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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41-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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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生气。
不爽。
冲矢昴把一本日语基础入门教程丢给我，并微笑地建议我在两天内掌握五十音，他要考。
怎么可能啊！这样哪还有时间玩手机！
42.
趴在吧台上，我无聊地翻教程，背音标。
冲矢昴路过时，拍拍我的头，“不要趴着看书。”
翻译器实时翻译，我苦着脸，换另一个方向趴，根本不想搭理黑心的FBL。
冲矢昴见此，没再说什么，转而走进书房。
43.
我清晰认知自己的身份目前来说，就是个来历不明的嫌疑人。
可能是酒厂的叛徒、酒厂对警方抛出的诱饵、第三方犯罪嫌疑人，以及被殃及的池鱼、普通民众。
叹气。
至今无法理解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我不是日本人，对红方无法给予全然的信任，更不是完全不知情的无辜少女，只要一撒谎，很容易就会被拆穿。
但我也清楚，冲矢昴、包括可能已经在柯南的通风报信下，知道事件原委的红方警官安室透，这些人对我的容忍和宽和实质存在着一定限度。
我遥望窗外雾蒙蒙月无星稀的天空，不知为何，莫名预感未来生活估计会无比灰暗和疲惫。
44.
学习日语的第二天，我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
绷着小脸。
果然，可恶的fbl对我下了安眠药。
我自能落地行走起，便莫名其妙很早就睡着；昨天下午，我特意午睡休憩，按往常正常作息，无论如何晚上怎么也得熬到三点才会睡。结果，十一点准时就昏过去了。
我穿上冲矢昴第一天就为我准备的蓝色毛绒家居鞋，哒哒哒跑出去，一脸严肃打算质问，但话还没出口，就被冲矢昴按住。
就像在砧板上被按住致使无法动弹的鱼。
我莫名联想。
然后给自己憋屈得不行。
不过，错失最初质问的勇气后，现在一点都不想问了。
反正。
嫌疑人嘛……
我叹气。
“嗯？怎么？”
冲矢昴本想说少女伤口没有痊愈，不要仗着年轻四处蹦跶。话还没出口，就看到少女突然变得萎靡。
我摇头，“没事——今天要吃糖醋酱油排骨。”眼巴巴地看着身形高挑，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不止的粉发眯眯眼青年。
冲矢昴：“可以，得晚上，我晚点或者下午去买。”
我安静地凝视对方，青年回以浅笑。
他的笑容是真实且纯粹的。
也带着或许别人难以察觉，可于我而言则极其明显的、不算善意的审视与猜疑。
45.
我很烦躁。
也许是很少和人相处、也许是对人的情绪价值要求太高，自己又太敏锐，过分缺失钝感力。
处在同个屋檐下时间一久，我便开始无法抑制的感到不耐烦、不安、焦躁。
用心理学某些形容词来比喻，应该叫做延迟性应激反应。
46.
冲矢昴算是个很不错的老师。
虽然前两天我就真的只学了音标，但在冲矢昴的灵活教学与日常生活中偶尔的实践提示，大概三天左右，我便基本可以使用日语进行简单的沟通。
嗯，比较让人讨厌的是，在我学习的这期间，他根本不允许我触碰翻译器。
很多事情明明只需要一个翻译器就可以解决，却总是要费劲地去用自己的话表达。
47.
我思考许久，依然打算离开工藤宅，回到我自己的家。
在做出这个计划的当天晚上，恰巧有一位红方卧底上门拜访。
是的，就是那位一人打三份工的黑衣组织卧底安室透，日本警方降谷零。
还有无处不在的柯南。
我：……
阵势太强了。
差点窒息。
但换个思路想，安室透亲自上门，而且还是与柯南、fbl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要么已经确定我不可能是黑方的人，要么就是准备将我绳之以法，或者认为我即使是黑衣组织的人，也根本没有能力逃脱警方追捕。
大胆设想第一个选项，冲矢昴可能会为我保底。
我看了看柯南，又看看托着下颚笑眯眯的粉发眼镜青年冲矢昴，最终目光落在金发黑皮的警官身上：
“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相信，安室透早已把我调查了个底朝天，我这么问，单纯就是起个话头。
好尴尬。
安室透坐在沙发对面，嘴角噙着一抹温和平静、实际不达眼底的笑，冷淡威严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审察着我。
他双手十指交握着，是标准官方权高位重者习惯性动作，语调颇为轻巧，却使人极具压力：“我是日本警方，关于你所说的交易地址，希望你能如实告知我。”
多么直白、简短的句子，却显著流露出不容置喙相当强硬的态度，充满着风雨欲来般可怕的压迫感。
48.
