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美强惨失忆后》石榴汁发酵干杯

4、第 4 章

　　这是安室透第一次见到尼格罗尼。

　　这并不是说安室透不知道对方的样貌，实际上，尼格罗尼的照片资料并不少。

　　而且，他的警校同期也意外见过那个人。

　　尼格罗尼是个很狡猾的人，事实上，他在不从事犯罪行为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和任何人、以及警方起冲突。

　　所以当时萩原研二偶然遇见对方，也真的就只是擦肩而过而已。

　　萩原当时身边也没有其他警员，人手不够，尼格罗尼当时也刚好只是一个人。

　　两人都很默契地、谁都没有招惹谁。

　　甚至，按照萩原研二的说法，尼格罗尼当时还跟他颔首致意。

　　是的，一个在里世界疯狂的罪犯，致意一个拆弹的警察。

　　那不是表演，不是尼格罗尼之前的每一次甜蜜陷阱，也不是欺骗。

　　因为他们二人没有任何利益关系。

　　萩原说，尼格罗尼是真的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尼格罗尼也知道拆弹这个工作需要勇气，可这不妨碍尼格罗尼害死了无数人。

　　这也更说明了尼格罗尼的恐怖。

　　只有一个非常狠辣的对手、一个非常冷静的对手，才会用尊敬的态度对待对方。

　　他也不愧为一条毒蛇，一条教导了许多警校生的毒蛇。

　　萩原很清楚，像尼格罗尼这样的人，即使立刻发出他的位置，也是抓捕不到的。

　　尼格罗尼是个很聪明的人，只要他不愿意，没有人能抓住他。

　　所以萩原也很聪明地没有选择当众追击对方，就像尼格罗尼也只是路过而已。

　　不过，萩原研二还说了一件事。

　　尼格罗尼比照片上要更好看。

　　“他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即使没有开口，透过那双眼睛，也能看到很沉重的感情。”

　　“像清澈的湖水，只要他愿意，一眼就能看到底。”

　　“有的人天生就是一副得天独厚的外貌，这恐怕不只是遗传，基因中也存在例外和均值回归。”

　　“我见到他的时候，更是意识到，他是个有血有肉的恶人，他百死莫赎，他在警方的记录，是惊才绝艳的狠毒。”

　　“我看到那双眼睛，我就认定了，这个人是个该死的悲剧。”

　　“我看着那双眼睛的时候，我也想跟着流一滴眼泪。”

　　据说，看到尼格罗尼的真容，就会明白，他是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美人。

　　他的长相，其实更符合昭和美人的特点，是活生生的好看，不像经济下行时期的电视剧，似乎荧幕前的所有演员都长得千篇一律。

　　昭和的长相，绝对是看一眼，这辈子都忘不了的。

　　那种外貌辨识度非常高，跟现在不同，那个时期的美人，总是会惊艳一个时代的。

　　比如说，会有一双能让人陷进去的眼睛。

　　会有一对带着悲悯的眉，就像尼格罗尼这样。

　　昭和时代跟现在所处的时候不同，那时候经济高涨，汇集人间灵气的美人也就顺应时代，愿意出现在人们眼前。

　　如果不是有顶级的骨相，那就是有顶级的皮相。

　　也难怪很多受害者都因为尼格罗尼的容貌，妻离子散。

　　当降谷零以“波本”的组织身份，第一次见到尼格罗尼时，他就知道萩原说的没错。

　　这样美好恬静的外貌，也只有在昭和时代美人辈出时频频被人们所见过。

　　在现在这个年代，已经几乎看不到了。

　　那个代号成员站在琴酒的身后，看着降谷零，眼里尽是纯真，似乎洗尽铅华。

　　他的脸颊下方还带着一点肉，所以即使他已经没那么年轻了，可是看起来依旧美好。

　　尼格罗尼没有开口，那双眼睛眨呀眨，波本不知道尼格罗尼自己有没有意识到。

　　那双眼睛里没有眼泪，却像是要哭了。

　　这个太过于出名的代号成员站在琴酒的侧后方，看着自己，似乎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跟自己打招呼。

　　波本在心里感叹，这个人实在太善于伪装了。

　　故意惹人怜悯吗。

　　尼格罗尼的嘴唇无声开合了一下，从琴酒身边走过来，看着波本，最后还是轻轻低头，微微侧着脸对他欠了欠身。

　　他还悄悄抬起眸子，看着波本。

　　波本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尼格罗尼好像不会说话。

　　他嘴唇开合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

　　这个代号成员，似乎跟警方的资料不一样。

　　不对，应该说警方的资料是有时效性的。

　　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尼格罗尼出现在各类案件中的频率确实变少了。

　　是涉及到黑衣组织的内部斗争了吗？

　　降谷零作为“波本”的时候，对其他人的态度总是捉摸不定，让人忌惮。

　　他毕竟是一个优秀的卧底，时刻都在演着一个犯罪分子的人格，没有人会怀疑波本是一个钉子。

　　但是对于尼格罗尼，即使曾经尼格罗尼没有见过他的面，降谷零还是免不了对他产生熟悉感。

　　他们见过太多尼格罗尼的样子了。

　　所以波本对他说话时，敌意反而不是那么大。

　　尼格罗尼对降谷零来说，就是一个长期的目标。

　　他是一定会把这个人抓捕归案的。

　　降谷零说：“久闻大名，前辈，我是你这一次的搭档。”

