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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深夜,月亮高了又高,亮了又亮,闻延的出租屋窗沿仍透着灯光。

      “咚!”

      安静的楼道间,忽地传来一声微响,是老旧的防盗门微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

      两人刚进到屋,晏经珩就忍不住吻上了闻延的唇,本想勾着闻延的脖子把人往墙边带,却无意间撞到了门上,晏经珩只好顺势靠上,一手抓住闻延的胳膊,扯着人把自己摁在门上。

      被引导着找到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闻延把手垫在晏经珩与门的中间,另一只手穿过晏经珩的腰间,用小臂顶着晏经珩与自己紧紧相贴,他们的嘴唇轻轻相碰,像是摩挲着这温热而湿润的触感,闻延感受到晏经珩微微颤抖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吹得他眼尾留红。

      这个吻的持续时间也很长,长到闻延被满口檀香压得不得不分开换气,晏经珩笑着看他不知是被憋得还是羞得通红的脸颊,忍不住又咬上了闻延细软的耳垂。

      闻延被咬的一激灵,被从腹下传来的热气冲昏了头脑,忍不住低头去咬晏经珩的唇,却在马上相碰之时,被晏经珩用食指抵住了唇。

      闻延:“?”

      他不解地睁开眼,睁着圆溜的桃花眼,不懂晏经珩为什么要拒绝他。

      “我只给追我的人吻。”

      看着闻延不解的样子,晏经珩轻笑,上挑的眼尾满是狡黠的调侃。

      闻延听后不语,热气无处消解,只能缓缓垂下眼帘,神情变得委屈,手下却是更紧地将晏经珩搂住,低头埋进对方的颈窝。

      “难道你会让别人问你吗?”

      看着闻延略显颓气的神情,晏经珩满是得逞的笑意,他象征性轻拍闻延的背以示安抚,却是继续调侃着。

      “我只让你亲了。”

      闻延闷闷地回答。

      晏经珩眼里的笑意更浓,他纵容着闻延靠在他肩上,一手攀上对方的后颈,那里细致平滑,只能摸到闻延微微凸起的骨头,不像Alpha或Omega,后颈处的皮肤之下,藏着一个软软的器官,那是腺体所在的位置,一旦被人完全标记,除非洗掉标记,不然这一辈子都不能再离开对方。

      但闻延可以。

      没有腺体的约束,纵使和闻延发生多么亲密的关系,闻延仍然有随时抽身的自由,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闻延离开自己。

      每次想到这里,晏经珩的心里总会弥漫上巨大的失落,他双手环上闻延的背,不禁更加用力地抱住对方。

      却忽然捕捉到闻延的一丝闷哼。

      “唔……”

      背部的淤青忽然被人用力地按了按,闻延不得不吃痛地闷哼出声,却在发出声音后的一刹,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慌忙截断了尾音,把后面的痛呼吞下。

      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闻延感觉到怀里的人一顿,突然从他身前抽离,面色不虞地拉着他走进了卧室,不由分说被按坐到了床上。

      完全没了方才温存时带着暖意的笑容,晏经珩站在闻延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心虚的人,只问了句:

      “药呢?”

      闻延僵坐在床边,不敢和晏经珩对视,只能稍稍低着头,目光所及是晏经珩被剪裁精良的西裤包裹的双腿,裤线笔直,只是在腿弯处微微折出弧度,深色的羊毛面料在灯光的照射下,隐约泛着母贝的光泽。

      “在我包里。”

      感受到晏经珩的怒气,闻延说话的声音很小。

      晏经珩不语,转身去到客厅把遗落在沙发上背包拿进来,当着闻延的面把拉链打开,露出被妥善保管的爱心包裹。

      甚至连外包装都没拆开。

      看到此番场景,想起前几天每日闻延发来的“已经上好药了”的信息,晏经珩紧皱眉头,压着怒气把包裹拆开,转而就开始脱闻延的衣服。

      闻延今天穿的是首高的常服,和那天晏经珩穿的一样,只是这件衣服被他洗了太多次,原本立挺的面料也变得软了很多,全靠闻延修长的身板撑着。

      感受到晏经珩的手指覆上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交错间便将纽扣解开,锁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闻延不由地被激起轻微的战栗,他红着脸想要抬手阻挡,却被晏经珩先一步按住手腕。

      “别动。”

      胸前的淤青在第一颗扣子解开后便露出了端倪,晏经珩不忍地伸手轻触那边缘的青黄,另一只手的动作也不停歇,一颗一颗将闻延的扣子全部解开,把衬衫褪至闻延的肩头。

      那胸前的淤青果不其然只是冰山一角,淤青延伸至肋骨下方,像泼了半干的墨,在苍白的肌肤下蔓延成暴力的拓印,陈道禄下手向来狠厉,见闻延有天赋更是使出自己的全力,导致闻延身上几乎每处都带着伤,打得最恨的地方还沾着暗红的血痂,像是渗透进了骨缝。

      “该死的老东西。”

      晏经珩牙关紧闭,几个字像是从唇缝中逃出来,咬的又低又沉,他的指尖紧紧掐住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攥地直发白,凛冽的檀香四散在周围,恨不得立马找陈道禄拼个死活。

      他从没见人身上能有这么多淤痕与血痂,晏经珩气的不行,也无暇追究闻延骗他的问题,一心只想把陈道禄暴打一顿,檀香忽然大范围溢出,变得又疯又狂,竟是有易感期提前的趋势。

