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君已久》牵木离岛

6、心灵的窗户

　　晚餐在温榷白单方面窘迫匆忙中吃完。
　　沈时谨放下筷子，盯着他：“你真的很……”
　　“我去扔垃圾！”温榷白光速拎起垃圾袋，飞似的跑下楼。
　　“不对劲。”沈榷白呆呆地伸着手，把话补充完。
　　跑那么快？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不对啊，温榷白早上刚扔过。
　　很好他已经在查如何委婉地提醒他人有问题了。
　　酝酿好话术，沈时谨收拾好餐桌去洗碗。
　　摆放好碗筷，他习惯性地用洗洁精洗手，就是不喜欢手有油腻的感觉。
　　虽然被温榷白管了几次，告诫他刺激大，会伤手，还是改不过来。
　　湿答答的布料黏糊糊粘在身上不舒服，沈时谨打算回家再洗一次澡。
　　但都多久了温榷白还没回来，是突然大脑缺失迷路了？
　　摇摇头打开家门，黑。
　　老妈从日本带回来的晴天娃娃绝对是MVP，更鬼上吊似的，在那晃。
　　砰！
　　门唰一下关上了。
　　这种孤身一人在家的设定，不是面对鬼突脸，就是秒变刑侦案，凶手变屠夫，我是那头猪。
　　珍爱生命的崇尚科学的沈时谨灰溜溜回了对门。
　　其实是他怕继续再走廊游荡不进门，某位热心市民向警察叔叔举报而已。
　　真不是他害怕。
　　把灯全打开，他才有了安全感。
　　可面对空荡荡的屋子，还是心里犯怵，拿了睡衣就冲进厕所。
　　呆在封闭的空间里，紧绷的肌肉才放松下来。
　　温热的水流过身体，沈时谨莫名想到失踪二十多分钟的温榷白。
　　蜗牛爬吗？真迷路了？
　　一个想法瞬息而过，他却敏锐地捕捉到，路上有个开口的井盖，挺深的。
　　胡思乱想地随意冲洗了下，来不及擦干水痕，忙乱穿好衣服，准备出门营救。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出家门的沈时谨，头猛地撞上一个人的鼻子，把人撞了个满怀。
　　沈时谨撞得有些懵，轻轻的呼痛声让他清醒过来，急忙手脚并用地退出怀抱。
　　“对不起，你还好吗？”沈时谨一时间手都不知道放哪，无措地举着。
　　那人松开紧捂着脸的手，入目一片猩红，流鼻血了。
　　“怎么这么着急？”熟悉的语气昭示着那人就是温榷白。
　　血糊了半张脸，手心血淋淋的，乍一看差点没认出来。
　　这下真整成凶杀现场了。
　　把他迎进门，沈时谨扯了张湿巾就要上手。
　　“别碰，很脏。我来吧。”温榷白抢过纸擦干净脸。
　　“没事了。”看见眼巴巴坐在旁边的沈时谨，安慰的话脱口而出。
　　“真的？”沈时谨不信。
　　“嗯，真的。”温榷白重复他的话。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真的，我发誓。”
　　两人安静地对视。
　　温榷白快坚持不住眨眼的时候，沈时谨终于满意了。
　　“行吧。”沈时谨收回目光。
　　温榷白突然有点失落空虚，慢慢移开视线。
　　“为什么要看眼睛呢？”无厘头地冒出句疑问。
　　“啊？”
　　刚想跳过这个话题，他回话了。
　　“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啊。”
　　不合时宜的笑容。
　　沈时谨挑挑眉，瞅着微笑的温榷白，拉长音调接上一句。
　　“而且你眼睛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