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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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驶离云栖谷时，周明宇还在翻看着相机里的竹海照片，林晓雨突然指着前方路口的检查站惊呼：“望队，你看！那好像是缉私局的人！”望临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国道旁停着三辆印有“中国海关缉私”字样的警车，几名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围着一辆悬挂外地牌照的货车检查，货车司机站在一旁，神色慌张地搓着手。
“靠边停一下，看看情况。”望临夏示意卫叙洲减速。他们刚降下车窗，就听到缉私局的人喊道：“车上的木箱里到底装的什么？打开！”货车司机支支吾吾：“就是些……工艺品，竹雕摆件，从云栖谷这边收的货，要运去沿海城市卖。”缉私人员显然不信，直接撬开了最外层的木箱，里面露出一层厚厚的泡沫板，而当泡沫板被掀开时，所有人都愣住了，泡沫夹层里藏着的不是竹雕，而是数十根用金色锡箔纸包裹的长条状物体，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泽。
“黄金？”卫叙洲下意识地握紧了方向盘。望临夏立刻下车亮出警官证：“市刑警大队望临夏，我们刚好路过，需要帮忙吗？”缉私局的带队队长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他看到警官证后眼前一亮：“望队？我是缉私局的老郑，正好这案子有点蹊跷，你们来得正好！”
老郑告诉望临夏，这辆货车是他们根据线报拦截的，线人说“有人要通过云栖谷的物流渠道走私黄金”，但没想到数量会这么多。“我们初步检测了一下，这些黄金纯度很高，每根大概1公斤，总共50根，市值超过2000万。”老郑指着货车司机，“这小子一口咬定是‘老板让他运的，不知道里面是黄金’，但问他老板是谁，他只说‘姓王，具体名字不知道’，联系方式也是个临时手机号，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望临夏走到货车旁，仔细观察那些黄金条。他注意到每根金条的侧面都刻着一个极其隐蔽的十字标记，十字的四个端点各有一个小圆点，看起来像是某种特殊符号。“卫叙洲，把这个标记拍下来，发给局里技术科，让他们查一下有没有类似的走私案记录。”他又转向货车司机，“你仔细想想，这个‘王老板’平时说话有什么口音？你们见面的地方在哪里？他有没有提到过‘货要运到哪里’‘交给谁’？”
司机被刚才的阵仗吓得不轻，此刻终于冷静下来，断断续续地回忆：“‘王老板’是南方口音，说话有点像文锡那边的。我们上周在云栖谷景区门口的一家小饭馆见的面，他给了我5000块定金，说‘这批货不急，等他通知再出发’。昨天下午他突然打电话，让我今天一早去景区附近的一个废弃仓库装货，还说‘路上遇到检查就说是竹雕，千万别说实话’。至于交货地点，他只说‘到了沿海城市会有人联系我’，没说具体地址。”
“废弃仓库？”望临夏立刻看向老郑，“那个仓库的位置你知道吗？”老郑点头：“知道，就在云栖谷景区后山，以前是个竹制品加工厂，早就没人用了。我们刚才已经派人去搜查了，但仓库里除了几个空木箱，什么都没有，地上的脚印也被清理过，看来对方很谨慎。”
这时，卫叙洲的手机响了，是技术科打来的：“望队，你们发的那个十字标记我们查到了！三年前文锡海关破获过一起黄金走私案，涉案金条上也有一模一样的标记。当时案子没抓到主犯，只抓了几个中间人，他们供出背后的组织叫‘傀儡十字会’，英文简称P.C.S，说是一个跨国犯罪组织，主要做黄金、文物走私，还涉及非法洗钱。”
