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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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大海总是一望无际的，深海里的鱼儿们围绕漂亮的珊瑚丛嬉闹，深嵌海底的印度洋宫殿上空罩着一层像保护壳的光环。
鱼儿们的声音，宫殿的器乐声，海水翻腾的声音，以及人鱼们动人心弦的歌声。
其他人鱼姐姐们爱在某个时间点聚集一起歌唱，唱七大海洋，唱海洋中每个生物的美好的国度。
而身为新一代印度洋人鱼公主的你，虽然做事总是带着刚出生未熟练的生涩，但姐姐们都不会刻意忽视，时常拽着你参与到集体中。
本该，本该会一直这样下去的。
可是从某天起，被桎梏的鲜活的鱼尾只允许在狭小的小片海域游荡，周围既没有熟悉的鱼儿朋友，也没有漂亮友善的人鱼姐姐们。
长发在海水中飘荡，这片黑紫色的的海域里唯一可见的亮色似乎只有你这个人鱼公主浑身充满着夕阳的色彩和余温。
好孤单，好难过。
明明是生活在海里的人鱼，为什么现在，却感觉有些窒息呢？
就在你这样混沌地度过了不知多少时日的某天，面前终于亮起来第二道让人感到希望的白光。
【饲养已开启，检测到饲养人数，加载中——】
【恭喜，您成为了稀缺印度洋人鱼公主的饲养者！】
【小人鱼的情况不太妙，请帮助她吧。】
【因为，你将会是她唯一的依靠。】
从未听过的声音这样诉说着你的命运，而你的面前也在最后一句结束落下了一只有如拖着轻薄羽毛般丝质的纱幔的漂亮的小鱼儿。
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就这样突兀地出现，随即像是拍了拍身上的纱幔一样浑身一抖便欢快地绕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
同一时刻，那道不自然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小人鱼心情变好了！】
【织本澄好感度+50】
脑袋上也在看到熟悉的鱼儿露出到这里来的第一个笑容后传来被揉搓的感觉，不像生活在海洋里的姐姐们浸泡冰凉的手，而是温暖的，浮出水面时总是第一个遇见的太阳公公的温度。
自从到这以后逐渐灰暗的眼中重新燃起光亮，漂亮灵动的温暖的橙色眼眸直直看向所感到的那个方向。
“谢谢你，我很喜欢！”
“拜托了，请永远，永远，不要离开我——”
稚嫩的，如天籁的话音里，包含了不知多少的，初次显露的依赖。
你丝毫不见动摇的视线始终直直看着那个方向，仿佛真的见到了帮助自己的人。
鼻尖是分了许多种的复杂气味，可掺和到一起却并不难闻。
你深深嗅闻那味道，想要把那些气味牢记在心中。
＊
【你在小人鱼心中的地位提升了！】
手机里这款突然出现的游戏弹出通知，被帮助的橙色鱼尾的人鱼女孩眼睛亮闪闪的隔着屏幕与人对视。
令屏幕外的人产生了种，你这条孤苦无依的小人鱼似乎真的能透过屏幕看见他面容的错觉。
孤爪研磨对自己的直觉一向都很重视，更不用说是从这款突然出现在自己智能机里的古怪的游戏。
这条橙色的小人鱼确实精致，证实了童话故事一般的美貌和请求时的犹如歌唱家般动听的嗓音，和那尾不论颜色还是光泽都是游戏界中极为罕见的鱼尾。
在初步选择里挑挑拣拣，他以揣摩女性想法的思维氪金投放了条自认为最好看的蝴蝶鱼。
