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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职场情感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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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碎的声音
米小雅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已经十分钟了。文档空白得刺眼，就像她此刻一片空白的大脑。
"星动饮品第三阶段营销方案..."她喃喃自语，"为什么又是我？"
自从上周在科瑞恩的会议上表现出色后，米小雅突然成了"国际项目专家"，被塞了一堆她毫无经验的工作。更可怕的是，每次会议严厉行都会点名让她发言，那双锐利的眼睛像是能看穿她所有不专业的想法。
"在想严总呢？"林姐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米小雅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胡说什么！"米小雅的声音高了八度，"我在想方案！"
林姐意味深长地笑了："是吗？那为什么你的文档里全是'严严厉行行'的乱码？"
米小雅低头一看，顿时血液凝固——她刚才走神时居然真的在无意识敲打严厉行的名字！慌忙合上笔记本，她的脸烫得能煎鸡蛋。
"别装了，全公司都看出来了。"林姐拖过椅子坐下，"你每次见到严总，脸红得跟番茄似的，说话结巴，还老是撞到东西。上周你可是当着他面把咖啡泼在了自己裙子上。"
米小雅把脸埋进手里。确实，自从意识到自己喜欢严厉行后，她在公司的一举一动都变得笨拙不堪。上周的咖啡事件堪称职场生涯最尴尬时刻——她端着杯子路过会议室，正好对上严厉行的目光，手一抖，整杯美式全贡献给了自己的白裙子。
"有这么明显吗？"她闷声问。
"明显得就像..."林姐思考了一下，"就像你把严总P成星际指挥官的表情包在公司群里疯传一样明显。"
米小雅哀嚎一声。那些表情包！她早该想到会引火烧身。
"别担心，"林姐拍拍她的肩，"严总好像并不介意。事实上..."她压低声音，"他让IT部门把那张'星辰大海'的设成了他私人办公室的屏保。"
"什么？!"米小雅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骗你干嘛，小林特助亲眼所见。"林姐眨眨眼，"所以，你有机会哦。"
米小雅的心跳突然加速，但随即又沉了下去。机会？什么机会？严厉行是高高在上的严氏总裁，而她只是个刚转正的小助理。更何况...
"听说严总以前和苏曼是一对。"她试探性地问。
林姐的表情立刻变得复杂："你听谁说的？"
"公司群里有人八卦..."米小雅低头玩着手指，"说他们是哈佛同学，门当户对，差点订婚什么的。"
林姐叹了口气："那是三年前的事了。苏曼家想联姻，但严总拒绝了。不过最近苏氏集团和严氏有合作，所以..."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接完电话，林姐的表情变得严肃："紧急会议，五分钟后，28楼会议室。严总亲自主持。"
米小雅匆忙收拾笔记本，心跳如擂。又要见到严厉行了，这次她得表现正常点，不能再出洋相...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米小雅悄悄溜到最后排的空位，祈祷自己能隐形。当严厉行迈着标志性的步伐走进来时，整个房间的气压仿佛瞬间降低。
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西装，衬得肩膀更加宽阔。米小雅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专注于笔记本上的涂鸦——不知何时，她又画满了严厉行的侧脸速写。
"星动饮品即将进入第三阶段，"严厉行的声音冷静而清晰，"我需要一个全新的营销方案，下周一向科瑞恩集团展示。"
投影仪亮起，显示出一系列数据和图表。米小雅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做笔记，但严厉行的声音像是某种催眠术，让她的思绪不断飘向那个有手办收藏室的严厉行，那个让她靠肩膀睡觉的严厉行...
"米小雅。"
被点到名的米小雅浑身一颤，笔从手中滑落。全会议室的人都转头看向她。
"你负责初案，周五交给我。"严厉行说完，转向下一个议题，仿佛刚刚只是吩咐她去倒杯咖啡那么简单。
米小雅张大了嘴。初案？就她一个人？这种重要项目通常都是一个团队在做啊！
散会后，她鼓起勇气追上正要离开的严厉行："严总！关于方案..."
严厉行停下脚步，转身看她。近距离面对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米小雅的呼吸又变得困难起来。
"有问题？"他挑眉。
"我...我没经验..."米小雅结结巴巴地说，"这么重要的项目，我怕搞砸..."
"科瑞恩的人喜欢你上次的想法。"严厉行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周五下班前，我办公室。"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米小雅站在原地，心跳快得像是刚跑完马拉松。
接下来的三天，米小雅几乎住在了公司。她查阅了所有能找到的资料，咨询了每一个可能有帮助的同事，甚至半夜给大学导师打电话请教。咖啡成了她的主食，办公桌成了她的床。
周四深夜，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米小雅的电脑还亮着。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着终于完成的方案，长舒一口气。这份方案凝聚了她所有心血——从社交媒体营销到线下快闪店，从KOL合作到AR互动游戏，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推敲过。
"完美。"她自言自语地保存文件，正准备关机回家，突然听到电梯"叮"的一声。
这个点还有谁在公司？米小雅好奇地探头望去，看见严厉行和苏曼一起走出电梯。两人似乎刚从某个正式场合回来，严厉行穿着晚礼服，苏曼则是一袭优雅的红色长裙，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米小雅下意识地缩回工位，心跳如雷。他们怎么会一起出现？难道真如传言所说，旧情复燃？
"...真的很感谢你今晚陪我。"苏曼的声音传来，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父亲很欣赏你的提案。"
"商业合作而已。"严厉行的声音依然冷静。
"行，你还是这么公私分明。"苏曼轻笑，"不过，关于我们之间..."
