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鸣》luelue

65、规矩

　　火堆旁只剩下玄玉和蒖蒖二人。
　　蒖蒖本想跟着一起去的，但想到玄玉刚刚救了自己，冷下脸将他独自一人晾在这里不好。
　　蒖蒖挪挪了脚，僵直地坐在那里，终是没有起身，只一个劲地吃着兔肉。
　　玄玉主动开口：“你会医术？”
　　“嗯。”蒖蒖不看玄玉。
　　“我腿有些疼，你给我看看是怎么回事。”玄玉说着，假装皱眉，挽起裤脚。
　　“是不是方才踢野猪踢的？”蒖蒖不由自主地挪近。
　　可玄玉的小腿麦肤光净，并没有什么淤青伤痕。
　　“什么伤痕都没有。”蒖蒖感到奇怪。
　　玄玉暗抬嘴角：“我这几天总觉得乏力，法力不济，要是以我以前的功力，方才那一脚，你们可以吃上一顿猪肉了。”
　　“那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懂医吗？”
　　蒖蒖想到玄玉经常饮酒晚睡，她一本正经道：“肾亏？”
　　“庸医。”玄玉微愠，放下裤脚。
　　听到玄玉的评价，蒖蒖生起了闷气，她拿起兔肉来啃。
　　玄玉本想借着内力减损的由头，将蒖蒖引向契印，没想到蒖蒖如此不开窍，真就栽给他了一个病。
　　玄玉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捂住右臂，佯装疼痛：“呲～”
　　蒖蒖当了真，她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你怎么了？”
　　玄玉佯愠：“怎么了？你方才是不是用契印了。”
　　“没有，我没有用。”蒖蒖摇头否认。
　　“那我手臂为何会疼。”玄玉演的不像是假的。
　　“我怎会知道？”蒖蒖觉得奇怪。
　　玄玉怀疑：“只有你能用契印，你不会是趁机报复吧。”
　　“我才没有。”蒖蒖掷口否认。
　　蒖蒖忽然想到道长留下的龟甲，她连忙找出查看：“这上面没有说会这样啊。”
　　她以为玄玉真疼，有些着忙。
　　玄玉动用元力看清了龟甲上的内容，上面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玄玉转而道：“那便是你常用契印留下的遗症。”
　　蒖蒖注意力都在甲骨上，丝毫没有留意到玄玉的语调变得平静。
　　“那该怎么办？”蒖蒖担心地看向玄玉。
　　玄玉仰了仰身子：“以后别用契印，不然我的胳膊迟早废掉。”
　　话从玄玉口出，蒖蒖总觉得就这样答应下来有些不安心。
　　“那……我下次用契印的时候轻点用力怎么样？”蒖蒖想到一个折中的法子，她接着道：“你放心，下次我用力轻些，不会太弄疼你。”蒖蒖一脸认真地伸出左手，比划着轻轻地握了握拳。
　　看着蒖蒖的动作，玄玉有些心怵，他轻嘲道：“你可要想好，我的手要是废了，往后就没人再救你和白玉。”
　　蒖蒖抬眼问到：“要是你以后欺负我们呢？”
　　玄玉见她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蠢：“那就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
　　玄玉打眼瞧了蒖蒖一眼：“你定三条规矩，我不触犯，你就不能对我用契印。”
　　蒖蒖想了一会儿：“可我有好多条。”
　　“只三条。”玄玉已是不耐烦：“约定之外，我想怎样就怎样，我劝你还是先保命，再管其他。”
　　听闻此言，蒖蒖气红了脸：“好，你的事我才不想管呢，你就等着输成穷光蛋沿街乞讨，被人到处追杀吧！”
　　玄玉一听，这分明是在诅咒自己，但蒖蒖已经答应，还是不反口为妙。
　　“好。”玄玉痛快答应。
　　蒖蒖生着气正激动，她拿起树枝唰唰地在地面上写下几行字。
　　“就这三条！”
　　玄玉看去，地面上写的是：勿欺白玉；勿欺我；勿欺吾友。
　　“好。”玄玉看了一眼，勾唇一笑。
　　这时，两人听到白玉的脚步声，蒖蒖立即挪远。
　　白玉端着一碗水，小跑过来，“给。”
　　白玉将水递给玄玉，蒖蒖在一旁默不作声。
　　白玉又坐下美滋滋地啃起了兔肉......
　　遗留的篝火处，草丛里一阵骚动，几只化了人形的狐妖走出，幽绿的眼睛仿佛要吞噬远处的三人。
　　暗处，一条碗口粗大的蛇，匍匐地面，嗅着狐狸骚气，游走而来。
　　狐妖听到地面传来细微摩挲声响，只一瞬，吐着黑信子扑面而来的大蛇便被狐妖大卸八段。
　　蛇妖残余的妖力随晚风散去，惊起树上鸟群。
　　妖族已至近前，而三人仍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