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月尽天明》冷酷向日葵

36、第三十三章 队葬

　　在中村五席的抱怨中，明有关队葬事宜的布置被改了个翻天覆地。
　　而明，在虎彻清音看了明的原版布置之后，抽搐着被交代了新队员入队问题，并被交代，如果没有意外，以后人事问题都归她管了。
　　所谓“意外”，就是有专业人才到来，或者，明根本就像安排队葬一样对此一无所知……
　　“总而言之，就是挑选同伴吗？”明如此问。
　　虎彻清音有气无力地说，“月见山你去咱们番队的藏书室……找文件看……”
　　于是明默默地钻进某间“漆黑”的小屋去找文件，并最终理解了番队人事变更到底是怎么回事——由于当年在真央的不正常经历，所以这种理论明根本就没学全，唯一清楚的就是真央毕业生进番队的大致流程，对于番队内部……一无所知。
　　最终队葬的时间是下午。
　　上午由明去真央把新人领回来。
　　“刚一进番队就是队葬，这样真的没关系吗？”中村五席对于明的安排表示异议。
　　“没关系。这样更有归属感吧。”明发表意见。
　　从一旁飘过的一江表示，“月见山，为什么我觉得这会把他们吓到……”
　　明的反应是扫了他一眼，转身前往真央。
　　结果是，一江被明吓到，噤声。
　　在真央门口和其它番队被派来的席官碰面之后，集体进入真央的训练场。以往来说大规模的毕业都是队长副队长过来领人的，但是这次比较特殊，绝大多数队长副队长都抽不开身，所以干脆就都派了席官来。
　　也是这个原因，真央担心席官“镇不住场子”，因此比以往多派了老师来维持秩序。
　　领人其实没什么问题，问题是一群真央毕业生完全没有大战过后的感觉，跟在明身后活力四射议论纷纷……明闭着耳朵来到了自家番队大门前，转过身，说出了“我是十三番队六席月见山明，分到十三番队的同学请和我来”之后的第二句话，“请肃静。”
　　一群真央毕业生愕然。前排的几个从门里看进去，意识到，这是葬礼现场，惊讶的同时也收声了。
　　明领着这些个新人走进了大厅，向自家队长报到，“队长，新队员带到，六席月见山明归队。”
　　浮竹队长点头，“归队。”
　　虎彻清音则担当起了主持的工作，朗声宣布：“队葬仪式开始。”
　　此言一出，新队员之中大家互相面面相觑，对于进番队经历的第一件事情是队葬明显的还是适应不良。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一群新人好歹不至于不识好歹到在这种仪式上闹什么乱子出来，都十分规矩地一言不发。
　　然后就是悼词。浮竹队长亲自写好的，然后亲自念出来。
　　“冬季决战中，本番队席官负责战场外围安全保障。在与大虚战斗的过程中，本番队原六席阿部原，原八席长井若人，原九席高木晴之，原十席佐佐部美和子，原十六席井口嘉信五人殉职。阿部六席于五十七年前从三番队调至本队……”
　　很难想象，一个队长可以在不翻阅任何资料的情况下把队员的经历写得那么清楚——尽管这些人都是席官，番队中上级的位置。
　　明站在下面听着，心里蔓延着不知名的感动。和大家同事几年了，甚至有些人的名字她还会叫错。尽管有不停地出现世任务的缘故，但是，浮竹队长那种一年病半年多的出勤率也好不到哪里去。从第一次和他面对面，他就已经那么自然地关心了。这个人在她心里的感觉已经超出了信任。也许她把他当做了……家人；就像从前的宫主之于明月一样。
　　“……他们虽然已经离开，但是他们的心还留在这里，留在这个番队里，与我们同在。”浮竹队长这么说着，脸上是沉重，但眼睛里是坚定。
　　明抿着嘴唇，牙齿轻轻咬住。
　　心啊。这种东西，她以为她不再会有了。从宫主把她领进离火宫的时候开始。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又有了呢？月见山雅美从街上把她领回家的时候？雏森桃怯怯地叫她“明姐姐”的时候？进入真央的时候？荻野纱织耍赖的时候？走在番队里听着乱七八糟的八卦的时候？……
　　其实说到底，她再次决定拔刀的时候，就早已经有了吧。只是自己把自己包裹在坚硬的壳里，不肯承认。
　　明因为一个字产生的遐想被打断了。
　　“下面是新队员入队仪式！”小椿仙太郎朗声宣布。
　　旧的人和事已经成为了过去，新的队员的加入带来的是新的活力。
　　死神这个职业的死亡率很高的。尤其十三番队，在现世的队员甚至有殉职之后很久才因为没有按时返回瀞灵廷被发现。就算没有这个，活着的时候就跟生死打交道的明也早就淡定了。再加上和殉职的几名席官也没有深交……
　　明唏嘘了一会，立刻就转换过来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