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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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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鹿是在三天后醒来的，彼时源赖信正准备喂她喝药。
“阿信?”
源赖信正对着药碗轻轻吹着，就听见少女疑惑的声音。
抬头看去，看见稚鹿正努力撑着身子坐起来，于是迅速放下药碗，上前扶住她，顺手拿过一旁的软枕给靠上。
再次坐下时，源赖信抿着嘴，有些担心地看向稚鹿，小心地询问：“稚鹿，你还好吗？”
稚鹿疑惑地看向源赖信，“什么还好吗？”
源赖信低垂着眼，有些不敢直视稚鹿信任的眼神，“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呆在外面，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遭受了这些不好的事情，对不起！”
稚鹿转了转许久没动的脑子，总算回想起昏迷前的一切，抬手摸了摸脖子。
很平整的皮肤。
稚鹿松了口气，被咬了两次，她还以为会留下永久的疤痕呢。
没有就好。
不过想起被吸血时的那种无力感和窒息感，稚鹿打了个哆嗦。
源赖信看见了，更愧疚了，头低得要垂到被子里去了。
稚鹿回神时赶紧把人扶起来，“没关系，阿信，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太弱了。”
源赖信看向稚鹿淡粉的唇和苍白的脸色，再看少女眼里无限的宽容和淡淡的自责，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没用。
稚鹿不知道源赖信在想什么，只是想起在大江山时下定的决心，看了看身旁明显陷入深深的愧疚里的少年。
想了想道：“听闻阿信极其擅长箭术，是阴阳师箭术第一人?”
源赖信摇摇头，“只是旁人夸大的说法罢了。”
稚鹿才不管，只当他是谦虚，扯着源赖信宽大的衣袖，看着对方的眼睛认真道：“我相信盛名之下无虚士。阿信，你愿意教教我么？”
源赖信抬起头看向认真的少女，几乎被她眼底的真诚所打动，最后张张嘴也没能说出拒绝的话，只是问：“为什么？”
稚鹿不解：“什么为什么？”
源赖信指了指自己，“为什么在我让你经历了这些非人的遭遇后，还愿意相信我的实力，为什么是让我教你，而不是……”
稚鹿打断他，肯定得看着他的同时手中扯他衣袖的力度也加大表示自己的决心。
“我说了，那不是你的错。我想学箭术，想变强，你愿意帮我么？”
源赖信和稚鹿对视良久，最后握紧了双手，最后重重点头，稚鹿也抿着嘴笑起来。
“好，我教你。”
“好，我们一起变强！”
“嗯。”
“那说好了哦，你可一定要把全部教给我，不许藏着噢。”
“不会，我会把所有的我会的你想学的都告诉你。”
“谢谢阿信！阿信真好！”
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就这样在阳光下结下誓言，真挚而又淳朴。
醒来后稚鹿向源赖信再三保证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之后就提出要回源氏本家，经过平亲宗的确认，源赖信就吩咐了下人赶了马车来，坚决不让稚鹿走回去。
无法，稚鹿拗不过他，只好同意。
临行前，平亲宗将源赖信叫到一旁，“阿信，这次的事情只是意外，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不用让自己背负太多责任，明白吗？”
源赖信点点头，但是平亲宗知道他还是认为是自己的责任，于是摇摇头，让他回去了。
等马车启动上路，平亲宗看着稚鹿掀开窗帘和一旁的源赖信说话的侧脸，打开折扇摇了摇。
净灵体……
也许对阿信来说也是好事。
等稚鹿和源赖信到达源氏本家，源赖信要先去向源赖光汇报，稚鹿则先回了自己的院子，经过练武场听见丁零当啷的声音时恍惚记起自己好像还是个老师来着？
稚鹿猛地一拍脑袋，完蛋了，刚上一天课就旷掉了好几天的课可还行?
稚鹿于是掉头准备先去练武场看看。
刚走进廊下就看见之前教的几个小孩将灵力汇聚于一处已经掌握得很熟练了，甚至厉害点的小孩战斗时可以连续切换好几次灵力汇聚点。
稚鹿满意了，看起来这些小孩和以前那些现世的魔童完全不一样。
场地上正对练的一群小孩也看见了靠着走廊上的柱子笑得温柔的稚鹿，一个个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稚鹿。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那个最刺头的小王别扭着上前一步，语气既关心又嚣张的。
“喂！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家主大人说你受伤了，你还好吧?”
