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角遇上猫》匙梦人

8、没有她的圆满结局

　　回去后，黑尾铁朗第一时间将得到的线索告知给田中龙之介，顺道将清水洁子的钻石项链归还。

　　第二天，警察局派出一众警员前往七海公园，终于在一处废弃的游乐设施旁发现了一具尸体，经认定，那就是失踪已久的佐藤警官。

　　在挖出尸体后，黑尾铁朗这才坦白了这条关键性线索是他卧底得来。

　　“为什么未经允许擅自行动？”

　　“事出紧急，我们也是为了受害者的安全着想。”黑尾铁朗的回答滴水不漏。

　　事已至此，即便局长再不愿意，佐藤警官的死、还有九条光被囚禁的事情也已经被摆在了明面上，他们必须要有所行动。为了防止夜长梦多，黑尾铁朗在当天就率领着一众警员再次来到金曜会。

　　“你……”上野司不可置信地看向穿着一身警察制服的黑尾铁朗，当即意识到自己犯了致命错误。

　　“哟，店长，不好意思，从此以后咱们店恐怕都没法营业了，不如我帮您在里面找份新的工作吧？”黑尾铁朗歪嘴笑着说道，他抬手一挥，身后的警员便冲进房门占领了整个房间，吓得上野司差点没能站稳。

　　“劳烦店长打开地下酒窖的门，我们得进去救个人。”

　　金曜会的打手们瞬间绷紧了肌肉，打算和警察来个你死我活，但上野司明白，挣扎是无用的，既然警察来到了这里，那就意味着他们是断尾的牺牲品。

　　“都给我退后！”上野司发话了，打手们只好悻悻投降。

　　过了将近一天，地下酒窖密室的门再度被打开，当黑尾铁朗与光芒一起再度出现在九条光的视线里，他知道这一次，自己终于能够回家了。

　　金曜会里绝大多数的成员都十分震惊，没有人能够想到会所地下竟然还关着这么一个人。现如今会所被查封，这些成员也需要被带回警局接受调查。

　　赤红色的夕阳下，装扮精致的“王子”们被一个个送上警车，队伍的最后方，是黑尾铁朗见到过的，给上野司土下座的那个黄毛小子。他一脸感激地望向黑尾铁朗，经过时用只有黑尾铁朗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谢谢您，但请一定小心，根据我的了解，黑金会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放过你。”

　　“多谢提醒，但我们做警察的，有几个黑手党仇家倒也正常。”

　　黑尾铁朗原本并没有太把黄毛的话放在心上，直到他说出下一句话——

　　“可昨天指名你的那个女生呢?”

　　黑尾铁朗心中一沉，不动声色地将他拉向一旁无人的角落问道：“什么意思？”

　　“黑金会会对所有来金曜会消费的客人做非常详尽的背景调查，从身份到资产再到居住地址和最近的行踪，所有信息都会被他们记录在案……以前我有一个客人出了事，我这才知道这个秘密。”黄毛解释道。

　　小白现在还没有身份，她今天又是在家里守着，或许不会有事……

　　不好的预感在黑尾铁朗心中酝酿，他将黄毛重新带回队伍里，随后立刻拿起手机，确认你的安危。

　　遇见你的第一晚，黑尾铁朗就把自己的旧手机留给了你，还教会你怎么操作，方便你与他联系，然而几通电话都是无人应答，黑尾铁朗开始慌了。

　　自从昨天那个吻之后，你的心情就肉眼可见的特别差，一整晚都没有再和黑尾铁朗说过一句话。他不明白那个吻究竟意味着什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你。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快接电话小白，现在可不是闹别扭的时候！

