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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第一章

      辰栀溺在破碎的梦里——纱目男子的指尖拂过她眉心,瑶草的香气裹着飞天神女凄切的悲鸣……感到无比窒息,下一秒便昏死过去了。

      “她谁啊?躺这儿装死?”一个尖利的女声钻进耳朵。

      “管她呢!墨淮上神的择徒大典快赶不上了!”另一个声音催促着,脚步声匆匆远去。

      俩个不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甚是聒噪,议论完便快步走了。

      还没等辰栀睁开眼,便感觉有人走到身边。

      ……

      “仙子”轻拍了一下辰栀的肩膀。

      突如其来的一下将辰栀惊醒。咳!咳咳咳……”她呛着水弹坐起来,

      辰栀睁开眼,一张娇嫩小巧精致的脸 ,与她四目相对。

      辰栀惊坐起,“我不是一个人住么,怎么多了人,你是谁?”

      辰栀定睛再看到这个姑娘穿的衣服,连小偷都玩儿cosplay么?

      身下不是奶奶花田里柔软的躺椅,而是硌死人的鹅卵石滩。冰冷的河水浸透了半边身子,激得她直哆嗦。

      辰栀撑着湿透的身子,脑子里一片混沌,到处摸索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哎,我手机呢?”

      “小姑娘,你别的东西都能拿,手机不行,快,还给我。”辰栀心平气和的向对面的姑娘伸出了手。

      “手机?”

      见对面的姑娘一脸疑惑辰栀有些急了:“快给我,别装,老板找不到我,我就完了,我的饭碗就没了。”

      老板,饭碗,呵,早没了,辰栀这才想起来,她前天就已经被老板开除了。

      河面上的光晃得辰栀睁不开眼,一时恍了神。

      默默地回忆记忆中的过去,辰栀头疼不已,清楚记得自己继承了去世奶奶的百亩花田。感叹终于不在逼仄破败的出租房里听着那二十四小时随时会响起的电话铃声,和老板的破口大骂,不用再赶早高峰人头攒动,摩肩接蹱的地铁公交了。

      想到连奶奶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而奶奶却为她之后的生活考虑的万分周全,越想觉得越对不起奶奶。

      片刻后眼角带着泪花安静的睡去了。

      "不是吧,我只是安静的睡去,不是安静的死去啊,真的假的,我睡……死了,按照现在穿书的剧情来说,我没死,不对啊,我不看小说,穿个屁的书啊,按照以往重生的剧情,我是真死了?……别呀,我马上就要成为百亩花田的继承人了,为什么不让我挂公司啊,让公司的狗老板,受到良心的谴责,在赔钱啊,死家里多不划算啊……"

      “仙子……”

      辰栀心下一跳,抱怨老板的思绪被这一声拉回。

      “快走吧仙子,再不走就赶不上了。”这位女子拉起还坐在地上的辰栀快步小跑,跟上了一群装扮衣着跟这位女子相似的行人。

      辰栀被拽得晕头转向,抬头瞬间,漫天飞花兜头盖脸砸来。花瓣拂过皮肤,竟渗入一股奇异的暖流,驱散了河水的寒意和穿越的懵逼。……修仙界自带能量饮料?她目光扫过攒动的人头,猛地定住。

      辰栀思忖道:“这是去干什么去啊?你是谁啊?这是哪啊?我是谁啊?”典型的哲学三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今日是墨淮上神首次择徒大会。自花界自成一界以来,只出了两位上神,一位是如今的,另一位早在四万年前,魂飞魄散,元神寂灭了。四万年了,如今总算又出了一位。”

      “定是要挤破脑袋也去凑一凑热闹的,我么叫洛信,你叫我洛洛就行,真身是风信子花,你是谁我就不得而知了,你应该问问你自己。”洛洛拉着辰栀边走边道。

      “我是该问问我自己是谁,但我不知道啊,重生还是穿书,按剧情的走向,原主的记忆应该要传输给我吧,不然怎么玩,这么长时间应该传过来了吧,怎么?网络缓慢,有延迟?百花之神?花界,上神?神仙,这不就是刚刚梦到的么,按照先例,我不是战神,就是反派配角,那我再不济应该也是个仙,也就这些信息了。既然死了,就当假期了,好好玩一玩。”

      辰栀内心深处莫名升起一股好奇与兴奋。

      ——

      花界,位于九重天之下,三重天之上。

      百花之神执掌花界大权,二十四芳主,各当其位,各司其职,自然还有那些数不尽的精灵,花仙。

      “据说执掌花界的这位上神,体内流着魔族骨血啊,神魔共体,怎么能飞升上神之位呢?”