稚鹿先是对源赖光居然亲自来帮她解释感到惊讶，然后才是对这些小孩别别扭扭的关心感到好笑。
于是蹲下来不顾小王震惊的神情摸了摸他的刺猬头，一边看了一圈看似离得远远的，其实一直忍不住看她的小孩们。
“老师确实出了点小事，不过现在已经完全好了，明天就可以继续上课了。”
在小王忍不住要反抗时，先一步放开他的头站起来。
“倒是你们，有没有好好练习上次我交给你们的技巧呢，明天老师来检查，没有达标的可是有惩罚的噢。”
小王揉了揉脑袋，重新把头发揉乱，这才气哄哄道：“才不怕呢！随便你怎么检查，我们早就学会了！”
稚鹿笑了笑，伸了个懒腰，“那就好，明天见。”
等稚鹿离开练武场后，小王摸了摸头，仿佛还能感觉到那上面的温暖，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的小王腾地红了脸。
等一群人围过来问他怎么了时，一把推开众人，大喊:“看什么看，赶紧练习！要是明天在老师面前丢脸了，我要你们好看！”
“源赖仲脸红了！”
“放屁！我才没有！”
“急了急了！”
“你！”
“哈哈！之前还不愿意叫老师呢，这不也还是叫了嘛！”
“就是就是，稚鹿老师教的方法明明就很有用。”
“我……我那只是还没发现而已，我现在不也……”
“好了好了，别逗阿仲了，赶紧训练吧，不然明天又要在稚鹿老师面前丢脸了。”
“才不会！”
“对！我们早就训练了好多遍，已经完全掌握老师教我们的灵力重点化了。”
“好好好，那赶紧去载巩固一下吧，明天在老师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争取能学到更多技能。”
“好！”
稚鹿还未走远，在院墙外听见一群小少年兴致勃勃的声音和要打到她的野心，低着头笑了笑。
她倒是开始比他们还期待起明天来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安抚了一下许久没见她回来又不敢打扰源氏，因而十分慌张的橘氏仆从们，稚鹿洗了个澡，换衣服时发现那条源赖信的手帕居然还在里衣里。
顺手打了水给洗干净让仆人拿去烘干，这一回稚鹿记得把头发擦干净了，免得又像上次一样生病。
等再次平静地坐到走廊下吹风时，稚鹿只觉恍若隔世。
稚鹿敲敲系统：“我们现在还有多少能量？”
系统不用查看就知道结果，如实告知：【以现实能理解并计算的说法，还有22点能量。】
稚鹿若有所思，这个数字……
“能量的收集跟任务对象的好感度有关？”
系统惊讶于稚鹿的敏感，【是，之前在橘氏收集到的能量在之前已经全部用完，目前青山酱的支线任务以及获得了家主大人25的好感度啦。】
稚鹿惊讶，“25？我记得不是22吗？”
系统解释：【是在您昏迷的时候增加的。】
稚鹿点点头，还没开口系统就又道：【为了青山酱更快适应此世界同时也是为了您的身心健康着想，我用其中三点能量为您兑换了高级箭术哟~】
稚鹿这回是真的惊讶了。
随之而来的的是掩盖不住的惊喜，“高级箭术？快给我看看。”
系统将箭术投放，稚鹿眼前就出现了一本写着口诀画着小人图的书，名字就是高级箭术，很是朴实无华。
翻开看了几页，稚鹿似懂非懂，有些地方很简单一眼就能明白，有些地方却跟天书一般，明明每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就跟让她现在徒手捏碎石头一样难以理解。
对此系统表示：【青山酱可以寻找家主大人的帮助哦~也有利于攻略任务增加好感呢~】
这倒是给了稚鹿灵感。
她当然不打算听系统的去找源赖光，毕竟依据对方那敏感的心思故居又要试探她从哪里得来的箭术又是为什么找他指导了。
她想到源赖信院子里的箭矢，以及回来时源赖信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眼神，稚鹿决定还是找别人吧，至于任务对象？
总会有其他机会的。
打定主意，稚鹿挽好半干的长发，从仆人手里接过烘干好的手帕，就准备去找源赖信。
源赖光书房——
源赖信走进来时正巧碰到鬼切汇报鬼兵部的消息，于是退到一旁等鬼切结束。
“嗯，辛苦了。接下来有一段时间的空闲，留在本家好好休息吧。”
“是。”
源赖光看完信纸随手就烧掉了，看着鬼切冷淡的脸，好似对难得的假期并不在意，好笑地撑着下巴调侃。
“也就你不喜欢假期了，要是阿信恐怕早就跑不见影了。”
被谈及的源赖信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摸了摸鼻子。
“鬼切哥只是更喜欢跟在哥你身边而已，对那些娱乐活动不感兴趣，所以假期不假期的也就不重要了。”
源赖光哼笑，“跟着我有什么好的，除了见到更多难缠的老头子。”
于是源赖光和源赖信都笑起来。
鬼切依旧保持冷淡脸跪坐在源赖光身后，并不参与两兄弟的对话。
源赖光换下甲胄，只着一身浴袍，难得有些没规矩地敞着衣襟倚靠在窗边。
“回来了？”
源赖信点点头，上前坐到源赖光对面。
“回来了。稚鹿、青山小姐也平安回来了。”
一时忘记对面是身为家主的哥哥，而不是朋友般的稚鹿，源赖信意识到自己的称呼多么不妥，于是赶紧换了个称呼，然而还是被源赖光听见了。
源赖光端起茶杯饮了口，“稚鹿？阿信什么时候已经和青山小姐这要好了吗？”
源赖信端着茶杯，不敢抬头看他哥，只是解释道：“只是朋友，并没有很要好。”
源赖光不置可否，“青山小姐是我们源氏的客人，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是我们照顾不力，就算橘氏那边并不追究但不意味着这件事就没发生。”
源赖信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向他哥，“这件事是我的问题，不管是橘氏追责还是惩罚我都接受，一切罪责我一力承担，与源氏无关。”
鬼切听了这话，就算是他再怎么不懂世家间的那些弯弯绕绕也明白，作为家主的弟弟，源赖信做出的事怎么可能与源氏无关呢？
源赖信也想到这点，脸色苍白了些。
源赖光却没怪他说话太满，只是大笑道：“阿信，你要怎么承担呢？”
源赖信看着源赖光笑容爽朗的模样，“我会向长老们还有橘氏说明情况，一力承担此次事故的所有责任，不管是什么后果我都接受。”
听了这话，鬼切抬头看了看这个家主的弟弟，接触不多，但还算符合源氏本家人的样子。
谁知源赖光听了这话反倒是摇摇头，源赖信不解地皱眉。
却听源赖光意有所指道：“你想承担一切，可曾问过当事人？”
源赖信愣了下，随后坐正身体，严肃道：“我当然也会向青山小姐请罪，不管她有什么要求我都会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