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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结婚1 ...

  •   许则清无奈笑了笑,他很清楚郁灼说这话并非有意的刺他。
      郁灼这人的性子素来如此,无论是对外人还是家人,说话的方式就是夹枪带棒,刺的人心窝子痛,好像不说两句刺人的话就会浑身不舒服似的,令人感觉很刻薄。
      当然以上仅仅只是对外人的态度,对家人其实也不例外,但也没有像对外人那样句句都听着不舒服,他对家人只是偶尔的说上两句,并且说的都是些关心家人的话。
      刀子嘴豆腐心,关心的话语从来都带着荆棘,把人刮的浑身是伤,可了解郁灼的人却很清楚,这些裹满荆棘的言语里也是带着蜜糖的,只是需要你细心的去发现。
      看着面前熟悉的亲人,许则清心中只觉感慨。
      他和郑铭认识是在大一入学一个月后。大一那会儿许则清和室友们每天的课都排的满满当当,以致于有次他和室友一起看课程表时都没发现自己报了一门和软件工程相关的课。
      对于这门课许则清表示很疑惑,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报过这门课。不过当时也没有时间留给他思考细想了,因为上课的时间快到了。
      许则清是个时间观念比较强的人,从开始上小学到高中,生病除外他几乎没有迟到过。
      急急忙忙赶到了教室,庆幸的是上课的老师还没来。许则清随便挑了个座位坐下等老师来上课。
      那时在他旁边坐的同学就是郑铭。那时候的郑铭是个特别外向,擅长交际的性子,不论是相识的人还是第一次见面的人他总是做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而这种行为俗称“社牛”。
      许则清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等老师来上课,而郑铭就在这个时候凑过来跟许则清搭话。
      “同学,你好啊。”
      许则清对他突然的搭话感到有些困惑,但还是礼貌的回应了:“你好。”
      郑铭弯了弯眼睛,继续说:“能和你认识一下吗?我叫郑铭。”
      许则清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叫许则清。”
      等他说完这句话,郑铭就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先是夸许则清名字好听,然后又说巴拉巴拉一堆废话。
      在郑铭自顾自对许则清说话的时候,许则清始终都只作为一个倾听者,听着他说那些废话,不发表任何个人意见,只是偶尔点个头。
      看着像只鸟儿似的在那叽里咕噜,手舞足蹈自说自话的模样,许则清心里觉得郑铭这个人挺有趣的。
      那次初遇过后,许则清本以为只是偶然间遇见的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同学,萍水相逢,不会有再遇的可能。可谁想,有次许则清去上专业课时,意料之外的再一次见到了郑铭。
      第二次遇见,郑铭的态度似乎比第一次时更加热情了些,甚至在下课后还邀请许则清一起去吃饭。
      大一那会儿那个年纪,许则清也是个比较单纯的性格,明知对方刻意的接近很可能是抱着目的的,却还是同意跟他一起去吃饭。
      只因为那个时候的郑铭对他的热情是完全不带任何恶意的。
      再次的相遇,许则清和郑铭成了朋友。在之后的相处里,许则清也对这个很突然出现的alpha萌生了一丝模糊的情愫。
      认识两个月后,郑铭就向许则清表白了。许则清还记得郑铭在说表白词的时候脸和耳尖通红的像是被蒸熟虾子,结结巴巴的把那些纯粹诚挚对许则清心生爱意的话说完,然后又把头低下,似乎是在害怕许则清会拒绝他。
      当时单纯性子的许则清被郑铭说的那番话触动,几乎不带犹豫的就答应了。
      郑铭当时的神情也是让人记忆犹新的,他像是个得到糖果的小朋友,激动又欣喜,满眼只有许则清的身影。
      “清清,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你相信我,你要什么我一定会给你,满足你所有的需求!”
      当年真挚的喜欢与爱意,还有郑铭说过的话,发过的誓,换到如今来看是那么的讽刺。
      当年那份真挚喜欢早就在时间面前慢慢的被磨尽消耗完了,剩下的只有掩藏在那份蜜糖下的腐烂果实。
      想到这里,许则清在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他当年还真的是单纯的可怕,居然为了和郑铭在一起,冲自己最亲的人说出那些伤人心的话语。
      他的叛逆期来的未免也太晚了吧。
      “发什么呆啊,说你两句不乐意了?”