直到听见游戏里实时响起一直未出声的小人鱼的声音念着他的ID时的轻柔中不容忽视的强硬的要求后，孤爪研磨更加坚定自己玩下去这款古怪游戏的念头。
这种在游戏界早已风靡过的类型，饲养可爱又稀有的人鱼的单机游戏，对于拥有诸多不同种类游戏经验的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手指点在屏幕上人物脑袋的位置还能看到小人鱼头顶的头发塌下去，画面表现做得很精细。
除此之外还有抚摸小人鱼脸上的羞涩与贪恋，表情设计也非常生动，分毫不见有卡顿的现象。
孤爪研磨太过投入，拉上窗帘昏暗的房间中瞳孔随着观看点击画面出现的一系列反应，不科学地变成了猫类危险专注的竖瞳。
自动入侵的游戏还神奇地自动填入了他的真名当ID，以至于每次触碰小人鱼互动时都能听到名字被好听到不愿错过的声音黏糊糊地念出来。
“研、研磨——”
房间的气温不知何时上升，阳光分明被窗帘遮住不透一缕，却仍旧让他感到耳朵和脸颊发烫，脖子好像也在这一刻开始流汗。
到了开空调的时节了。他将原因归结到季节身上，心间强撑着不愿承认的早有所觉的异样，抓过遥控器滴滴滴地调到冷气模式16度。
只是那阵热意却并未如愿消退，如这游戏一般强势地盘踞在内心深处。
孤爪研磨抿唇，晦涩的眼神落在他的小人鱼身上，手指轻柔屏幕上人物脸颊的位置，看着小人鱼完全将脸颊贴过来的举动不得不承认。
啊，看来他怕是要成为他的小人鱼的所谓的梦男了。
真可怜啊，只是触碰冰凉的屏幕，得到虚拟数据给出的情绪反馈而暗暗欢欣雀跃，还不知何时这个突然而来的游戏又会如来时一般突然消失。
那样他可就更可怜了吧。孤爪研磨想。
未知，真是既有趣又令人害怕的复杂的存在呢。
＊
兵库，稻荷崎男排休息室。
“我可不擅长养成类啊。”
角名伦太郎对于手机突然自动下载装置的游戏接受良好，可在阅览说明和操作过后却是犯了大难。
一番戳戳摸摸也只进行到第二次提升好感，心中地位提升的提示也收到过，他自然明白不过是用羁绊的捆绑销售，让玩家产生自己被需要着的责任感。
他都明白，也感到有些无聊。
只是游戏无法卸载，每次要以从此不再理会的态度应对，又总会被好似洞察了他的想法你满含依赖情绪的声音念出名字而停留。
狠不下心，完全狠不下心。这样的想法像藤蔓般缠绕他偶尔退却的心脏，让他无法果断做下决定。
“喂喂东西，提升好感，装扮房间，很简单嘛，角名你这都不会？”
宫侑标志性的嘲讽关西腔，手上还冲自家纠结犹豫的副攻扬了扬手机，画面正显示着比角名登录后的更为精巧布置的海洋房间。
藏狐压根不想搭理金毛狐狸不知缘由的挑衅，扭过身自顾自完成着游戏的日常任务再时不时戳戳小人鱼的脸颊。
在收到你被戳痛的提示后他才恍然大悟，终于放轻了力道。
“你个猪，小澄根本不在乎装扮吧，她明明吃东西的时候最开心。”
虽然食量很小，但宫治还是热衷于完成任务囤积下次要给你投喂的食物，乐此不疲。
他第一次投喂的是最常出现在他自己生活中的饭团，对于每个霓虹人来说都家喻户晓的食物。
可当饭团被投放精准降落到你伸出的手掌上时，他却看到你像发现了新奇事物一般把那个饭团上下左右翻看了个遍。
因为太过可爱了，宫治当时立马开了手机的录屏模式保存了那时的画面。
事后还被一旁窥屏的宫侑死缠烂打要求把录屏也发送给他一份，不论那金发猪提怎样诱人的条件宫治都巍然不动。
打闹后他思索，想到可能是深海生物加之你又是看着就很懵懂阶段的人鱼，大概率是没上过陆地的。
也因此你对人类的食物都保持同等的好奇与新鲜感，同样致使宫治萌发了想看更多你收到人类食物的不同表现时可爱的表情。