“傀儡十字会？”望临夏皱起眉，这个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老郑也凑了过来：“我也有印象！那个组织特别神秘，每次作案都用临时人员，上下级之间不直接联系，全靠暗号和第三方传递消息，所以一直没抓到核心成员。没想到他们居然把触角伸到这来了。”
望临夏立刻做出安排：“卫叙洲，你跟老郑对接，把货车司机带回缉私局做详细笔录，重点问清楚‘王老板’的体貌特征、见面时的细节，还有那个废弃仓库的具体情况。周明宇、林晓雨，你们去云栖谷景区门口的小饭馆，调取上周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王老板’的影像。赵睿，你去查那辆货车的登记信息，看看车主是谁，有没有过违法记录。我现在回局里，跟领导汇报情况，申请成立联合专案组。”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望临夏驱车赶回市局时，局长正在办公室等着他，缉私局已经把情况同步过来了。“临夏，傀儡十字会这个案子不简单，跨国犯罪组织，背后牵扯的利益链肯定很复杂。”局长递给望临夏一份文件，“这是三年前广东那起走私案的卷宗，你先看看。市局决定成立‘5·12黄金走私案’联合专案组，你任副组长，缉私局的老郑任组长，全权负责这个案子。”
望临夏接过卷宗，快速翻看起来。卷宗里记录着三年前的案情：广东海关在一艘货轮上查获了300公斤走私黄金，金条上同样有十字标记，抓获的中间人供认“是受上级指令做事，不知道组织的具体情况”，只知道“每次交接货都用‘竹’‘木’‘石’这些自然物做暗号，黄金藏在工艺品里运输”。看到“竹”这个暗号时，望临夏心里一动，云栖谷以竹海闻名，这次的走私货又伪装成“竹雕”，显然不是巧合。
“局长，我怀疑这次的走私案只是傀儡十字会在A市活动的冰山一角。”望临夏指着卷宗里的暗号记录，“他们用‘竹’做暗号，选择云栖谷作为交货点，说明他们对A市的地理环境很熟悉，很可能在本地有固定的联络点和成员。而且这次的黄金数量虽然只有50公斤，但市值超过2000万，背后肯定有更大的交易网络。”
局长点头：“你的判断很对。专案组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傀儡十字会在A市的联络点，顺藤摸瓜，查清他们的走私路线和核心成员。需要什么资源，市局全力支持。”
望临夏刚走出局长办公室，就接到了周明宇的电话：“望队！我们在小饭馆的监控里找到了‘王老板’！他上周三下午三点左右和货车司机见的面，穿着黑色外套，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脸，但监控拍到他左手手腕上有一个纹身，像是一只展翅的鹰。另外，饭馆老板说，这个人之前来过两次，每次都坐在角落里，点一壶茶，好像在等什么人，但没和其他人说话。”
“纹身？”望临夏立刻让周明宇把监控截图发过来，“你们再问问老板，他有没有听到‘王老板’打电话时提到什么关键词，比如地名、人名，或者‘货’‘钱’之类的字眼。”
挂了电话，望临夏又联系赵睿：“货车的登记信息查到了吗？”赵睿的声音有些兴奋：“查到了！车主叫李刚，是A市本地人，有过盗窃前科。我刚才去他家找他，发现他家没人，但邻居说他昨天下午突然带着行李出门了，说是‘去南方打工’。我已经把他的照片发给火车站和机场的派出所，让他们帮忙留意。”
“看来这个李刚就是‘王老板’提到的‘中间人’，现在跑路了。”望临夏思索着，“你继续盯着李刚的行踪，另外查一下他的银行流水，看看最近有没有大额资金往来，尤其是和广东、沿海城市的账户。”
下午三点，专案组第一次会议在市局会议室召开。缉私局的老郑首先介绍了案情进展：“货车司机的笔录已经做完，根据他的描述，我们绘制了‘王老板’的模拟画像。技术科比对了全国在逃人员信息库，没有找到匹配的人。废弃仓库的现场勘查也有了新发现，我们在仓库角落的泥土里找到了一枚烟蒂，已经送去做DNA检测，希望能有收获。”
望临夏接着补充：“我们这边查到货车车主李刚有重大嫌疑，目前已经跑路，正在追查他的行踪。另外，从小饭馆的监控和老板的证词来看，‘王老板’在A市有固定活动轨迹，左手手腕有鹰形纹身，很可能是傀儡十字会在本地的联络人。技术科已经对比了三年前广东走私案的涉案人员信息，发现其中一个叫‘老鹰’的在逃人员，特征和‘王老板’很像，南方口音，左手有鹰形纹身，擅长伪装身份，负责组织的物流运输。”
