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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 97 章 ...

  •   何江月忽然忙了起来,手忙,脖子忙,眼珠子也忙,一时之间显得有些滑稽,因为面上还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导致最后组合出来的效果,居然有点像被戳中心思的无措。
      何使君乘胜追击,又问∶“我记得他跟你在一起呢?可是,最近都没有见到他,他去干什么了?”
      何江月搓搓手,又握握拳头,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他,他回家了……”
      何使君原本兴奋的表情瞬间消失了大半,连说话的速度都慢了许多,隐隐约约,还有一点不满的情绪∶“明洇怎么又走了?”
      “不是跟您说了吗?他不能入赘。”何江月照着上次的说法回答。
      何使君一拍桌子,已经生出来怒气了,冷哼一声∶“也忒不像话了,既然不能入赘,何必再来二回?这不是耽误我的月儿吗?”
      “不行!”何使君越想越气,起身就走,“我到云川找他去!”
      这可把何江月吓得不轻,连忙去拦,拽住何使君的衣袖不肯撒手∶“爹爹,爹爹!”
      “爹爹不怕他们!”
      “啥呀?都是亲戚,什么怕不怕的?但是,您真别去找了。”
      何使君不解地问∶“为什么?”
      “他不愿意就算了,何必强求呢?”
      何使君停下脚步,甩开何江月的手,围着何江月转了圈,仔细打量着何江月的表情和动作,最后语出惊人∶“要不你嫁了吧!”
      何江月的眼睛瞬间瞪得溜溜圆。
      “爹!我!”何江月指着自己,“何家的独苗啊!你让我嫁出去?”
      何使君沉默了一会儿,失调在做一个很严肃的思想斗争。
      “传宗接代比幸福还重要吗?”
      “不是,爹……”
      “我平时也没有见你这么无私啊?”
      “爹,我……”
      “你一直都是睚眦必报的呀!”
      何江月实在接受不了自家老爹居然能用上贬词来形容自己,歪着头,大大的眼睛里全都是难以置信。
      “爹,我是你亲闺女啊!你就这么说我?”
      何使君坦然地说∶“这是你小时候自己封的,可不兴往我头上栽啊!”
      何江月在脑海里搜寻一番,完全没有想起来自己什么干过这事儿。
      “怎么?你想不起来了?”
      何江月点头。
      “你小时候啊,你母亲让你背书,十日背完,可是你只背了一半。”
      何使君说到这里的时候,何江月已经想起来了,但是何使君说话主张一个有始有终,完全不顾何江月的阻拦,继续往下说。
      “你母亲问你为什么没有背完?你说你得留一半脑子干别的事,干什么事情呢?记仇!”
      “记仇”两个字,何使君还特意咬了重心,说的何江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爹,我想起来了,你别说了~”何江月已经跪下了,抱着何使君的大腿不撒手。
      何使君已经说得上头了,完全停不下来,今日势必要将何江月的光荣事迹拿出来,让何江月重新品味一番。
      “有仇不报非君子~书可以以后再背,但是仇不及时记,可就忘净了!”
      何江月捂住眼睛,痛苦狡辩∶“有仇不报非君子,跟睚眦必报,还是不一样的吧。”
      何使君半蹲下来,捏捏何江月的小脸蛋∶“什么区别呀?”
      何江月眼珠偏向何使君手的方向∶“睚眦必报不好听……”
      何使君将何江月从地上拉起来,二人重新到桌子旁边坐下。
      “爹爹呢,也不想跟你东扯西扯,爹爹只是不希望你错过自己的幸福啊!你和明洇,分明有情,这世间人海茫茫,能遇上一个相互喜欢的不容易,有很多人一辈子都遇不到,你既然遇到了,爹爹希望你能珍惜,不要为了一些不重要的东西,错过唾手可得的幸福。”
      何江月垂下头,小声说∶“我在靖州野惯了,受不了别处的束缚,不会幸福的。”
      何使君沉默了许久,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确实是个事儿!到了人家的地盘上,再高的门户,也有三道矮檐,你这样的性子,不好熬啊!”
      “那就别让我熬了!”何江月搬着椅子,挪到何使君身边,“爹爹,我不想嫁人。”
      何使君揉揉女儿的头顶,最终说出了一句∶“那就不嫁。”
      何江月心满意足,头往何使君怀里蹭蹭,像猫儿似的发出两声轻哼。
      气氛正温馨,何使君突然又有了新想法。
      “月儿,你看宝全怎么样?”
      “啥?”
      “让宝全做你的夫婿啊!”
      “你咋想到的?”
