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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飞光村——信冬以至 ...


  •   “信冬节”至,那些黄花,遍布村庄每个角落,飞光而逝,信冬已至。

      纫兰几乎忙的脚不沾地,她身体好的利落,人又要强,大事小情都得她亲自过问才肯放心。今日晚间,全村男女老少都要聚集在一起,更有外来的贵客,一应伙食安排她都得处理妥当。

      由于村中刚遭过大疫,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晦气,所以纫兰特地找人编排了节目,热闹一下。男人们聚在一起,打起腰鼓,由眉敛带头,这人看着憨厚,但鼓打的不错,也愿意帮忙。

      而女孩子由云在带领,换上轻纱薄幔,折上一只荷花,扮作荷花仙子,婀娜摇曳,步态生姿,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没有不美的。

      除了程屿一直呼呼大睡,几乎每个人都忙碌起来,唐荥不好意思闲着,也就跟着那些村中嬢嬢一起帮忙做饭。

      一开始那些嬢嬢还不敢使唤他,只因他面相清冷,且总是随身带着一把黑色长剑,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但今日他穿上青衣,未佩剑,整个人挺拔英俊,话虽少,但手脚麻利,就连那厨余之事他都应付得体。

      英俊的少年郎,使着一把大菜刀,麻利的在案上切着摊开的土豆。

      嬢嬢们大都年纪不小,看着这般模样的男孩,不免调笑,唐荥语调冷冰,但有应必答。嬢嬢们也就逐渐大胆起来,开始询问他定亲与否。

      他低着头闷声而答“没有!”

      “那你有喜欢的人没有?”
      他停下切菜的手,掷地有声的说了一个字“有!”

      嬢嬢们起了好奇心“诶呦!你要是喜欢的,一定十分漂亮吧!”
      “嗯!”唐荥肯定的回道

      “是不是也会功夫啊!”
      “会!”

      “那厉害了,准备什么时候成亲啊!”嬢嬢开始操心他的终身大事了。
      “我···”唐荥呼吸一滞“先带回家给父母看一看!”

      “那就是快了!诶呦!没想到这个小郎君不声不响的竟干大事!”嬢嬢夸奖道
      唐荥低下头,羞红了脸“也···也说不上!”

      “诶!那跟你一起的那个菩萨蛮···不是!那个程郎君呢?”有个嬢嬢问道
      “他···”唐荥还没说出口,就被另一个嬢嬢打断“你不知道吗?村长家的纫兰许配给他了!”

      “啊?”唐荥抬起头睁大了眼睛。
      “真的!假的!之前马婆婆说是要给这两个孩子说亲,程公子可是同意了!”那个嬢嬢回道。

      “诶呦!这样标致的小郎君会看上我们这里乡野丫头!”一个嬢嬢质疑道
      “那怎么了,纫兰长得标致,人也聪明,你不知道吗?那个程公子就是为了她才来给咱们全村看病的!还说没有想法吗?”

      “是吗?是吗?”那些嬢嬢七嘴八舌的问道,最后落到唐荥身上“诶!小郎君,你跟程公子走的近,程公子是要娶纫兰吗?”

      “铛!”唐荥把刀一下砍在案板上,冷冷的说了一句“不是!”

      “阿嚏!阿嚏!”纫兰在村长房前打着喷嚏数酒“一、二、三····七··不对啊!明明有八坛来着,臭老头,又偷喝酒!”纫兰骂了一句,吩咐着将这些酒搬过去。

      程屿几乎一觉睡到晚上,他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突然发觉床上有个什么东西,青色的,像一颗心。他拿起来仔细观看,这东西是由丝线编织而成的,一颗心上面压满了花纹,上有系带可以系在腰间,下有长长的穗子,一丝丝向下垂着。

      这种东西明眼人一看便知,大抵是哪个小姑娘用来表达爱慕之心的,程屿在这村中几天,他这身姿相貌难免遭惹桃花,他随手拎起来,摇摇晃晃,准备出门找唐荥得瑟一番。

      还没出门就碰见了眉敛,眉敛迈步往里走,他刚要出去。这几日,眉敛没有再对他喊打喊杀,但也亲近不起来。也是难得,眉敛第一次叫住他,开口跟他说话
      “诶!”那大个子竟低了嗓音,似有些不好意思。

      程屿把那同心结在手上绕了一圈,斜着眼睛看他“干嘛!”
      “我要走了!”眉敛不敢看他,低着头有一丝略似少女的羞涩。

      程屿觉得好笑,这人直肠子,豪爽性格,从来不会弯绕着说话,怎么变得扭捏起来“走就走呗!回家吗?”