　　电话的另一边依旧是忙音，黑尾铁朗放下手机，金曜会的人都已经上车了，与一同前来的其他同事嘱咐几句后，他便独自离开，驱车回家。

　　到家时夕阳已经沉入地平线，月亮被云雾遮罩，天空浸入一片灰紫色的梦境。

　　黑尾铁朗奔上楼梯，却看见公寓的大门竟然是敞开的。心脏疯了一般地加速跳动，手脚发麻，在过往的二十多年生命之中，黑尾铁朗从未有这么一刻，像现在这般无措。

　　房间内一片狼藉，黑尾铁朗通过现场留下的痕迹很快便推断出了这里曾发生过的事情。

　　餐桌旁的地面上有一个打翻的蛋糕，蛋糕旁散落的收据证明你在五点左右出过一次门，并将这个蛋糕带回，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犯人盯上了你。大门的门锁被破坏，门口玄关处的鞋架被推翻，由此可见犯人是在确认了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后，肆无忌惮地破门而入。挂在墙上的时钟、床头柜上的台灯、衣柜上摆的行李箱都被砸倒在地，说明你试图反抗，但最终还是不敌对方。

　　就在这时，一张字条引起了黑尾铁朗的注意，他将其拿起，上面写着：想救她，就自己一个人过来。这行字下面还留下了一个地址。

　　黑尾铁朗将拳头狠狠砸向墙面，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毫无顾忌，大胆来到绑架警察家里的人。

　　黑尾铁朗在心中不断责骂自己，如果不是他把你牵扯进来，你现在也不会处于危险之中，如果他早就为你找到合适的领养人，你现在就还会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猫……黑尾铁朗总是认为自己从来都不会后悔，可到了如今这个时候，他只觉得自己自大得可笑。

　　不过……还来得及……

　　空气中依旧残留着你的味道，从蛋糕上奶油的融化程度来看，时间并没有过去很久，黑尾铁朗再度冷静了下来，无论如何，他都一定把你救下。

　　黑尾铁朗立即拨通了孤爪研磨的电话：“喂，研磨，小白被黑金会的人绑架了。”

　　孤爪研磨即刻便明白前因后果，他拿着电脑避开人群，迅速敲击着键盘，调出了警局的监控。

　　“时间能确定吗？”

　　“不到两小时前。”

　　键盘声再度传来，趁着孤爪研磨查监控的功夫，黑尾铁朗将手机开成免提，他从家里的角落里找出备用手枪带在了身上，又将一个定位器藏在了鞋缝之中。

　　“抱歉，什么都没有查到，你家楼下的监控被破坏了，对方早有准备。”

　　黑尾铁朗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一边整理着身上的装备，一边说道：“他们给我留下了信息，让我一个人去D49号区域附近。”

　　“D49？那边除了几幢烂尾楼什么也没有，肯定是陷阱。”

　　“我明白，但小白在他们手上……”黑尾铁朗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件事不能声张，你去找一些信得过的人在暗中行动，我身上带着你给我的定位器，你随时注意我的信号。”

　　“好，你自己务必注意安全。”

　　电话挂断，黑尾铁朗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蛋糕，他将蛋糕小心翼翼地捡起，放进了冰箱，随后大步离开了房间。

　　驱车来到纸条上所写的目的地后，这里空无一人，成群的乌鸦停在烂尾楼的房梁上，它们听见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在黑尾铁朗的头顶叫个没完。

　　黑尾铁朗打开手机手电筒，地面满是碎石，周围杂草丛生，烂尾楼如同破碎的囚笼一般耸立在这片废墟之上，他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唯有一望无际的黑夜无声地凝视着他。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黑尾铁朗还没来得及回头望去，突然一声枪响，后颈被子弹击中，他闷哼一声，被击倒在地。

　　视线逐渐模糊，在被黑暗彻底吞噬之前，几个男人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为什么不干脆把他杀了？用麻醉子弹多浪费啊。”

　　“咱们老大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他断了老大的财路，如果就这么死了那可真是便宜他了。”

　　“说的也是……”

　　“你们抓我真的没有任何意义，反正我明天一早就会消失了。”这句话你今天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但在这个黑漆漆的房间里，依然没有人给你半句回应。

　　你的手脚被死死地捆绑在了椅子上，这里密不透风，没有半点光亮，带着霉味的空气混合着浓浓的铁锈味，这不禁让你想起了监禁九条光的那间密室，但很显然，你现在的情况比九条光还要差得多。

　　看来……这下没办法和黑尾铁朗道别了呢……

　　想起黑尾铁朗，你就想起了昨晚的吻，短暂、炽热、胆怯、错愕，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却无法编织成真爱的模样。