      伴随着郁灼的声音一起传来的还有一个脑瓜崩,力道不重,像是轻轻点了下许则清的额头。
      许则清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觉痛,只觉得恍如隔世。
      许晟明见状,顿时心疼的不行。在老婆和儿子面前,他暂时先选择了离家许久的儿子。
      他把许则清抱怀里,掌心轻轻的贴上许则清的额头给他揉着,边揉还边说:“乖宝啊,疼不疼?我给你揉揉啊。哎呀老婆你也真是的,再怎么不高兴你也不能打孩子啊……”
      郁灼眼皮懒懒的抬起,视线轻飘飘的向许晟明投去,瞬间,许晟明心里咯噔一声,闭了嘴,但还是弱弱的补了句:“儿子要被打傻了,我就没有儿子了。”
      郁灼哼笑一声,语气凉凉的说:“家里三个孩子,怎么不见得你对其他两个这么上心?”
      许晟明理直气壮的说:“那俩崽子都是alpha,哪那么容易变傻。”
      郁灼没说话,只是微微眯了眯眼。
      许晟明被他的眼刀割的体无完肤,委屈巴巴地说:“亲爱的,我们就这么一个omega乖宝啊,我不心疼谁心疼。”
      郁灼气笑了,抬手捏了捏山根,似有些无奈又有些咬牙切齿地说:“行,我是这个家的恶人总行吧。”
      “不是啊!我没这个意思啊!”
      眼见自家老婆要生气了,许晟明急的不行,匆匆对许则清说:“乖宝听话啊,你爸爸不高兴了,我去劝(哄)一下啊。”
      许则清点了点头,许晟明下一秒放开儿子扭头去劝(哄)老婆了。
      许则清也不去打扰他们俩,转身准备去沙发边坐下。刚转身,好巧不巧就和一直坐在沙发上没出过声的柏言秫对视上了。
      透明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是一口掀不起波澜的古井。
      客厅冷白色的顶灯灯光照的他皮肤瓷白,更显得眉眼漆黑深邃,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显得格外冷心冷情。
      许则清一顿,心中不免疑惑。
      感觉他似乎一直在看着自己。
      瞥见他额前半湿不干的额发时,许则清明白过来为什么会感觉对方一直在看着自己了。
      他忘记了给柏言秫拿毛巾擦一擦了,他和家人们联络亲情,唯独一直把人家晾在一边,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许则清揉了揉眉心,有些讪讪的笑着说:“抱歉啊。”
      柏言秫微微垂眸,眼睫垂下摇了摇头说:“没关系。”
      管家何叔恰在这时拿来干净的毛巾,或许也是发现了柏言秫身上被雨淋湿的痕迹。
      许则清从何叔手里接过毛巾说:“我来吧,何叔。”
      何叔一愣,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柏言秫,然后突然福至心灵,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好,好。”
      许则清:“?”
      他不明白何叔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不过眼下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他得先把毛巾给柏言秫拿过去给人家擦一擦,要不然得生病了。
      许则清拿着毛巾走过去,在柏言秫旁边坐下,温声询问:“你头发有点湿了,我帮你擦擦?”
      柏言秫没拒绝,点了点头。
      何叔在旁边看着两人,脸上的笑容逐渐的越来越慈祥,越来越欣慰。
      般配啊,真是太般配了,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与此同时,被许晟明拉到楼下一个房间里哄的郁灼开门走了出来。
      郁灼刚走两步,又被一双手拉回了房间。
      “砰”的一声,门又被关上了。
      郁灼被压在门板上,身前的许晟明一手垫在他脑后防止他磕着头,一手紧抱着他,脑袋埋在他颈窝里一边乱蹭,一边哄人:“老婆,不要生气嘛。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你不要误会嘛。”
      郁灼:“……让开。”
      许晟明抱的更紧了,委委屈屈的说:“不要不要,让开了我就成没老婆了。”
      郁灼简直想翻白眼,伸手捏住许晟明的后脖颈子把他脑袋从自己颈窝里提起来,盯着他说:“你别给我闹了。”
      许晟明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说:“我没有闹,我在哄你。老婆,晚上不要分房睡,不要跟我分被子睡觉好不好?”