      “是!”眉敛答道
      “出来这么多天,是该回家了,明日启程?”程屿继续问道

      “对!”眉敛温声回应
      “好!”程屿点了点头,就要往出走。

      “诶!”但是眉敛叫住他,抬起头,他眼神明显躲闪,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下次见面,是敌非友!”

      “哦!”程屿叹了一口气“你还想杀我!”
      “对!”他回答的无比坚定。

      “好吧!”程屿轻快的回应道
      “我父是高山,我已仰望多年。若无此山,我亦无所念。我习武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他报仇,我知不是你杀的他,我也知道你不是坏人,但就此放下,我没办法给我父亲一个交代!”眉敛急促的说道。

      “随你!”程屿痛快回道
      “你····你”眉敛急促了呼吸

      “啊!怎么?”
      “你日后练功背着点人,省的叫人偷学了去!”眉敛吞吐着说

      “没办法啊!”程屿耸了耸肩“我这人啊就是招摇惯了!”
      “那你日后小心点,别没等我来杀你,你就死了!”眉敛幽怨的说

      “哈哈哈哈!”程屿笑着舒了一口气“行啊!为了死你手里,我多活些时日,等着眉大侠来杀我!”

      “行!”眉敛郑重的点点头,但又不知道想起什么说道“你小心点华山那小子!”
      程屿心下一惊“唐荥怎么了!”

      “你不是要娶纫兰吗?不要他师姐了,他能放过你吗?”眉敛一脸天真的说
      “谁要娶纫兰了!”程屿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事没完了。

      “你不是当初在祠堂答应了吗?”眉敛一句话怼了回去
      “我···我··开玩笑呢!”程屿气急败坏的说

      “那你还收人家的同心结!”眉敛一指他手中的同心结说道
      “啊!”程屿把那东西送到眉敛眼前“你说这是纫兰给的!”

      “全村就她结的最好,这个这么漂亮,一定她做的!她要是不喜欢你,干嘛给你这个!”眉敛说。
      “这东西···很重要吗?”程屿结巴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听那些姑娘说的!”眉敛回道。

      云在排完舞,就帮着一起准备晚上的吃食,唐荥从胸口拿出几张薄纸,递给她,云在浅浅道谢,小心的收起来。

      这剑法之形,他画起来得心应手,拿去给小姑娘强身健体也无伤大雅。

      云在跟顾麦蕊是完全不一样的所在,平常顾麦蕊骄横霸道,指挥唐荥忙东忙西,说话也快言快语,泼辣爽利。但云在温柔似水,只在一旁默默帮忙,少了些许聒噪,这份恬静似乎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唐荥心中一些愁思在她身旁也消减许多。

      聪明累误,越是聪慧之人,越容易想的太过,累伤自己。云在这般,好气动血,于自身无益,却一番冰雪聪明,常能解人心怀。

      唐荥在她身旁毫无负累,静静做自己的事就好。

      不多时程屿跳将着过来,他瞧见这一旁除了唐荥和云在没有别人,就从胸口中拿出那枚同心结,悄声跟云在说
      “云姑娘,你要不悄悄把这东西还给纫兰吧!”

      他这人混不吝久了,但这般女儿心思也不好太过张扬,只得求助云在。

      云在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的看着唐荥,唐荥对着她微微摇头,眼中略带恳求。

      一时间微风拂过,日落西山,这人的心还是不愿宣之于口。

      云在示意,悄悄提了一口气说道
      “这东西是纫兰的吗?”

      “不是她的还有谁?”程屿疑惑道“眉敛说这东西只有纫兰做得好!”
      “那···那也不一定是纫兰的!”云在吞吐着说。

      “不管是谁的,你帮我还回去,我当时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我没想娶谁!”他倒是拒绝的干脆。
      “这个东西送出去,就不可拿回来的!”云在偷偷看了一眼唐荥徐徐说“这个···不管怎样都是人家的一份心意,无论什么意思,你是即将要出行的,有一份心意,就是一份挂念,有人挂念,总归是好的!”

      “可我要收下了,是不是就代表···我不可能··!”程屿叹了一口气
      “一个织麻的东西,若两人有心,便重如千金”她说着看了一眼唐荥,继而说道“若无心,便一文不值,但这份心意宝贵,即使你不愿,也不该随意糟蹋!”

      “啊!也是哈!”说着程屿用手肘怼了一下唐荥“人家的心意嘛!那我便收下了,以后走到哪里,看见这个就知道有人惦记我!”

      唐荥闷声闷气的“嗯!”

      “诶呀!都怪我太风流倜傥,惹人怜爱,欠下一桩风流孽债,怎么办是好,万一人家姑娘认定我一人,再也看不上别人了,这可是造孽啊!”他臭屁的说

      云在被他这语调逗得连连嗤笑,唐荥却冷着脸骂了一句“不要脸!”