　　经过了一整个无眠的夜晚，你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黑尾铁朗不爱你。但没关系，至少你把自己的爱传达给他了，这就够了……

　　嗯，够了……

　　你买好了蛋糕，准备在黑尾铁朗工作回来后替他庆祝一番，恭喜他成功破案，也与他好好道别，却没想到，一群黑衣人却夺门而入，将你打晕带到了这里。

　　不知道黑尾铁朗会不会担心我呢？不知道我就这样消失了，他会不会难过？他还会有别的小猫吧？和我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他过得开心吗？

　　想着想着，你好像连他是否爱着你这件事都不在意了，唯一的希冀，就是他能够不要把你忘记。

　　这时，房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大门被打开，光线有些刺眼，一个被五花大绑起来的身影被两个大汉扔进房间，重重摔落在你的脚下。

　　你从那人的身上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小黑？！”

　　身下之人毫无反应，你于是又使劲闻了闻。不会错的，这就是小黑。他怎么会被抓住？是因为要来救我吗？

　　“小黑，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你连忙挪动身躯，将脚努力贴近黑尾铁朗试图将他唤醒。似乎是感受到了你的存在，黑尾铁朗闷哼一声，从昏迷中缓缓醒来。

　　“小……白……”

　　嗒——嗒——

　　门外传来新的脚步声，房间中的灯突然亮起，门口两位大汉连忙侧身让位，恭敬地弯腰迎接。

　　“既然二位都到场了，那我们就可以好好谈谈了。”

　　说话人的脸颊上有着一道三指宽的伤疤，他走进房间，两位大汉也随即跟上，门再度关闭。顺着他们的脚步望去，黑尾铁朗这才发觉原来这里是一间处刑室，墙壁上挂着许多刑具，有些刑具的锋刃上甚至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它们在毫无温度的灯光下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而现在，黑尾铁朗与你或许就是下一个被它们开膛破腹的对象。

　　黑尾铁朗仍然没有完全从麻醉中缓过神来，他挪动身体，半躺着搭在你的腿边，此时此刻虽然他的身体有些虚弱，可眼神中的锋芒却丝毫没有减少，他撇着嘴笑着答道：“好啊，我也一直很想和黑金会的鬼塚先生您聊聊。”

　　“你让我想到了我年轻的时候，一样的自信、张狂……还有不自量力。”

　　黑尾铁朗的态度理所当然地引起了鬼塚正胜的不满，他的神情没有太多变化，可眼神却像是一只随时能够将你们生吞活剥的野兽。生物的本能令你浑身汗毛竖立，而反观黑尾铁朗，他却丝毫没有受到敌人的影响，嘴角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那还真是多谢您的夸奖了。”

　　鬼塚正胜冷笑一声，脸上的疤痕扯出一道狰狞的弧度，他向身侧的大汉摊开手，后者连忙从兜里恭恭敬敬地递上了一把手枪，黑尾铁朗定睛一看，那正是他刚刚从家里带出的备用手枪，想必是他们趁自己昏迷的时候拿走的。

　　“年轻人总是以为自己能够改变一切，但到头来却又发现竹篮打水一场空。”鬼塚正胜抚摸着手中的枪械，动作一顿，随即立刻上膛，抬手将枪口对准了你。

　　“您说得对，鬼塚先生，”黑尾铁朗扬声说道，“我已经想通了，所以今天孤身来到这里，就是想要为您效犬马之劳啊。”

　　“哦？那我倒要问问你，黑尾警官，”鬼塚正胜又将枪口朝向黑尾铁朗，“既然你说自己是来投诚的，又何必带上武器呢？”

　　“凡事都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嘛，您说是吧。”黑尾铁朗的眼神坦荡，丝毫不露破绽，他表面顺从于鬼塚正胜，身后的手指却从衣袖的夹缝中掏出了一个刀片，缓缓切割着捆绑的麻绳。鞋底的定位器仍在一刻不停地向外发出信号，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稳住鬼塚正胜，为研磨他们的营救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而另一边，孤爪研磨找到了十几位信得过的警员，在确认了黑尾铁朗的信标不再移动后，他们立刻前往救援。而就在他们准备从警局后门离开之际，却突然被另一批警员拦住。

