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症候》湛绿

17、17

　　“咳咳——”
　　猛然间，姜落忽然惊醒过来。

　　鼻间是挥散不去的燃气味，呛人窒息。
　　意识回笼刹那，如梦方醒。

　　姜落睁开眼，入目是躺在地上的江旭。
　　他表情安详，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

　　她想起来了。
　　江旭请她吃饭，她吃完后过了几天才想起来要归还碗碟，于是她敲了很久的门，可是房间里静悄悄的，隐隐还有不好的味道。

　　他在家里开着燃气烧炭自杀。
　　姜落本是想从连廊的窗户救他，却不慎被呛晕。

　　好在她从缓慢的梦境中醒了过来。
　　原来她最先失去的，是嗅觉。

　　“江旭——！”
　　姜落焦急地喊着他，等着救护车到达。

　　“呜呜呜呜呜呜——”
　　在火烧眉头之际，救援人员破门而入，关了燃气，把他们俩搬上了救护车。

　　医院内。
　　好在姜落报警及时，江旭被抢救了过来。

　　他们住在同一间病房，病床相邻。
　　某刻，他睁开了眼睛。

　　“江旭。”
　　他转了转眼睛，看见了一旁憔悴的姜落。

　　“你，没事吧？”

　　姜落又哭又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时至今日，她又可以自如地欢笑怒骂了。
　　江旭看着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啪——”
　　姜落走到他床边坐下，伸手轻轻地扯了扯他的嘴角。

　　“你可以不笑。”
　　她向下压着他的唇角，却不料他笑得越来越大声，眼角都泛着泪花，姜落擦去那滴泪水，相视一笑。

　　她从来没有想过能这样放声大笑，高声怒骂也是一种幸福。

　　“你知道吗，最后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那些咽下去的委屈，没能落下的眼泪，去不了的地方，这些东西都去了哪里呢？”姜落握住他的手，在他手心比划了一个爱心。

　　“它们都变成了一把把看不见的刀，最终我杀害了自己。”

　　江旭握住她的手，注视着她。

　　“我们去吃饭吧。”

　　先从好好吃饭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