为此他还专门给手机相册开辟了个空间，名字还直晃晃备注为「小澄吃饭的各种可爱瞬间」这样醒目的标题，被得知消息的尾白阿兰吐槽了句他跟角名人设颠倒了的话。
“为什么我和阿北他们都没有这个游戏啊，阿北不玩游戏就算了，就连银也没有？！”
“阿侑，小澄有些不开心了。”经过宫侑的北信介瞄到他们二传的屏幕，冷静指出了宫侑没急时发现的问题。
“噢噢！谢谢北前辈提醒，都怪阿治分散我注意力！”
“唉——这游戏是不是会读心术啊，不然为什么每次都在不想玩的想法一出来就让小澄发射亮闪闪攻势。”
宫治抽出视线分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询问的角名，毕竟亮闪闪眼神攻势目前就他一个人触发过。
但这不妨碍宫治痛击自己的同级队友：“只是因为你不够坚定吧，像我就坚定不移对小澄的热忱！”
尾巴阿兰看着休息室内乱哄哄的一片，接受现实般合上双眼，沉痛地将手搭在身边不知该说什么的大耳练肩上：
“稻荷崎男排部要完蛋了。”
大耳练一脸认可，跟着附和：“确实。”
＊
东京都，枭谷学院。
身为东京土生土长的时尚少年的排球部成员和经理们几乎没有人是没玩过饲养类游戏的，曾经风靡霓虹的喂养宠物的机子到现在都还在各自房间的收藏里。
再加上又是中二病的年龄，大家都在短暂的惊讶后放弃了探寻游戏真相的想法。
既然是游戏，那就尊重游戏去好好享受其中的乐趣就好了。
唯有新入部未被排球部天然而成的气氛渲染过的赤苇京治保留着对这个游戏的怀疑，且还从未点开过游戏。
即使看身边的前辈们玩的甚是有感染力，他也仍旧固执着自我的坚持。
“可这样小澄岂不是很可怜吗？”
木兔光太郎听了赤苇的一番解释，明白安全隐患是必须要有人在意的，而他们这个新上任的二传就是担心的那个人。
可木兔却也没办法忽视小小的屏幕深海中，那个孤零零的小人鱼。
他当初进入游戏看到的第一眼的小人鱼的表情不是假的。
那种难过，就连木兔这种有些迟钝的人都发觉了。
“……你说的对，木兔前辈。”
心思缜密的二传手被这话折服。加入枭谷排球部后他的认知总在被打破重改的路上，而唯一不变的是这位学长澄明赤诚的心，不论是排球，朋友，又或是虚拟的人物。
赤苇京治颔首，心中开始计划起放训回家后要怎么养自己的小人鱼。
社团的前辈和经理们都有自己的一套风格，两位经理秉承着女孩子就要好好打扮，不论有没有人在看都要闪闪发光的存在，发型和套装一套接一套，时常能听见她们发出的赞叹的声音。
木兔前辈则是正在开发游戏内的其他区域，他觉得寻找那片海域内其他新事物能帮助屏幕内的你提升心情，也总对着你说“如果只光顾着难过，那就太可惜了！”这样的话。
……
回到家的赤苇京治一身清爽坐在房间的书桌前，桌上是已经被点开正在过场动画的游戏。
放训回来的路上他就想好了。比夜色还要静谧的眼眸看着结束动画出现的橙色鱼尾的人鱼，目光由脸再移到你摆动雀跃的鱼尾。
对话框中被他认真地敲下自我介绍，待得到你高兴的回音后继续打下准备让你也知道的计划，只是那计划在故事里总是伴随着痛苦的存在。
可赤苇京治还是想给出你可以做的选择，而不是一直受人控制。
“你想要上到陆地吗？”
对话一发出，屏幕右上角赫然出现了个从未在其他前辈们口中听见过的进度条。
上面，从初始的空白，增添一抹了向往的蓝色与百分之五十的增长进度。
再看屏幕中心读完那句话久久沉默的小人鱼缓缓抬起的双眼，更加印证了他心中浮现的答案。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