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玄幻小说《宛可儿奇游记》》菁菁芷茵

38、丢丢狗和佝偻背老人

　　丢丢狗和佝偻背老人

　　“孩，孩，孩子们！”
　　五人听见有人叫喊，回头一看，是一位佝偻背的矮个儿瘦小老头。此时，他一手抱着柴禾，一手拄着木拐棍，从破石屋后面颤巍巍地走来。他身边的小小白花狗摇摇尾，一下子蹿到他们跟前来。
　　他们转身回到破石屋。
　　宛可儿急忙走上去伸手接过老人手中的柴禾，顾正军和王睿连忙上前，一同搀扶老人走进破石屋里，让他在木板上靠墙坐着。
　　宛可儿将柴禾放在石灶旁，急忙问他：“老爷爷，你的亲人呢？这房子又破又烂，挡不住风，也遮不住雨的。”
　　老人靠着墙勉强坐起，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他黃褐色的脸上，布滿皱纹，一双眼睛无力地斜视着，又像患了气管炎，喘着气，慢吞吞地说：“今天是我妹，妹妹的七，七十岁生日，没吃，没吃过生日蛋，蛋糕。丟丟狗，在桃树，桃树下，捡了十几个水，水蜜桃，想换，换你们的生，生日蛋，蛋，蛋糕吃。”
　　听了这话，吴媚就有些不高兴了，一张小嘴有点夸张的高高翘起。“不可以的！”她冲口而出：“今天是宛可儿的生日，这个蛋糕是我们去怡心糕点坊专门订做送她的。”
　　一时间，同学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沉黙须臾，顾正军问：“老爷爷，你妹妹都七十岁了，身体好不好啊？”
　　“老爷爷，你妹妹家住哪里？离这里远不远呢？你有病，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里？”映小红满心疑惑地问他。
　　“就是呀，老爷爷，你又咳又喘的，有没有吃药啊？”宛可儿说，有些担心地注视着他。
　　吴媚看了他一会儿，就想起自己的爷爷，每天早晨到公园打太击拳，饭后去书房里一坐，打开电脑看新闻看电视剧啦。下午到社区文化室和朋友们下围棋，晚饭后，还去公园跳埧埧舞，幸福满满的呢。“唉！这个佝偻背老爷爷好穷好可悯哦。”她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老爷爷，你病得这么厉害，说话这么吃力，要是挨着你妹妹住，也好相互照顾嘛。”
　　“就是，就是。老爷爷，你为什么住在这么高的石坡地上呢？”王睿说：“你沒有力气走路，住在山下，去医院看病才方便嘛。”
　　老人靠墙坐着，依然咳嗽、喘气，也不说话了。同学们问长问短，他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一样。
　　宛可儿心里在想，这个老爷爷，自己身体那么差，又有病，却想尽办法为妹妹准备生日蛋糕，顿生怜悯之心。于是，她把生日蛋糕放在老人身边，对他说：“老爷爷，你妹妹在哪里？我们一起去为她祝寿吧！”她回过头来问几个同学，“你们愿意跟我去吗？”
　　“嗯。”四人奌奌头同意了。
　　“喂！” 映小红说：“我们去摘些野花，一会儿为老奶奶装扮一下吧。”
　　“好嘞！”四人愉快地答应一声，马上去釆摘些野花草，扎成花圈，顾正军和王睿搀扶起老人，正准备走时，丢丟狗汪汪汪地犬叫了几声后，突然浑身颤抖，口吐白沫，四腿一软，倒在地上。
　　“丢丟，我，我的小，小丢丢呀，你，好好的，怎么发病，就，就倒下，我可怎么活哟。”老人说，一边抹着眼泪。
　　“啊！”吴媚一脸惊疑地盯住地上的丢丢狗，尖叫一声说：“它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病呢？”
　　“你不知道吧？它得了癫痫病啦。”王睿看着地上的丟丢狗，大声说：“我家邻居有条狗，病发了跟它一个样。我妈妈对我说，那条狗得了癫痫病。”
　　“癫痫病？哦，是这样啊。”映小红走过去，蹲下来，用手轻轻摸摸丟丢狗的头，“嗨，我们赶快送它去宠物医院看病吧。”
　　宛可儿从地上抱起处于昏迷中的丟丢狗，对顾正军说：“我们三人送它去医院看病，你和王睿照顾好老爷爷，等我们回来再为老奶奶祝寿，好不好啊？”
　　“好。救命要紧，你们快去吧。”顾正军回答，他看一眼蹲在宛可儿肩上未吭声的红鹦子，不知道它在想什么。