　　“喂！你们这帮家伙，要去哪儿呢？”

　　孤爪研磨明白他们这是被盯上了，这群人恐怕就是局长安插的眼线。

　　田中龙之介顺势勾搭着山本猛虎，高声答道：“刚破案，心里高兴，出去大吃一顿，怎么，有意见？”

　　“是啊，有意见？”山本猛虎也如此应声符合，这两个人凑在一起的模样，简直比□□还要□□。

　　“好啊，那我们也一起去。”对方说着就要走过来。

　　月岛萤鄙夷地看着他们，张口就是两个无情的音节：“不要。”

　　“喂！你什么意思！”

　　孤爪研磨看了看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能再和他们纠缠下去了。

　　汪！汪！

　　喵~喵~

　　就在这时，动物的叫声突然从那群人身后传来。警局后门摆放着几十个笼子，里面关着许多猫猫狗狗，它们是今天刚从一家倒闭的宠物店里救出来等待被领养的宠物。

　　“你们也想帮忙？”曾是猫猫的孤爪研磨听懂了它们话中的意思。

　　汪！

　　喵~

　　“好，那就拜托了。”

　　“什么帮忙？不是去吃饭吗？”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在意这些猫猫狗狗们的叫声，也没有人注意到，聪明的边牧已经偷偷把所有笼子的开关都打开了。

　　几只哈士奇率先冲出笼子，对着其中一个局长的眼线扑了过去，随后毛茸茸们集体出动，将他们全都压在身下，一时间猫飞狗跳，好不热闹。

　　“啊啊！怎么回事！快救命啊！”

　　“别咬我裤腰带啊！”

　　“不不不！我的手机！我的对讲器！”

　　这回就连孤爪研磨身边的警员们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只有孤爪研磨最为淡定，他平淡地催促道：“快走吧，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就好像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似的。

　　“啊？哦，对对对！吃饭吃饭！”

　　一行人终于出发，看着电脑上信标的跳动，他们加快了前进的速度，所有人心里想的只有这一个念头：一定要赶上啊！

　　“你从佐藤那里查到了我和你们局长的交易记录，还救下了那个见到我们抛尸的倒霉小子，破坏了我的另一桩生意，这让我该如何信任你呢？黑尾警官。”鬼塚正胜从墙上拿下一件刑具，在手中熟练把玩。

　　你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却也能预感到接下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您有所不知，我这是在帮您。”黑尾铁朗指尖的动作不断加快，大脑同时也在飞速运转。

　　“哦？”

　　“我们局长早就想找机会甩掉黑金会，到时候他再把自己的那些罪名一并甩到你的头上，自己就可以洗白升迁，而我现在这么做都是为了趁早帮您和他做切割。”见鬼塚正胜提起了兴趣，黑尾铁朗继续说道，“从之前的调查结果来看，我已经知道杀死佐藤警官的人是局长，而处理尸体被发现的则是你们黑金会，您不觉得事有蹊跷吗？况且我是怎么知道人被藏在了金曜会，您难道不好奇吗？”

　　“哼，你倒是很会编故事。”鬼塚正胜眼底闪过一抹狠戾的思绪，虽然没有明说，但黑尾铁朗知道他的心中已经对局长产生了怀疑。

　　“我知道您不会轻易相信我，但您要知道，在我们局长眼里，我只不过是一枚用来承担您怒火的棋子，同样是棋子，我为什么不选个能赚得多的？再说了，我和我女朋友都在您手上了，您还怕我跑了不成？”

　　女朋友？他说我是他的女朋友？

　　明明知道黑尾铁朗从头到尾都在睁眼说瞎话，你的心情还是好了那么一点点。明天就要消失了，被五花大绑的时候还能因为这种事情而感到高兴，你都觉得自己就是人类常说的那种恋爱脑了。

　　鬼塚正胜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声，他示意壮汉到他的身边，将手中的刑具递出并说道：“我可以相信你，但你坏了我这么多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您想要做什么？”麻绳就快完全割断，黑尾铁朗身上的麻醉药效也过去了大半，他警惕地看着鬼塚正胜，全身肌肉随之绷紧，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可对方的目光却略过黑尾铁朗，停留在了你的身上，壮汉手上的刀片反射着冰冷的寒光，鬼塚正胜神情阴冷，继续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把九条光放走了，那就代表你还欠我两颗肾。”

