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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戏起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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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怨恨清撩杀了你的父母,还是怨恨别的什么。”
这番话让沈庭欢跟是难捱,一天天到底什么事,明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被掺杂进来了,安晴和莫怀也认识吗?
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沈庭欢望着槲雾,显然他也不知道这件事。
得,两个计划之外的人。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他们的计划里处于什么地位。
——
入魔之后,安晴在凡间住过一段时间,那个人教会了他很多,关于爱和成长。
从小在锅里长大,他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来到凡间,身上也没有银钱。
身为魔,他甚至都不能很好的运用自己体内的魔气,在外人看来,安晴就是一个小乞丐。
其实这么说也不错。
可是这次,命运终于眷顾这个小男孩。
在裴川的野外,他遇到一个行者,也可以说是赤脚医生。
遇到他的时候,安晴手里还捧着一个别人不要的馒头,狼吞虎咽。
“小孩,问个路。”
安晴没有抬头,他已经很久没有吃饱过了,街上的小孩看他说话结巴又瘦小,拿他当怪物,都不带他玩。
他不会偷,也不会抢,只能每天眼巴巴的捡街上别人不要的吃食。
这馒头是那个摊主看他实在可怜才给他的,是他今天一整天的粮食。
那人看安晴不回答,也不急,蹲在安晴面前等着安晴把馒头吃完。
“吃饱了吗?”
安晴看着那人的眼睛摇摇头。
“还想吃吗?”
安晴摇摇头,又点点头。
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什么意思,安晴蹲在地上,手上还拽着那破破烂烂的衣裳。
鞋子上还有已经干涸的血痕。
从村里跑出来过后,他就再也没有吃饱过。
那只粉红的小蝎子,每天还要喝口安晴的血,虽然不多,但是每天都必不可缺。
那人笑着拍拍安晴的脑袋,让他带自己去最大的酒楼,说自己要请他吃饭。
揣着自己的蝎子,安晴带着那人去了郫县最大的酒楼。
“你不会说话吗?”
安晴不安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小二给他们上菜:“会的。”
“那你叫什么?”
“安晴。”
“张世德。”
安晴不懂自己明明没有问这人的名字,为什么他还要告诉自己。
桌上的饭菜香气扑鼻而来,安晴怯生生看向张世德。
“吃吧。”
安晴看着桌上的那只烤鹅,试探着,把手伸了过去。
张世德有些无奈,他看出了这个衣衫褴褛的小孩从未被人好好教导过,心里生出了一丝怜悯。
拿起筷子敲了下安晴即将碰触烤鹅的手。
张世德:“看着,我手上的这个东西,叫筷子,是用来吃饭的。”
边说边教着安晴筷子的用法,安晴也有样学样,拿起了碗边的筷子。
用法是学会了,但使用的还不够熟练,安晴有些失落,可不敢表现出来。
张世德夹起一个鸡腿放到安晴的碗中:“没关系,实在不习惯也可以用手吃,慢慢学筷子怎么用。”
不好意思地对着张世德抿唇,用筷子夹了好几次未果后,安晴还是用手拿起了碗中的鸡腿。
“多吃点,小孩子太瘦了。”
张世德给安晴添了满满一碗菜,才开始往自己嘴里送东西。
安晴放下筷子:“我可以跟着你吗?”
张世德有些不解:“跟着我?”
“嗯。”安晴认真说着:“我可以,当你的仆人,或者,其他什么。”
小孩手足无措的样子实在有些滑稽,张世德没忍住,笑出了声。
“先说好,跟着我可以,但是你必须要跟着我,学出一身的本事。”眼前的小孩头如捣蒜,张世德觉得自己第一次动了恻隐之心,“而且,跟着我很危险,不会一直吃香的喝辣的。”
那时的安晴不尽然明白眼前的张世德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自己或许有了归属。
一个会帮助自己成长的人。
事实也证明,张世德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凡尘乱世,他凭借一身医术,游走各川之间。
安晴也从一个跟在他身后的小药童,变成了可以独挡一面的翩翩少年。
张世德去世之后,安晴一直住在烂藏山,偶尔出山治病救人,也会尽早回来。
没有别的原因,这里是他埋葬张世德的地方,那么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会喜欢这里的山山水水的。
直到遇到莫怀,他才离开了这里。
如同莫怀料想的那般,安晴的确治好了方年,时间是漫长了些,可方年拥有了她想要的自由。
可是在此期间她发现了几件事情,几件让她自己看不清内心的事情。
她也从未向人开口,她内心的彷徨与不安。
是什么时候发现方年变得不一样了呢?