"没有我们。"严厉行打断她，"三年前就已经说清楚了。"
"可你现在不也没有..."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近，米小雅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偷听老板谈话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但她现在站起来只会更尴尬。
"那个小米助理挺可爱的。"苏曼突然话锋一转，"就是有点笨手笨脚。今天下午我看到她把文件撒了一地。"
米小雅咬住嘴唇。她今天确实在走廊摔了一跤，但那是有人突然推开会议室门撞到了她！
"嗯。"严厉行居然应了一声。
"你好像挺看重她？"苏曼的语气带着试探，"让她负责这么重要的方案。"
"玩玩而已。"严厉行的声音带着米小雅从未听过的轻佻，"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挺有趣的。"
米小雅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玩玩而已？有趣？所以这一切——让她负责项目，在会议上提问，甚至默许她靠肩膀——都只是在戏弄她？
"我就说嘛，"苏曼的笑声像刀子一样刺进米小雅的耳朵，"你怎么会看上那种小丫头。没经验，没背景，连衣服都穿不利索..."
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面的话米小雅已经听不清了。她呆坐在椅子上，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电脑屏幕上的方案突然变得可笑至极——她熬夜三天，就为了给一个拿她取乐的人提供笑料？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米小雅倔强地眨了回去。不，她不会让严厉行看到她的狼狈。明天交了方案，她就申请调职，或者干脆辞职。算命老头说的"得偿所愿"？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周五下午，米小雅顶着黑眼圈站在严厉行办公室门前。她昨晚回家后又把方案修改了三遍，确保它完美无缺——这不是为了严厉行，而是为了她自己的专业尊严。
"进来。"听到敲门声，严厉行头也不抬地说。
米小雅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今天的她特意穿了最正式的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扎成马尾，连妆容都比平时精致几分——她要让严厉行知道，她不是可以随便戏弄的"小丫头"。
"严总，这是我的方案。"她把文件夹放在桌上，声音平静得让自己都惊讶。
严厉行终于抬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注意到了她的不同："坐。"
米小雅挺直腰背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像个等待面试的应聘者。
严厉行翻开方案，仔细阅读起来。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米小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休息室的门——那里有她梦寐以求的限量版手办，也有她破碎的幻想。
"不够专业。"严厉行突然合上文件夹，"重做。"
米小雅猛地抬头："什么？"
"数据支撑不足，预算分配不合理，执行细节模糊。"严厉行冷静地列出问题，"重做，周一再交。"
米小雅的手指紧紧攥住裙角，指节泛白。三天三夜的心血，就这么被一句话否定了？而且是用这么敷衍的理由——她的数据明明来自最权威的行业报告，预算精确到每一分钱，执行细节甚至包括了备用方案！
"请问...具体哪里需要改进？"她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全部。"严厉行已经拿起下一份文件，明显是在下逐客令。
米小雅站起身，双腿微微发抖。是愤怒？是伤心？还是彻夜未眠的疲惫？她分不清了。
"好的，严总。"她转身走向门口，却在握住门把时停住了，"顺便说，限量版星穹少女手办去年只生产了300个，不是500个。您作为收藏家，应该很清楚这点。"
说完，她没等严厉行反应就推门而出。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眼泪终于决堤而下。
回到工位，米小雅机械地收拾着个人物品。林姐走过来："怎么了？方案没通过？"
"嗯。"米小雅勉强笑笑，"我可能要辞职了。"
"什么？就因为一个方案？严总否决过所有人的方案，这是他的管理风格..."
"不是因为这个。"米小雅摇摇头，"我只是...不适合这里。"
她没告诉林姐昨晚听到的对话，也没说严厉行是如何轻蔑地评价她的努力。有些伤痛，说出来只会让羞辱加倍。
周末两天，米小雅把自己关在公寓里，一遍遍修改着方案——不是为了讨好严厉行，而是为了证明给自己看，她不是他口中的"没经验的小丫头"。
周日晚上，她终于完成了最终版。看着打印出来的厚厚一叠纸，米小雅长舒一口气。明天交了方案，她就递辞职信。严氏集团，阎罗严，还有那个该死的算命老头，都见鬼去吧！
正准备关机睡觉，电脑突然弹出一条新闻推送：《苏氏集团大小姐苏曼与严氏总裁严厉行疑似旧情复燃，共赴慈善晚宴》。
配图是昨晚的慈善晚宴，严厉行和苏曼并肩而立，一个冷峻挺拔，一个优雅大方，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
米小雅关上电脑，把脸埋进枕头。枕头很快湿了一大片，但她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疼痛。明天过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至少，她再也不用见到那个让她心碎的混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