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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零的羁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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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笠祐羽单手托腮，指尖的铅笔在课本边缘轻轻敲打，讲台上老师的声音被自动过滤为了无意义的白噪音，没有一个字传入她的耳朵。
在学校的上课时间折笠祐羽都是这个状态，一个是因为内容简单，一个是因为...
她看向前排男孩身上，无数猩红与靛蓝的丝线纠缠盘绕。
前桌金发小伙身上的因果线多得亮眼，闪得她头疼。
折笠祐羽伸出手去碰他身上因果线，眼前不断闪回的画面让她觉得颇为有趣，虽然偶尔还是会看见一些讨厌的东西。
【花瓣纷飞的夜晚，金发黑皮的青年在樱花树下与人搏斗。】
【月光惨淡的顶楼，倚着墙壁倒下的猫眼青年，以及离开的黑衣长发的背影。】
【细雨蒙蒙的墓园里，穿着灰色兜帽的金发青年，在碑前放下一只牙签。】
“......”
折笠祐羽在心里嘀咕道。
这可比电视剧刺激多了。
她几乎已经把降谷零当成预言水晶球了——顶多是长了金发黑皮，身上还缠了很多红红蓝蓝的线。
就她观察的结果来看，因果线的颜色里，红色代表危机，蓝色代表日常，紫色待定。
而降谷零身上，尽管红线偏多，但没有像诸伏景光那样红得滴血的“死劫”级别因果。
小子命真硬，我很欣赏你。
讲台上的老师突然提高了音量：“宫野同学！请回答这个问题！”
全班视线齐刷刷转过来的瞬间，折笠祐羽从容起身，微笑着回答：“答案是692。”
她停顿了一下，又温柔地补充道：“老师您衬衫第二颗纽扣快掉了。”
教室顿时一片寂静。老师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实有些松动的纽扣，理了理衬衫道：“......回答正确，请坐。上课要专心。”
坐下的同时，旁边的诸伏景光轻轻递来一颗柠檬糖，漂亮的玻璃糖纸一看就很讨小女生喜欢。前桌的降谷零则转过身嘻嘻笑着对她比了个大拇指。
命硬的金毛，爱操心的猫眼......他们警校的组合还挺有意思的。
当折笠祐羽的指尖又一次划过降谷零的后颈，降谷零忍不住在笔记本上画上第三十五个问号。
第三十五次了，从上周入学以来，折笠祐羽每天平均要扯他五次，无论头发，衣领还是后颈。
降谷零迅速写下一张纸条丢给了斜后方的诸伏景光，纸条上写着：你同桌从以前就这么喜欢对人动手动脚吗？
诸伏景光眨眨眼，他想起折笠祐羽不时也会这样扯他的衣服，但都是点到即止，没有像对降谷零这样......恶作剧一般的频繁。
【她昨天也扯了我的袖扣。】
末尾附上一只表情无奈的猫猫。
想起来女孩开始喜欢“动手动脚”似乎也是在那一夜之后，虽然没什么根据，但说不定是后遗症。
折笠祐羽帮了他很多，一直陪伴着他，为了和他一起学习甚至跳级来到他们班级，景光觉得她为他做得太多了，他想尽可能找办法回报她。
【这是她的小习惯，不用在意。】
诸伏景光没写下的后半句是：就算在意也没用。
降谷零拿着纸条撇了撇嘴，未免也太宠她了，他可不干。
在折笠祐羽的指尖又一次划过他的衣领时，降谷零猛地回头握住了她的手。
“第三十六次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折笠祐羽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歪着头，绿眼睛里盛满无辜：“有吗？”
“明明就有！昨天体育课你还——”
“降谷同学！”讲台上的老师注意到这边的争吵，用教棍指了指黑板，“请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选C。”折笠祐羽用全班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降谷同学？”
