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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冰锋反击：正当防卫的界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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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他带着急切和愤怒闯入战场中心，准备迎接一场可能的混战时，脚步却硬生生的钉在了原地。
眼前的情况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地上，一个捂着流血手腕惨嚎打滚，一个口吐白沫彻底昏死。
冷非凡毫发无伤地站在中间，周身弥漫着一种近乎实质化的冰寒煞气，锐利如刀锋的目光刺得剩下的几个混混愣是不敢轻举妄动。
她甚至……
还用那种冰冷的，鄙夷的眼神扫视着对手？
季浩晨胸膛急促起伏，额角的汗珠混着后厨带来的油烟味，沿着刚毅的脸部轮廓滑落。
他那只因常年颠锅而布满薄茧的手还紧紧攥着拳，甚至是因用力而微微发抖。
他准备迎接的场面是混乱、是拉扯、是保护……却万万没想到，自己冲过来，看到的竟是这样一个……被这个看起来纤细姑娘完全掌控的、暴力碾压的战场？
惊愕！
茫然！
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震撼？
他像是迎头撞上了无形的墙壁，愣在原地，那双原本写满关切和急切的眼眸，此刻只剩下震惊的空白。
他紧盯着冷非凡，那个侧对着他，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势、如同刚刚撕开猎物咽喉的孤狼般的女人。
这一刻，他忽然听到自己喉结上下滚动的声音，在死寂的空气里显得异常清晰。
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片嗡嗡作响的空白，刚才后厨那些模糊的关于“辣”和“偷看”的揣测，瞬间被这场赤裸裸的力量爆发碾得粉碎。
就在这凝固的、只有粗重呼吸和地上呻吟的寂静里，人群被推开，两个穿着警服、脸色严肃的警察挤了进来。
他们目光锐利地扫过混乱的现场。
碎裂的啤酒瓶、倒下的桌椅，还有昏死过去和捂手惨嚎的男人，以及站在中央、眼神冷厉如刀的冷非凡。
其中一个警察皱眉，看着这片狼藉和地上的人，目光落在冷非凡的身上，语气带着审视。
“有人报警说这里有人打架斗殴？是你打的？”
冷非凡缓缓转过头。
她的目光掠过警察肩头的警徽，掠过他们脸上的公事公办，最终重新落回那两个试图爬起来、眼中充满怨毒和不甘的混混身上。
她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冰冷的、近乎讥诮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丝毫恐惧，只有深入骨髓的鄙夷和不屑。
她启唇，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凌。
“呵。”
一声嗤笑，带着无比的轻蔑。
然后，她的视线回到警察脸上，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冷硬。
“怎么？你们警察……就是这么办案的？”
【报警就光说这里有人闹事吗？真的好无语……】
【在紧急情况下说不清楚也是正常的吧，只要来了就行。】
【但是就是看着很不爽，受害者变施暴者了谁懂。】
那警察听完冷非凡那句毫不客气的质问，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嘴唇紧紧抿着，腮帮子处的肌肉都微微鼓起。
“女士，说话注意分寸！有人报警说这里打架斗殴，我们只是例行询问，确认情况，还不是要给你定罪的时候，没必要这样咄咄逼人吧？”
冷非凡双臂环抱，下巴微抬，鼻子里溢出一声清晰的冷哼，眼神锐利如刀。
“咄咄逼人？我可真是开了眼了。警察到场，第一句话先对着明显受害一方连珠炮似的追问？我是没见过这阵仗。”
她语气里的讽刺浓得几乎化不开。
另一个年长些的警察无奈地搓了下额头，尽量放缓语气，但眉宇间也有一丝疲惫。
“姑娘，现在这情况，到底怎么回事我们都不清楚。当时接线警员问现场情况，那位报警的热心群众说得也含含糊糊。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两个凄惨的混混和冷非凡脚下碎裂的玻璃渣。
“你这现场……也太‘主动明快’了点吧？很难让人不先向你了解情况。”
“哦？”冷非凡拖长了尾音，酒精的作用让她骨子里那股压不住的桀骜燃烧得更旺，她甚至故意晃了晃身子，声音带着点故意为之的模糊醉态。
“受害者有罪论是吧？行，明白了。”
她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语气带着一种夸张的、近乎刻意的谦卑。
“我刚喝了不少酒，脑子不清楚，说话冲了点，有冒犯的地方……还请两位警官——多多——担待——喽。”
说完最后一个字，她利落地把头一扭，彻底不再看他们，视线投向窗外深沉的夜色，下颌线崩得死紧，浑身上下都写着拒绝沟通。
“诶！你！”
最先开口的年轻警察被这近乎挑衅的态度噎得脸色铁青，忍不住抬高声音。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冷非凡身后，手里还死死攥着那个厚玻璃烟灰缸的宋凝荷，猛地探出头。
声音虽然带着后怕的微颤，却异常清晰地喊道：“警察叔叔！是他们先耍流氓！想伸手摸我朋友！”
她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地上那个抱着血淋淋手掌哀嚎的男人，“是他！那个流氓！”
宋凝荷话音刚落，一直在旁边擦着冷汗的老板像找到了主心骨，赶紧找了过来。
“对对对！警察同志，我能作证！就是这样！”
老板一边忙不迭地点头，一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迅速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您看！监控！刚好这边角落监控拍得一清二楚，就是他！”
老板的手指精准地点向屏幕画面中那个混混下流动作的瞬间，趁着老板弯腰递手机的刹那，刚才语气无奈的老警察飞快地、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冷非凡。
她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冷硬，眼神依旧盯着窗外，但那紧抿的嘴角和紧绷的肩膀，都透着一股被压抑的、汹涌的戾气和……委屈？
老警察收回目光，接过老板的手机。
屏幕上的监控录像无声播放着，快进、慢放，清晰地捕捉了那个男人猥亵性的伸手动作。
冷非凡快如闪电的反制、竹筷刺手、狠厉踹击，再到后来啤酒瓶爆头的整个过程。
画面冰冷客观，每一帧都宣告着谁才是真正的挑衅者和防卫者。
老警察默默看完，视线从屏幕上移开，重新落在冷非凡身上，眼神变得极其复杂，审视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惊异。
他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语气平缓了许多，却带着一种特别的重量。
“呵……”
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叹，“看不出来啊，姑娘，你这身手……”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相当……厉害。练家子？”
闻言，冷非凡这才把头慢慢转回来一点，但没有完全看向警察。
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无奈至极的表情，右手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声音透着一种疲惫和认命的平静。
“过奖。谈不上练家子，只是为了生存自保，学过几天拳脚功夫罢了。”
那语气，轻描淡写，却又仿佛饱含着难以言说的沉重。
老警察深深地看着她，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防御，几秒钟后，才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后厨的喧闹和油烟被隔绝在身后，季浩晨几乎是撞开后厨那吱呀作响的木门冲出来的，手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油星。
先前看到监控画面的震撼和紧随其后的混乱，让他的心跳快得如同要撞出胸膛。
此刻站在稍微空旷一点的店堂角落，他只觉得肺里像灌进了滚烫的沙砾，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焦灼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