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幻境X炼狱X梦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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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那年，我被流星街西区的“赤焰”抓走，关押了一个月，直到念力觉醒毁灭了整个组织。
这段记忆本来一直被我刻意忽略，没想到在这里会再次出现。
幻境吗？可是为什么那么真实，连疼痛的感觉，也是那么清晰？
“安格，听说她是幻影旅团的人？”一个人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杰斯的情报是这么说的，”低着头整理自己的东西，“可是她一点能力也没有，幻影旅团怎么会有这么没用的人？”
“说的也是，那现在怎么办？”
“主人说要见她，先把她送过去再说。”收拾好东西的男人抬起头来，阴郁的双眼落在我的身上，仿佛打量猎物一般的凶残眼神。
安道尔夫，一般被称为安格，是我之后一个月的噩梦。
“就是她？”看起来颇为失望的样子。
“是。”恭敬地回答。
“没什么能力也没什么特别的小丫头，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呢，”他捏起我的下巴，“长得也不漂亮啊，安格，你说呢？”
“那主人打算怎么办？”
挥了挥手，“随便你处置，不要放她走就好。”
虽然知道旅团来救她的可能性很小，不过还是留着的好，“如果能从她嘴里问出些什么那当然是更好，小心点别弄死了。”
“是，主人。”
安格的喜好和飞坦相同，善于运用各种手段折磨人，我被关在他的刑讯室里，每天由他单独审问，毫无疑问，他了解人类身体最脆弱的地方。
最开始的时候，他喜欢反复卸下我的手指关节，以此查看我的反应。
结果自然是令他很失望，我没有说过半个字，倒也不是我故意维护旅团，是我的确不知道他们的能力。
“你难道还指望他们来救你？”嘲讽地看着我。
弱肉强食的流星街，不存在温情道义，即使我和旅团一起生活过，那也不代表什么。
“死心吧，库洛洛才不会为了你和赤焰反目。”
目前的流星街四区实力均等，贸然打破格局是不明智的做法，权衡利弊，的确是放弃我顾全大局最好。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从来不相信任何人，也不依赖任何人。
“真是倔脾气呢，不过我喜欢，”森冷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折手指的游戏我已经玩腻了，接下来玩什么好呢？”
握住我的腕关节，一点点施力，他喜欢循序渐进的过程，“咔嚓”一声，手腕便难看地软软下垂。
“接下来是肘关节，你考虑要不要说说看？”
我垂头看着自己的手，神经的每一个点都尖锐地叫嚣起来，疼，很疼。
可是我能说什么？就算我能说什么，最后的下场不还是死吗？我不想把生的希望寄托在任何别人身上，偏偏这个身体毫无反抗的能力。
“不说吗？那我们继续。”
肘关节，肩关节，左手，右手，疼痛到最后就只剩麻木。
“今天就到这里，我们明天继续玩。”临走之前，他特意解开了捆绑住我的绳索。
没有了支撑，双手又完全不能用，我只有狼狈地滑倒在地上。
不能生，不能死，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
屈起身体，我把头抵在膝盖上，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
日复一日的折磨中，我开始慢慢发掘自己的能力，虽然有进步但是十分缓慢，难道我真的如侠客所说的没有天赋？
“她还没死？”一个陌生的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安格。”
“快了，反正我也腻了。”
“幻影旅团还真是如传言中一般无情呢，一个月了，看来是真不管这个小丫头的死活了。”虽然是遗憾的语句，口气却始终轻松。
“流星街的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冷笑一声，“要怪只能怪她生在流星街，还和旅团扯上关系。”
安格会在施刑后帮我把断裂的关节接起来，等它开始接合的时候继续拧断，循环往复，乐此不疲，“等我杀死你之后，就把你做成标本，一定会很漂亮。”
他温柔地擦拭着手中的银刃，“我们慢慢来，我要让你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目光在我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从哪里开始好呢？”
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通往死亡的过程，看着自己一滴滴流尽鲜血而死，足以让一个正常人发疯。
本能地求生反应，我不想死，至少不想现在死，也不想死在这里，更不想死在他手里。
“我恨你们，”她突然抬起头，黑色的双眼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我要杀了你们！”
宛如地狱修罗般浓重的杀气，捆绑的绳索自动断裂，她扬起手，“你去死。“
是夜，“赤焰”莫名起火，组织内成员全部被杀，无一存活。
记忆是不会说谎的，日日夜夜，常常痛晕过去，疼醒回来，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恐惧从此深植心中，成为纠缠不放的梦靥。
最初的那些夜晚，每夜我都会从噩梦中醒来。
疼，好疼，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不愿意承认的软弱声音响起，我捂住了耳朵，不想听见。
然后场景变了，一个黑漆漆的眼窝直直地盯着我，满面血污的萨尔娜站在我面前，溃烂的嘴唇翕动着，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了全族的人？”
尖利的指甲刺进我的皮肤，空洞的眼窝流出憎恨的鲜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是你害死了我们！是你！
杀了她，杀了她！
无数重人声回荡在耳边，刺透耳膜，钻入每根神经，噬骨焚心。
伊卡很有兴趣地坐在屏幕前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没想到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小女孩竟然有这样的经历。
“你居然会设这样的关卡。”理伯很是惊讶。
“这个幻境会因人而变，”伊卡慢条斯理地开口，“精神力越是强大的人受到的影响就越大，如果精神力不足以克制住幻境的影响，她会发疯也说不定。”
“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很危险，”看她低垂着头的模样，“会长还真允许你这么乱来。”
“谁让她运气不好选了这条路呢。”伊卡笑得无所谓，“其实我是更想看看她选择‘我不是我’这条路的表现。”
这个女孩身上应该还有秘密。
“我没有杀你，”声音里没有慌乱，“如果想杀我，那就试试看吧。”
暴虐的杀气自她身上散发开来，反手握住扼着自己咽喉的双手，用力捏碎。
碎裂的关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你杀不死我的。”
如果要打破这个幻境，就必须杀死她，我不能在这里浪费更多时间。
“死人是不会再死一次的，”她朝我走过来，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我从地狱回来，就是为了带你一起去。”
“来吧，和我一起走，去偿还你所犯下的罪恶。”
闭上眼睛，“我不想死。”
手穿过她的胸口，整个身体立刻灰飞烟灭。
没有心脏，没有鲜血，我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什么也没有。
她已经死了，自然是什么都不会有的，但是这次，是我亲手杀死她的。
对不起，最后，我还是杀了你。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幻境X炼狱X梦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