆完的帐篷,一根主要支撑杆的卡扣不知为何突然弹开。
      力道很大,带着破空的声音,向旁边横扫而去。

      而那个方向上,夏薇薇正背对着这里,蹲在地上整理东西,对身后的危险毫无察觉。
      “薇薇小心!” 霍骁的喊声响起。

      但有人比他更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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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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