“‘老鹰’？”老郑眼睛一亮，“我记得这个名字！三年前那起案子，他就是主要嫌疑人之一，一直没抓到。如果这次的‘王老板’真的是他，那我们就有突破口了！”
会议结束后，专案组分成两组行动：一组由老郑带队，负责追查“老鹰”的行踪，重点排查A市的酒店、民宿和出租屋，尤其是有南方人入住的场所；另一组由望临夏带队，负责调查李刚的社会关系，寻找他和“老鹰”的联系，同时跟进DNA检测结果。
接下来的三天，专案组全员投入到紧张的调查中。望临夏带着卫叙洲和周明宇走访了李刚的家人和朋友，得知李刚平时游手好闲，经常和一些“社会上的人”来往，但具体是什么人，没人说得清。“他前段时间突然变得很有钱，买了新手机和手表，还说‘马上要发大财了’，我们还以为他是中了彩票。”李刚的母亲抹着眼泪说，“没想到他居然干走私的勾当，这孩子真是糊涂啊！”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时，技术科传来了好消息：废弃仓库里烟蒂的DNA，和三年前广东走私案中“老鹰”留下的DNA样本完全匹配！“确认了！‘王老板’就是‘老鹰’！”望临夏立刻召集专案组开会，“现在可以确定，‘老鹰’就是傀儡十字会在A市的联络人，负责这次的黄金走私。李刚是他的下线，负责运输货物。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老鹰’的藏身之处，抓住他，顺藤摸瓜查清傀儡十字会在A市的整个网络。”
老郑这时拿出一份监控分析报告：“我们调取了A市各个路口的监控，发现‘老鹰’在和货车司机见面后，乘坐一辆黑色轿车离开了云栖谷，最后消失在市区的‘锦绣花园’小区附近。这个小区是个老小区，没有物业，监控设施不完善，住户大多是租客，人员流动很大，很适合隐藏身份。”
“好！我们立刻对锦绣花园小区进行排查！”望临夏当即决定，“卫叙洲，你带两个人去小区门口蹲守，注意观察进出人员，尤其是左手有纹身的人。周明宇、林晓雨，你们去小区居委会，调取住户登记信息，重点排查最近三个月入住的南方人。赵睿，你负责联系技术科，对小区周边的监控进行24小时跟踪，看看能不能找到‘老鹰’的踪迹。”
排查工作持续了两天两夜。第三天早上，卫叙洲突然打来电话：“望队！有发现！小区3号楼2单元401室的住户，昨天下午出门时，左手手腕上有一个鹰形纹身，虽然用手表盖住了，但我看到了纹身的边缘，和我们绘制的模拟画像一模一样！他穿着灰色外套，戴着口罩，和监控里的‘老鹰’体型很像！”
望临夏立刻带人赶往锦绣花园小区。在3号楼楼下，他们看到了卫叙洲所说的那个男人，他正准备开车离开。望临夏使了个眼色，几名警员立刻上前围住车辆：“警察！不许动！”男人试图反抗，但很快被制服。当警员摘下他的口罩和手表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他左手手腕上的鹰形纹身清晰可见，正是他们要找的“老鹰”！
“老鹰”被带回市局审讯室后，一开始还试图狡辩，说自己“只是个普通租客，纹身是随便纹的，和走私案没关系”。但当望临夏把DNA检测报告、监控截图和货车司机的指认笔录摆在他面前时，他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
“我说……我全说……”“老鹰”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我确实是傀儡十字会的人，负责组织在华东地区的黄金走私。这次的50公斤黄金，是从缅甸那边运过来的，要通过A市的物流渠道运到沿海城市，再从那里走私到国外。组织里的人都用代号称呼，我叫‘老鹰’，上面还有‘堂主’‘长老’，但我从来没见过他们，所有指令都是通过加密邮件和暗语传递的。”