……不对啊，我看动漫的时候，记得安室透的人设是个非常温和的人啊？
怎么又出现这种人设差异。
我沉默很久，对方也不急，淡然自若，十分从容。
半晌，我不自觉抿嘴，迟疑道，“我可以说。不过，说完我就要回我自己的家了。”我看了眼冲矢昴和柯南，收回视线，不算征求意见。
没有利用价值的我，对他们而言，或许其实在哪都一样。
只要能回我安全屋，一切都与我无关。
随即，接着说，“我只说我曾经亲眼所见，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不知——森月十三号档口仓库，里面藏着大批毒品和军火。”
此话一出，对面三人果然表情凝重，眼底均闪过一丝震惊。
49.
金发黑皮警官眸光沉冷地盯视我，慢条斯理地开口：
“我会让人去调查，在事实出来之前，小姐恐怕最好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安全。”他动作利落地发了条信息出去。
似是劝告，实际警告。
我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表情，已经逐渐不太好。
耳畔传来的安室透蓦地回温的嗓音，他话锋一转，“白小姐是中国人吗？”
我无力地点点头。
“什么时候搬到日本的呢？”
“……”
安室透没得到答案，毫不意外地抛出下一个问题，“警方查不到白小姐移居记录、暂住记录以及三个月前的任何活动轨迹，就像是……”他盯着我，眼底透着叫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凭空出现一样的存在。”
我：“……”
“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原因？”
“……”
啊！讨厌安室透！
已经开始讨厌名柯里所有人了！
讨厌讨厌讨厌。
我看着他，沉默不语，内心尖叫。
不是我不想编，是我确实编不出来，我不仅日语没学到那个地步，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不会撒谎，一撒谎就面红耳赤，我不想以那么狼狈的模样呈现在人前。
所以我可以隐瞒。
但我绝不会撒谎。
50.
“好了。”
冲矢昴轻声道，“时间不早，小白要休息了。”
安室透倏地看向冲矢昴，那满含凛冽杀意的眼神比看我时更冷漠无情，他嘲，“或许你该多戴副眼镜。”
冲矢昴笑容不易察觉地微微收敛了下。
他不紧不慢道，“病人要休息。”同时站起身。
得到关键答案，其他就不需要再听了。
与少女相处这段时间，他可以仍旧保持对其的警惕之心与审判的态度，也可以做到兼顾相信少女并非心怀鬼胎的人。
一侧的柯南无语地旁观他们俩之间的氛围又变得紧张起来。很快，他察觉到了什么，连忙阻止道，“安室先生，小白小姐受伤了，还没痊愈。”他向安室透眨眨眼。
安室透看着柯南对自己的极力暗示，缓缓垂下眼睫。
锋锐的试探逐渐被收敛。
气势骤然放松，某种令人窒息的物质猛地退却，宛如日月颠倒般，从凶恶残酷变得恍如棉花似的柔软无害。
我一直注视他，从没移开过视线。
太强了。
这种人。
好可怕。
安室透的目光投回给我，平和静谧，无波无澜，笑容明媚温柔，点头示意：“那么，今天就不再打扰了，小白小姐。”
柯南走到我旁边，脸上带着歉意，“小白小姐好好休息吧。”旋即后退一步，转身跟着安室透离开。
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放在我的头发上，安抚地揉了揉。
“等下多做一道菜如何？吃清蒸鲈鱼呢？”
“嗯。”我低低应。
这算什么啊，传说中扇一巴掌给一颗枣吗？
啊……
人类太复杂了。
还是小动物纯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