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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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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的搜刮同样艰难而危险。楼道被坍塌的预制板堵了大半,需要费力地攀爬钻过。一间敞开的房间里,盘踞着一窝拳头大小、甲壳泛着金属光泽的变异蟑螂,被大刘和阿强用火把和铁棍驱赶、拍死大半,腥臭的□□溅得到处都是。叶昭全程表现得“笨拙”而“惊恐”,只是在几只漏网的蟑螂扑向阿强脚踝时,“恰好”慌乱地踢起一块碎石,“意外”地将其砸飞,再次引来大刘和阿强复杂的目光。
最终,收获寥寥。除了几件破旧的、勉强能御寒的厚衣服,半瓶过期的止痛药,就只有角落里翻出来的几个锈迹斑斑、但分量不轻的哑铃片——这东西在缺乏金属的避难所,熔了做工具或者武器胚子,也算有点价值。
“妈的!晦气!”大刘骂骂咧咧地将哑铃片塞进叶昭背着的破帆布袋里。沉重的分量压得叶昭身体一沉,脚步更加踉跄。
当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一身腥臭和灰尘,重新穿过那片令人不安的废墟,回到避难所屏障入口时,天色已经再次变得阴沉,预示着又一场冰冷的夜雨即将到来。
屏障入口的气氛比离开时更加紧张。守卫的数量增加了,个个神情凝重,枪口警惕地对着外面。老刘(沙哑守卫)正脸色铁青地和一个穿着相对干净、眼神锐利、腰间挎着手枪的年轻男人低声说着什么。那年轻男人穿着没有标识的迷彩服,站姿笔挺,眼神如同鹰隼般扫视着归来的小队,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那是内城核心区的人!
王老五和其他几个队员也陆续回来了,同样收获寥寥,个个垂头丧气。看到大刘他们回来,王老五也只是有气无力地点点头,眼神疲惫不堪。
“老刘!人齐了!”王老五对着屏障上的老刘喊了一嗓子。
老刘点点头,目光扫过小队成员,尤其在背着沉重哑铃片、显得格外狼狈的叶昭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向那个迷彩服年轻人,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张副官,人都回来了,您看?”
被称为张副官的年轻人没说话,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缓缓扫过小队每一个人。当他的目光落在叶昭身上时,叶昭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带着实质压力的审视感!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穿!
叶昭的头垂得更低,身体下意识地缩了缩,抓着帆布袋带子的左手微微颤抖(这次是真的因为疲惫和压力),沾满泥污和绿色血渍的斧柄拖在脚边。她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弱小、无害、不堪一击。
张副官的目光在她那条一直自然垂落、毫无存在感的右臂上停留了半秒,随即移开,似乎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他最终看向老刘,言简意赅:“李队要见见他们。尤其是……那个新来的。”
老刘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立刻点头:“是!我这就带他们过去!”
李队?那个能控火的“火阎王”?要见他们?尤其是……新来的?
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小队。王老五、大刘等人脸色都变了,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恐惧。去见那位喜怒无常、掌控着火焰力量的强者?没人知道是福是祸!
叶昭的心猛地一沉,随即又强行压下。李队?核心区的觉醒者?点名要见她?是因为她这个新面孔,还是……大刘他们回来后说了什么?灵魂深处那冰冷的刀匣嗡鸣似乎也清晰了一丝,带着一种莫名的……躁动?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老刘低喝一声,打破了压抑的沉默,“跟上!别让李队等急了!”他率先转身,朝着避难所深处、那几栋灯火相对明亮的塔楼走去。
王老五等人不敢怠慢,连忙跟上,脚步沉重。叶昭拖着沉重的帆布袋和斧柄,默默地走在队伍最后面。她低着头,兜帽下的眼神却异常冰冷锐利。
核心区。终于要踏进去了吗?
穿过泥泞混乱、弥漫着绝望气息的外围棚户区,越靠近那几栋塔楼,环境明显不同了。地面相对干净,有简单的排水沟。守卫的装备更加精良,眼神也更加警惕锐利。空气中那股劣质烟草和汗臭的味道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类似消毒水和……某种奇特能量的微弱气息?
很快,他们来到一栋保存相对完好的塔楼入口。入口处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眼神冰冷的守卫,手中的自动步枪枪口微微下垂,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煞气。
老刘上前低声说了几句。守卫锐利的目光扫过小队,尤其在叶昭身上多停留了一秒,才侧身让开。
走进塔楼,光线骤然明亮起来。不是摇曳的火光,而是稳定的、由某种小型燃油发电机驱动的白炽灯光!虽然光线昏黄,却足以照亮宽敞的一楼大厅。地面铺着清理过的地砖,墙壁上的弹孔和污渍也被刻意遮掩过。大厅一角甚至摆放着几张相对干净的桌椅。
这里与外界的泥泞绝望,仿佛是两个世界。
大厅中央,站着一个男人。
他身形并不算特别高大,但站在那里,却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暗红色的短发如同燃烧的火焰根根竖起,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一种长期身处高位、掌控力量的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狂躁。他没有穿外套,只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裸露出的手臂肌肉虬结,皮肤下仿佛流淌着熔岩,透出一种不正常的暗红色泽。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瞳孔深处,似乎有两簇细小的、永不熄灭的火焰在跳动!
他就是李队,“火阎王”!
一股无形的、灼热的气场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大厅里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几分。小队成员包括老刘在内,全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低下了头,不敢直视。王老五和大刘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叶昭同样低着头,身体微微绷紧。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灼热的气息拂过皮肤,带来一种针刺般的微痛感。灵魂深处,那冰冷的刀匣嗡鸣陡然变得尖锐、急促起来!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寒铁,发出激烈的震颤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贪婪躁动!仿佛在渴望着什么!
“头儿,人带来了。”老刘上前一步,声音带着恭敬。
李队没看老刘,他那双跳动着火焰的眸子,如同两盏探照灯,直接越过众人,精准地钉在了队伍最后面、那个低着头、背着沉重帆布袋、拖着斧柄的瘦小身影上。
“你。”李队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两块烧红的烙铁在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过来。”