      郁灼有些头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许晟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一脸认真的说:“两只都看到了。老婆不高兴了,我就要让老婆高兴。”
      郁灼好气又好笑,肚子里所有的话最后都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行了,我没不高兴。”
      许晟明说:“真的吗?不要骗我,我很容易被骗的。”
      郁灼笑了笑,捏了下他的鼻子,温声对他说:“不骗人,真没有不高兴。”
      “好吧。虽然是这样,但是,老婆,我还是要强调一下,我真的没有说你半分不好的意思。我只是心疼儿子了。儿子这么久都没回来,我太想他了,所以才会那样的,老婆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郁灼说:“好,听你的。走吧,去看看乖宝。”
      许晟明高兴的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好!”
      两人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何叔站在离客厅稍远的地方望着客厅那边。
      两人有些疑惑的走过去,郁灼拍了拍何叔的肩膀,问:“何叔,你看什么呢?”
      何叔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用手往客厅沙发那边指了指,说:“先生,你们看。”
      郁灼和许晟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许则清和柏言秫坐在一起,手里拿着毛巾,动作温柔的帮柏言秫擦头发,而柏言秫也微微低着头,安静的任由其帮自己擦头发,放在膝盖上的手微不可察的紧了紧。
      郁灼和许晟明收回视线,相互对视了一眼,各自都挑了下眉,都看懂了对方眼底的笑意。
      何叔笑眯眯的说:“我觉得小少爷和柏少爷两个人般配的很啊。”
      郁灼扬了扬眉,笑了笑:“确实挺般配的。”
      许晟明揽着郁灼的肩膀说:“走吧,我们过去。”
      沙发这边,许则清轻轻的给柏言秫擦头发,边擦还边说:“你下次不用把伞往我那边倾那么多,你自己都淋湿了。”
      柏言秫唇角微抿,平静的说:“没事。”
      许则清无奈笑了笑,调侃了句:“柏言秫,你总是能把话给聊死。”
      柏言秫微顿,轻声说:“……抱歉。”
      许则清温声说:“我没有说你的意思,不用抱歉。”
      柏言秫轻轻应了声,然后就不说话了。
      “咳、咳!”
      两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传来,许则清抬头就看到了一起走来的郁灼和许晟明。
      许晟明关切的问道:“小柏淋着雨了?”
      柏言秫回答说:“不碍事的,伯父。”
      许晟明挑了下眉,笑而不语,揽着郁灼在旁边沙发上坐下。
      等许则清给柏言秫擦好头发,放下毛巾,郁灼就开口了:“分手了?”
      许则清抿了抿唇,点头。
      郁灼说:“什么原因?”
      许则清撒了个慌,装作不甚在意的说:“没什么原因,就突然觉得性格不合,然后分手了。”
      郁灼眯了眯眼,片刻后点了点头。
      许则清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庆幸郁灼没有刨根问底,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毕竟他不擅长说谎。
      许晟明叹了口气说:“分了也好,省得把我家乖宝拐跑了。”
      许则清无奈说:“父亲,没那么严重。”
      “是吗?那大一那会儿怎么会跟我们闹着要跟他远走高飞,非他不可?”郁灼毫不留情的拆台。
      许则清一时语塞,抿着唇,低下头说:“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郁灼微微蹙眉,心口一痛。旁边的许晟明用手拉了拉他的衣袖,郁灼偏头看去,就见对方用眼神示意自己说话不要太重。
      郁灼叹息,他何尝不想呢,他只是觉得自己这个小儿子当年太傻了,竟然为了一个alpha,一个外人,就要跟家里断了联系。
      郁灼只是有些气不过,说话才会稍微有些重了,他本意是不想凶儿子的。
      “郁伯父,不要怪则清,他当年只是不懂事罢了,您们二位不要跟他计较了。”
      柏言秫忽然出声维护着实令许则清有些惊讶。
      郁灼和许晟明相互对视一眼,嘴角微勾,眼底笑意意味深长。
      没在一起,就先护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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