　　肾？你虽然不理解那是什么，却也明白他们恐怕是想从你的身上拿走一样东西。

　　黑尾铁朗咬紧了后牙槽，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掩饰，他拦在你的身前大声吼道：“等等……”

　　“我已经听你说了够多废话了，想要谈判可以，但我得先把你欠我的东西拿到。”鬼塚正胜望着你们二人，就像是望着两具尸体，嘴角扬起一道诡异的弧度，这一次他是发自内心的笑了，毕竟玩弄希望一直是他最擅长的把戏。

　　“你……你别过来！”看到那个壮汉一步步地靠近你，你心里害怕极了，想要后退，可手脚都被牢牢绑住，丝毫没有给你留下任何挣扎的余地。

　　黑尾铁朗死死挡在你的面前，可就当那个壮汉想要一脚将他踹走时，门外突然传来数道枪声。

　　就是现在！

　　黑尾铁朗看准了出手的时机，一瞬间就突破了绳索的束缚快速起身，手中刀片瞄准壮汉的喉管，精准而快速地划过。

　　“呃……”壮汉不可置信地看向黑尾铁朗，他捂着脖颈，可动脉却仍在不停喷出血雾。

　　远处鬼塚正胜一惊，立即将枪口瞄准黑尾铁朗，而黑尾铁朗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幕，他从壮汉手中夺刀投出，刀锋精准地撞向枪口，子弹在空中弹出，径直朝着墙壁射去，鬼塚正胜手中的枪也被这股力量震落，在地上滑出数米。黑尾铁朗奔跑向前，他的身姿灵巧，一个飞扑接翻滚就夺回了手枪，而这一次，枪口对准的方向是鬼塚正胜。

　　门外的打斗声仍在继续，地下室的灯光忽明忽暗，鬼塚正胜双手举起，可他的神色却丝毫未变。

　　“还是看看自己的小女朋友吧，黑尾铁朗。”

　　刀锋抵在你的喉间，朱红色的血液顺着刀片滑落，衬得你的皮肤白得吓人。

　　房间里，另一名壮汉此刻正将你作为人质与黑尾铁朗对峙。黑尾铁朗在心中暗自咒骂，两对人质在房间中达成了诡异的平衡。

　　“放开她！”黑尾铁朗将鬼塚正胜死死控制住，并用手枪抵住他的太阳穴，对着那名壮汉喊道。

　　“你先放开老大，否则我就杀了她！”壮汉二号不甘示弱，刀口又切得更深入了一分。

　　死亡的恐惧萦绕着你，泪水滑落，视线中黑尾铁朗的身影逐渐模糊，你早已做好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准备，可想象中的画面却与现在截然不同。

　　“小黑，我没事的……”你的声音颤抖，用尽全力挤出了一点笑容对他说道。

　　“我不许你说什么傻话！”

　　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灯光快速闪烁几下后便全数熄灭。黑暗笼罩，平衡被瞬间打破。整个房间之中，只有你头顶那最后一枚生命之花的花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壮汉二号与黑尾铁朗同时意识到了这点，前者连忙将你头顶的花瓣扯下，花瓣轻飘飘地落下，但也就是在这一刻，枪火闪烁，子弹穿破黑暗正中他的眉心。

　　门外的战斗也恰好在此刻停息，一片寂静之中，一串脚步来到房门前，为首的山本猛虎将门打开，率领一众警员来到黑尾铁朗面前。

　　“找到黑尾了，他没事。”山本猛虎对着耳麦里的孤爪研磨说道，另一边的研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见到了信任的队员，黑尾铁朗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将鬼塚正胜移交给山本猛虎，转身正想去将你的束缚解开，身边田中龙之介却突兀地问道：

　　“奇怪，研磨说你来救小白的，她人呢？”

　　“你说什么？她不就在……”

　　黑尾铁朗转身指向原本椅子所在的位置，可那里除了一团绳索，一把椅子，一片花瓣之外，什么也没有。

　　你，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