      可看见程屿将那东西郑重的挂在腰间,他不免偷偷嘴角上扬了一丝。

      云在瞧见他这个样子,不免叹息“阿弟啊!”

      夜幕来临时,村中所有人聚集到村口,此时大雾漫天,看不清巨树模样,只有粗矿的枝干在迷雾中撑开一条裂缝。

      树下堆着三堆艾草,浇上烈酒,纫兰拿着火把在众人面前点燃。

      整个过程庄重肃穆,无一人应声,阿鸢也站在大树上,不敢叽叽喳喳。

      霎时间火光冲天,蒸腾着向上,与那从天而降的雾气相抗,二者互不相让,火光一时被压低,侵吞,可一阵风过,那些不灭的,顽强的火苗又燃了回来,似乎再弱小的生命都敢跟不公的天意对抗。

      火苗最终稳定下来,散发出阵阵艾草的香气,使人闻之“精神一振”

      村长率先斟了一杯酒,来到程屿面前,深深鞠躬敬酒“先生大义,救我村民于水火之中,我等惭愧,不知如何回报,只得略以浊酒一杯愿先生福寿绵长,康健顺遂。”

      程屿接了酒,似千钧重,这些村民心性纯朴,说谢也定出自真心,真心可贵。

      他一仰头便干了,霎时一股灼热瞬间涌上他的胸腔,但他还是清醒理智的回了一句“村长言重了,我等只是略进绵薄之力而已!”

      村长笑呵呵看着他来了一句“程先生海量!真是海量!我这酒是自家酿的,度数极高,就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也都喝不过几盅的,既然先生能饮,今日定要尽兴!”

      程屿咬着舌头说“是!是!尽兴!”

      随后村长又端着酒对唐荥他们“几位小友虽非我村之人,亦与我村毫无牵连挂碍,但在此危机时刻,助我村度过难关,大恩大德,我们都记在心里,这一杯酒也祝各位长风万里,一往无前!”

      说着纫兰又端上了三杯酒给他们,唐荥不爱说话,但性情爽快也端起酒一杯干了。但眉敛和云在都直愣愣的端着酒杯看他,他一时不解,云在小声说道
      “我不敢饮酒”

      但村长目光灼灼,这酒可是他的宝贝,非有贵客,决不拿出来见人。唐荥只得接过,帮她也一饮而尽。

      可喝完之后又感受到一缕灼热,眉敛竟也端着酒杯看他,那人小声嘀咕了一句“我阿婆不让我喝酒!”

      也是他年纪尚小,这般烈酒的确不该饮,他叹了一口气,也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三杯酒下肚,村长看他的目光似看宝贝一般口中连连说到“这少侠可了不得!”

      他也没喝过几次,只是面上稍红,不显难受而已。村长挨个感谢之后,热闹便开始了,先是眉敛带着一队穿红带绿的男人,敲着鼓欢快的进场。

      眉敛本就高大,小麦色的皮肤,浓眉大眼,这衣服暴露出一大块胸膛,惹得现场姑娘惊叫连连。

      唐荥分辨不出音律,只是多了两杯酒目光涣散,听得这鼓声如心跳一般,嘣嘣直乱。他醉时清冷眉眼带了水光涟涟的风情,惹得大胆的姑娘特地来这敬酒,周遭热闹吵乱,鼓声震天,他笨嘴拙舌,不知喝了多少杯。

      再抬眼一看那人,与那村中老妪聊的正欢,那个不是要把纫兰嫁给他的马婆婆吗?怎么去要谈婚论嫁了吗?

      他还没来得及胡思乱想,那鼓声褪下,一阵清新之音传来,是长箫声响。

      这等乐器无论演奏多欢快的曲调都带着丝丝悲凉的意味,他听见了不自觉身上一凉,云在带着一群姑娘身穿白纱手持荷花,翩翩而舞起来,她本就纤细,模样清丽,借着一旁火光使那张清冷面容带着丝丝暖意。

      她轻笑慢移,脚步转成莲花,一步一景,一动一画,周遭火光随着她舞动忽而热烈了起来,而她仿若烈火中生,势要冲破这烈焰。

      恍惚间唐荥看见她好似对着他张了张嘴,说的是什么呢“阿弟!你要勇敢!”

      这话旁人也说过“唐荥,你要勇敢!”

      他忽的热气上头,对啊!有什么可怕的!

      程屿那边更是叫人团团围住,尤其是村长说了一句让他尽兴的话,这几乎全村的人能喝便全来跟他碰杯。

      期间还真有老婆婆打探他跟纫兰的事,他没糊涂,只得搪塞推阻“不行!不行!不行!”