　　老人依旧喘着气。他闭上双眼，沉默片刻，才慢吞吞地说：“不用。我妹妹能，能，治它的病。”
　　“不用？”宛可儿声音极低的重复一句，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连忙问：“你妹妹能治丟丟狗的病，她是医生吗？她住在哪里呢？”
　　老人没有回答宛可儿的话，伸手向屋里指了一下，“孩子们，跟我，跟我，走，走吧。”
　　听他这么说，顾正军和王睿就一同搀扶起他往里边走去。
　　映小红急忙问：“老爷爷，你妹妹住里边的房间吗？”
　　老人也没有回答她，由着两个同学搀扶着继续往里边走。
　　可是，这个矮小的破石屋里似乎没有尽头。越往里边走，空间越大越亮堂。
　　“诶，这是怎么回事？”五人瞪着一双惊异的眼晴，边走边看：“咦！破石屋居然连着一个很深的山洞。洞顶和洞壁是用条石砌成的，看起来年代久远，早已荒废。有的地方坍塌了，一些不知名的软体小虫子在地上爬行，还有些小虫子在有坑的水面上飞来飞去，它们不甘寂寞，嗡嗡嗡地叫着。”
　　“这里的环境差到无以复加，老爷爷为什么住在这里呢？”他们心中的疑团更大了。
　　五人跟随老人在这种地方行走，立刻想起三年前被小刺猬骗进“别进洞”里身陷绝境的情景，心里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
　　吴媚很是不安地看着老人，慌忙问他：“老爷爷，你带我们去哪里呢？”
　　“快，快到了。”他很吃力地回答说。
　　宛可儿抱着丢丢狗，看看眼前的老人和小狗，又仔细看看与破石屋相连的山洞，心里也顿感不安。于是她边走边说：“老爷爷，这个山洞好深啊，里面又脏又臭又潮湿。你为什么在洞口搭一间破石屋一个人住呢？”
　　一个同学接着说：“就是啊，你妹妹是医生，为什么把你丢在这里不管不问呢？”
　　“哼！她把你扔在这个破烂山洞里，自己一走了之。她不是你的好妹妹，别管她生日什么的。”王睿愤愤不平地说；“可儿，我们下山去桑城宠物医院吧。”
　　“对呀，这里有咬人的小虫子，我腿上被咬了好几个大疙瘩，又痒又痛呢。”吴媚说，很不高兴地看了老爷爷一眼，一张小嘴习惯性地翘得老高。
　　“哦，对了，对了。”映小红说：“老爷爷啊，你去敬老院养老吧。敬老院里有医生叔叔和医生阿姨为老人治病、检查身体，还照顾老人的生活。那里的爷爷奶奶都聚在一起下棋、打麻将、唱歌，还边看电视边聊天什么的，可高兴啦。”
　　不等她把话说完，宛可儿连忙说：“对呀，对呀！前几天，我们红领巾敬老自愿服务队还去敬老院，给爷爷奶奶梳头、打扫卫生哪。”
　　“就是就是。”吴媚赶紧接过话说：“我们还用自己省下的零花钱买了水果、点心和牛奶，送给爷爷奶奶吃。”
　　“我们还送去动漫连环画给爷爷奶奶看。对了，老爷爷，我们马上送你去敬老院吧！你在那里生活，有医护人员照顾，不用自己捡柴煮饭、洗衣服，还有好多爷爷奶奶和你一起散步、看电视什么的，生活很愉快的。”顾正军很认真地说。
　　可是老人仍然没有回答同学们的话。
　　“老爷爷，你妹妹住的地方很远吗？”一个同学忍不住问。
　　“唉！”另一个同学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说：“丢丢狗病成这样了，好可怜哦。”
　　“就是啊。”顾正军侧头看他一眼，又说：“老爷爷，我们把丢丢狗送进宠物医院后，就扶你到敬老院去。好不好啊？”
　　一路上，宛可儿和同学们对老人说了一大堆关爱的话，他好像一个字都沒有听见似的。
　　他喘着气，片刻之后，才依然慢吞吞地说：“这个山洞不深。孩，孩子，你，你们回头，回头看看吧。”
　　听他这么一说，五人立马回头一看，都震惊得張大了嘴，呆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一时竟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