“选C。”降谷零老实地回答道。
“回答正确，那么请解释一下答题思路。”
降谷零的成绩在班上算是顶尖，临时出的普通题目还是难不倒他，他流利地答完了解题思路，坐下时狠狠地瞪了一眼后桌。
回过头时，他发现诸伏景光正露出无奈的笑，脸上仿佛写着“所以说让你别在意了。”
课间时分，折笠祐羽把玩着景光送给她的那颗柠檬糖，阳光透过糖纸在她掌心投下七彩的光斑。
她漫不经心地剥开糖纸，塑料硬纸在动作间发出细碎的声响。而后舌尖卷着糖果在齿间轻轻一磕——
“咔嚓。”
诸伏景光带着笑意看着她吃下自己送的糖果。自从遇到降谷零后，在两人的陪伴下，诸伏景光先前的恐慌和失语都在一定程度上消退了，现在的他已经可以正常笑着和人说话了。
“零其实很在乎你，只是可能不擅长表达。”
“我知道。”
毕竟脑袋上一周涨到Lv3的信任值做不了假。
所以才要时常确认——和她结下羁绊之后，这位命硬的小先生的命运会不会发生改变，重点是，有没有新的“死劫”生成。
“啊。”
窗外的喧闹声愈加尖锐，往下瞥到一眼人群中的金发少年，他被高年级的壮硕男孩扯着头发甩到一边，踉跄地倒在沙坑边缘。缠绕在他身上的蓝色丝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红。
折笠祐羽立马冲出了教室，朝外堂通向娱乐区的门跑去，诸伏景光也紧跟其后。两人带起的风把讲台上的试卷都掀了起来。她敢肯定，体育测试的时候她的速度都没有这么快。
沙堆上，为首的男生拎起降谷零的衣领将他提起来。
“混血杂种也敢——”
他的谩骂戛然而止。
一只冰冷得不似人类的手搭上了他的手腕，他低头，对上一双绿得森然的双眼。
“放手。”小女孩的声音很轻，但却是命令式的语气。她有一股无言的气势，能够让人下意识畏惧。
男孩下意识放了手让人跌落在地，见有机会，降谷零瞬间上前接上一拳，狠狠地砸在那男生的鼻梁上。“砰”的一声闷响，鲜血顿时从男生鼻孔喷涌而出。
诸伏景光一个箭步上前——尽管不擅长打斗，但仍然死死拽着那男生的衣领，猫眼里燃着罕见的怒火。
“你知道吗？像你这种只因为发色和肤色就对别人进行歧视霸凌的渣滓，往往都会早逝啊。”
折笠祐羽轻柔得毛骨悚然的声音像一桶冰水，直浇得恼羞成怒挥起拳头的男孩愣在原地。
少女绿眸中流转着非人的冷光，阳光在她身后拉出诡异的阴影。
“我现在就能看到，死神在你身后的模样，你会下到地狱，地狱里有钟爱折磨你这种小男孩的单眼猴——”
【临时共感开启】
【输出100%】
“现在，死神要收你离开了。”
折笠祐羽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纤细的手指深深陷入肌肤，毫不留情。男生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喉咙竟然传来一模一样的窒息感。
“咳咳...救，命...”
男生捂着自己的脖颈倒在地上，双腿乱蹬，脸色由红转紫，他的喉咙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死死扼住。
诸伏景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也能感受到一点窒息感，但是微乎其微。见地上的男生几乎要晕过去了，他赶紧上前抓住祐羽的手腕。
“祐羽，可以了。”
折笠祐羽眨了眨眼，绿眸中的冷光渐渐褪去。她松开手，男生立刻像破布娃娃一样瘫软，大口喘着粗气。
“快点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折笠祐羽走到降谷零身边声明自己的立场，因为刚刚的喧闹而凑过来的人——尤其是那些曾对降谷零出言不逊的家伙，统统噤了声。
阳光重新变得温暖。折笠祐羽转身时，发现降谷零正死死盯着她颈间的红痕，紫灰色的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降谷零Lv3—>Lv5】
哇塞，升这么多？
“去冰敷一下吧。”诸伏景光轻轻牵起她的手，就像怕碰碎了她一样。
“零，麻烦你帮忙和老师请假了。”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