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跑路了》胡涂乱抹

5、悦悦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我坐在办公桌前，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季度报表，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这个季度的净利润又比上个季度增长了 15%。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助理小陈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韩总，这是新签的合作协议，还有下午直播的流程表。”

　　她的目光扫过桌上的相框，里面是我和女儿悦悦的合影，“悦悦今天幼儿园有活动，您要去参加吗？”

　　“当然。”我合上平板，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下午的直播推迟一小时，让运营团队先预热。”

　　走出公司大楼，阳光有些刺眼。我抬手挡了挡，看着街对面那栋崭新的办公楼——三年前，我把公司从城中村的仓库搬到了这里。

　　从最初一个人对着手机直播，到现在拥有三十多人的团队，旗下还有三个签约主播，这十年走得不算轻松，却每一步都踩得扎实。

　　车刚拐进幼儿园那条街，就看到悦悦背着小书包朝我挥手。

　　她扎着两个羊角辫，跑起来像只快乐的小鹿，扑进我怀里时，身上带着奶糖的甜味。

　　“妈妈！今天老师夸我画画最棒了！”她举着一张蜡笔画，上面是两个牵手的小人，一个写着“妈妈”，一个写着“悦悦”。

　　我蹲下来帮她理了理歪掉的发卡，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我没有结婚，悦悦的父亲是房东太太给我介绍她娘家的侄子。在房东太太那里租了几年房子后，我们熟悉了起来，她一直给我推销她的侄子。说是某IT大厂高新技术主管，年薪有百来万呢。

　　我推脱不过就去见了，后面感官还不错就一直处着。

　　对方作为IT大厂牛马，空闲时间也少，我的事业刚起步，更是没时间谈恋爱。

　　后来意外有了悦悦，我还算决定生下来。

　　一个人真的太孤单了，我想有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亲人。

　　当时也有人劝我——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孩子打拼太辛苦。可当护士把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儿抱到我怀里时，我看着她酷似我的眉眼，突然觉得之前所有的奔波都有了归宿。

　　“悦悦真棒。”我牵着她的手往家走，路过街角的甜品店时，她仰着小脸眼巴巴地望着橱窗里的草莓蛋糕。

　　“想吃？”我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 “想！”她用力点头，又赶紧补充，“但是妈妈说，不能乱花钱。” 这孩子总是这么懂事。

　　我心里一阵温热，拉着她走进店里：“今天是个好日子，妈妈的公司又签了大合同。”

　　回到家时，阿姨已经做好了晚饭。三室一厅的公寓布置得温馨雅致，阳台上种着悦悦喜欢的多肉植物，书架上摆满了绘本和我看的商业书籍。这是我三年前买下的房子，不大，却足够遮风挡雨，是真正属于我们母女俩的家。

　　吃完饭，我坐在沙发上处理未读消息，悦悦趴在旁边画画。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推送，是关于老城美食街改造的新闻，配图里隐约能看到“陈记餐馆”的招牌。

　　我顿了顿，点进去看。报道里说这家网红餐馆已经开了五家分店，创始人许知微被誉为“新生代餐饮企业家”。

　　照片上的她穿着剪裁得体的套装，站在剪彩仪式的台上，笑容依旧从容，只是眼角多了几分干练。

　　报道里还提到，餐馆创始人的家人也参与了经营——大哥陈山负责供应链管理，妻子是建材商的女儿；小妹陈琳成了美食博主，嫁给了一位投资人；二哥陈石的社区团购公司已经覆盖了整个老城。

　　“妈妈，这个人是谁呀？”悦悦指着照片里的许知微问。 “一个……故人。”

　　我关掉页面，摸了摸她的头，“悦悦画好了吗？我们该洗澡睡觉了。”

　　夜深人静时，我站在阳台上吹风。深城的夜景繁华璀璨，远处的霓虹灯像打翻了的调色盘。

　　手机里存着一张十年前的照片，是我刚租下那个城中村单间时拍的，墙壁上还贴着褪色的年画，角落里堆着打包好的货箱。

　　那时的我一定想不到，十年后的自己能拥有这一切。

　　没有豪门背景，没有所谓的贵人相助，全凭自己一双脚，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偶尔也会想起韩燕。

　　那年离开后，她打过几次电话，我都没接，后来她发来一条短信：“阿念，不管你在哪里，都要好好的。”

　　我把那条短信存了很久，直到换手机时才删掉。

　　至于许长海和陈家的人，早已像褪色的旧照片，模糊不清了。

　　“妈妈？”悦悦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带着刚睡醒的迷糊，“我做噩梦了。”

　　我快步走进卧室，躺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怕，妈妈在呢。”

　　她往我怀里蹭了蹭，很快又睡着了，小嘴里还嘟囔着“草莓蛋糕”。

　　我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宁。或许人生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拐过一个弯会遇到什么。但只要往前走，总会有属于自己的风景。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来，照亮了床头柜上的日历。

　　再过一个月，就是悦悦的五岁生日了。

　　我得好好想想，该给她准备什么样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