他交代，傀儡十字会的总部在境外，组织结构严密，分为“堂口”，每个堂口负责不同的地区和业务，华东地区的堂口主要做黄金和文物走私。“组织里有严格的规矩，上下级之间不直接见面，所有交易都用现金或者加密数字货币，防止被追踪。这次我之所以亲自出面联系货车司机，是因为李刚突然说‘有点害怕，想退出’，我没办法，只能临时顶替他。”
望临夏追问：“你们在A市还有其他成员吗？联络点在哪里？下一批货什么时候到？”“老鹰”摇了摇头：“A市只有我和李刚两个，联络点就是那个废弃仓库，已经不用了。下一批货要等总部通知，我也不知道具体时间。不过我知道组织有一个秘密的‘中转站’，在A市郊区的一个养竹场，那里的老板是组织的人，负责存放走私货物。”
“养竹场？”望临夏立刻想到了云栖谷的竹海，“那个养竹场叫什么名字？具体位置在哪里？”“老鹰”想了想：“好像叫‘清风养竹场’，在云栖谷后山，老板姓刘，代号‘竹翁’。我只去过一次，那里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养竹场，但里面有个地下室，专门用来存放走私的黄金和文物。”
专案组立刻行动，由望临夏带队，赶往清风养竹场。养竹场位于云栖谷后山的深处，周围都是茂密的竹林，位置十分隐蔽。场子里有几间平房，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中年男人正在砍竹子，看到警车驶来，他立刻放下工具，神色慌张地想跑，但很快被警员控制住。
“你就是‘竹翁’？”望临夏亮出警官证。中年男人脸色发白，点了点头：“我……我是刘军，这里的老板，你们找我有事吗？”“别装了，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情况，你是傀儡十字会的成员，负责存放走私货物。”望临夏直接开门见山，“地下室在哪里？带我们去。”
刘军知道瞒不住了，只好带着警员来到平房后面的一片竹林里。他拨开竹子，露出一个隐蔽的入口，里面是一个狭窄的楼梯，通往地下。地下室里堆满了木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用锡箔纸包裹的黄金条，还有一些古代瓷器和青铜器，金条上同样刻着傀儡十字会的十字标记。
“这些黄金总共有多少？”老郑问道。刘军颤抖着说：“大概……大概300公斤，还有那些文物，都是从国内各地收来的，准备下个月走私到国外。”
看着满屋子的走私物品，望临夏心里五味杂陈。这些黄金和文物，本该是国家的财富，却被犯罪组织用来谋取私利。而傀儡十字会，这个隐藏在暗处的跨国犯罪帝国，竟然在A市布下了这么大的网络，如果不是这次偶然拦截了那辆货车，不知道还有多少国家财产会被他们走私出境。
当天下午，专案组将清风养竹场的走私物品全部查封，刘军被带回市局接受调查。根据刘军的交代，他加入傀儡十字会已经五年了，主要负责“货物中转”，每次收到货物后，都会按照总部的指令，通过物流渠道运到指定地点。“我从来没见过总部的人，所有指令都是通过一个加密的聊天软件传递的，对方的头像就是一个十字标记，每次发完指令就会注销账号，根本没法追踪。”
虽然没有抓到傀儡十字会的核心成员，但这次的行动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查获黄金350公斤、文物数十件，抓获了组织在华东地区的联络人“老鹰”和中转站负责人“竹翁”，摧毁了他们在A市的走私网络。局长在专案组总结会上说：“这次案子的破获，不仅挽回了巨大的经济损失，还为我们打击跨国犯罪组织积累了经验。傀儡十字会虽然神秘，但只要我们抓住他们的作案规律，就一定能彻底摧毁他们！”
案子告一段落后，望临夏终于兑现了承诺，带着团队再次来到云栖谷。这次他们没有遇到“意外”，只是单纯地度假。周明宇和林晓雨在百年古桥上拍了日落，赵睿在竹海步道上徒步，卫叙洲则在溪边钓了一下午鱼。望临夏靠在一棵老槐树下，看着远处的竹海，想起了李赫和陈建军，想起了“老鹰”和刘军，心里不禁感慨：无论是为了遗产的普通人，还是为了利益的犯罪组织，在贪念面前，都容易变成“傀儡”，被欲望操控，最终走向毁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