      不能再让人气下去了。

      闻延见状忙把晏经珩拉下来,扶住人紧绷的腰肢,让人跨坐在自己腿上,他一根根掰开晏经珩紧握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掌心里细细揉搓,看着脸色阴沉得不像话的晏经珩,闻延把声音放的很低,轻柔地说:

      “我有点疼,可以帮我上药吗,经珩。”

      从未听到闻延这样的称呼,晏经珩浑身一震,他坐在闻延腿上看着人拿出一旁已经被拆开的包裹里的碘伏和膏药,并把他们轻轻放在自己手上,晏经珩听到闻延继续说道:

      “我看不到这些,可以帮我上药吗。”

      晏经珩抿着唇,仍不见动作,只是口齿微启,轻轻地说:“再喊一遍。”

      “经珩。”

      见周身的檀香软了下来,闻延顺从地喊着晏经珩的名字,直到看见晏经珩用棉球沾着碘伏,轻轻地在他身上擦试。

      冰凉的触感让闻延不禁发抖躲避,凉意顺着肋骨蔓延到全身,痛感也好像被放大,激得他额头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为什么不上药?”

      闻延听见晏经珩淡淡的话语。

      “你送我的礼物,我不想破坏。”

      而且妖兽的自愈能力也很强,闻延不想浪费。

      “这算哪门子的礼物。”

      晏经珩用沾着药膏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擦过泛着乌青的伤口,对闻延口中的礼物不屑一顾:“哪有人会把药膏当成礼物的。”

      “我喜欢那个爱心。”闻延看着晏经珩小心翼翼地给自己上药,眼尾又被痛感引起了一抹红。

      那是晏经珩给他画的爱心,闻延不忍撕开。

      听到这话,晏经珩手上动作一顿,感觉心尖好像被小猫挠了一下,怒气一下子散地无影无踪,他不语,转而又是继续手上的动作。

      从锁骨到腰腹,从大腿到脚踝,陈道禄几乎把闻延全身都打了个遍,晏经珩也把闻延全身都抹了个遍,并开始贴上膏药。

      “怎么今天的伤格外重?”

      看着还未愈合的膝盖上又被重新打出血丝,晏经珩问道。

      “今天陈教用了精神力和我打。”

      想起陈道禄的话,闻延又说:“你的精神力污染值高吗?”

      “不高,你当启明研发的抑制剂是摆设吗?”晏经珩正给闻延贴着膏药,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不过易感期打它还是有些痛的。”

      “那怎么办?”

      乖乖上钩的闻延追问。

      “你问我是要帮我吗?”

      晏经珩勾引着。

      闻延下意识点头,随后感觉自己的手被晏经珩握住,慢慢地放到对方的后颈处,在晏经珩的引导下,闻延发现自己的指尖压到一个软软的皮下组织。

      那块的皮肤要比其他地方更加细腻光滑,指尖擦过能感受到微微的搏动,闻延好奇地再次用指尖覆盖那处软肉,却感受到晏经珩身体突然的紧绷,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战栗。

      “你知道临时标记吗?”

      从未被人碰触过腺体的晏经珩压下身体异样的反馈,他依旧任由闻延的指尖盖在上面,继续对这个无知的Beta科普生理知识。

      “难道是……”

      或许是装人装久了,闻延感觉手下的细腻触感对他有着不可名状的吸引力,像从骨髓深处泛起的依恋感,和接吻一样让他上瘾。

      “对,咬上去。”

      晏经珩说完后满意地看着闻延眼里瞬间升起的火花,他拿起下一片膏药,一边贴到闻延的腰出,一边吻上闻延的唇。

      “所以下次易感期的时候,记得让我找到你。”

      两人一边贴膏药一边接吻,等全部贴好时,转眼已快到清晨,晏经珩把药膏放进闻延卧室的抽屉里,没想到一拉开,三个爱心包裹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抽屉里,旁边还有两个空位,应该是为今天和明天的包裹准备着。

      晏经珩气得无奈,把手中的药膏摆放进去,才开口:“今天的训练,我也去。”

      “嗯?”

      后背的伤还泛着疼,闻延只能在床上坐着。

      “反正你也不听话,我还是亲自去看着好。”

      还方便就地正法,晏经珩心想。

      “收购的事已经结束了吗?”想起星脑里刚存的照片,闻延下意识问道。

      “差不多,剩下的也该他俩弄了,一天天的不务正业。”

      外面天光微亮,折腾了一晚的晏经珩坐回闻延身边,继而把头枕在闻延腿上,闭着眼随意地答道。

      “他俩?”

      闻延动了动腿让晏经珩躺地更舒服些。

      “我爸和我爹爹。”

      晏经珩向闻延解释着,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睁开眼,撑着胳膊起来靠近闻延,看向对方的眼睛,笑着问道:

      “你在打探我的行踪吗。”

      闻延猝不及防往后靠了靠,看着人琥珀般的瞳孔里盈满了主人都不曾注意到的期待,他脸一红,揽住了人的腰,诚实地回答:

      “见不到你的这几天,很想你。”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晏经珩满意地笑了笑,直起身跪坐在床上,勾起闻延的下巴再次吻住了他。

      闻延也配合地双手环上晏经珩的腰,直到清晨的风从窗边吹过,整夜未眠的二人才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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