      何江月已经坐不住了,蹭一下从椅子上窜起来,跑到桌子另外一边去了。
      “宝全纵有千般不是,可是他愿意受你节制!月儿,州牧还没有女子任职的先例,爹爹有朝一日去了,靖州会有新的州牧,你该如何生存呀?传宗接代无所谓,可是手里的东西可不能往外扔啊!”
      何使君起身,走到何江月身边,语重心长∶“爹爹希望,能将靖州州牧的位置处理好,不管是明洇,还是宝全,他们坐上靖州州牧,靖州就还是你的避风港。”
      何江月无奈地摇摇头∶“爹爹,你说的这两个人,都不成。”
      “啧!”何使君不理解,“明洇不行,我还能找个理由,但凡是挂上嫁人的名头,云川那边你就跳不过去,你说你受不了约束,咱们不提了!宝全又怎么了?家世清白,又是一个孤儿,他为什么不行?”
      何江月但笑不语,吊足了何使君的胃口,才贴到何使君的耳朵上低语。
      何使君的眼睛陡然睁大,许久才说出一句话∶“这孩子他怎么……唉,你呢婚事,我再想办法吧。”
      送走何使君,何江月在屋子里坐得无聊,便去院子里逛逛,路过叶平安的院子,发现叶平安居然已经回来了,隔着门都能听见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挺高兴。
      何江月顿时来了兴趣。
      这叶平安是个人物啊!给他光着脚丫子扔到山里,居然能当天去,当天回?
      寻到一处花窗,何江月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偷看。
      一看可不得了。
      这姓叶的可真有本事!
      他不仅能当天去,当天回,他还能顺手抢个民女!
      只见院子里摆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上酒菜俱全,叶平安就坐在桌子旁边,一手端着酒杯,正往怀里抱着的女子嘴里喂。
      那个女子正年轻,约么有十六七岁,生的白净清秀,穿着一身蓝花粗布衣服,头上也没有装饰,只用一块跟衣服相同颜色的布料做了一个头巾,将头发包起来。
      看这打扮,这姑娘应该是贫户的良家女子,叶平安给她喂着酒,她面露难色,连连摆手,可最后还是被叶平安给灌了进去。
      一杯酒下肚,那女子被呛得一连咳嗽了好几声。
      这肯定是叶平安又从哪里抢来的民女!
      何江月也懒得敲门,直接跳到墙头上,指着叶平安大喊∶“叶平安!你居然又抢了一个民女!”
      叶平安正呡小酒呢,听见何江月这么一嗓子,吓了一哆嗦,把手里的杯子都摔了。
      “叶平安……”
      “嚷嚷什么呀?”叶平安不耐烦地推开怀里的女子,与何江月正面对峙,“这是我买来伺候我的,我没有美人陪着,睡不着!明白吗你?”
      何江月问旁边的那位姑娘∶“这位姑娘,你是怎么被带到这儿来的?”
      女子刚才被推到旁边,现在正瑟瑟发抖地站着,半天才说出来一句囫囵话。
      “兰儿自愿卖身,换钱给母亲买药。”
      听见兰儿这样说,叶平安愈发得意。
      “何江月,听见了吗?她是自愿的,没话说了吧?没话说了吧?”
      何江月又问兰儿一遍∶“兰儿姑娘,你母亲的药钱,我出了,你还愿意跟着他吗?”
      兰儿严重迸发出光彩,看向何江月,张嘴似乎是要说着什么,可是被叶平安一个眼神给吓回去了。
      何江月走近几步,挡在兰儿和叶平安之间不让叶平安威胁兰儿。
      “兰儿姑娘,你不用怕他,这里由我做主,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不是自愿跟他的?”
      兰儿委屈地摇摇头,眼泪都落下来了∶“不是,我不是。”
      叶平安当场炸毛∶“哎呦!你反水反得挺快啊!在城门外边,到底是谁求着我买的?五十两银子买下你,你就给我来这一套?你还是人吗?”
      何江月冷冷地说∶“不要趁人之危!你到账房去,支五十两银子去,算赔你的!兰儿我带走了。”
      何江月带着兰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叶平安就在后边痛骂惨叫,也不知是不是被何江月吓出来阴影了,这次倒老实,只顾动嘴皮子,一点没动粗。
      何江月先将兰儿带到书房去,让她坐着等一会儿,另一边,何江月让尔雅去账房领银子去,不多时。等到尔雅带着二十几银子过来。
      何江月拿着钱袋子,简单地掂几下,估摸着里面真有二十两银子,才将钱袋子收起来。
      “兰儿,你母亲得了什么病啊?”
      兰儿小声说∶“回小姐话,我母亲,还是个奇证嘞,我们村子里的大夫全都束手无策,也说不出来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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