      “当年这孩子也是吃尽苦头,自三万年前发生的那事儿后,就落了个眼疾,惧光的毛病。”年纪相仿,身高相差颇多的两位上仙双双侧身附耳,坐在花界议事台下议论道。

      同时坐在台下的还有那花界的二十四位芳主,好大的阵仗。

      无论是来看热闹的,还是真心想当这位上神的徒弟,都在纷纷议论这位还未到的上神。

      辰栀站在浩浩荡荡队伍的最末端,想着从洛洛嘴里了解到更多关于花界和这位上神的事情。

      偌大的广场高台之上放置一张玉榻,那玉榻,通体晶莹,宛如月光下的一汪清泉,流淌着淡淡的寒意与神秘。凌十安缓缓走于高台之上,漫不经心,蔫蔫的坐在了那玉榻上,为那玉榻又增加了一份寒意。面对台下各界的仙,神,与花界的芳主,花仙,连头都未抬起,只顾低头摆弄着手中之物。

      须臾之间,不顾台下议论的凌十安已经慵懒的侧倚在玉榻上,单手握拳撑着脑袋,似有睡着之意,流露出一种随性的态度。好像此次的择徒与他无关。

      “墨淮上神,可以开始了。”台下其中一位芳主见此情况急促的起身,见凌十安没有丝毫起身之意 。

      气氛就这样凝固了足足半响。

      凌十安这才伸手将手中的物件用术法收回,他长臂舒展,照空拂了拂衣袖,本就不屑与这群乌合之众深交的凌十安转身坐正道。“诸位可都议论完了,议论完了,那便开始吧,若没有,本尊在等等?”

      据说凌十安身体里流着一半魔族之血,而且刚飞升上神。脾气好,忍着不发火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得已,他若是不忍,不退的话,就连天帝都无可奈何,更何况这些乱七八糟甚至都称不出名的神,仙。没有谁可以是他的对手。

      随着凌十安的开口,方才场上众仙还乱作一团,俩三人围一起说闲,现下已规规矩矩站成一方阵,辰栀和洛洛俩人也谈论的忘乎所以。

      辰栀问询的正起劲,洛洛察觉情况不太对,扯着辰栀的衣裙,俩人便低着头捻手捻脚的找到队伍末尾的空缺补了进去。

      殊不知坐于高台之上的凌十安将这一切净收眼底。

      见众仙不在说话,凌十安摆手示意,花界凌霄芳主起身道:“众仙请向十安上神行跪拜礼。”

      说罢,凌霄芳主便转身面朝凌十安,带头拱手作揖,继而双膝跪地,两手触地,俯首至手,以头着地,作出示范,众仙紧随其后。

      凌十安本不屑于这些虚礼,但凌霄芳主却最看重这些礼节,觉得这些虚礼可表臣服之意,而凌霄芳主最是见不得别人对凌十安有丝毫不敬之意,如若看到别人对凌十安不敬,或是敷衍,必是要出头的。

      辰栀在方阵后,丝毫没有听到芳主说了什么,总以为和老师上课一样,在最后面老师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看不见,想不到台上的老师看的一清二楚吧。现下的她站在队伍后面自顾自地呼扇着自己那被河水浸湿的半边衣裙,想着可以干的快些。

      暗忖道“什么剧情都不给人透露就算了,还把人扔到河边,衣服都湿了一半。”并未发现身旁的洛洛早已跪拜在地。

      洛洛抽出一只手,拉了拉辰栀,头未敢抬分毫。辰栀这时才发现整个方阵唯独自己站的直楞,慌不择路,急忙学着洛洛的样子跪地叩拜,却已经晚了。

      “最后面身着月白素衣的是何方小仙,竟敢对十安上神如此不敬,方才为何不跪,上前来。”示范完跪拜礼的凌霄芳主早已起身,盛气凌人道。

      “说你呢,快去,切记不敢乱说,凌霄芳主是六界出了名的性烈如火。”洛洛将叩地的头微转低声的嘱咐道。

      辰栀急忙起身提裙,三步并两步跑到临近高台之下凌霄芳主身前,来不及站稳脚跟,气喘吁吁,头深埋道:“我是……我是……”

      “怎么,自己是什么,名是什么都不知晓,你可知,藐视上神,其罪当诛,是谁派来搅局的,你背后之人是谁?”