      酒过三轮,他再怎么有量也抵挡不住,稍稍脸红了起来。他本就是笑脸,因这氛围太欢快,以及情绪太过热烈,他也不自觉放纵了一些,见人便笑,言语轻浮不着调起来。

      后来不知是谁又敲起鼓,众人随之欢快舞动。也不知是谁找了一块红绸子给程屿系在眼睛上,让他仰着头张嘴,便有姑娘抱着酒坛,将酒水倾泻而下,一部分进了他嘴里,一部分顺着他的脖颈流进衣服。

      那脖子被酒洗过,映着火光显得流光溢彩,他不知怎的大笑起来。有人逗他,蒙着眼睛捉人,捉到谁,谁?就多喝一杯。

      他欣然而应,蒙着眼睛摇头晃脑,走进人群中央,有姑娘特意逗他,将袖子挥舞着拂过他手心,他下意识伸手去抓,可一瞬间,就松开了。

      嘴里还嘟囔着“这衣料不够光滑!”

      后来抓了几个人,但姑娘赖账,这酒还是灌进他的肚子里。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什么时候,只是觉得身上微凉,那些喧闹的乐声不知何时止住,空气中满是艾草的香味。

      按理来说他不会醉,那么多毒药,他都能保持清醒,区区烈酒,又何能伤他分毫,但此时松懈,也说不准让那些酒精钻了空子。

      他眼睛被蒙上,脚步也轻浮许多,他学着人们的样子,张开手臂摇摇晃晃,不知走到了哪里。

      突然察觉身旁有气息,他随手一抓,口中念道“抓住你了!”

      可他的手却被人握住,一股强烈的酒气朝他喷涌而来,随后落在唇上,轻轻一点,似蝴蝶扑闪着翅膀,驻足了一下。

      他可能是醉了,也是不服气,他何时被人轻薄过啊!索性握住那只想要逃走的手,也扑了上去,幸而那人没有躲闪,两唇相交,浓烈香甜的酒气蔓延至整个口腔。

      不过一时山呼海啸,天崩地陷,一时醉酒之后的放纵。

      他好似要解放出最深处的欲望,完成那夜树下未完成的事,反正是醉酒,反正是那人先开始的,不论是谁,不论怎样,痛快一时就好。

      他能明显察觉那人胸腔的起伏,明显是被挑逗的起了火,他愈发不管不顾,索求更多,长舌作剑,攻略人家的城池田地。

      本就是对这事没什么经验,凭借着本能,他强势主动,那人顺从迎合,到也心无挂碍,酒后而已,是谁又何妨。

      唇齿交融着,他却有闲心想旁的,两人胸腔贴在一块,几乎严丝合缝,可这村中女子,这般平整可怎么嫁人呢?

      他也迷了眼,失了心,无暇顾及许多,只凭着□□支配,手还慢慢拂上了人家的腰,不禁调笑,这人也是细腰,掐上一把,衣料光滑趁手。

      衣料···光滑!谁的衣料光滑! ····华山!

      他忽的心中一凉,唇上一滞,慢慢抬起脑袋,摘下红绸,那人清冷眉眼变得绯色迷离,脸颊上的红晕几乎滴出血来,薄凉双唇此时也变得红肿厚重。

      唐荥分明是醉的不省人事,被他这样的登徒子轻薄了而已。

      明知不可为,偏偏竟是你。

      这酒误事,也误人。

      他一时发蒙,腿脚一迈,便跌跌撞撞的跑了。

      不知到了哪里,忽见纫兰和一个男子一块收拾最后的残羹冷炙,两人配合默契,有说有笑,快要完事时,纫兰从胸口拿出一只红色的同心结,低着头交给那人手里,他看的清楚,分明与他身上这块一模一样,纫兰的是送给别人的,那他这个·····。

      他忽而嘴角扯起一抹微笑,管这些做什么,不过是醉了。

      他又折返回去,那人扶着树吐的肝肠寸断,他忽而一个激灵,莫不是他清醒了,发现了什么而恶心。

      他不是那种多疑胡思乱之人,可对上唐荥,他难免小心翼翼起来。

      他走过去轻轻拍着他的背,忽而听见那人嘴里嘟囔着一句“混蛋!”

      一阵冷雾而来,他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突然那人抬起头,用袖子狠狠擦了擦嘴,那双眼睛充满愠色,分明是恼怒了的,随后他深吸一口气,重重的推了他一掌便跑开了。

      程屿愣在原地无所适从,这人待他十分好,就算他起了不轨之心,也不该这样欺负人。或是他早有想法,一朝酒醉,趁机行事。他分明是没有那么醉的,分明是可以早早停下的,怎的就一时忘了性,一时失了心疯。

      他坐在树下倾吐出两口浊气,这事着实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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