　　他伸出手，尼格罗尼也同他握手。

　　波本在对方的手指上摩挲了一下，没有枪茧。

　　可是尼格罗尼是出名的枪法精准。

　　其实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出名本身就是一件致命的事情。

　　就像霓虹的警方总是提防着面前这个人，所有人都知道，尼格罗尼的枪法非常好，无论是巷战，还是狙击，都非常恐怖。

　　这个人一旦盯上一个目标狙击，就跟鬼一样，即使目标被层层保护，他也能在出人意料的地方狙中。

　　一个枪法很准的人，肯定是练习过无数次，他的手不应该那么漂亮。

　　可是尼格罗尼同时还是一个祸水，他用各种各样的身份引诱过很多人。

　　他手上的茧应该是被特意去掉了，所以这只手才会这么好看，像是没沾过一滴血一样。

　　尼格罗尼低垂着眼，不去看他。

　　琴酒在旁边说：“这次任务波本全程负责，尼格罗尼状态不佳，波本，出了意外我会找你。”

　　这话说的就很正式了，波本不知道尼格罗尼出了什么意外，本着不能出乱子的目的，赶紧先问：

　　“是有负伤吗？要不我就一个人去？”

　　琴酒这样说，他就是有心为难尼格罗尼也不敢。

　　琴酒却说：“上头要求他必须去，你看好他。”

　　他们这次的任务其实普普通通。

　　这跟波本想像中的不一样，他以为尼格罗尼会干脆抢他的活，或者为难他。

　　反而现在，像个影子一样跟在自己后面。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太好看了，所以戴了黑色的口罩。

　　尼格罗尼确实不说话。

　　波本就问他：“前辈，请问你是不是声带受伤了？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尼格罗尼摇头，给波本发短信：“我不能说话，但是可以发消息交流。”

　　接着他又发消息：“恭喜你成为代号成员。”

　　他看着自己的时候很平静，又低头打字：

　　“波本，我对组织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任务上的事情你不用问我。”

　　波本看到那条消息，目光一凝。

　　“没有利用价值”，在黑衣组织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组织可不像政府，对于没有工作能力的人还会有容忍。

　　一个违法的组织，对于一个失去利用价值，还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的人，最该做的就是灭口。

　　黑衣组织可不是做慈善的。

　　尼格罗尼知道的有关组织的情报太多，他很出名，所有人都知道他为黑衣组织做过很多事情。

　　现在他没用了，却没有被直接消失掉？

　　波本的目光停留在对方那双好看的眼睛上，又移开目光。

　　不愧是曾经的祸水。

　　身上带着组织那么多秘密，失去利用价值却还能活下来。

　　他既然已经失去工作的能力，那身上仅有的可以利用的东西，就是这副好看的皮相了吧。

　　那就只能说，他现在的处境是生不如死了。

　　真是……自己曾经的目标，竟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吗？

　　他要是早出生几年，赶上尼格罗尼最风华正茂的时候就好了。

　　那个时候的尼格罗尼，是一个被所有人想要终止的传奇。

　　那他一定会亲手抓住当时的尼格罗尼。

　　真是可惜了。

　　……

　　任务完成后，波本带尼格罗尼回到组织的一处临时据点。

　　很符合黑衣组织代号都为酒名的特点，这个临时据点是一处清吧。

　　有个易容过的女人在等他们。

　　如果波本没有猜错，对面就是贝尔摩德，这个女人一直都很擅长改变外貌。

　　她穿着一袭黑色长裙，虚假的面容上点着红唇，自带风情。

　　贝尔摩德没有等波本走来，反而是提起包包自己踱步到波本身边。

　　“你们回来啦。”贝尔摩德说。

　　波本向贝尔摩德颔首示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女人并没有理会波本，她的银色长发擦过波本的肩膀。

　　那双修长的手搭在波本身后，尼格罗尼的身上，又滑到尼格罗尼的下颌，捏住了对方的下巴。

　　贝尔摩德像的神色像在看一只没什么脑子但是长得格外好看的金吉拉。

　　她当着波本的面，用自己的唇瓣贴到了尼格罗尼的嘴唇上，给了一个一触即离的吻。

　　而被这个女人捏住下颌的尼格罗尼，却根本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