      “不说是么,是条好狗,那我今日便将你灰飞烟灭,看看你背后之人可还沉得住气不现身。”说话间凌霄芳主不知从何处传来一柄长剑到手中,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银白色得轨迹,带起一道刺目的剑光,落到了辰栀的脖颈处。

      这一套把辰栀吓得心里直喊娘。跪地不起,脑子却转的极快:“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啊,我就是花界犄角旮旯处的一个小花仙,背后哪里有什么人啊,非要说有的话,自然是我们花界之主,百花之神,墨淮上神了。”

      “凌霄,适可而止。”凌十安斥责道。

      搭在辰栀脖颈处的剑收了回去,凌霄刚想开口,便被凌十安施法禁了声,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跪地的辰栀起身,转头面向高台之上的凌十安,不懂花界礼法的辰栀鞠了一躬,道:“谢谢十安上神饶我一命,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辰栀还在等凌十安回话,她好退下,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什么动静,便抬头想看一下什么情况。

      方才还悠然坐在玉榻上的凌十安,早已不见了踪影,辰栀视线不停地四处环顾寻找凌十安,两道身影赫然出现在上空,随即洛洛已经站在了辰栀身边,凌十安已重回高位。

      “说吧,她不说,那你替她说,”就听凌十安问话的声调逐渐升高,手指间的茶盏瞬间碎裂。

      将那个碎裂的茶盏顺势拍到案上,一霎间,看不见的气浪涌来,早已起身的众仙家子弟皆未抵挡住,挥袖遮眼,脚底不稳,哐哐向后退了几步。

      离得近的辰栀更是被掀翻在地打了几个轱辘,咳了一口鲜血。洛洛都差点都被掀翻过去。

      “墨淮上神,饶命啊。”辰栀挣扎跪地,抹了嘴角的血。

      在尊严和生命面前,孰轻孰重辰栀还是知道的,连命都没了,还要什么尊严。

      艹,跪,跪,跪,跪个没完就算了,为什么其他人都没事,我就口吐鲜血,穿越过来也不给个法器了仙术了什么的傍身。

      “禀上神,”洛洛躬身作揖。

      “今日我在后山来这儿的必经之路,看到了她躺在应溪河边,想看看她怎么了,过去唤了她几声,便想着带她过来凑个热闹,她连自己的出身都不得而知,众仙都没有被上神伤到,只有她血都吐出来了,五脏六腑皆有受损,哪个没脑子的会派一个废物过来。她定没有别的心思。”洛洛急忙替辰栀辩解道。

      “废物?”

      “嗯?”

      “我?”

      “这位上神不让他的手下杀我,原来是想亲手处置我啊,我何德何能啊,我一个废物……值得他亲自下场动手么,自损身份。”

      “话说这位上神,疑心深重,活的太小心谨慎了吧。”辰栀心念道。

      凌十安略一思忖,食指,中指微曲动作极小的向内勾了勾“你过来。”

      见辰栀没动静。

      “过来。”声音不由的加重了几分重复道。

      “谁?”

      “我啊?”疑惑的表情指了指自己。

      辰栀抬脚疾步冲向高台,一步俩个台阶,俩条腿倒换的甚快,不敢有丝毫喘息,太过着急以至于在跨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被绊倒滑跪到了凌十安面前。

      “丢死个人了。”

      众仙被这一举逗笑,个个笑的前仰后合。

      他似乎一愣,但只是一瞬,一手抵着唇忍笑,

      “把头抬起来。”凌十安指尖隔空稍稍用力,辰栀的头就不受控制了。

      花界广场太大,方才他两距离又离得甚远,并未看清双方的容颜。

      头被强行抬起,这时才看清凌十安的容貌。同时凌十安也看清了她的容颜。

      他一双狭长的凤目微挑,眼底深处是全然的漫不经心,眉梢稍扬,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让人感到疏离和冷漠,身着茶白色衣装,隐约可见上面绣着的金色丝线。

      凌十安猛地起身,他双眼猩红,强烈的痛感涌上心头,仿佛被利刃割裂,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无法呼吸,所有人都在审视着他异样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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