她不记得了。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方年和其他狐狸不太一样。
别的狐狸只有一条尾巴,但是方年有三条。
在她俩都不能用灵力的时候,方年总能去轻松打过她。
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
她不愚笨,但也没有天赋,以前总是她保护方年,现在,她好像不被需要了。
看着草坪上嬉笑的方年和安晴,莫怀根本没有办法停止胡思乱想。
她感觉自己的心思龌龊,嫉妒和不安疯狂在心里膨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安晴的,因为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人便是安晴?
还是因为安晴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总是会倾听自己所有的开心和难过。
她希望安晴可以只对自己好,只对自己说说笑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可这样是不对的,那时方年,是自己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莫莫!”方年开心地冲着莫怀挥手,“你看,我们种的石榴树,发芽了!”
佯装出开心的样子,莫怀和他俩一起蹲在那颗石榴树芽旁边,看着那个小小的嫩芽,莫怀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也有些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
“怨恨什么?”
“他俩在说什么?”
沈庭欢和槲雾面面相觑,听不懂,也不想听懂,谁来告诉他们现在还打吗?
莫怀和安晴完全不管旁人是何想法,安晴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将莫怀拆之入腹。
趁此机会,沈庭欢闪身躲到槲雾身后,放出一群灵蝶四散各处,查看五界其他地方的情况,顺便看看其他上神有无插手此事。
生灵涂炭。
这是沈庭欢通过灵蝶看到外界的唯一想法。
看得出来槲雾派出地魔使和一些仙君已经在尽力抵抗,维护五界,但是力量还是薄弱。
这次莫怀真的是有备而来。
“我说的是什么你不是心知肚明吗?”粉红的蝎子爬上安晴的肩,“难道方年的死不是你默许的吗?现在又在装什么?”
“那个,方年是谁?”
沈庭欢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人的哑谜了,打碎了这个奇特的氛围。
槲雾一把捂住了沈庭欢的嘴,把她拉到一边,吹着她的耳朵:“别问。”
方年是谁?
槲雾知道一点,但也不比沈庭欢多多少。
他刚认识安晴的时候,安晴手里拿着一朵枯得不成样子的牡丹,说他的牡丹不在了。
两人在天顶宫的一角,对别人的感情拉扯没有兴趣。
拿起櫂子扇就往沈庭蕴身边冲,槲雾站在原地,听着灵蝶回来汇报各魔界军团的情况。
两个刚登神的人,下手没轻没重,如果说沈庭蕴一个人解决这一屋子的妖有些吃力,那沈庭欢加入之后那叫如鱼得水。
莫怀和安晴大吵着,根本不在意别人是不是能听到。
三条尾巴的狐狸,血统纯正,方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遗弃,但是据他人所说,她是狐族最高贵的少主。
这些都是她的病被安晴治好之后才知道的。
安晴告诉了她狐族的一切,也告诉了她狐族的尔虞我诈,但是她还是想偷偷回去看一眼,因为那是她出生的地方。
莫怀知道方年是狐族少主时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少主走丢了没有人找,这么多年,也没有听说过狐族少主走失的消息。
屋里还留着桂花糕的香气,方年和安晴一起排队买的。
莫怀第一次没有压抑自己的想法,她希望方年回去当狐族少主。
这样的话,是不是安晴的身边就只剩自己,他也会看看自己?
她不知道,她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她一次又一次欺骗自己这样是对方年好,狐族少主,是能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的。
...
方年的确回了狐族,可是她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安晴忍无可忍,准备上手抢莫怀怀中的狐狸。
“你到底为什么还要抱着她!”安晴看上去情绪有些不稳定,“现在愧疚了吗?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冷眼站在一边,槲雾双手迅速动作着,再有一会儿,阵法就画好了。
沈庭欢和沈庭蕴看着台上打起来的两人有些迷茫,这又是什么情况。
所有人都在做局呗?
被所有人算计的感觉真是不爽。
沈庭欢看到槲雾的动作,知道他在做什么了,双手也开始迅速动作起来。
阵法压制,多点阵法总不是坏事。
狐狸在莫怀和安晴手中流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