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流》Finally

9、黯流 （九）

　　整条街上的每家店都以红色为主打色，店门口摆着一棵小小的圣诞树，有的店内也摆着一棵，十足的圣诞狂欢。人山人海，随处可见的大人小孩，一家人一起出来，还有好多小孩戴了圣诞帽，好多红红的影子在眼前直晃悠。
　　“瑾程，今天没下雪诶，少了点气氛。”司离突然回过头来冲瑾程一笑。
　　“是哦，不过没下雨就不错了，你想啊，要是下着雨，我们都得打着伞出门，湿漉漉的，最难受了，我最讨厌下雨的天气。冷冷地，就像掉水里的感觉一样。”
　　“嗯，下雨的确很难受，前几天咱这都下过雪了，不错噢，我们的雪人很好看哦，还有一把小兰伞，咱的杰作哦，沙滩雪人。”
　　“呵呵。”
　　“啊，居然下雨了，小离，我们好倒霉，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刚刚的那对话招来了这雨？”
　　“难道我们是传说中的乌鸦嘴？”司离极度无奈地看着瑾程。
　　“得了，先找个地方避雨吧，我们俩都没带伞啊。”
　　“莫凡”左边靠窗位子，两个头发湿漉的女生正在搓着手，尽管咖啡厅里开着暖气，但是淋过雨的她们依然直打哆嗦。
　　“一杯卡布奇诺，一杯摩卡冰杰伯。”
　　司离诧异地看着瑾程，“你••••••”
　　“不用这样看着我啦，在你博客里看到的。”瑾程撇了撇嘴。
　　摩卡冰杰伯，很喜欢。
　　一杯咖啡，四种味道，一层一层来，最原始的味道只是那三层，我的人生应该不止那三层吧，我的出生就是个不幸，我会一层一层走下去，我想我会尝到甜的味道，很甜很甜。还记得那句话，很非主流，很矛盾，“我们是糖，甜到忧伤。”我的甜是永远的甜，不会让人感到绝望。
　　我想在即将走到人生的尽头的那一段路程上，我可以尝到所有的味道，混杂的味道，是我一生的缩影，不管是什么味道，我可以回头看我走过的这段路。放下该放的，忘掉不该记的，有让我永远回忆的，也就够了。
　　尽管是冬天，冰的也不错。
　　用吸管插到每一层，不多，只一口。拔出吸管，拿勺子轻轻搅拌，这么一杯摩卡冰杰伯原先的三层已消失不在了。
　　一匙放进嘴里，很冰，那一刻，真的尝到了原先的所有味道，味蕾在不停地搜索着每一丝口感，这是一种享受。
　　咖啡厅里的音乐很柔，很轻，班得瑞的《初雪》。缓缓的钢琴曲，混着空气中微醺的咖啡香气，暖暖的温馨感包围了全身。
　　司离拿过旁边书架上的一本书，是一本影集，《Snowing》。
　　对这名字有点感觉，牛皮纸的封面，纯褐色，还可以，不过栗色更好，司离撇了撇嘴。翻开的扉页，纸质很不错。
　　再往嘴里塞进一匙，缓缓又翻过一页，是一座山，覆满了白雪，四周亦都是茫茫一片，天空很晴朗，干净的天空，没有多余的人出现，干净的画面。
　　页脚一行黑体，大概是小四的字体：2010年2月摄于日本富士山。
　　呵，原来这就是富士山，不一样的角度竟然能差这么多。
　　“看什么呀，笑成这样，我来看看。”
　　“给你猜个地方，这是哪？”司离把影集推到瑾程的面前。
　　“不就是富士山吗？不要告诉我你这都不知道，哈哈。”
　　“诶？你一看就知道啊，我一开始一点都没认出来，不过，你不觉得这和以前我们看到的很不一样吗？”
　　“嘿嘿，我直接看下面的这行小字才知道的，说说看，有什么不一样啊？”
　　那一刻司离满头的黑线挂下，白了一眼。“这个嘛，要说也可以，你耍我的帐要怎么还？”
　　“好啦，随你，说，我奉陪。”
　　“咳咳••••••”瑾程被呛得直咳。
　　“别激动啊，慢慢来，你答应的哦。”司离对着对面的人别有意味的一笑，瑾程马上打了个冷颤。
　　“哼，臭司离，你当你是赵敏啊？！”不停地翻着白眼。
　　“你要的不是我，心碎的失去轮廓，曾经给你的感动，只是情绪的波动••••••”正说着，一阵铃声响起，瑾程准备起身接电话。
　　“我先把这本影集看了，蛮有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